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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哑证人-第5章

小说: 哑证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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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好吧!”我没精打采地说,“我愿领教。” 
  “你领教?领教什么?” 
  “我的一种说法,意思是:我让你自己得意地告诉我,在哪些方面我是一个笨蛋。” 
  “黑斯廷斯,你不笨,只是不善于观察。” 
  “好吧,不谈这个。有趣之点是什么?我推测,‘夜间发生的小狗事件’这一点就是有趣之点吧!” 
  波洛没理会我说的俏皮话。他沉着、冷静地对我说: 
  “有趣之点是写信的日期。” 
  “日期?” 
  我拿起信看。信纸上写着日期,四月十七日。 
  “是的,”我慢慢地说,“奇怪,怎么会是四月十七日?”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日。这是很怪,不是吗?这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怀疑说: 
  “也许这没有什么更多意思。只是手误!她想写六月,但错写成四月。” 
  “即使是你说的那样,信也晚了十到十一天——这也很怪。但你的判断确实是错了。从墨水的颜色看,说明信写得比十天或十一天前要早得多。可以肯定,信是四月十七日写的。但为什么信没发出?” 
  我耸了耸肩说: 
  “这很简单,这位多事的老妇人改变可主意。” 
  “那她为什么不毁掉这封信?为什么把信保存两个月之久,而现在才寄出呢?” 
  我不得不承认此题难解。实际上,我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只是摇摇头,闭口不言。 
  波洛点点头说: 
  “你看——这是问题的关键。这是一贯决定性的有待探索的奥秘。” 
  他走到写字台那里,拿起钢笔。 
  “你要写回信吗?”我问道。 
  “是的,我的朋友。” 
  除去波洛钢笔沙沙的响声外,屋里一片寂静。这是一个炎热、无风的早晨。马路上的尘土和沥青味都从窗户里飘了进来。 
  波洛从写字台旁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写完的信。他拉开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个小方盒,又从小方盒里拿出一张邮票。他用一小块湿海绵把带胶的邮票沾湿,正准备把邮票贴在信封上。 
  突然,他停了下来,邮票还拿在手里,用力摇着头。 
  “不!”他叫了起来,“这件事我做错了。”他把信横腰撕掉,扔到废纸篓里。 
  “我们不能这样去出来这是!我的朋友,我们得去一趟!” 
  “你的意思是去马克特·贝辛镇吗?” 
  “完全正确。为什么不去?今天伦敦的热天不使人闷得慌吗?乡村的空气不是更清醒吗?” 
  “嗯!照你这样说,”我说,“是不是我们开车去?” 
  因为我已经买了辆旧奥斯汀牌小汽车。 
  “好极了。今天天气喜人,适合开车兜风。用不着围围巾了。可还得穿上春大衣,系上丝领带……” 
  “亲爱的伙伴,你不是要到北极去吧!”我带着抗议的口气说。 
  “可也得注意,不要着凉感冒了。”波洛一本正经地说。 
  “象这样的天气会着凉感冒?” 
  波洛不顾我的抗议,还是穿上了一件黄褐色的大衣,脖子上围了条丝手帕。他认真地把那张沾湿了的邮票背面贴在吸水纸上吸干,然后我们两人就一切离开了房间。 
   
   
  






 








六、我们到小绿房子去



  我不知道波洛穿着大衣系着手帕围巾有何感觉,但在我们开出伦敦之前,我自己觉得向火烤似的。在这样炎热的夏天,开着敞篷车也一点不觉得凉快。 
  然而,当我们的车开出伦敦,以较高的速度行驶在公路上时,我的兴致就来了。 
  我们驱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到了马克特·贝辛镇。以前这个小镇位于一条主要公路上,后来新修了一条现代化公路,使小镇离北边主要交通线三公里远,这样小城镇便保持了古代尊严的风貌和宁静。小镇的一条宽阔的大街和壮观的广场似乎在向人们说:“过去这里曾是一个重要的地方;对任何有理性和有教养的日呢来说,我仍跟过去一样。让这个显得飞速发展的世界沿着它新式道路飞快地前进吧!我这个小镇从建成那一天起还一直保持着完整和美丽。” 
  广场的重要有一个大停车场,但只有少数几辆车停在那里。我把奥斯汀车停好,波洛脱掉他那累赘的外衣。用手整理好他那左右对称并发亮的两撇小胡子,然后,我们准备开始下一步行动。 
  我们试着问路,而且也只问了一次。所得的回答不象往常问路时得到的那样:“对不起,我在这个地方也是陌生人。”看来很可能在马克特·贝辛镇除我们辆之外没有陌生人!表面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我早已感觉到:我和波洛,特别是波洛,在这里很引人注意。在着美丽而富有传统的英国小市镇里,我们两人特别显眼。 
  “小绿房子?”一个身强力壮、长着一对象牛眼睛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把我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接着说:“一直往前走到上街就找到了。在左边,但门上没名字,过了银行的第一个大房子就是。”他又说了一句:“你们准能找到。” 
  当我们出发向他指的方向和地点走时,他双眼一直盯着我们。 
  “哎呀,”我埋怨地说,“我觉得我们在这里特别显眼,特别是你——波洛,简直完全象个外国人。” 
  “你认为别人注意到我是一个外国人了——是吗?” 
  “太明显了!”我肯定地告诉他。 
  “我的衣服可是英国裁缝做的。”波洛若有所思地说。 
  “衣服不能带头一切。”我说,“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你波洛有一种格外引人注意的个性,我常常觉得奇怪,这种个性竟然没有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波洛叹了一口气说: 
  “那是因为有一种错误的想法深深地引在你的脑海里,你觉得侦探准是一个带着假胡子,藏在大柱子后面盯梢的人!带假胡子,那是老把戏;隐蔽、盯梢那之是我职业中最低级的部分。我的朋友,我赫尔克里·波洛需要的只是坐在椅子上来思考。”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这异常炎热的早晨,沿着异常炎热的街道行走。” 
  “黑斯廷斯,你的话回答得干净利落。这次我承认,你说得我无话可讲。” 
  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小绿房子,但使我吃惊的是——看到一块房产经济人的招牌竖在外面。 
  正当我们盯着看招牌时,狗的吠叫声惊动了我们。 
  这只狗所在的地方灌木稀疏,因此我们很容易就看到了它。这是一只猎狐狗,全身多毛,她的四爪紧紧地扒着地,重心略向一边倾斜。它带着满意的表情和得意的神态吠叫着,显示出它的吠叫是出于友善的动机。 
  它好象是在向人们说:“我是一只好的看家狗,不是吗?不要介意我的吠叫!这是我喜欢的运动!当然,吠叫也是我的职责。我就是让人们知道,这里有一条我这样的狗!今天早晨多么枯燥无味,我有点事干还不错!要进围栏里来吗?我希望你们进来。真他妈的憋闷。我可以跟你们谈谈。” 
  “喂,伙计!”我边说边伸出了拳头。 
  这只狗把脖子伸出木围栏,用鼻子警觉地闻了闻,然后轻轻的摇着尾巴,断断续续地吠叫了几声,似乎在说: 
  “没人把你们介绍给我,当然我就得这样!但是,我看你们是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 
  “好伙计。”我说。 
  “汪……”狗温和地叫着。 
  “噢,波洛,怎么办?”我不再和这只狗对话,而是转向我的朋友问。 
  我朋友脸上的表情异常奇特——一种难以揣测的表情。用最恰当的词来描绘,似乎是一种有意压抑下的激动情感。 
  “狗的皮球事件,”他嘟哝着说,“好了,至少我们这里有一条狗哦了。” 
  “汪汪……”我的新朋友又在叫,然后它坐下,有气无力地哼着,并充满希望地看着我们。 
  “下一步怎么办?”我问。 
  狗似乎也正要这个同样的问题。 
  “当然,找那两位先生——叫什么名字——加布勒和斯特雷奇先生。” 
  “这倒确实需要。”我表示同意。 
  我们转身沿着原来走过的路往回走,结识的那条狗在我们后面失望地叫了几声。 
  加布勒和斯特雷奇先生的房子在马克特广场。我们走进一间靠外边的办公室,室内暗淡无光,在那尔我们受到一个两眼无神的年轻妇人的接待。 
  “早晨好。”波洛有礼貌地说。 
  这位年轻的妇人此刻正在接电话,她指了指一把椅子,波洛就坐下了。我看到另一把椅子,把它搬到前面来。 
  “我说不准,我不能肯定,”那妇人对着电话筒毫无表情地说,“不,我不知道利率是多少……什么,请再说一遍?噢,自来水,我想应该有,不过我不能完全肯定……很对不起……你找他,他出去了……我说不准他什么回来……是,我当然要他给你们……是的,你告诉我吧……电话是8135吗?对不起,我没听清楚。噢,是……8935……什么?是39……噢,是5135……好了,我让他给您打电话……六点以后……噢,请原谅,是六点以前……非常感谢您。” 
  她放下话筒,把电话号码5319草草地写在吸水本子上,然后转过身来,双眼盯着波洛,流露出想和气地问他干什么,但又对他表示出没什么兴趣的神情。 
  波洛轻松地说: 
  “我听说就在小镇的旁边有一所房子要出卖,名字叫小绿方子。” 
  “什么,您再说一遍。” 
  “有一所房子要出租或出卖,”波洛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名叫小绿房子。” 
  “噢,小绿房子,”这年轻妇人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你说的是小绿房子?” 
  “一点不错。” 
  “小绿房子。”年轻妇人绞尽脑汁想着,然后说,“噢,好吧!我想加布勒先生会知道这事。” 
  “我能见加布勒先生吗?” 
  “他出去了。”这年轻妇人以一种略感满足的口吻说,好象暗示我们:“这一点我还能回答。”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可真说不定。年轻妇人说。 
  “你知道,我正在附近找一多房子。”波洛说。 
  “噢,是的。”年轻妇人说,但仍无动于衷。 
  “小绿房子看起来就是我要找的。你能介绍一下这所房子的详细情况吗?” 
  “详细情况?”看上去年轻妇人吓了一跳。 
  “对,小绿房子的详细情况。” 
  她很勉强地打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一叠杂乱无章的卷文。 
  然后,她喊了一声:“约翰。” 
  坐在屋角的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抬起头看了看说: 
  “是,小姐。” 
  “我们有详细情况吗,关于……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小绿房子。”波洛一字一字地说。 
  “你们墙上有一大张关于小绿房子的清单。”我指着墙上的那张清单说。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看上去她似乎在想:“三人玩牌,你们两个人对付我一个人未免不公平。”她又呼叫她的援军: 
  “约翰,你一点也不知道小绿房子的事吗?” 
  “不知道,小姐,有关文件在卷宗里。” 
  “很遗憾,”年轻的妇人人说,其实她脸上没一点遗憾的表情,“我想我们一定是把有关小绿房子详细情况的文件送出去了。” 
  “C'est domage。”波洛说。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年轻妇人问。 
  “遗憾!”波洛回答。 
  “赫米尔·思德处有一所很漂亮的带走廊的平房,有两间卧室,一个会客厅。” 
  她冷冰冰地说着,但流露出一种愿意完成老板交给她任务的神态。 
  “谢谢你,我不要那房子。” 
  “还有一间与房子一侧相连的温室。我可以告诉你那所房子的详细情况。” 
  “谢谢你,不必了。我想知道你们出租小绿房子的租金是多少?” 
  “那房子不出租,要整个卖出。”这年轻妇人回答说。这次她放弃了一点也不知道小绿房子事情的立场,对于能回答出这一点而沾沾自喜。 
  “可你们的招牌写着:‘出租或出卖。’”“这我也说不清楚了。不过,那房子只出卖。” 
  舌战进行到这个阶段时,门开了,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匆忙地早了进来。他双目露出好斗的神情,闪闪发光的眼睛把我们俩打量了一番。然后他眼眉一动,通过眼色问了他雇佣的年轻妇人一个问题。 
  “这是加布勒先生。”年轻妇人说。 
  加布勒神气十足地打开一间私人内室,说: 
  “先生,请进来。”他招呼我们进去,打手势叫我们坐到椅子上,他自己坐在一张折叠式的书桌对面,面对着我们。 
  “现在,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 
  波洛又丝丝入扣地开始谈起来了。 
  “我希望知道一些关于小绿房子的详细情况……” 
  他没能再往下说,加布勒先生就把话接过去了: 
  “啊!小绿房子——是一笔财产。完全值得买。只是刚刚投入市场出卖。我可以告诉您,先生们!我们很少按这种价格出卖这种等级的房子。人们的爱好在变。人们讨厌偷工减料的建筑,希望有质地良好,美观大方,不弄虚作假的建筑。这是一所漂亮的房子——有建筑风格——完全是乔治时代的。这是人们现今希望要的——人们感觉老一点的房子更结实,如果你们能懂我的意思。啊,是啊,小绿房子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卖出去。人们将抢着要这所房子,很快地抢走!上星期六就有一名国会议员看了这所房子。他非常喜欢这房子,这周末他还要来。还有一位股票商也要买。现今,人们到农村来,想图个安静的环境,离主要公路远一些。对有些人来说,这房子太合适了。这所房子还吸引了很多有地位的人,这就是这所房子的价值。有地位!你们不得不承认,以前人们知道如何为绅士贵人建筑房子。是的,这小绿房子登在我们登记本上的时间不会长了。” 
  我发现加布勒先生混得不错,他停下来喘了口气。 
  “最近几年,这房子几次易手吗?” 
  “恰恰相反,五十多年来一直住着一家人。这家姓阿伦德尔,在小镇很受人尊敬,都是老派的小姐。” 
  他站起来,打开门喊道: 
  “詹金斯小姐,把小绿房子的详细材料快一点拿来!”他又回到桌子那里。 
  “我需要在伦敦差不多是这么个距离的地方找一所房子,”波洛说,“在农村,但不在荒僻的农村,如果你能理解我的话……” 
  “完全理解——完全理解。在太偏僻的农村不行。首先仆人就不喜欢。在这里,您能享受农村的一切好处,而又避开了农村的一切不足。”詹金斯小姐很快地走进来,拿着一张打印好的纸,把它放在主人面前,主人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去。 
  “这是详细说明,”加布勒先生一边说一边用经过训练的快速动作把说明看了一遍。“这幢古式房子的特点是:四间会客室,八间卧室和化妆室,还有办公室,宽敞的厨房,外围有车库、马厩等等,有自来水,古式花园,不用太多的维修费,整个面积有三英亩。还有两个凉亭等等,价格两千五百十英镑左右。” 
  “您能给我个允许参观的书面通知吗?” 
  “没问题,我亲爱的先生。”加布勒先生挥动着笔开始写,“您的姓名和地址?” 
  使我略感惊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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