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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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拿话甜和人,只怕,你那些脏事不敢摆到桌面了,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犯职业病,回你的办公室犯去,到法庭上跟你的委托人、辩护对手讲去,有
这么跟你大哥说话的吗?”易军想拍唬她。
司马怡还真不买他的账:“你配吗?让你做人你不做,整天跟魔鬼打交道。你
要对你的行为负责任,带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不知道呀你,顽固不化,罪大恶极,
无可救药,不可理喻。”
“对,接着说,拿成语词典来,恨我不死是吗?死丫头,给哥开上批斗会了。”
“难道不应该吗?你做的,已经越格了,我是你妹,不会害你,反而要全力以
赴帮助你,即使砸了我的饭碗,我也要保护你不要受到伤害。没有你,我会很痛心
很痛苦的,你明白吗?”
“这几句话倒算是人话,听着顺耳。”易军嘴上还硬,但心里着实热了一把,
比自己又挣了个百万还高兴,“小妹,真的很感激,也许大哥生下来就是这个贱命。
到了这份上,在你们看的确是个疯魔,我不否认,被逼无奈……”
“新鲜,找借口找说辞,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荒唐,大家逼着你往枪口上撞。哥,
你太让我失望,不是那种人,偏外那里边扎。”
“没错,自作自受,我他妈的活该,谁都想过好日子,踏实日子,老理儿谁都
懂,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最仁义最厚道最朴实无华的就是咱中国的老百姓,我们曾
经一穷二白,宽容地承受着穷的负担,国家有了希望,人心所向,时代在变,人在
变,你的理想、你的认识、你的行动,不变你也得变。腐败的肆无忌惮,得寸进尺,
老百姓还需要忍耐多久?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多少年人们平淡无奇的生活简洁
而踏实,而现在,一种惶惑一种紧迫感,无形地冲击着人们。一碗炸酱面很香,很
可口,可以填饱肚子,可是一旦有一天炸酱面吃不上了,最起码的需求被剥夺,你
能怎么样?”
第一百零五章
“真是那样,你又能怎么着?不要把你的恩怨强加在别人身上,坐牢不是请你
去的,从心理学角度,这是一种蜷伏在人潜意识中的野蛮冲动。这一心理历史相当
悠久,它证明人类的的确确有在虐待自己同类为上的卑劣性,在这一方面,甚至人
的作为连动物也不如的,尤其当人处在卑劣状态还要为此制造理由和借口。哥,你
现在就站在极度危险的边缘,我不敢想象,我的亲人我的恩人将会制造多大的灾难。”
“上纲上线挺快吗,穿过囚服的我,知道在圈里吃一顿饺子意味着什么,但这
个好是谁给的?中国有几个周恩来,不就一个吗?
“是个人谁敢站在这里亮亮嗓子喊我不自私,真要喊了,得狠狠抽他自己的嘴
巴,装最大的丫挺的。咱不抬杠,你说,你知足吗?实话实说,凭良心回答我的问
题。”
“上进心人皆有之,物质生活人人向往。”
“打住,打住。”
司马怡站了起来:“打住什么,哥,你再不回头,彻底完蛋,你的心态完全与
社会背道而驰,在你的眼里,什么都是灰暗的,你的心目中没有美好二字。请问,
现在是杀富济贫的年代吗?社会主义制度不好吗?人都有错,那么大的国家,那么
多的人口,出几个败类是很正常的,不出才是不正常的,你仇恨,你报复,你没有
这个权利,不是看低你,你也没有这个能耐。”
易军一下愣住,小妹的措词如此激烈,毫不留情,自己不能怨她,她没有错,
难道自己错了?他拿起酒杯陷入沉思。
司马怡也略感自己的激动有些过分,但动机一点没错,她自己点了一棵烟,塞
到无语的易军手中,对视着他,给他时间好好想一想。
易军这时突然觉得欧阳可心站在身后,冷笑着,回头一望,是个错觉,深深大
吸一口烟心里骂着:“你也笑话我,这一切究竟为了谁?难道真是自作自受,活他
妈的该?哼,现在呀,对也是错,错也是错,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几天蹦
头。易军呀易军,你活什么劲?”
司马怡发现易军微微的变化:“哥,还到不了山穷水尽,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偶
像,最最崇拜的男人,放弃吧,从头再来,天大的娄子,小妹跟你一起顶。”
易军再也不能小视眼前的司马怡,她成熟了,长大成人了,而且是一个好人,
一个好女人:“小妹,这些话哥哥受领,谢谢。”深深地一鞠躬,任凭她如何喊叫,
易军急急奔跑起来,对往来的车辆无视存在,引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他自己也不知道狂奔了多少路,当体力终于不支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热闹
非凡的三里屯酒吧一条街,他一头扎了进去。
“服务生,十打啤酒。”
“先生,您几位?”
易军斜眯着眼:“这是你关心的事吗?”
“对不起先生,我马上给您送过来。”服务生心里明白,又是一个精神空虚者,
自己是打工的,好心成了驴肝肺,躲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酒正往肚子里灌,易军打电话:“苏欣姐,哥们儿的身边,只剩下你这么个亲
人,赶紧向我靠拢,老地方,速来。”随手将电话扔在桌上。
一会儿工夫,穿着相当鲜艳的苏欣出现在易军的面前,他上下打量:“苏欣,
真敢穿,不怕男人泡你呀?”
“混小子,风风火火地叫我来,拿我开涮是不是?”
“我敢吗?”
“这是在哪儿受的伤害,跑这儿伤感来了?瞧你小脸绿的,哪位精灵那么高,
把兄弟弄得这么惨,没着没落儿的。”
“得,又请来一个瘟神。”
“惹不起锅惹笊篱,是不是?”
“苏姐,你这有点不对劲呀?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什么支撑着你?莫非……”
“你们这帮男人,想不到别处去,跟你易军出来,不下点功夫,不跌面子吗?
您是谁呀?得撑大面,给姐倒酒。喝,是要较劲呀,要不要叫辆救护车,在门口停
着。”
“干吗呀?”
“随时护救你呀,好嘛,这要传出去,易军死在苏欣怀里,明儿就有人追杀我,
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姐,您老人家能不能说两句让我听着舒服点的,行不行。”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需要去哄,甜言蜜语,玩酸的,你姐早过了那个年龄,
要不,找俩小姐哄着你玩?”
“罚酒三杯,违反规则,伤害朋友。”
“正好我口渴呢,兄弟我给你晃晃脑袋,对,转过身,晃晃。”
“什么意思呀?”
“千万别有幻觉,别重影,我是苏欣,不是那个让你牵肠挂肚的小美女。”
“无聊。”
“无聊你还找我?喝酒就是喝酒,打架就是打架,发泄就是发泄,你点道。”
“喝酒,苏欣你一来,毙了所有的女人,我特开心。”
“开心个头呀,是我拿我开心。”
“唔,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呀,苏姐向像毛主席保证,老天爷特开眼,我易军这
辈子接触的女人个顶个的靓女,没 人。”
“可你一个也没珍惜。”
“咱有自知之明呀,英雄配美人,兄弟是狗熊,配不上她们,天天生活在刀尖
上,谁敢要咱们,你兄弟也不能害人家呀,都是良家妇女,哥们儿是什么?哥们儿
是流氓,仗义的流氓,我为我自豪。”
“接着发挥。”
“发挥就发挥,人活着干什么?赌的就是一口气,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不仁我不能不义,但你不能骑在我脖子上拉屎,这也行,认了,谁叫你是我哥们
儿呢,但你千万别给我气受,那我可真急。”
“受的伤害不浅呀?”
“深了去了,苏姐,老天爷不讲理,连一个报复的机会都不给,这孙子就贴上
墙,吃了枪子。还有,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不给,死活不给,你说苏姐,
你兄弟能不搓火吗?搓的还是大火,牛黄解毒不行,牛黄清心也不行,牛黄清肺更
没戏,只有一个办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坏,就要最坏的,好,就要最好的,
好的得不到,就追求坏的,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搬杠,不友好的表现。为你的不友好,干杯,干。这人呀,一生下来就多灾
多难。净是拧着的事,不弄你,但折磨你,让你死不了活受。”
“照你这么说,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为活着没劲干杯。”
“不跟你干,易军,你现在的状态实在有问题,太低落,跟以前我见的你判若
二人,你的霸气都给狗吃了?咱们是朋友,你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受,振作起来,
别让姐姐瞧不起。你别让朋友们失望,至于挫折,谁都有,只是大小的问题,没有
结果,那是缘分已尽。我是女人,深知女人的心,当她离你而去,已将所有的希望
破灭,钢骨铁心,根本无法挽回。姐姐一直高看你,扔下庸俗,热爱生活,以后的
路还很长,为自己好好活着,不要恨人怨天,别老想别人如何对不起你,找找自己
的原因,把男人所谓的自尊收起来,正视自己,时间会证明一切。”说着,她将手
递了过去。
易军伸出自己的手,与她相握,有时候,朋友胜过夫妻、胜过亲人,朋友是知
己,一辈子有三两个知己是最大的幸福,人生一幸事。
“苏姐,日子不多了。”
“莫名其妙,谁的日子不多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喝多了就投降。”
“投降,打死也不做亡国奴。”
“那就自己忙着吧。”
易军有点动情:“苏姐,你是个好女人,兄弟尽一言,好好活着,找个归宿,
凑合着过也可以,不然你会后悔的。别插嘴,听我说完,等到真感觉到后悔时,什
么都晚了,别跟我比,你比不了我,谁也比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苏姐,多多保
重,好自为之,老天爷公平,你会有好报的。我不行,散沙子,也是臭肉一堆,遗
臭万年。记住我的话,没错,千真万确,就此话别,各走各的。”
苏欣听得一头雾水,带着迷茫带着困惑望着易军远去的背影。
兆龙头一次与朋友较劲儿。
亚运村附近有一帮靠做假证挣钱的,人们的生活离不开各种证件。这些家伙脑
子够使,用现代的工具制造各种证件,这么跟你说吧,打人一出生就需要的证明,
到日常应用的都可以用机器做出来:车牌照,毕业证书,身份证,驾驶证,军官证,
工作证,上至中央各部委,下至各企业单位,只要您能说出名来,任何公章都能仿
造出来,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他们组织严密,各有分工。
易军这个人大家也再熟悉不过,什么都想尝试,什么都想过上手,而且非要垄
断干个名堂出来。等他正要带着都都、哈德门大干一场之时,被兆龙拦下。
“哟,这小事用不着你出面,很容易摆平,你还不相信我?”
“以前信,现在说不好。”
“哥们儿,怎么话戗着出来,能说得明白点吗?”
“你做的都是让我不明白的事,我怎么能说得明白?”
易军立马反应过来,有些事兆龙肯定知道一些毛边,但不可能知道底细:“别
听他们瞎扯,我易军不可能害朋友,更不可能害你。”
兆龙一点不让:“跟朋友隔着心,算什么朋友,更谈不上。”
“既然你说到家,不妨听听我的。这雷不是个人就能踩的,有些走上去,就下
不来,自己多少钱一斤,我还知道。你我一场,哥们儿没有二心,人在江湖,身不
由己,咱哥儿俩得有一个好好地活着,我是不可救药了,一生一死。哥们儿自觉,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圈里这么多年,你怎么也这么不成熟,问多了劳心,早晚有
一天,我自会对你有所交待。”
“兄弟,还来得及,只要我殷兆龙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碰你。”
“晚了,已经晚了,有你这句话,死也瞑目,兆龙这条路是我自愿的。”
“没人敢逼你。”
“确实没有,但我乐意,也想跟你们风风光光、踏踏实实地过好日子,可没这
个福气,这就是命,你不认还不行,骂也好,打也好,根本无法挽回,任凭谁也救
不了我,有一天就多活一天。”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擅自行事,不服气的,我殷兆龙陪着。”
“你说这话我信,可以不出去,可以不做事,但有人会找到我的,清算这笔账,
它的威力谁也挡不住。真的,不是吓唬你们,兆龙,哥们儿没白结交你,心满意足。
问你一句,会跟我易军动手吗?”
“不好说。”
第一百零六章
“怎么讲?”
“我就不信,你不能回心转意,假若能让我换回你,心甘情愿,我们是过命的
哥们儿,假如,那一天证实没有像你所说的那么严重,动手不可避免。”
易军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保重。”他根本不考虑任何后果,走出门去。
兆龙望着他的背影,心情格外地沉重,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上心对他负责任,自
己对不起易军。
费青青关切地问:“兆龙,是不是说话太重,太刺激他?不要太自责,有些事
情不是人自己所能掌握的,也许,对于他本人而言,可能是对的。”
哈德门说:“路是一样的路,走的方法因人而异,太多的勉强,也不切合实际。
现在我们做的是,竭尽全力,能帮的一定要帮,只能如此。”
兆龙把自己的嘴唇深深地咬破,易军的糊涂,让他不得其解,惋惜加痛惜,苦
思苦想,他想起了一个人,是惟一解救易军的希望。
假如兆龙当时多想一步,算计到易军身上带有枪支,强行收下,完全可以避免
一场罪恶,愤怒的他大意了。
一个跟易军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让他遇上:二男一女在清静的马路边争吵撕
扯着。
“庆子,你是人吗?”
“你还别装大个的,小慧人就在这儿,她一句话,让你走还别费话,让我走决
不含糊。”
“有你这样的吗?打小的发小,你竟抄我的后路,损不损呀你,你们家缺了八
辈子德。”
“你还别这个那个,你问问她本人,是我犯贱,还是她想往里钻。再者说了,
我能给小慧带来安全,你做得到吗?你都掉到钱眼里去了。钱比人亲,真没想到,
你会变得这样,原先,哥们儿还真想成全你,现在,姥姥!小慧你说吧。”
还算长得不错的女孩,在两个人的逼问下,指了指插足者,让易军最可气的,
斗败的哥们儿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是出于同情,还是联想到自己相似的经历,怒火中烧的易军莫名其妙地奔跑,
追到前面的那对冤家前,不分青红皂白,掏出五四手枪,照着男孩近距离地连扣五
下扳机,受害人倒在血泊中。
女孩被眼前的暴力吓得哆哆嗦嗦,抱着脑袋:“大哥,大,大哥,你饶了我吧,
我才十八,我想活。” 易军将枪口对准她的胸口:“祸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
西,”连连发射,女孩慢慢倒下,一双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