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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梁高僧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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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字子略,即嘉所谓略得者也。
  嘉字子年,洛阳人也。形貌鄙陋,似若不足,本滑稽,好语笑,然不食五谷,清虚服气,人咸宗而事之。往问善恶,嘉随而应答,语则可笑,状如调戏,辞似谶记,不可领解,事过多验。初,养徒于加眉谷中,苻坚遣大鸿胪徵,不就。及坚将欲南征,遣问休否,嘉无所言,乃乘使者焉,佯向东行数百步,因落靴帽,解弃衣服,奔马而还,以示坚寿春之败,其先见如此。及姚苌正害嘉之日,有人于陇上见之,乃遣书于苌。安之潜契神人,皆此类也。
  安先闻罗什在西国,思共讲析,每劝坚取之。什迹远闻安风,谓是东方圣人,恒遥而礼之。初安生而左臂有一皮,广寸许,著臂,捋可得上下也,唯不得出手。时人谓之为印手菩萨。安终后十六年,什公方至。什恨不相见,悲恨无极。
  安既笃好经典,志在宣法,所请外国沙门僧伽提婆、昙摩难提及僧伽跋澄等,译出众经百余万言。常与沙门法和,诠定音字,详覈文旨,新出众经,于是获正。
  孙绰为《名德沙门论》,自云:「释道安博物多才,通经名理。」又为之赞曰:「物有广赡,人固多宰,渊渊释安,专能兼倍。飞声洴垄,驰名淮海,形虽草化,犹若常在。」有别记云:「河北别有竺道安,与释道安齐名。」谓习凿齿至书于竺道安。道安本随师姓竺,后改为释。世见其二姓,因谓为两人,谬矣。
  注释
  ①常山扶柳:即今河北冀县。
  ②邺:古都名,十六国时后赵、前燕、北朝时东魏、北齐均建都于此,位于今河北省临漳县境内。
  ③昆仑子:此有二释:一作昆仑奴,即昆仑国(南海诸岛)之黑人,或对来自印度僧人之蔑称;二指道安法师,因其肤色黝黑,而得绰号昆仑子。
  ④漆道人:即道安。
  ⑤*泽:地名,在山西阳城县西。
  ⑥太阳:当是大阳,在今山西省平陆县境内。
  ⑦众咸、识者咸:「咸」,《大正藏》本及《国译一切经》均作「咸」。
  ⑧四河:指古印度之四大河,即 伽河(恒河)、信度河(印度河)、缚刍河(缚叉河)、徒多河(私陀河)。
  ⑨四姓:指古印度之四大种姓,即婆罗门、刹帝利、首陀罗、吠舍。
  ⑩六时:指昼夜六时。将一昼夜分为六等,即昼三时,夜三时。昼三时为辰朝、日中、日没;夜三时为初夜、中夜、后夜。
  ⑾布萨:又作优婆婆素陀、布沙他、布萨陀婆等,意译为长净、长养、净住等。即同住之比丘每半月集会一处,请精熟律法之比丘说波罗提木叉戒本,以反省过去半个月内之行为是否合乎戒本,如有犯戒者,则于众前忏悔,以此增长功德。

晋庐山释慧远
  译文
  释慧远,俗姓贾,雁门楼烦(今山西宁武)人。幼年时好读诗书,颇有美德。十三岁时,随舅舅游学许昌、洛阳一带。所以,慧远其人,年少时即是儒生,博览六经,尤其擅长老庄学说。生性开朗,风神俊逸,即使是宿儒贤达,都很佩服其思想之细密、深邃。二十一岁时,欲往江东,从范宣子一起隐遁潜修,正好碰上石虎去世,中原大乱,往南的道路多被阻塞,其从范宣子隐遁之愿望遂没能实现。
  当时沙门释道安,在太行山建立寺院,弘扬佛法,声名远扬,就往太行山师事道安。见面一谈,对道安极是崇敬,以为自己真是找到一个好老师。后来听道安讲《般若经》,豁然而悟,乃慨叹道:「儒道九流,与佛教相比,都是粃糠而已。」遂与弟弟慧持接受剃度,落发为僧,从道安受学。入道之后,独立不群,常欲总摄佛法纲要,以弘扬佛教为己任,专心研读,夜以继日。为贫所困,衣食常缺。兄弟二人,坚持不懈。当时有比丘昙翼,常常供给他们灯烛之费用,道安得悉后十分高兴地说:「道士真是能关心、体谅人啊。」
  慧远凭借着先天之聪慧,发殊胜之心愿于未来,故能神明朗彻、道慧深远。道安经常赞叹道:「能使佛法在东土流传、弘扬,将来必定靠慧远了。」二十四岁时就登座讲经,曾经有听众以实相义相诘难,双方往复论辩,越辩越觉得艰深晦涩,不易理解。慧远就引用《庄子》的思想来解释,连那些本来被弄得糊里糊涂的人,也一下子都明白了。此后,道安特别允许慧远讲解佛经时可以引用俗典。道安有弟子法遇、昙徽,都是出类拔萃之辈,也都十分推崇他。后来,慧远随道安南游樊城、沔水一带。
  苻秦建元九年(公元三七三年),秦将苻丕进攻襄阳,道安被晋将朱宇拘禁,不得出城,乃分散学徒,让他们各奔东西。大家就要离散之时,诸僧众都得到道安教诲、寄言,对慧远却没说半句。慧远乃跪而说道:「唯我独无教示,是否认为我不堪造就?」道安曰:「像你这样聪明机敏之人,还用得着我担忧吗?」于是慧远与弟子数十人,南往荆州,住于上明寺,后来欲往广东罗浮山,经九江庐山时,见庐峰清静,足以息心修行,就先住在龙泉精舍。这个地方本来离水源很远,慧远乃用手杖扣地,曰:「若可以在这里栖息,请让腐土出泉。」言毕,清泉直涌,竟成溪流。后来,九江一带大旱,慧远走到水池旁边,读诵《海龙王经》,忽然有巨蛇从池里直飞上天,片刻之后,则大雨滂沱,因称该精舍为龙泉寺。
  当时有沙门慧永,住在西林,为慧远的同门故友,请求慧远与他住到一起。慧永对刺史桓伊曰:「远公现正是弘扬佛法之时,徒众已经不少,而前来拜他为师的人又日渐增多,贫道所居之处甚是偏窄,眼看已经容纳不下,你看如何是好?」桓伊乃于山之东面地再建立房舍、殿堂,即现今之东林寺也。
  慧远创建精舍,尽揽庐山之美,背负香炉之峰,傍带瀑布之壑,铺石垒基,栽松种竹,清泉环绕,白云满室。又于室里别置禅林,树木茂密,满径青苔,凡到此地瞻仰者,都顿感神清而气爽,肃然而生敬。他听说印度有佛影,是过去佛陀化毒龙时所留下之影子,在今北印度月氏国那竭呵城南之古仙人石室中,即在流沙以西一万五千八百五十里处。慧远每念及此,常感慨满怀,欲往观瞻。正好有西域道士(即佛陀跋多罗)详尽描述了该佛影之情景,慧远就背山临溪,建造龛室,请一流的画工,用淡彩图绘,若有若无,远望有如烟雾。慧远乃著。……
  又,过去浔阳陶侃去镇守广州,有渔夫于海上见有神光,每天夜里发亮,经过一段时间后,愈益炽盛,大家都感到十分奇怪并报告陶侃。陶侃亲自前往察看,乃是阿育王像。就把他接回并送至武昌寒溪寺。寒溪寺寺主僧珍在夏口住时,夜里梦见寒溪遭火灾,而存放阿育王像的那个房间四周有龙神围绕。僧珍醒后赶快回到寺里,寺院已经被毁了,只有那间放佛像的房间独存。
  陶侃后来迁任他处,以佛像有灵,遣使迎接,几十人把它抬到水边,一抬上船,船即覆没。使者惶恐而回,终于不能得到它。陶侃年幼时威武雄壮,但向来不甚敬信佛法。故荆州一带有民谣曰:「陶侃只是一武夫,阿育王像神圣物。神像可以诚相感,不可凭力强索要。」到了慧远的寺院建成后,诚心奉请,过渡时该像却变得很轻,来往自如,方知远方神感,应验民谣。于是率众行道,前去烧香礼拜者早晚不绝,释迦牟尼佛之教化,重得弘扬。
  后来,一些守律严谨、决意息心修行者,相继而来,欲远离尘俗之士,接踵而至,如彭城刘遗民、豫章雷次宗、雁门周续之、新蔡毕颖之、南阳宗炳、张莱民、张季硕等,并离世弃荣,从慧远受学或与之相交游。慧远乃于精舍无量寿佛像前,建斋立誓,共同发愿死后往生西方。……  
  慧远神韵严肃,容止庄重,所以凡欲瞻睹其人者,全都颇为敬畏。曾有一沙门,持竹如意,欲奉献给慧远,入山连宿二夜,竟不敢把竹如意献上,后来偷偷地把它放在一个角落里,悄然离去。
  另有一慧义法师,平日无所畏惧,准备入山造访,他对慧远的弟子慧宝曰:「诸君多属庸才,都被远法师之风韵所震慑,这次你看看我的。」到了山上,正值慧远开席讲《法华经》,他多次想问难,都紧张得直流冷汗,不敢开口。出来之后对慧宝说:「此公著实庄严得令人敬畏。」其伏物盖众,一至于此。
  殷仲堪去荆州,途经庐山时前往致敬,与慧远一起行至北涧,谈论《周易》之体要,谈了很长时间了但不觉得疲倦,之后赞叹道:「识见卓越深邃,实难望其项背。」司徒王谧、护军王默,都十分钦慕其风德,遥致师礼。王谧致书曰:「年刚四十,而老成若耳顺之年。」慧远答曰:「古人不爱尺璧而重寸阴,评判一个人,似不在是否年长。施主既履顺而适性,乘佛理以御心,由此看来,又何必欣羡于长龄呢?聊想此理,久已得之,为的是答复来信而已。」
  卢循刚到江州城时,便入山拜访慧远。慧远少年时曾与卢循之父卢嘏同为书生,见到卢循后欣然叙起旧情。有僧人规谏慧远曰:「卢循乃国之寇贼,与之交游叙旧,弄得不好会惹来麻烦。」慧远道:「我佛法中情无取舍,难道有识见者不懂得这一点吗!不足惧也。」及宋帝追讨卢循,驻军于桑尾,左右曰:「慧远向来住持庐山,与卢循交情甚厚。」宋武曰:「远公乃世之师表,必无彼此之分。」乃遣使致书礼敬,并送去钱米等物品。于是远近之人,全叹服其识见。
  起初,佛经刚流传江东,多未完备,至于禅法,更少有所闻,而律藏则更为残缺,慧远对此很有感慨,乃令弟子法净、法领等,到各处去寻求众经。穿越沙漠,旷年方返。都寻得梵本,得以传译。过去道安法师在关中,请昙摩难提译出《阿毗昙心》,因其人未善汉语,译文颇多疑滞。后来罽宾沙门僧迦提婆,博识众典,于晋太元十六年(公元三三九年),来到浔阳,慧远法师请他重译《阿毗昙心》及《三法度论》,于是二学乃兴。慧远还亲为写序标宗,留给后来学者。他孜孜于道,务在弘法。每当西域来一僧人,则殷勤咨询请益。听到罗什入关,即致书通好。……
  后来弗若多罗来到关中,诵出《十诵律》梵本,罗什译为汉文,三分只得其二,而多罗去世。慧远常叹其未尽完备。等到听说昙摩流支入秦,而其人又善诵此部,就派遣弟子昙邕致书祈请,令于关中再译出其余部分。遂使《十诵律》一部完整无缺,流传至今。西域妙典,关中胜说,所以来集江南,慧远之力也。外国众僧,都称汉地有大乘道士,每次至汉地烧香礼拜时,就向东稽首,礼敬庐岳。其神理之迹,故未可测也。
  起初,中土没有涅盘常住之说,只讲寿命长远而已,慧远乃叹道:「佛是至极(即最高之境界,如涅盘)则无变,无变之理,岂有穷尽之时?」乃著《法性论》,曰:「至极以不变为性,得性以体极(即体证佛性)为宗。」 罗什读到慧远此论之后对他大表赞叹,曰:「边国人(即指中土人士)未有此类经典,思想便能与之遥相契合,岂不妙哉?」后秦国主姚兴钦敬慧远之风名德操,赞叹其才学出众,思想深邃,殷勤致书,接连资给财物,赠与龟兹国细镂杂变像。又令姚嵩奉献念珠佛像等物。 
  《释论》译出后,姚兴把论送与慧远,并致书曰:「《大智度论》新译刚完成,此论既是龙树所作,又是大乘经典思想之所归趣,请能为之撰写一序,以伸述作者之意。但此间诸道士,全相互推辞,没人敢动手,法师德高望重,请勿推辞,以便留给后来的学者。」慧远覆信答云:「欲令作《大智度论》序,以伸作者之意,贫道曾闻:高大之身材非是狭小之服装所能包容,汲深井的水不是短绳索所可胜任的,思想再三,有愧嘱咐撰序之高命。加之,近来体弱多病,诸事多所荒废,不再留意于学问,也由来已久。只因嘱托郑重,聊余管见为之序。至于研究之美,则有俟方家大德。」其名望之大,可见一斑。
  慧远常说:「《大智度论》文句繁广,初学者往往无从下手。」乃撮其精要,编为二十卷,并为之撰写了深入浅出的序言,使学者事半而功倍。
  后来,桓玄征讨殷仲堪,军队经过庐山。桓玄要慧远过虎溪迎接,慧远称疾不宜远出,桓玄就自己入山,左右对桓玄说:「过去殷仲堪曾入山礼敬慧远,你不必再去向他致敬。」桓玄答道:=且有此理,殷仲堪已如同死人,何必与之相提并论。」等他见到慧远后,则不由自己地向他致敬。桓玄问慧远:「儒家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今你因何剪发去须?」慧远答道:「立身行道。」桓玄称善。桓玄本来欲对慧远有诸多问难,届时则都不敢再问。乃语及征讨殷仲堪之事,慧远悉不作答。桓玄又问:「你对此事有何祝愿?」慧远曰:「愿施主平安无事,愿殷仲堪也能如此。」
  恒玄出山,对左右说:「此公实我平生所未见。」后来,桓玄又凭藉著震主之威势,屡屡致书慧远,请他出山入仕,慧远坚决予以拒绝,始终不改初衷。
  不久,桓玄欲沙汰僧尼,对僚属说:「沙门有能伸述经诰,畅说义理,或戒行精进,足以宣扬大法者除外,其余僧尼,悉皆令其罢道还俗。只有庐山慧远,德高望重,不在搜简之列。」
  慧远致书桓玄,曰:「佛教陵迟,污秽混杂其间,由来已久,每念及此,感慨万端。常恐厄运忽然而至,殃及正法。私下以为澄清诸道人,教实应其本心。本来,泾与渭相形而观,则清浊自见,曲能以直为准绳,则不仁之人自远。此命令一下达,则二理均得,必令那些矫伪之徒无处藏身,使那些道德纯正者免去负俗之嫌。僧俗二界都很高兴,三宝又得兴隆。」遂进一步补充桓玄所定条制,桓玄皆遵从之。
  昔日,成帝年纪尚少,瘐冰辅助朝政,认为应当礼敬帝王。尚书何充、仆射褚翌、诸葛恢等,奏请沙门不应致敬,很多官员都赞同何充的意见,但有人以为瘐冰的说法为是。意见纷纭,一时很难决定。而桓玄在姑臧,欲令沙门应致敬帝王,乃致书慧远,曰:「沙门不向帝王致敬,非但不尽人情,而且不合礼教。一代大事,不可使其事体不完备。最近给八座的一封信,现呈上,你可说明沙门所以不应致敬的理由。请你详加考虑,也许有能使大家信服的道理。」
  慧远回信答复道:「所谓沙门者,何也?亦即能振发蒙昧,启化玄路。广开兼忘之路,与天下同往。使得希高者仰其遗风,喜清流者受其滋润。若能如此,即使大业未成,观仰其超尘之迹,所悟也很恢弘。又,袈裟非朝廷官服,钵盂非廊庙之器,沙门超尘远俗,不应致敬王者。」桓玄虽然固执先前之见,又耻于屈从出家人意见,而通观慧远书信所言,又不无道理,故一时犹豫不决。
  不久桓玄篡位,就下诏书曰:「佛法宏大,为世俗所不能测;推奉主之情,故有致敬之设。今天下已定,应各尽谦光,诸道人不必再致敬帝王。」
  慧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五篇: 
  一曰在家奉法,则是顺化之民,情未变俗,迹同世人,故有天属之爱,奉主之礼,此种礼敬由来已久,遂因循之。
  二曰出家。所谓出家者,则能够遁世以求其志,变俗以达其道。变俗则服饰、礼制与世俗不同,离世则应该高尚其迹,这样才能拯世俗于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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