烈鬼-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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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眼正仰天感慨着,忽地察觉身旁骤然间冒起一阵凛冽刺骨的寒意,当他愕然转过身来,只见柳卿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双目紧闭,似乎正强行按捺着什么似的,黄大眼有些奇怪,又有些自得地问道:“小阿姨……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我的说法令你有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感觉呢?嘎嘎嘎……这弯子绕得确是有点儿深,平常人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到这等关节要隘的!小阿姨你也无需太过介怀……”
“够了!”
一声暴喝打断了黄大眼的话语,柳卿也随即彻底进入了“暴走”状态,这他娘的是什么人啊?“脑残”!绝对的“脑残”!!天呐!想我撷异一脉千年传袭,没招谁没惹谁的,怎么就落下这么个脑子让驴给踢了的天降命才啊?
柳卿的脑内一片轰鸣,胸中愤懑地爆发出无声的呐喊,姑奶奶我受够了!我靠!有谁听说过某某住在一幢八层的居民楼里,是从八楼进去又从一楼出来的?这他娘的不是“替王八犊子助产——扯淡(蛋)”吗?若当下不将这吃错药的小贼暴打一顿,她实在想不出何以渲泄自己的心头之愤!
“你……可以去死了!”
柳卿嘶叫一声,有若发狂的母兽般飞身跃起,临空一个漂亮的侧身转体后空翻两周半又接连一记凌厉绝伦的燕尾回旋踢,黄大眼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脸上便狠狠地吃了一记重击,可怜他连叫都还来不及叫一声,便有若疾窜而出的飞火流星般直射出数百丈开外,他的身躯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带出数十重残影的弧光,只一两个喘息间便已消逝在柳卿的视野之外……不多时,远处的沟壑间传了一声重物坠地的轰然巨响,直震得一阵烟尘四起,断木纷飞,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哈哈哈……可笑死我了!”唐茗一边抹着眼角笑出的泪水,一边走上前来拍着柳卿的肩膀说道:“‘脑残’?哈哈哈……这他娘的还真是‘脑残’啊……哈哈哈……”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唐茗又折返回柳卿身旁,显然他已听到先前两人的对话,看得出,唐茗已在暗地里闷头笑了半天,当下竟有些气都喘不匀了,“这小贼……哈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啊!我说柳家女娃娃,你要待与这‘脑残’在‘往生埠’内呆上一年……哈哈哈……这简直是‘地狱’般的修行嘛!哈哈哈……”
柳卿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唐茗的话茬,好歹等他笑够了,方才听唐茗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可笑死我了……我刚才忘了与你交待一件事,正待折返回这儿,便听到你俩的对话……哈哈……这小子虽说满嘴跑舌头,脑子又有些……厄……渗水,哈哈哈……不过,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想,你且得好好记得今天他说的这番话啊,哈哈哈……”
柳卿只当是唐茗在消遣她,便也没往心里去,唐茗见她那副不甚了了的神情,亦没有再细说什么,只将一张勾画着繁复咒文的黄符簶纸交予她手中。
“这……这究竟是什么?”柳卿将那张黄符簶纸放在手中颠来倒去地看了数番,却也看不出个端倪,不禁脱口问道:“好似也很平常嘛?”
“切不要小瞧了这张符簶,它可是控制那‘脑残’……哈哈哈……那小贼五倍重力‘阿鼻堕’的解偈!”唐茗强忍着笑意答道:“你只消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便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他覆身的五倍重力的开启与关闭,厄……就仿若是秘术‘阿鼻堕’的开关一般,甚是方便!不过……”
话锋一转,唐茗又续而正色说道:“我原本是想让他在这一年时间内彻底适应这五倍重力的,对他这般半路出家的撷异术者而言,确也不失是件打奠体能基筑的好事……柳家女娃娃,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可将此解偈祭出,一旦祭出,这小贼的体能、速度、应激性都将在顷刻间暴增五倍,他自己或许无法察觉,届时他所能产生的破坏力,将大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毕竟当下‘阿鼻堕’秘术正是针对其体能修为所设置的,至于可能导致的后果嘛……也是你我所不能预料的……切记慎用!切记!”
柳卿被唐茗的一番说道骇得直愕神,当下忙将那张黄符簶纸揣在怀中,连连点头称诺,唐茗又交待了几句诸事小心,便有若升腾的水汽般凭地消逝在柳卿的面前。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有若狼嚎般的凄厉叫声:“小阿姨!你还真打算把我往死里整啊……”
柳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地斥骂了一句:“‘脑残’的小贼,去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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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支线…《撷异录》…卷二 073 刹那的永恒
当次日清晨第一缕柔和的曦晖洒下“窨界”大地时,黄大眼与柳卿业已踏上了前往“往生埠”的路,按唐茗先前所指示的,在往西北朝向的千里之外,那座神秘与充满诱惑力的小镇,“往生埠”,正默默等候着两位撷异修行者的到来。
“窨界”早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清咧芬芳,和着青草的素雅,和着泥土的酽醇,和着晶莹露珠的通透,和着柔婉微风的轻爽,在黄大眼与柳卿的一呼一翕间荡涤着,氤氲着,使人不禁想要贪婪地深咽下几口,似乎要将这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全然摄入体内,再缓缓地从每一寸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间徐徐放出,这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使两人不时忘情地停下脚步,仰天轻舒双臂,湛蓝的天穹宛若一面造化天成的弧光镜,白云苍狗,聚散无形,两人无意识地挥舞着臂膀,身心完全沉浸在这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天地之间。
“舒坦!真他娘的舒坦!这样的景致,怕是在寻常人世间都找不着了罢?”黄大眼仿佛一只窒息许久的牯牛般,上下两瓣嘴唇张至一种匪夷所思的阔度,极其不雅地深吸了几口气,伴着一丝丝宛若破风箱般的声音从他的喉嗓处传来,实在是大煞风景。
在先前“炼躯”之路修行的两个星期时间内,他俩无时无刻不在挂心着是否能够跑至终点的问题,却也无心思来体味这“窨界”清晨独特而美妙的感觉,亦或是说,根本没有发现在这一片仿若世外桃源般的由“引渡者”意识心念构筑而成的域境中,竟有此令人心旷神怡的体验。
“你这败兴的小子!”柳卿屈指一个暴栗,正敲在黄大眼的铮亮的脑门子上,“舒坦就舒坦呗,还要‘真他娘的’舒坦!茗叔公说的确是没错,‘我本将心予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这泼贼真真糟蹋了这番美妙的感受!”一番言迄,柳卿反倒掩嘴一乐,暗忖与这个口无遮拦的混小子相处的时间一长,没想到自己也会不留神地蹦出几个粗言俚语来,若换作先前,纵是仿着他人的话语来学,怕也是千难万难,羞于出口的。
这一笑仿佛是空谷幽壑间的娇兰初绽,又仿佛是碧水清泓里的彤荷一角,在黄大眼看来,这似嗔还喜的笑嫣宛若是定格的镜头般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刹时间左近的美景都全然失了颜色,纷絮扬花,红尘三千,这一刹那便是永恒中的永恒,阳光正洒在柳卿皎洁的面颊上,那粉嫩而透着弹性质感的肌肤在柔和的光线中呈现出一种极不真实的美感,是的,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不容亵渎与遐思绮想的美感,熠熠生辉吹弹即破的肤质里隐隐泛起一层宛若岚烟般的红晕,五只有如凝浆玉脂雕琢般的手指正掩在她那微敞的樱桃小口上,透过指隙唇边,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调皮地露了出来,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一两个喘息之间的事,可对于黄大眼来说,他的心跳却似乎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我……我的天呐……小阿姨……仙女……你是仙女……”
黄大眼的脑海内一片轰鸣,无数的呐喊声仿佛要冲破他的识海,冲破他的躯体,冲破一切的禁囿与羁绊,一直冲上云霄,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奔腾激荡,这一刻,令黄大眼对柳卿初次产生了微妙的感觉,这一刻,同样也令柳卿初次得见黄大眼惊愕与欣喜相羼,泪水与欢笑齐现的表情……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刻呀,难道不是吗?
“喂!喂……”柳卿连怂了几把呆杵在原地不动的黄大眼,“你这小贼在发什么楞啊?真不害臊……竟然没来由地哭鼻子!快走罢,不是说好了半个月内就要达到‘往生埠’么……就你这样走三步栖两步的,怕是走一年都到不了啦!”
“啊……厄……是的,好……我们这就走……”
黄大眼语无伦次地絮叨着,一边仓促抹着眼角泛滥的泪花,掩饰着自己的窘态,一边低着头跟在柳卿的身后,再也不敢看她一眼,这种心如鹿撞,砰然心动的感觉,难道就是……
黄大眼使劲摇了摇头,努力将此刻无端冒出的奇怪想法抑制在心底最深处,或许,作为一个村氓顽贼出身的人,当下黄大眼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一股没来由的自卑感,也正是这股自卑感,使他实在无法鼓起勇气将心动的感受细细体味下去。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天便过去了,黄大眼与柳卿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十三天的午后,他们越过了一道狭长险峻的山峦,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爿长宽约逾数十里,方方正正的类于寨城般的小镇。
“往生埠”?是的,“往生埠”!眼前的小镇,不正是两人此行的目的地——“往生埠”么?
从山顶鸟瞰而下,“往生埠”镇中各处熙熙攮攮地密集交错着往复穿行的人流,一道道炊烟从各家各户的房顶烟囱内袅袅升腾而起,使这座小镇上空弥蒙着一层淡淡的有若山岚般的烟气,随着一阵风过,隐隐传来此起彼落的呼喝叫唤声,羼杂着牛鸣马嘶声,孩童哭闹声,在这午间行膳的时候,这些声响间或带出些许锅碗瓢盆齐奏的意味,煞是勾人的饥肠。
小镇的正中,一座有如倒立的金字塔般的奇怪建筑静静屹立着,若不是亲眼得见,两人绝难想象这般上大下小,严重比例失调的建筑竟然能如此稳固地被建造起来,看成质应该是以岩石为主,金木为辅,不过整个建筑的外围被一层有若牛乳般黏稠胶着的黝黑波动紧紧裹缚着,那股有若实质般的息场感应正因循着一种固定频率的脉冲,一紧一弛地向外呈涟漪状起伏放射着肉眼无以得见的冗博气劲,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传说中的“无疆阁”。
黄大眼与柳卿相视而笑,齐齐欢呼了一声,便携手顺着山坡一路冲跑下来,却也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已来到小镇的入口,正当两人兴致勃勃地要待进城时,忽地不远处传来一阵粗蛮而凶戾的打骂声,其间挟杂着一两声凄厉的痛呼,随即又被一阵零乱而粗暴的鞭挞破风声及更为下龊的污言秽语所掩盖了下去。
PS:准备开始“殴”人了哦,下一章口味比较“重”,不喜血腥者慎入!
灵异支线…《撷异录》…卷二 074 拳头就是规矩
“操你妈的老不死,叫你偷食,我叫你偷食……看我不抽死你这半截入土的狗东西!抽死你这祖宗十八代全他娘贱命的狗贼!”
“操”……“贱”……“偷”……“狗东西”?!
没有谁喜欢这样的字眼,尤其是作为窃贼出身的人,更是忌讳他人在自己面前提到这样的字眼!
这些污言秽语甫一入耳,柳卿张惶地转头望向黄大眼,却兀然发现他的瞳孔在骤然间紧缩了一下,直凝成有若针尖般大小,旋即自鼻腔内重重地哼出一股冷气,黄大眼直楞楞地蹿上前去,看样子,那些口无遮拦的施暴者似乎惹怒了他,一个身覆五倍重力修行的撷异者,显然,他要待出手了!
“你们刚才说……要‘操’谁?”黄大眼铁青着脸,哑着嗓子沉叱了一声道:“有本事再说一遍看看?”
黄大眼当下的声线有若锯着糙木板的钝凿一般干涩,此刻那熊熊的怒意被极力压抑在胸腔中,毕竟他不是个嗜血凶残的顽徒,自从在乱葬地外吸摄融会了至窨丹丸后,他的脾性较之先前虽变得更加乖戾,不过在未讲清源由之前,贸贸然地动手尚不是他的作派,当下不过加重了口气,带着些许挑衅,带着些许威胁,他的目的很明确,希望这帮人数有十来号的施暴者能够知难而退。
柳卿并没有动手,只站在十余步开外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干人等。
她有十足的把握,这群看似凶戾粗蛮的施暴者的实力并非与他们此刻嚣张跋扈的气焰成正比,但凭黄大眼今时的体能修为,要想教训这帮欺凌老弱的混帐东西还是轻而易举的,柳卿依稀觉察到黄大眼身躯上覆着的那层氤氲的紫黑色气流竟仿佛燃烧的烈焰般攒动着摄人的气势,一道道焰峰仿若滚开的汤镬般翻涌着,跌宕着,似乎随时都要暴起噬人一般。
听到黄大眼这一声暴叱,那帮凶徒轧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十余道凌厉的目光随即恶狠狠地看了过来,当他们发现眼前仅站着一个满脸胡茬唏唆,怒目瞠视的老小子时,嘴角都不禁勾起一个凶残而轻鄙的弧度,显然他们并没有对面前这个看似不甚起眼的陌生人有丝毫的忌惮。
一个带着狰狞笑意,光头上纹了斑斓蛇状刺青的年青人晃着手中的皮鞭,缓步向黄大眼走了过来,他一边走着,一边操着阴阳怪气的腔调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兄弟,你……刚才说什么?我兄弟几个……呵呵……耳朵不怎么好使,没听见!”
光头走近黄大眼的身前,将脸贴到仅距离黄大眼面孔不到五公分的位置,一股溷浊着葱蒜异味的口气直窜入黄大眼的鼻息,令人闻之几欲作呕,他的眼神充满了凶狠乖张的意味,直盯着黄大眼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黄大眼同样以一种宛若凶兽般的凌厉眼神直勾勾地回盯着他,同样一板一眼地大声喝道:“听清楚!我在问你们这帮混蛋……你们刚才说要‘操’谁?有本事再说一遍看……”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光头已毫无征兆地抡起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了过来,皮鞭在半空中划过一声尖利的破风声响,看得出,这光头是下了死劲,半点留手回寰的余地都没有。
“啪!”
一声皮开肉绽的裂响传来,黄大眼的左脸颊旋即出现了一道有若蚯蚓般隆起的红肿凸痕,星星点点的血渍从伤创处缓缓渗出,刹时间他的左脸便有若浸浆的馒头般涨发了起来。
“说什么呢……大点儿声!”那光头狞笑着续问道:“我他娘的没听见!”
黄大眼一边摸着高肿的面颊,一边心里头暗忖,他奶奶的,这“窨界”却也不是人世,若弄出个把人命……却不知打不打紧?
“放心吧!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一道悠远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的识海,依旧是那般阴柔慵懒,依旧是那般极富磁性,唐茗在远隔千里之外的密林处咧着嘴哂道:“我这‘窨界’里可没什么规矩,谁的拳头大,谁他娘的就是规矩!这‘往生埠’中民风彪悍,一切但凭实力为上……傻小子,茗叔祖我都这般放话了,你当这趟修行是去传教啊?该不会是……你怵了这帮渣滓了罢?‘纷繁尽幻念’,你就当是玩了一场游戏,厄……要玩……就玩得刺激点才对呀!”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黄大眼听罢唐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