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难求 (搞笑文)作者:睡懒觉的喵-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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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掿言终于说出最最残忍的那句话:“素心公主,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控制乌布敏达父子的感情和身体,待守得月开见月明,您再依计毒死乌布敏达父子,登上阖赫宝位,坐收渔翁之利。”
我已看不真切周围的事物,只觉头晕目眩,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掿言,这番话,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该怎么办?素心到底是恶是善?小笨蛋知道我不见了,会不会着急?旺宅有没有醒过来,会不会也被虎豹叼了?
………
晃晃身形,我真有些支撑不住,却只见掿言那张嘴依旧一张一合:“我们说好的了,以其人之人,还治其人之道——”
嘭!
我终于体力不支,倒下去了。
莫不是真着凉了,怎近日……如此爱犯晕?
第五十四章
一夜恶梦。
再醒来,小粽子却不知所踪,等待我的,是掿言阴森森的注视。不似先前的咬牙切齿,掿言略微扭曲的表情中掺杂着愤怒、痛心、不可置信和……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默默坐在我床边,他见我睁眼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深呼了口气,花了极大的力气才一字一句道:“你怀孕了。”
怔了怔,来不及消化这句陈述句,就下意识地缩到墙角抱膝一团与他保持距离。
“你居然怀孕了?!”掿言难以置信地瞪著我,我想逃,却被他禁锢在强有力的臂膀中。
“你怀孕了!你怀孕了!!你竟然真怀了他的骨血——”掿言歇斯底里地一边吼着一边摇我,手被他抓得很疼,脑袋也晕晕的。没办法反映,没办法询问小粽子的下落,我脑海唯一能出现的字眼就是:怀孕。
难道,那日在穆王府张世仁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了?想想也是,好像近一个月我的好朋友都没来,起初只以为是事情太多日期有些乱,难道——那淇儿说,素心喝了绝育药又是怎么回事?愕然地看向掿言,混乱的局面让我不知所措。他这么激动我怀孕了,又是什么意思?
兴是发泄够了,掿言这个疯子才用力将我往床上一扔,起身阴沉沉道:“素心,你太让我失望了。”语毕,竟莫名其妙地走了。
我呆坐床上,心还在怦怦直跳,这种被谜团紧紧包裹的无力感让我很抓狂。我不知素心前事,更不解掿言抓我来的目的,淇儿明明说素心已喝下毒药绝了育,可现在……手慢慢抚上小腹,异样感涌上心头。且不说我完全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在这种环境下,小粽子我已无力保护,再加上肚子里这只,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顷刻,掿言复又回来,身后多了个婢女。望着婢女手中热气腾腾的玉碗,我微微蹙眉。
掿言低哑的男声铿锵有力:“喝下去,把孩子打了。”
心没由来的一紧,我紧抿唇瓣看向掿言。他负手背对着我,看不到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冰冷的言语:“肚子里的……和麒麟小儿,你只能选一个。”
我目瞪口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算什么?交易?
“我凭什么……相信你?”掿言背脊微微僵了僵,骤地冷笑出声:“你可以不相信我,那么当他来救你们时,只能看到麒麟小儿的尸体。”
“你到底把小粽子弄到哪去了?”
掿言的眼眸深邃,“不喝药,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他。”
“………”看向那黑不见底的药,我退缩了。或许,这孩子注定与我无缘,虽不知何故,但掿言对我怀孕一事深恶痛绝,若喝了小粽子也许能保住一命;若不喝,他也不会让这孩子来到世上吧?
颤巍巍地伸手,一触到带着温度的碗沿,我就跳般地缩回了手,烫!烫手,那温度如火在烧、血在沸,沿着手一直烫到心底。
掿言的脸越发阴冷,一字一句冻得我发抖。
“喝——下——去——”
稳住微微起伏的胸膛,用尽毕生力气去端那碗,闭了眼……对不起,宝宝,真的保护不了你——
嘭!
嘭嘭!
我诧异地鼓大眼睛,呆滞地盯住眼前的一切。
碗刚到嘴边,就被婢女果断地拍了下来,再一脚,踢得老远。和掿言齐刷刷地瞪住婢女,却听她道:“你缺心眼啊,这样也喝?”
呃~啊~貌似……骂我缺心眼的人只有——
“淇儿?!”
在我石化的瞬间,婢女早扯了脸上的皮具,耀武扬威地对着我扬眉:“别以为易容术只有你家小笨蛋懂。”
话音落下的同时,外面打斗声骤响。掿言怕早幡悟过来,只是按兵不动,淇儿把皮具往我们这边扔的瞬间,他眼疾手快地一揽,把我拉了身后。我连退了好几步,才定住脚,再抬头看,那边两人已经波涛汹涌地打了起来。
眨眨眼,我有些愕然刚才掿言的动作,难道是……把我护在身后,保护我?他是本故事第一大恶人,比洛鸢帝还阴险的大BOSS,难道不该是掐住我喉咙当人质吗?
晃神之际,淇儿一边落花流水地甩鞭子一边对我大吼:“你发什么呆啊?快逃!哥哥他们在外面。”
闻言,我第一个反映就是——小笨蛋!小笨蛋救我来了,于是乎,再顾不上淇儿和掿言,拔腿就往外跑。可是,天不如人愿,就在跨出门的霎那,我被门槛绊了脚,应声而倒。
里外两边的打斗声源源不断地传入我耳内,可惜,我已听得不大真切,咬牙捂住肚子,剧痛之下身体做了最忠诚的反应——两眼一黑,我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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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
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一个,关于掿言的梦。
嘿,原来一直,我都押错了宝。乌布敏达,你这个大骗子;掿言,你个大笨蛋。
“这是什么?”
“是姻缘线。”
“姻缘线?”
“嗯,素心公主,送给你。长大后,等到我们大婚那日,我会亲手把红绳绑在我们的尾指上。”
这一年,素心五岁,掿言八岁。有一个傻兮兮的男孩子拿了根红绳,宣告了公主的所有权。
嗯,掿言,我等着你。等着我们都长大那天,你亲手把红绳捆在我的尾指上。
“公主,快走!”
“不,不!母后还在里面。父皇?父皇呢?”
“公主,不能耽搁了,阖赫大军已经杀进来,你必须活下去!”
“掿言,为父命令你,保护好素心公主,带她离开姆夏国。”
“是。”
“不,我要找母后!呜呜——”
“素心,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保护你……”
那一年,素心十一岁,掿言十四岁。一把大火,毁了素心的家,灭了她大婚的梦想。从此,亡命天涯,还好……还好,至少,你在我身边。
掿言,是你说得,会一辈子保护我。
从现在起,我不再是姆夏国第一公主,我只愿……做你的妻。
“素心,明天阖赫大王子乌布敏达会在山头狩猎,只要暗杀了他,阖赫国定大乱,到时候,我们可以伺机溜回姆夏国,联系旧属。”
“……那不是很危险?”
“危险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复国报仇,素心,我答应你,一定把姆夏国完完整整地还给你,到那时,我要举办全国最隆重的婚礼娶你。”
…………
掿言,为什么你不懂?这四年,我已经很满足。我不想要什么复国,只想安安静静地和你在一起,只盼给你生几个孩子,安居乐业。为什么你一定要报仇?为什么一定要杀阖赫王子?
“素心,我喜欢你。”阖赫皇宫,高高在上、英俊无比的王子如是说。
“怎么了?”
“……没什么。”这句话,等了很多年,没想却从旁人嘴里说出。那个人,心里怕只有复国,只有报仇。
“素心,我知道,你心里装了个人。”
“王子,你救我那日,有人行刺,他们是我的族人。”
“……”
“我看族人失势,怕他们受伤,所以才用刀砍伤自己,又放烟花吸引你们注意力。我将计就计进宫,是为了寻找机会报仇。我是——姆夏国公主。”
“您杀了我吧。”
“……素心,你为什么不懂,我根本不在乎你是谁,我爱的是你的人。”
眼泪划出眼眶,这话为什么不出自那人之口,为什么他也不懂,我根本不在乎还会不会再有人记住姆夏国这个名字,我爱的,是掿言你的人。
“掿言,我求你,不要!”
“不行,王子妃已经知晓你的身份,不杀她你随时都会有危险。”
“危险?有危险那我们现在就远走高飞好不好?”
“……你不想报仇了?”
“你就那么想报仇?”
“素心,你变了。你真的爱上了乌布敏达是不是?所以,你下不了手,你想护住他身边的人。”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你的脑子里除了报仇还有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在王子妃的保胎药里下了慢性毒,就算你不出手,到时候她也会死。”
“你好可怕——”
你真的,还是我的掿言吗?
妒忌、仇恨,你真的还是当年在阳光下,举着红线捆我尾指的掿言吗?
这个世界好可怕。
“王子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王妃她……小王孙也因在受孕期间染毒,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他,等他痊愈您就杀了我吧。”
“为了那个人,值得吗?”
“毒是我下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素心,为什么不抬眼看看我?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如果……如果你比他出现得早,或许我会——
“对不起,你真的是个好人。”
“素心,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接受我。”
一个是,痴痴等了自己几年的“仇人”,为了保住她的命,他甚至可以违抗父命,瞒天过海将绝育的毒药倒掉的王子;一个是,只知复国报仇,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未婚夫”。
或许,我真的选错了?
可是,我就是忘不了,怎么办?
“你还知道回来?让我看看,你领了多少阖赫兵来围剿我们。”
“掿言,我累了。”
“累了?公主您是乐此不彼吧?听说小王子的毒你也解了,王子越来越疼爱你,夜夜在你寝宫舍不得走,王子妃的位置指日可待啊——”
啪!和谐被打破,那些本已到嘴边的话没有了。
“掿言,我们罢手好不好?”还有一句话,说不出口。
我们罢手,去过平静的日子好不好?
小王孙的毒我解了,王子答应放过我们,我们去过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不好!”
“你要做王子妃就滚回你的阖赫国,我不会罢手,永远也不会。”
泪水划出脸庞,掿言,你个大骗子。
当初,是你说得,要带我去洛云国,要给我最隆重的婚礼。
原来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最隆重的婚礼,不是给我一个姆夏国,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
掿言,你个负心汉……
睁眼,映入眼帘是小笨蛋紧缩的眉头。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廉枝,欢迎回来。
我默了默。也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乌布敏达,你个老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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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造反相当成功,安陵霄非常给玄玥面子地没杀洛鸢帝,让他退位当了太上皇,太子一党死的死,抓的抓,也干脆得很。现在整个洛云国都热火朝天地筹备着三日后玄玥黄袍在身。
坏消息是,孩子没了。
我默了默,除了叹口凉气没发表任何感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从以为不能生育到知晓怀孕,再到流产,这孩子可能注定与我、与小笨蛋无缘。
就恰如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乌布敏达,终究与那位叫“素心”的姆夏公主无缘。
醒后,粗粗地与安陵然说了两句话,我就要求见乌布敏达,为此,小笨蛋本柔情四射的脸黑了一大半,等请来王子,我又提出“单独谈谈”时,安陵然的脸已经黑得没了边。
我勉强地坐起来,敏达王子想过来扶,大概又觉得不合时宜,于是站在了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颇为尴尬。
我却只当看不见,自然无比地伸了手,勾勾道: “红绳还来。”
乌布敏达怔了怔,随即咳嗽声,“你知道了。”
我颔首,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被淇儿骗,我却没有学乖,轻易就相信了他哥哥——乌布敏达的话,什么素心等了他十一年,什么两人的信物就是那根红绳……都是些骗鬼的王八话。
现在细细想来,乌布敏达应该从一开始就是怀疑我的,千里迢迢找到洛云国来,他心中定一直疑惑:素心如此爱掿言,自己用十多年都未打动她,她会突然就下嫁中原的一个小世子?还恩爱无比?
所以,重逢的那一吻,是开心,是留恋,也是……试探。素心的壳子会对那吻有反映,是因为他一直盼着掿言珍惜地捧起她的手,将十多年前的那个红绳郑重其事地捆在自己的尾指上。可惜,她没等到,反倒被乌布敏达占了便宜,到最后,我被王子的谎话感动,连素心和掿言的定情信物都送给了他这个情敌。
我指指脑袋:“乌布敏达,我记起来了。素心的那些回忆,我全想起了。”这是个很奇妙的事情,就像看某人的故事一样,素心这一世的经历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如过山车般在梦里全走了遭。
原来,等了十一年的那个痴心人,是乌布敏达。直到确定爱人逝去,他还贪婪地演了场戏,看着“素心”每日照顾他、陪着他,最后,还是舍不下她的要了她此生最重要的东西——那根记载了另一段刻骨铭心爱的红绳。
顿了顿,我看向一脸落寞的乌布敏达。
“王子,如果你真爱素心,就让我完成她最后的遗愿。”
乌布敏达蹙了蹙眉,艰难地开了口:“最后……她最后还是想着那个人吧?”
我笑,没作声。
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乌布敏达惨败地笑了笑,摸出一张手绢,又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才把那根自己珍惜的红绳重新放回了我的手里。
“掿言没死,被我关在水牢里,如果……素心若最后的愿望还是他能好好活着,我可以放了他。”
说罢,乌布敏达眼眸已渐渐氤氲出一层雾气,似怕被我发现,他转身就出了门,却在玄关处被我唤住,我道: “王子,下辈子吧。”
乌布敏达身形大震,晃了晃终究稳神去了。
素心的心声:你是好人,可惜,今生无缘,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不再让王子您失望。
翌日,小笨蛋正在床头喂我喝汤,就传来消息,掿言在水牢里自杀了。
我默了默,继续喝汤。
小笨蛋很配合地继续喂汤,也没说话。
我搭着眼皮,说了四个字: “掿言,该死。”
小笨蛋笑着道:“你昨天托淇儿给掿言送了个包裹去,今天他就自杀了,其实……我很好奇。”
我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