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的案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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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部德它特探案作吊精选
反推理小说的代表作
作者:(英)艾德蒙·克莱里休·波特利
翻译:袭知
编撰:小羽
一 巨头之殒
一声枪响,西格斯比·曼特逊那充满机谋、顽强固执的脑袋被打开了花。
他的死讯一传开,那些生活在巨大商业漩涡中的人们,似乎感到大地在颤抖。
曼特逊是这样一个人,他在商界独占一席,能够指挥和扩大资本实力,是稳
定金融秩序的卫士,商务危机的驱逐人,华尔街劫匪的劲敌。他有投机者和
冒险家的精神,三十岁时进入金融界,不几年就成了那里的统治者。他大规
模合并资本,只要插手工潮,千百万个小家庭就要遭殃。他说,“假若我离
开华尔衔,那里就会变得乏味。”
因此,对于他的死,各方面必不可免地寄以关注。这天,在《纪录报》
办公楼唯一一间布置舒适的房间里,詹姆斯·莫洛伊爵士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他用钢笔作了一个手势,秘书西尔弗先生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过来拿起电
话,把听筒放在詹姆斯爵士面前。
“是卡尔文·邦纳打来的,他是西格斯比·曼特逊的左右手,”西尔弗简
要地说。“他执意要和您直接谈,说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消息。他是从主教
桥那边的住宅里打来的电话,所以讲话要清楚一些。”
詹姆斯爵士看了看电话机,不高兴地拿起听筒。“喂,”他用宏亮的声音
说道,然后听着。“是的,”他说。西尔弗先生关切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
他看到詹姆斯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上帝啊!”詹姆斯爵士小声嘟囔着,抓
着话筒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肯定这就是全部吗?这事情传出来有多久了?。。是的,当然,警
察在那儿;可是佣人们呢?。。好吧,我们试试。。等一等,邦纳,我非常
感谢你。我会好好报答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你一进城就来找我。。好
吧,这可以理解。现在我必须为你的消息采取行动了。”
詹姆斯爵士放下电话,沉思起来。他五十来岁,爱尔兰血统,是个出色
的记者,又是《纪录报》的总编。
他的举止有种职业的机警和精明,比如眼下,思索片刻,他便拿起了火
车时刻表。他准备出行,同时不忘让人给德仑特先生打个电话。
一个穿制服的小伙子走进来说,德仑特先生的电话接通了。
“让他们马上把线接过来,”他对那个小伙子说。
“喂!”过了一会儿,他对着话筒喊道。
一个声音从话筒中答道:“别喂,什么事!你想干什么?”
“我是莫洛伊,”詹姆斯爵士说。
“我知道,”那个声音说,“我是德仑特。我正在画画,在关键时刻被打
断了,我希望是重要的事情!”
“德仑特,”詹姆斯爵土加重语气,“的确是重要的事情。我想让你为我
们办一件事。”
“什么事?”
“西格斯比·曼特逊被谋杀了——头部中弹——他们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们今天上午发现了尸体,就在主教桥附近他的地盘上。”
回答是一阵思考时发出的“嗯嗯”声。
“现在来吧,”詹姆斯爵士劝道。
“有吸引力!”
“那么你是来啦?”
沉默了片刻,“听着,莫洛伊,”声音忽然充满怒气,“这事悄我干也许
合适,也许不合适,尸体未受抢劫,这好象有点意思,但他也许是被一个潦
倒的流浪汉打倒的。他看见流浪汉睡在地上,去踢人家,这种事他是干得出
来的。这样的凶手可能很有头脑,知道不取走钱和值钱的东西是最保险的办
法。坦白地讲,我不想用一只手来绞死这样的穷鬼。”
詹姆斯爵士对着话筒笑了笑——一种成功的微笑。“来吧,你这家伙,
你都忍耐不住啦。你就承认自己想来看看这桩案子吧。”
“好吧,我尽快到这儿来吧。”德仑特在电话那头说。
爵士这才放下话筒,转身去看文稿,正看时下面的大街上爆发出一阵喊
叫。他走到敞开的窗前,一群兴高采烈的男孩子正从《太阳报》办公楼的台
阶上跑下来,沿着狭窄的街道向舰队街奔去。每个孩子都拿着一卷报纸,一
幅大版面上只有一个简单的题目:
西格斯比·曼特逊谋杀案
詹姆斯爵士笑了,他高兴地摇了摇衣袋里的零钱。
“这下子赚大钱了,”他对站在身边的西尔弗先生说。
他这句话可以算是曼特逊的墓志铭。
二 德仑特的早餐
柯布尔先生坐在阳台小桌旁,早餐快吃完时,一辆大轿车开进旅馆门前
的车道。“这是谁呀?”他问侍者。“我想是经理,”侍者无精打采地说。“他
是专接一个坐火车来的客人。”
汽车停了,搬运夫匆忙从门厅里跑出。柯布尔一看,高兴地叫了起来。
来者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他就是德仑特。他钻出汽车,走上阳台,把帽
子扔到一张椅子上。他那高贵的堂·吉诃德式的脸庞上挂着微笑。他穿着一
条精布紧身裤,头发和小短胡子不太干净。
“柯布尔,真是奇遇啊?”德仑特喊着,没等柯布尔站起身,就扑过来
抓住他的手。
柯布尔先生说:“你来是为了写一桩谋杀案?”
“是的,我已经通过这儿的经理见过尸首了。”
“尸体冶走以前我见过,”柯布尔先生回答说,“我想没有什么特别的地
方,只是眼部中弹,面容没怎么毁坏,不是弄得到处流血,但手腕被抓挠过。”
“是这样吗?经理和你说的一样。他告诉我,‘曼特逊先生穿衣服总是很
讲究’,还推断说,他起床一定很神秘,房子里的人没惊动,就来到外面,
似乎非常匆忙。他对我说,‘看见他的鞋子吗?曼特逊先生的鞋总是特别整
洁,可是这次的鞋带却系得那么匆忙。他还把假牙忘记在屋里了,’经理又
说。‘这难道不证明他慌里慌张吗?’我说看上去是这样。
但是我说,‘看这儿:他如果很紧迫,为什么还把头发梳得那么仔细?
这分明是艺术品。他干嘛带上那么多点缀?全套内衣、领扣、袜带、怀表、
表链、钥匙、钱,还有兜里的那些东西。’我这么一说,经理也没词儿了。
你能解释吗?”
柯布尔先生想了一会儿。“这些事实也许表明,他是在更衣快结束的时
候才匆忙起来,外衣和鞋是最后才穿的。”
“但假牙不是。你去问问戴假牙的人。而且我听说,他起床后根本没有
洗漱,对一个整洁的人来说,这证明他从一开始就十分匆忙。还有一件事—
—他背心的一个兜里放着一块软皮,是包怀表用的,可他却把怀表放在另一
个兜里。养成这种习惯的人都会觉得这事情蹊跷。事实是,既有十分激动、
匆忙的痕迹,又有全然相反的痕迹。现在我不做什么猜测。我必须首先查看
现场,和住宅里的人搞好关系。”说完,他又埋头吃开了早餐。
柯布尔和善地对他笑了笑。“这一点十分重要,”他说。“我可以帮你的
忙。”德仑特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说了,我猜你就要来。我会把局势
讲给你听的。我的侄女曼特逊太太。。”
“什么!”德仑特啪地放下刀叉。“柯布尔,你是和我开玩笑吧?”
“我很严肃,德仑特,真的,”柯布尔先生真诚地说。“她的父亲约翰·彼
得·多马克是我妻子的哥哥,我以前从未向你提到过我这个侄女和她的婚姻。
说实话,这时我一直是痛苦的话题。”
德仑特皱着眉头吃完早餐,他慢慢地装满烟斗,坐到阳台的栏秆上:“柯
布尔,”他平静地说,“这件案子中你是不是有知道却不愿告诉我的事情?”
柯布尔微微一惊,用惊讶的目光盯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曼特逊夫妇,这个案子中有一件事从一开始就很使我注意,我
给你讲讲好吗?一个人突然被暴力所杀,却好象没有人感到悲伤。”
“你是在暗示曼特逊太太——梅布尔吧”柯布尔先生说:“她非常不幸
福,我知道她具有所有男人希望的那种温顺和贞洁,更不必说她有其他的美
德了。但是曼特逊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使她很痛苦。”
“他干什么了?”德仑特趁柯布尔先生停顿一下时问道。
“我这样问梅布尔时,她回答说,曼特逊好像是在培养一种永恒的怨恨。
他与人们保持距离,什么也不说。我不知道起因和背景;她告诉我的只是:
曼特逊的这种态度是无缘无故的。我想她了解曼特逊想的是什么。不管到底
是什么吧;但她的性格很高傲。这似乎有好几个月了。最后,也就是一个星
期前,她写信给我请我来帮助她。我马上来了。这就是我现在在这里的原因。”
“我不愿意去白房子,”柯布尔先生继续说。“我来到这个旅馆,在这儿
见到侄女。她对我讲了我刚才告诉你的事情。她说她感到焦虑,感到羞耻,
可还得在人们面前装模作样,这真让她受够了。她问我该怎么办,我对她说,
她应该直接和曼特逊谈,让他讲清楚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但是她不愿意这样
做。她总是欺骗自己,装作没有注意到曼特逊的变化。我知道,她是不会向
曼特逊承认自己受到了伤害的。她的自尊心太强了。”
“我把事情开诚布公地对他说了,而且口气十分坚定。既然梅布尔正在
忍受痛苦,我就有权利问一问,他把她置于这样一种地位,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曼特逊说:“柯布尔,我的妻子会照顾好自己的。这一点我已经发
现了,还发现了别的事情。说完,他微微一笑,转身穿过大门,向白房子走
去。”
“这事发生在——?”
“星期日上午。”
“以后你就没有再见到他吧?”
“没有,”柯布尔先生说。“也可以说见过一次。那是当天晚些时候,在
高尔夫球场。
但是我没有和他说话。第二天早上他死了。”
德仑特看看表。“你的话太使我感兴趣了。我差点儿忘了主要的工作。
我不能浪费这个上午,得马上去白房子,恐怕要一直干到中午呢。”
三 忘掉的假牙
德仑特沿着山坡快步向白房子走去,暗想:曼特逊的案子可能结局十分
简单。柯布尔是个聪明的老家伙,但他想让自己对待他侄女不带偏见,这看
来是不可能了。
穿过一片空旷的草地和灌木丛,他看到一座两层的红砖楼,山墙上写着
住宅的名字。在房子那边,也就是花园和白色道路之间的篱笆附近,有一个
园丁用的工具棚,尸体就是在那儿被发现的,小棚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木板墙
上。
德仑特穿过大门,沿着大路一直来到小棚子对面。他仔细地检查,在小
棚子里翻了一遍,但什么也没有发现。有一些没有割掉的草被尸体压倒了,
他弯下身,用手指把地面整个摸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传来声响——是从住宅传来的——是关前门的声音。德仑特直起
腰,走到路边,只见一个男人快步走出大房子,向大门走来。
随着脚步声,那人猛地转弯站住了,两眼热情地望着德仑特。乍一看,
他的脸真让人吓一跳。它又苍白又疲倦,但看上去很年轻,一双蓝色大眼睛
旁一丝皱纹也没有。两人走近一些,德仑特羡慕地看了看他那宽阔的肩胯,
真壮实。他站立的姿态——尽管疲倦使他有些显得僵硬——英俊的相貌、匀
称的体型、短平光滑的黄头发、和德仑特打招呼的声音,都表明他受过特别
训练,“朋友,我想他一定是牛津运动场上的积极分子吧,”德仑特暗暗对自
己说。
“您是德仑特先生吧?”年轻人高兴地说,“我们正在等您呢。柯布尔先
生从旅馆打来电话。我叫马格。”
“我想你就是曼特逊先生的秘书吧,”德仑特说。“这事情真够你们大伙
儿受的。马洛先生,恐怕你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是有点不可开交,”年轻人疲倦地答道。“星期日我开了一夜汽车,昨
天晚上听到消息也没能睡——谁还睡得着啊?您到大房子里,可以去找邦纳
先生,他正在等您;他会向您介绍情况,带您看看周围环境。他也是秘书,
美国人,人很不错,会照顾您的。那儿还有一个侦探,是伦敦警察厅的莫奇
警长,昨天来的。”
“莫奇!”德仑特有点惊讶。“我们是老朋友啊,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不清楚。”马洛先生答道。他现在在图书室里——就是那扇开着法式
窗子的房间,在房子的最边上。也许您想去和他谈谈吧。”
“我想是吧,”德仑特说。
马洛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车道围着草坪转了一个弯,两旁是厚厚的草
坪。这使德仑特的脚步轻得像猫似的,没有一丝声响。不一会儿,他来到房
子南侧那扇打开的窗户前,微笑着向里看了看。他只见一个后背宽大的人正
低头呆在那里,那人头发短平,有些灰白。
“总是这样吗?”德仑特忧郁地说。那人一惊,猛地转过身来。“从小时
候起,我最喜欢的梦想就是追求完善。我本以为这次抢在伦敦警察厅的前面
了,可是现在,城里保安组织最大的长官已经占先了。”
那个人咧嘴一笑,走到窗前,“我正在等你里,德仑特先生,”那人就是
马洛刚才说的莫奇警长。两人见面不久,开始讨论起案情来。
“见到尸体了吗?”警长问道。
德仑特点了点头。“还看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警长说:“据我了解的情况,可能是自杀。首先,这个人是在自己的院
子里被打死的,离房子很近,却没有丝毫外人侵入的痕迹,而且尸体未受洗
劫。这显然是自杀,只是有几点不能肯定。首先,一个多月前,他们告诉我
说,曼特逊的精神不正常,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和妻子处得不好,佣人们
注意到他对妻子的态度变了,而且有很长时间。到上个星期,他几乎不和她
说话了。他们说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心事重重,沉默寡言——也许是因为和
妻子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别的事情。”
“据我所知:事实恰恰相反,”德仑特坐到窗台上,手敲着膝盖答道。“首
先,没有发现武器。我找过,你也找过,尸体附近连武器的影子也没有。第
二,手腕上有伤痕,是抓伤,我们只能认为是与别人搏斗时留下的。第三,
有谁听说过自杀时对着眼睛开枪的?我听旅馆经理讲了一条线索,这在案件
中是个很奇怪的细节,曼特逊出门时穿戴十分整齐,却忘记带假牙了。自杀
的人穿戴整齐,想留下一具体面的尸首,怎么会把假牙忘了呢?”
“最后一点我没听说,”莫奇警长承认道。“不过从其他几点看,我也在
考虑这不是自杀。今天一上午我都在寻找线索。你要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吧。”
“正是这样。看来这桩案子的确需要费费脑筋。莫奇,咱们一起努力,
把精力放在最大范围的怀疑上——咱们得怀疑住宅里的每一个人。”
“真是好笑,”警长答道,“不过做为破案的头一点,这样做倒是唯一妥
当的办法。”
德仑特问道:“你去过卧室了吗?”
警长点了点头“我去过曼特逊和他妻子的卧室,没有什么收获。他的房
间简朴空荡,连贴身男仆也没有雇。房间就像个地窖,只有一些衣服和鞋子。
房间通曼特逊太太的卧室——那儿可不是什么地窖。依我看,夫人很喜欢漂
亮玩艺儿。可是发现尸体的当天上午她就搬出去了。”
德仑特一边做着笔记,一边喃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