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公 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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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弟兄捏什么酸?快过来,先敬三盅 。“邹能说:”傻兄弟,要喝就喝,还用
你让?去年的宪书,今年看不得了,哪有奉差的捕役倒与贼喝酒之理?实说,我
们奉大人所差拿你!“说着,抖出锁来,
“哗啦”就把赵中锁上,不容分说,拉起赵大,随捕快如梭出堡,登时到涿
郡,惊动多少闲人,直到衙门以外。
戚进进入衙门,月台前跪倒:“禀大人,贼头赵中拿到!”
贤臣恼恨贼人,喝叫:“快把恶贼带来,本院审问!”快头答应,去不多时,
带到丹墀,贼人下跪,眸睛上窥,着急口称:“冤枉!”贼头崩地泪流:“小人
不敢犯法,为何拿到公堂,求大人释放,超怜草命。”贤臣微微冷笑,大骂:
“凶徒,你既会杀人,就不该怕死,你若无犯王章,本院焉肯拿你?不必假装糊
涂,快说真情,将杀害徐素兰的情由,明明白白招认!”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
解。
第34回于大人拿贼问事恶毛贼巧辩择清话说贤臣手指贼人:“快说,实说,
省得六问三推,免得贼肉受苦!”赵中唬得脸黄,情急怕死痛哭,“咕咚”,贼
头碰地,口尊:“青天,小的不知谁杀徐氏,凭空污赖,不敢屈招,求大人开恩 !”
贤臣说:“你在本院台下还敢巧辩?”喝叫:“青衣,拉下重责四十大板!”衙
役喊堂,跑上揪翻撂倒,中衣退下,皂隶扬起毛板,青衣跪倒报数,门子举签,
一起一落,“吧吧”作响,打完放起。贤臣骂:“恶贼,你是窃盗窝主,专会掐
包剪绺,盗洞挖窟,惯偷人家东西,事犯经官不过,扎一个‘窃盗’字样,全不
想人生天地之间廉耻为贵,羞辱一无,何事不可?已有里长毕随朝首告,还敢公
然自称良善,本院台前巧辩。市井中要有你这一个良人,岂不把那些有气性的男
儿羞死?你还思量挺刑求生,怎得能够?”贤臣正问,青衣跪倒:“禀大人,里
长毕随朝传到!”贤臣吩咐带来。不多时,把个多嘴老者领进当堂,朝上跪倒。
贤臣就问:“毕随朝,你告赵中是毛贼窝主,对众官从实直诉!”老者见问,不
敢实回,怕窃贼的事完,到村偷他,老者只是磕头。贤臣就知惧怕恶盗,往下开
言,说:“毕随朝,抬起头来,看看本院!”老者闻言,抬头细看,认得是早起
下店儒生,才知是抚院大人暗来私访。
老者磕头认罪:“小的不知是大人,今早信口多说,提起赵中,为人最恶,
从小臭烂邪淫,跟着匪类吃喝闲旷,其中坏事尽多,人所共知。长大行事更属歪
邪,剪绺掐包,还算小事,盗洞挖窟,暗行打劫,局赌窝娟,长藏窃盗,又会以
花酒迷人,拐带偷摸,无所不至,大人私访,难得其详 。”乡民诉完叩头。恶贼
旁边听见,由不得害怕心惊,跪爬半步,口尊:“青天大人,小的原是窃盗不假 ,
情愿招承。杀徐氏情由,小人原不知晓,求大人开恩,超怜草命,感德不浅!”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35回审窃盗堂上实招为朋情衙门击鼓话说贤臣闻听,微微冷笑,厉声大骂
:“赵中,我把你这个该死滑贼!窃盗事小,人命事大,想要死内求活,怎得能
够?
左右夹起来再问!“青衣喊堂,忙取夹棍,把贼脱鞋袜按倒,套上绳棍,杖
打四十 。赵中魂冒,凉水喷醒。贤官座上大骂,说:”快快实招,免得受苦!若
再不招,加刑!“赵中疼痛难忍,高叫:”青天,小的杀人罪过,情愿招了!
“贤臣吩咐松刑,恶贼亲笔画招,书吏送上公案,贤臣留神细看,上写:”犯人
赵中据实招供:上年五月初九日,独到村东相邀伙伴,商量偷盗张仁银钱。行至
街南,忽于楼窗之下见一美妇,知是陶正之妻,爱其美貌。陶正经营出外,欺妇
女软弱,黄昏时分,暗入他家,藏在房中,欲行奸骗。徐氏入房,关门脱衣要睡,
犯人向前搂抱奸淫。徐氏性烈不从喊叫,犯人惟恐人知,用刀扎死,摘下簪环拿
走,无人知觉。不料今朝事犯,犯人该死,亲笔画招领罪,是实 。“贤臣看罢招
词,吩咐门子递与众文武观瞧,宾服之至,吏役皆称神见。贤臣说:”将犯人赵
中钉镣收监,毕随朝赏银二两,潘表重打四十大板,充军三千里。山桂官卖,身
价交给陶寻。陶正无罪释放。题本请旨,旌扬烈妇,知州免参。“
忽听“咚咚”鼓响,守门青衣上堂跪倒:“禀大人在上,一人
衙前击鼓鸣冤 。“贤臣吩咐:”带来!“答应。不多时带到。贤臣观瞧,神
情端祥,眉清目秀,白面微须,堂堂相貌,心正直耿,口中叫冤:”人命大事,
杀兄图嫂,人伦不整!小人名叫孙礼,祖籍涿州。一个同窗朋友,名唤芦康,娶
妻万氏,私通表弟,暗使任能谋死其夫,推落琉璃河中,只说芦康自己坠水,欺
瞒邻舍街坊。冤魂如何诉冤?小民不知已死,竟然魂诉屈情,他叫小民面见青天,
阴魂说罢,旋风而去。若有虚词,情愿领罪。“乡民说完叩头。贤臣闻听孙礼之
言,半信半疑,往下说:”孙礼,你与芦康同窗义友,出妻献子,这是常情,如
何知道万氏不良,私通他姑表兄弟?“孙礼向上磕头说:”大人,芦康年长为兄,
小人年幼为弟,与万氏有叔嫂之分。万氏常出戏言,小人无心理论 。去年八月,
小民去找芦康,偏遇不在家,万氏苦苦相留。岂知恶妇不良,又故意推醉,拿一
杯残酒相灌。
小人将万氏推开,赌气回家,断了往来。此时小人上德州探母,路过琉璃河,
河边游玩,忽遇芦康,岸旁相会,小人不知是鬼,问起缘故,他才哭诉情由:只
为讨账,所搭伙计姑表兄弟任能,私通万氏,二人暗商把我害死。那日船到河心,
黑夜多饮几杯,船头解手,被任能推入波涛之内,倒嚷‘芦康失脚落水’!回家
与万氏竟自安然而乐。可怜一命含冤,无人替伸冤,抱恨阴灵,前来特见贤弟,
急到涿州,他说抚院于大人现在城内,又说恩台铁面无私,善断无头公案。说罢,
一阵旋风,忽然不见。
小人昏迷,多时醒将过来。“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36回孙义士哭诉公堂魏贞姬实回抚院话说孙礼说:“芦康显魂,言他表弟
霸占家产。小人亦难辨真假,星夜回转,到芦家吊纸,恶妇哭泣无泪,恶棍任能
狂妄,彼二人眉来眼去。小人看破情急,抓鼓代鸣冤情 。”孙礼愈说愈恨。贤臣
点头长叹:“这样朋友,世间少有,料是真情,必非虚假 。”伸手拔签,差捕快
张全带领孙礼立拿恶棍任能、恶妇万氏,当堂听审 。去后,衙外又有喊冤之声。
贤臣吩咐:“拿来!”青衣答应,跑出衙门带进 。贤臣观看,两个妇女,一个道
士,还有几个地方,高叫:“众人,尔等到此,所告何事?”地方吕信往上跪爬,
口尊:“大人容禀,小人地方上的胡寡妇,家住涿州细柳村中 。昨夜三更,听见
他家乱嚷有贼,四邻起来齐去询问,堵住媳妇房中,恶贼却被倒下一扇门来压住,
将灯一照,原来是年轻小道!老妇胡氏动气,说他媳妇败坏家门。媳妇魏氏说,
他婆婆久已有染,及问道士,言讲与伊媳相厚,常常行走。旁边魏氏听说,连哭
带骂,说道:”小道是婆婆遣差 。‘小人们难晓其中情由。大家商议,送到青天
台前,审断曲直。“贤臣说:”胡氏,本院问你,这个道士可是在你媳妇房中拿
的么?不许虚言,快回实话!“胡氏进礼,口尊:”大人听禀,老妇人的丈夫名
叫金青,是个鼓手,不幸身亡。
老妇人儿子名叫金丽,也学鼓手,娶妻魏氏,也经身亡。老妇几叫媳妇另嫁,
就怕年轻出丑,无如坚意不听,昨夜忽有此事,老妇人只当是贼,故此喊起邻居,
将房门堵住一个道士。大人天裁,分明媳妇不良出丑,追问情由,反将老妇人污
赖,况且昨夜道士已经亲认私通魏氏,往来非止一次。只求青天与老妇人作主。
“说罢叩头。贤臣吩咐:”下去!“复又带上魏氏。贤臣观看少女举止,青丝蓬
松,不搽胭粉,柳眉杏眼,温柔端方,不像淫邪妇人。贤臣说:”魏氏,留神听
了,你婆婆告你通奸,快把始末讲来!“魏氏闻言,流泪口尊:”大人容禀,小
妇人事到其间,难顾羞耻,只得实诉。小妇人身既孀居,敢不冰清玉洁?“未知
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37回于大人审问玄门设巧计公堂断鼓且说魏氏说:“奴家的婆婆原有些丑
事,公公去世,就勾玄门常常送暖偷寒,认作干儿,希图遮掩邻居的口。而小妇
人碍眼,不得任意,故此几次逼着小妇人改嫁。不料昨夜三更,小妇房门忽动,
就问:”是谁?‘无人答应,只听’哗啷‘一声,房门坠地,把踹门之人压在门
下 。小妇人喊叫’有贼‘!
众街邻才把道士拿住。谁晓他与婆婆串通,一口同音,反说与小妇人有染!
小妇人身在孀居,遭此奇冤,真正恨死。恳求青天判断,感恩无既。“贤臣座上
醒悟,含笑说:”魏氏,本院问你,房中摆设什么物件?快言!“魏氏说:”不
过箱柜衣被,墙上还有丈夫在日的一面旧鼓 。“贤臣闻听说:”本院知道了。“
吩咐:“人来!快到金家,将魏氏房中画鼓拿来听审!”青衣答应出衙,就
有锁拿任能、万氏的公差回话:“禀大人在上,小的将犯人犯妇带到!”贤臣说
:“带上来!”在丹墀下跪倒,贤臣闪目观看:万氏面搽脂粉,乌绫包头,脸上
虽有惊慌之色,眼角眉梢,暗自带俏,年纪三十上下光景,殊非良善,说:“万
氏,本院问你,汝丈夫既死,孀居之时,为何还搽脂粉,不穿重孝?”恶妇往上
磕头,口尊:“大人,小妇人面搽瘾药,嘴皮焦裂,故此胭脂医治,被拘见官,
脱去孝服 。”恶妇口巧
舌辩有理。贤臣微微冷笑,说:“万氏,你丈夫为何淹死?快说!”万氏哪
肯招认 。又问任能,恶贼一口同音。贤臣吩咐:“刑房,快制两副新木夹棍拿来!
任能和孙礼对夹,严刑审问,将任能、万氏男女分监,晚堂听审!”答应。叫禁
子把恶棍上镣收监,青衣在外押着孙礼候断。贤臣发放一对奸淫,又把工房叫到
公案旁边,低言吩咐:“急速预备竹箱,迎面用板,三面竹编,出气透明,不得
有误!”工房领命而去。不多时,收拾停当,贤臣叫过门子曹新,低声说了几句,
门子答应。又叫过两名捕快:“将竹箱抬到土地祠,如此这般,不得有违!”公
差答应。贤臣公事方完,又有两名青衣跪倒:“启禀大人,小的奉命去金家,魏
氏房中的画鼓取到 。”贤臣说:“放在公堂。
人来!快将胡氏、魏氏、道人、地方一齐带进听审!“未知如何,且看下文
分解。
第38回于大人设问奇冤胡氏魏氏吐真情且说一干人众带至丹墀跪倒。贤臣吩
咐:“把鼓挖开破面套在道士头上!”青衣走下堂,遵即套上。两旁文武各官,
不知什么缘故,个个发愣。贤臣复又开言高叫:“胡氏,快到道士跟前,用力打
鼓,如若不遵,本院一定处死!”老妇人说:“晓得!”起身来在道士的眼前,
轻轻打了几下。贤臣观瞧,早已明白八九。胡氏打完鼓,复又跪倒堂前。贤臣座
上望着魏氏讲话:“那妇人,到公堂道士的跟前去打头上的鼓!”魏氏闻听,烈
妇心内着急:“也罢!大人既然吩咐,顾不得羞辱。”妇人时下无奈,平身走去,
看见道士不由更气,恶狠狠鼓槌举起,搂头打来,一阵响声振耳,道士疼痛喊叫。
贤臣说:“住手!”
魏氏返身上堂跪倒。贤臣说:“道士,本院问你,与胡氏通奸,何得倒赖魏
氏?”小道叩头尊声:“大人在上,道人原与魏氏有奸,今被拿获,不敢污赖胡
氏 。”贤臣听罢,微微冷笑,大喝:“贼牛,还敢瞒昧?方才本院叫胡氏、魏氏
打鼓,内有道理。本院不说,料你不知!胡氏打鼓,不肯用力,轻槌,惟恐打着
贼头,是呢不是?魏氏恼你污赖他的贞节,因此恨不能将你打死。况且地方拿你
之时,又在魏氏门扇之下。本院问你,还是实招不招?要挨夹棍倒也容易 。”贤
臣几句言语将道士问
住,不住磕头,口尊:“青天大人,小道愿情实招。小道出家白鹿观内,名
叫通元,与寡妇胡氏认作干娘,常常送情。魏氏节烈,恐碍眼目,胡氏嘱叫小道
强奸魏氏,以便通隔。总是小道该死,听她所愚,半夜踹门,魏氏惊怪,被房门
压倒,苍天不佑胡行之人,小道情甘认罪。”贤臣怒骂:“恶道!你既身入玄门,
理当清心寡欲,为何欺天越理,怎么又污赖魏氏,坏她名节?人来!把这小贼牛
与那无耻的老淫妇拉下,重打四十!”
青衣喊堂,拉下通元、胡氏,每人重责四十放起。贤臣提笔立刻标判:“胡
氏不守失节,逐出金家,任凭另嫁。通元好色贪淫,理该追度帖还俗,但有污赖
烈妇贞节,罪加三等,发边远充军。魏氏节烈可嘉,请旨赐匾 。”贤臣标判已毕,
众官员深服。公事发放完竣,知州请贤臣二堂用饭。
且说两个公差锁拿任能、万氏,拉进土地祠,自石墩子上把锁拴住。戚进望
着刘英说:“兄弟。抚院大人退堂吃饭,这桩事晚堂才审,咱也吃些饭食,好预
备挟拶两个犯人 。”刘英搭就的活局说:“正是。”二人说罢,迈步出了土地祠,
将庙门倒扣,远远站立。万氏瞧瞧四顾无人,他二人对锁。万如芳叹气低声,眼
望恶棍任能说话:“我虽要将刑挺,到底发毛,心内不由惊怕,上拶之时,疼痛
难忍,这事怎了?”不觉长叹泪下:“奴因憎嫌丈夫,与你相好,暗商将他水中
害死 。”任能说:“女子休得害怕,你挨拶子别要招认,我挨夹棍亦不招承,咬
定孙礼,赖他刁告咱俩,滚出活命回家,依旧快活!谁要松口招认,难逃两命齐
死,害夫杀命凌迟,大人一定按律。娘子全舍两只手指,救命全凭硬冲。我也舍
着两腿,任凭六问三推不招。记着,死内求活,平安一世,方保康宁 。”恶妇点
头说道:“有理!”男女两个横心做梦,也不知定了埋状,陈门子坐在箱中,记
了口供,写完折好,揣在怀内。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39回土地祠恶棍实招于大人公堂定罪话说陈门于坐在箱中,写完口供,折
好,揣在怀内,伺候贤臣升堂。忽听发喊冲堂,说:“快带杀夫人犯,并抬土地
祠内箱子上堂,好与该犯对词 。”两公差答应。不多时,男女跪在丹墀,竹箱放
在公堂。贤臣坐上唤叫:“陈新门子!”箱内答应,推开箱盖站起。众人不解其
故,恶妇、凶徒一见,唬掉魂魄。孙礼一旁说:“其人藏箱内,主什情由?”门
子出来,手举招状,呈献公案。贤臣仔细瞧看一遍,眼望万氏、任能,满面生嗔
:“本院问你,不用拶于夹棍,为什么一概实招?杀夫情真,谋兄是实。该剐恶
妇,该死凶徒,招状已明,还有辩处无有?”任能、万氏流泪磕头说:“青天,
冤枉!冤哉!”贤臣冲冲大怒,一拍惊堂,厉声断喝:“好恶妇、凶徒,还敢喊
冤!
清平世界,那晓人心比虎更毒!任能谋害表兄,图奸表嫂;万如芳暗与人通,
害死丈夫,以致身作波涛之鬼,这等冤枉,盖世罕有!幸有孙礼为友抓鼓伸冤,
本院拘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