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事件-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男子因持续性癫痫发作而被送进了纽约市医院急诊室。他和妻子在纽约上东区的一家餐馆正在吃饭时突然发生剧烈地咬自己的嘴的行为。他的名字叫戴纳。一架军用医疗直升机马上从州长岛出发前往纽约医院接病人,可是当病人的转院手续刚办完,病人就去世了。
奥斯汀和莱克斯进行了尸体解剖,解剖结果证实了病人死于眼镜蛇病毒。由于戴纳的尸体是联邦的证物,因此其家属不能领走。
疾病控制中心的调查人员和马萨乔属下的特工一起向戴纳家属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家住在皇后区的森林山。调查人员发现在那个周六的早晨,就是彼德在车轨上遇害的时候,戴纳曾步行穿过布鲁克林市区的地铁站台,当时彼德的脑组织曾溅到了他的眼镜片上,他是从眼睛里感染上眼镜蛇病毒的。联邦公共卫生部决定对他的妻子进行隔离观察,隔离地点选在州长岛的一间医务室,她的两个女儿可以前往探视。
戴纳感染的是彭妮-莫兰盒子里的眼镜蛇病毒。病毒从凯特传染给了彼德,之后又从彼德传染给了戴纳。病毒已经在人体中经历了三代传染,但是看来它的传染性并没有随着传播代数的增加而减弱。奥斯汀发现在戴纳的尸体解剖中观察到的病毒的临床症状与凯特的极为相似。
疾病控制中心的一名调查人员发现彭妮的妈妈——海伦·彭妮夫人死在坦登岛的家中,调查人员在躺椅中发现了她的尸体。她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这些死亡的病例让奥斯汀确信眼镜蛇病毒可以适应人体的环境,并且在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感染过程中不会丧失活性。
第五部分 至深计划》》第十七节 重 组
威尔继续用费利克斯基因扫描仪对眼镜蛇病毒的遗传物质进行译码。眼镜蛇病毒的DNA中含有大约200;000个碱基编码,这是所有病毒中最长和最复杂的遗传密码。许多病毒,尤其是那些RNA病毒(遗传物质不是DNA而是RNA的病毒),只有大约10;000个碱基编码。含有较长遗传密码的DNA病毒,如眼镜蛇病毒等,由于在无损病毒本身功能的情况下获得了大量多余编码,使得病毒的繁殖能力大增,因此在用作基因工程武器时具有极为重要的用途。
在整个白天和晚上的大部分时间,威尔都在用费利克斯基因扫描仪分析血液、组织和灰尘样本,截取眼镜蛇病毒的基因序列并设法识别它们。这个过程好像玩一个很大的拼图游戏。虽然有些地方他还搞不明白,但是这个有机体的基因结构已经逐渐趋于明朗化。眼镜蛇病毒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制造的基因重组型病毒。
“它是一个世界级的武器。”威尔对马克和奥斯汀说道,“我非常确信,这绝对不会是在条件简陋的小作坊里就能弄出来的。”
威尔眼睛盯着屏幕说道:“哦,来看这里!”他刚刚给基因银行的电脑发过去了一段代码,现在屏幕上显示的是:
相关度较高的结果有:
天花病毒(孟加拉菌株).....................3900 0?0
天花病毒(XhoI…F;O;H;P;Q 基因).............3882 0?0
天花病毒 加西亚-1966 ....................3882 0?0
天花病毒(孟加拉菌株-1975)
“哎唷!天花!是天花!”威尔指着屏幕叫道,“眼镜蛇病毒中有一部分天花病毒基因,那个家伙真是狡猾。”他转过头来看着马克和奥斯汀。
马克没有答话,眼睛盯着屏幕。
马克握紧了拳头,之后把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嘴里骂道:“该死的家伙!这些婊子养的,真该死!”骂完之后他转身就走开了。他走到会议室外面的甲板上,站在扶手旁边,眼睛凝视着纽约海湾的水面。他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其他的小组成员决定不去打搅他,让他在那里静静地呆一会。威尔晚上继续用费利克斯基因扫描仪分析这些遗传密码,他嘴里还不停地嘀咕一些奇怪的名词“打开解读密码……毒性因子A47R……”。
第五部分 至深计划》》第十八节 不为人知的历史(III)
星期三晚上
联邦政府的安全问题是通过部门化管理进行的,部门之间的信息流通是由部门的高级领导来进行的。这些信息流通由行政官员和情报人员所控制。这意味着联邦政府的部门之间的了解甚少。由于安全上的考虑,档案文件会被定期销毁,而工作人员也重复着退休,死亡的轮回。因此美国政府都甚至不知晓自己的一些历史,历史就被如此尘封了下来。
在紧急情况下,联邦政府的某些部门的某些人员可能会需要别的部门的某些人员的情报信息。于是这些人们就坐在同一个房间内通过非正式交谈的方式来获得一些敏感信息。这就是秘密的口头交流。它们本不应发生,却在时常发生着。
马克给马萨乔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想在安全的情况下了解一些信息。之后不久,马克和马萨乔走进了联邦大楼内的FBI指挥中心。当时是晚上,房间内只有一名叫做卡罗琳的探员正在更换录像带。马萨乔站在指挥中心的西墙上的一个铁门前面,这是30…30会议室的房门,这是一间密室——实际上是一间莫斯勒密室。他触摸了一下暗码键盘,两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坐了下来,之后房门咔嗒一声就关上了。
卡罗琳通过眼角余光察觉到两个男子进入了密室,她知道肯定是和眼镜蛇案件有关。她在想是否行动失败了。她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东西在聚集,好像即将来临的气象峰给空气中带来了一丝的微风,微风中带着一点暴风雨的味道。
“我们在眼镜蛇病毒中发现了致命的天花病毒的基因。”马克对马萨乔说道。
“是吗?”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概念。
“威尔称它为火箭基因,它能够使病毒颗粒的蛋白质快速进入受感染细胞。你可以把这个过程想像为爆竹在细胞内爆炸的情形,它在向四周发射病毒的同时摧毁了受感染的脑细胞。这就是为什么感染者死亡这么快的原因,马萨乔。病毒以惊人的快速进入感染者的大脑。眼镜蛇病毒具有天花病毒的部分基因。”
马萨乔吸了一下牙齿并开始玩弄手指上的戒指。“你们干得不错,可是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家伙?”他说道。
“你要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情会改变历史的结局。”马克说道。
马萨乔回答说他自己已经充分意识到了这些。
马克坐回到了椅子中。他感到浑身的骨头酸痛,他在想何时才能回家看到自己的孙子,才能再次享受墨西哥海湾清风拂面的感觉。从眼镜蛇病毒中发现天花病毒基因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马萨乔,这非常奇怪,作为一名科学家我为我的发现感到自豪,可是作为一个人我感到无比的难过。你是怎么调和这两种想法的?”
“你不必那么为难。”马萨乔说道。
“在1969年年末,就是在尼克松停止这个研究项目之前,那个项目后期的一些事情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指的是美国的生物武器研究项目。”
美国陆军的生物武器制造设备安装在阿肯色州杉崖的生物工厂。一些军方研究人员在1969年邀请马克参观工厂并参观弹头的装载过程。他看到工人们正在往小型弹头里面装干燥的炭疽菌,他们只是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没有穿着任何防护服。
“我注意到那些装载弹头的家伙都是黑人,”马克对马萨乔说道,“主管是白人,是非裔美国人在那里装填细菌炸弹,那些白人只是指挥他们如何去做。”
他试图忘记所看到的一切,并试图告诉自己那些干活的家伙是收了高薪才来干的,他还试图告诉自己军方对自己不错。“我用了好长时间才让我这固执的头脑接受了在阿肯色州所看到的事实,在细菌工厂里用的是一次性的黑人工人,就是这个事实。”
尼克松在1969年停止了美国的生物武器研究项目,之后马克就失业了。“尼克松让我失业了,但是我还要感谢他,我所有的成就就是数千只死猴子和一些超级的生物武器。”
“等等!”马萨乔说道,“我听说这些狗屁生物武器不能使用,它们没有任何作用。”
“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的线人都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马克说道,“纯粹是胡说八道,这是这些年来我们所听到的从民间科学界传出的一种不可思议的瞎话,民间科学界向来对生物武器的研究漠不关心,他们当然也不会知道具体的内幕。我们在太平洋进行了五年的战略生物系统试验,我们在约翰斯顿环礁周围试验了所有致命毒剂以及各种投放方法,试验表明有些方法和有些毒剂是失败的。这就是整个研究的一些情况。不过我们知道了有些毒剂是有效的。相信我,那些生物武器并不是没有任何杀伤作用,可能你不会喜欢它们的杀人方式,但是它们的确有这个能力。谁告诉你那些武器的研究没有成功?”
“噢!我们的一个学术顾问。他具有安全许可权。”
“一个具有安全许可权的学者,这个家伙告诉你在约翰斯顿环礁发生的事情了吗?”
马萨乔没有回答。
“他提到过约翰斯顿环礁吗?”
“没有。”
“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吧。”马克说道,“尼克松在1969年年末突然终止了这个项目,是他作出的决定。这个该死的项目让我非常头痛,正当我决定退出时,尼克松下令终止了它。我是永远不会原谅尼克松的,是他让我失去了自己作出决定的机会。”
马克决定做些事情来减少一些他对从事生物武器研究的愧疚。他申请去公共卫生局工作,于是他就进入了疾病控制中心,之后他参加了扑灭天花的战斗。在20世纪60年代初,疾病控制中心的一些专家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想法,他们认为一些病毒可以从地球上铲除。他们选择了天花病毒,天花之所以被选为最可能灭绝的病毒是因为它只寄生在人体内,它不会寄生在人们无法接近的热带雨林一些动物身上。
马克从腰包里取出一个他的钱包,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很旧,边角都已经卷了起来,相片表面覆盖着塑料膜。这张照片他已经随身带了20年。他从桌子上把照片推给了马萨乔。“就是这个工作赎去了我过去的罪行。”
照片显示的是一个瘦弱的非洲男子站在一片干燥的土地上,身边有一个篱笆。他斜视着镜头,没有穿上衣,他的肩膀、手臂和胸部布满了水泡的斑点。
“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马萨乔问道。
“不。”马克说道,“不过,如果你是一名公共卫生医生,你就会认识他了。他的名字叫做阿里·马林,是一名厨师。那是在索马里,当时是1977年10月26日。马林先生是人类最后一名天花感染者。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天花,这个星球上最严重的疾病之一就这么被消灭了。我当时和疾病控制中心的另外一名叫做詹森·韦斯菲尔德的医生在现场。我们给方圆几英里的所有人都接种了疫苗,这个家伙再也不会从马林先生传染给其他人了,我们把这个东西彻底消灭了。我在这里说的我们指的是全世界数以千计的公共卫生医生,这其中包括印度的医生、尼日利亚和中国的医生、孟加拉国的赤脚医生以及各地的群众等。我想你很难想像当年那场抗击天花的战役是何等的成功。”
萦绕在马克脑海中的一个奇怪的事情是历史事件和自然现象同时发生在1973年(也就是最后一例自然的天花病例发病的四年之前和生物武器公约签订的一年之后)。这是一场生物技术领域的革命。
基因工程就是把基因从一个有机体转移到另外一个有机体。基因是一段DNA,它含有生物体中特定的蛋白质的合成密码。基因可以理解为一条丝带,一条微观的带子。这条带子可以剪切和粘贴。分子生物学家在研究中使用一些特定的拼接酶来剪开DNA,这些酶能起到类似于剪刀的作用。(分子生物学处理的大部分问题就是这些基因丝带的剪切和粘贴问题)。你可以从DNA的任何地方剪断,可以取出一段DNA放到另外一个生物体的DNA内。通过这种方法就可以对DNA进行移植。如果移植方法正确,移植后的有机体会得到一个新的基因,这个有机体的性质就会发生变化,会表现出一些不同于以前的特征,有机体内会合成出新的蛋白质,并且有机体会把它的新的特征遗传给后代。如果让有机体进行繁殖,就得到了克隆后的有机体。克隆物的实质就是复制。这就是基因工程。基因工程的其中一个难题是DNA从一个有机体移植到另外一个有机体后会出现功能异常的现象。不过还是可以采取一些措施使让它发挥正常作用的。获得了外来DNA的有机体被称为重组有机体。
生物技术革命始于1973年,当时史丹利·科恩、赫伯特·博耶和其他的科学家成功地将其他基因引入大肠杆菌(寄生在人类大肠中的一种微生物)。他们将DNA弯曲成为环状,之后设法将大肠杆菌细胞粘在这些DNA环内。这些细菌细胞的性质后来就发生了变化,因为它们从外界得到了其他的DNA。由于这一重大成就,科恩和博耶同时获得了诺贝尔奖。他们给大肠杆菌移植的新的基因使大肠杆菌对一些抗生素具有了耐药能力,这些有机体获得了新性能——对一些抗生素的耐药性,但是这种有机体并不危险,因为可以用其他的抗生素容易地把它消灭。因此该试验没有任何危险性。
科恩和博耶的试验对20世纪的科技发展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它引发了美国、日本和欧洲的一些新兴产业的发展。出现了一批新兴高科技公司。可以用新的基因疗法来治疗许多疾病,并且人们对生物系统的理解也更深入了一层。
不过,科学家们几乎马上都开始担心从一种生物向另外一种生物体移植基因会导致新的传染性疾病的爆发,甚至会带来生态灾难。这种想法很伟大:想像中重组有机体是很恐怖的。有关的科学家们强烈要求在科学界证实试验没有危险或制定出一些防止试验事故发生的安全准则前,暂停基因试验的研究。1975年夏,在加利福尼亚的阿西洛马就这些问题召开了国际会议。
阿西洛马会议带来了对这些问题的理性和冷静的思考。会议之后,科学家们非常谨慎地对待基因工程领域内的研究。会议上还制定了“阿西洛马安全准则”来指导微生物的基因试验,还成立了安全检查委员会并制定了一系列的检查程序。结果是,西方科学家对基因工程的危险性的担心反倒为苏联的生物武器研制计划勾画了发展蓝图。
大约就是那个时候,苏联分子生物学的奠基人之一——奥治尼哥夫博士和他的一些同事向苏联包括勃列日涅夫在内的高层领导提出了发展基因武器项目的构想。之后不久苏联领导人就向苏联科学界发出指示:基因工程研究者会得到政府的资金支持,如果研究成果可以用于武器,政府会满足研究者提出的任何要求。
1973年,也就是科恩和博耶进行克隆试验的同一年,苏联中央委员会成立了一个被称为生物备战研究所的组织,这个组织表面上进行民用生物科技产品的研究和生产。这个组织内部的科学家有时将这个组织简称为“公司”。它由苏联国防部提供资金支持并归国防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