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跨国商战--夺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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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点点头,说:〃所以说,中国的无数的问题,追到根儿上来认识,还是一个机制的问题。〃
胡达成摇摇头,说:〃我认为,主要的主要矛盾不是机制方面的,中国的所有问题归根到底是人口的问题。机制所造成的问题往往还是有解的,但很多因人口众多而产生的问题,是根本无解的。比如就业问题、三农问题、环境问题,这根本都是人口问题造成的。〃
丁老点的那些凉菜和小吃上来了。
丁老隔着服务员的胳膊,与自己的老同学抬着杠:〃这你就说得太过了,至少环境问题就不一定非要和人口扯在一起。你就说你们省的那个铅锌矿,明明已经规划好了,我们有色总公司明明已经定下来了,要上水法冶炼的,现在怎么项目一划到了你们省里,就变成了电解冶炼了,这和人口有什么关系?这是典型的体制上的问题么。〃
胡达成嘴里已经塞满了食品了,再加上他不原意像丁老那样,为了及时地陈述问题,而把自己的头从服务员的胳膊下边钻过去争个你长我短的。
见状,乔世良觉得非常的好笑,同样一个铅锌矿,在北京,丁老就说成是你们省的项目,到了省里就是松阳市的项目,而每次他来松阳市的时候又变成吕家沟的项目了。
看着那些服务生离开房间之后,胡达成嘴里的那团食物大概也刚好滑过了咽喉,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说:〃关于松阳铅锌太矿的事情,到底是机制上的问题,还是人口方面的问题,我想咱们这里坐着当地经贸委的一个主任,我到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说着,两个老人都把目光停在了乔世良的脸上。
对省计委的总工突然把一个原本在他们脚下转的球突然踢到了自己的脚下,乔世良完全没有精神准备,他看着那两又混浊的眼睛,略做考虑之后,说道:〃说实在的,要不是吕家沟铅锌矿的这个项目,我本人此刻可能也无缘坐在这里听你们二老的教诲。咱们先不说这里的主要问题是机制上的,还是人口上的,但这次来北京,我是诚心地想向二老汇报一下,前一段时间围绕着铅锌矿二期项目的招标业务而出现的许多奇怪的问题。〃
看着乔世良一脸的沉重的神情,丁老的脸上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胡达成更是皱紧了眉头问道:〃出现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夺标》第二章25
张雪坚持要让矿务局的车子先把托马斯送回宾馆。
到了松阳宾馆之后,托马斯提着自己的皮包下了车,向车里的人招了招手,然后恋恋地看着小车,直到车后红色的尾灯一点点地消失在松阳夜晚的街头,他才进了宾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着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两天的与中方矿务局会谈的情况做一个备忘录,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只是非常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后,腰里褱着一条毛巾,就坐在桌前的电脑上写了起来。
整理完备忘录之后,托马斯犹豫着是不是也应该给希恩也发一份,考虑了一下之后,他决定还是给希恩发一份。团队之间的多沟通是非常重要的。不管希恩怎样对待自己,但从自己这里,还是应该坚持互相之间多通气原则的。
把备忘录分别用电子邮件发给总部和希恩一份之后,他揉了揉刚才敲电脑后有点发酸的手,站起身来。很快地,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抬头看了看表,怪不得呢,已经九点多了。
托马斯来到了宾馆的餐厅里,发现那里已经不营业了。于是,他回到房间里穿了一件外套之后,走到了夜晚的街上。
比起吕家沟的那条肮脏的街头来,松阳的夜晚看起来干净得多,也温馨得多。
很多店铺的灯光依然闪烁在那窄窄的街道两边。
高高竖立着的天线蹲在一家家屋顶之上,而从那一个个家庭的窗口里,托马斯可以听到各种电视里的音乐声、解说声、对白声正混合着当地居民的笑声飞散到了小城的街头。于是,一幅人世间的祥和与安乐之图,在一个美国人的眼前扩散着、渗透着。
看来,如果不真的来到中国的城市里来走一走、看一看的话,多数的美国人依然还会生活在影视宣传的那些妖魔化的观念之中。
奇怪,难道我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了吗?
想一想,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人的适应能力其实是很强的,再脏再差的地方,只要呆上一阵之后,很快地也就适应了。两个多星期之前,自己还和亨利他们坐在波特兰那美丽的海湾对着那梦幻一般的夜景品尝着那美味的佳肴,而此刻,自己却一个人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的街头寻找着那些对自己来说可能非常奇怪的食物。托马斯从心底里开始对自己的适应和生存能力表示出某种欣赏来。
走了不太远,托马斯就发现了一个冒着热腾腾水蒸汽的小店铺,走进前去一看,他很快就认出了那些对他来讲不再陌生的食品了。店主人在将灶具设立在客人的身后。靠墙角的地方,有两个锅,一个锅里煮的是今天早晨在吕家沟看到的那种被叫做炒肝的黑乎乎的东西,另外一个锅上支了一个蒸屉,而蒸屉里放着的就是中午那种被叫做包子的食物。
两个腰间围着围裙的老人坐在靠街的一张桌子前,他们店里的一个墙上挂着一个画面有些曲扭的彩色电视,只见这对老夫妇正抬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里的剧情。
托马斯来到老人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钱的人民币来,指了指那两个锅,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钱后。
那两个老人先是没有明白托马斯的意思,但当他们看到托马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时,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那个老太太兴奋地站起身来,很快地将一盘冒着蒸气的包子放到了托马斯的面前,与此同时,那个老头将一碗熬得稠稠的炒肝端了上来,并随后拿了一个小瓶醋、一小碟子辣椒和几颗大蒜放在了托马斯的面前。
托马斯把钱给老人们。两个老人一边摇着手,一边用中文说道:〃不着急,吃完了再给。〃
托马斯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是笑笑,把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他像早晨理查德那样往碗里的炒肝倒了一点点的醋,喝了起来。确实,这种中国北方的食品,味道非常独特。浓浓的,然而入嘴之后并不腻,并且很快地舌头的两旁就能感受到一种非常独特的香味儿。确实是越喝有好喝。然而,那些包子却让他出了洋相。原因是他怎么也使用不好这种对于他来讲非常奇怪的两只小木棍。不管是竖着夹还是横着挑,包子总是在快到自己的嘴里之前从筷头掉到面前的盘子里。
他的窘相让两个中国的老人笑得要死。那个老太太见托马斯使不好筷子,就跑到了厨房里拿了一把干净的汤勺来。
托马斯想向老人道谢,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用中国话说谢谢,他只好把两个手合在一起,像他在电影里看到的佛教徒那样,双手合十,然后向老太太弯了弯腰。
见到这种情景,老太太大声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竟在托马斯的胸前拍了一下。
托马斯想起有一次亨利从土耳其出差回来之后,谈起了学习当地语言来,亨利说,一个人到另外一个国家里去生活的话,有这样几个常用语是应该尽快学会的。第一是见面时说的你好;第二是分别时说的再见;第三是需要表示感激的时候说声谢谢;第四是表示歉意的时候说声对不起;第五是看着卖东西的人问多少钱?第六就是表示愤怒和不高兴时说的:X你妈。
想到这里,托马斯一边笑着,一边很快地把面前的一盘子包子和炒肝吃完。
老太太用中文问他还要不要,他听不懂,于是那个老头子手里拿着一个勺做出一个再添一碗的样子,托马斯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之后,决定再要一碗。
几分钟后,当他把碗里的和盘里的东西全部吃完后,他估计了一下,五十元的人民币大约相当于六个左右美元,他笑着站起了身子来,指了指桌子上的钱。意思是要把钱给他们。
两个老人互相看了看,老太太收走了他的钱后,开始在一个桌子里给他找着钱。不一会儿功夫,老太太手里抓了一大把的钱来到了托马斯的面前,嘴里一边念着一边把钱放到托马斯面前的桌子上:〃你一共吃了半斤包子,两块,两碗炒肝,两块四。一共是四块四。你给我五十块,这里是四十五块六。〃
托马斯起先不太明白老人的意思,当他看到老人用一个破旧的计算器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一边展示给他看时,他心里非常的感动。他执意地要把十元留给老人们,但两个中国老人却一再地把托马斯递过来的钱送还给他。
四元多人民币相当于五十美分,就能饱饱地吃上一顿饭。更让他觉得难得的是,两个中国老人竟然一分不差地给他找回了那么多的钱。
托马斯再次想用一个中国话说:谢谢你们。但他却不知道怎么说。他激动得嘴唇颤抖了半天,最后又像刚才那样,双手合十,给两个老人作了个揖。
抬起头来时,他用英语大声地说了一句:〃嗨,托马斯。德卡,你必须在尽快的时间里学会最简单的那些中文,你一定要!〃
据后来住在离小店铺不远的中国人回忆说,那天晚上,他们竟随着飘来的风听到了一大串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声调铿锵。
《夺标》第二章26
第二天早上起来,托马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松阳市市中心去找一家书店。
路上经过很多卖报亭,尽管卖报的人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都明白他的意思。沿途给他指着路。
走了十几条街上之后,他来到了松阳市的商业闹市区。在一个把角的地方,他看到了一
处书店。
走进书店之后,他四处看了看,到处是那些看不懂的文字。不过从书的封面和插图上分析,他发现书店里摆在最重要位置的是一些儿童读物、学生的各种辅导用的参考书以及一些文艺类的畅销书。学术类和工具书类的书籍几乎找不到。
走过来、转过去的,他才在一个戴了副厚厚眼镜片的售货员引导下,来到书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些字典类的工具书。
各类英汉辞典从版本到样式有很多,从一般类的、财经类的、司法类的、科技类的、医学类的,甚至连一些托福的词汇字典都有,然而多数英汉辞典的中文释义部分都没有发音方面的标注。而为数有限的那些汉英辞典,对于托马斯目前这种汉语程度的学习者来说用处也不大,主要原因是所有的词目都是以中国大陆的汉语拼音的排序为检索的。
〃有供外国人学习汉语用的工具书吗?〃托马斯问了好几遍厚眼镜。
只见反着光的厚眼镜在自己的面前来回晃动。很明显,厚眼镜并不懂这个老外在那里说些什么。
就在他有些失望地站在那里环目四周时,一个长个高高个子的中国大孩子,用他那刚刚变音的嗓子解释道:〃这里没有。这里肯定没有你要的那种书。在这里,有几个外国人学习汉语呀?〃
托马斯很高兴地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人能够听得懂他的问题,于是他追着那个男孩子问道:〃什么地方有这些书呢?〃
那个男孩子先是有些怕地躲着他,后来被托马斯缠得紧了,就回过头来说:〃省城里可能有专门学汉语的书。不过,我觉得外国朋友想学汉语的话,最好还是去参加一个汉语学习班什么的。这方面肯定北京、天津这种大城市里机会比较多。这方面的书籍肯定也是那些大城市里的书店里容易找到。〃
托马斯还想再问那个大男孩几句,可年轻人已经推上靠在书店边上的自行车跑走了。
托马斯在书店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返回到了书店里,买了几本英汉与汉英辞典,也算不虚此行了。
回到办公室时,丽萨王在他的办公桌子上放了一个电话留条,那上边的电话号码他过去没有见过。于是他给丽萨王拨了一个电话,丽萨解释了半天,他才明白,是北京的一个什么人打来的,先是找希恩,听说出差了,又说找你。
托马斯奇怪,这是谁呢?他把电话打过去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上次自己到达北京的当天,希恩介绍认识的那个俄大的校友汤姆打来的。
〃嘿,我的两位为克莱尔公司卖命的朋友近来怎么样?好久没有你们的消息了。〃汤姆的声音总是透着白兰度教父式的沙哑来:〃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北京聚聚。欢迎你和希恩周末过来,这段时间里这里有很多的活动,聚会、体育比赛、音乐会、甚至还可以去教堂做礼拜。〃
〃什么,我们基督徒在北京还可以做礼拜吗?〃托马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我的老学长。〃汤姆笑着说:〃几年前,我们甚至在这里的一个谢尔顿饭店里参加了美国了大选。可鬼晓得我投的那票是让小布什拿走了,还是算在了戈尔的名下。你知道自从佛罗里达州出了那种事情之后,我现在总是怀疑美国大选的公正性。〃
〃你刚才提到,在北京经常举办音乐会吗?我的意思,汤姆,经常有那些交响乐的音乐会吗?〃
〃如果你想听音乐会的话,这里有一份专门为我们外国人出版的报纸,那上边全部都是这些消息。而且我听说,现在北京的一些音乐厅,你甚至可以通过互联网络去提前订票。〃
听到这里,托马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夺标》第二章27
鲁平国把电话打到了乔世良的手机上时,乔世良正在二里沟附近的一个饭店里陪着一个设备成套局的干部吃饭。
〃老板吗?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鲁平国的声音非常着急。
乔世良冲着那个正在用一根牙签在剔着牙的成套局领导抱歉地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来走
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什么事?〃
鲁平国的声音火急火燎地:〃你现在在松阳吗?〃
〃不在。〃
〃你在省城?〃
〃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我还是希望能够当面向你汇报。〃
〃我现在正在和人谈着事情呢,有事就简短说。〃
〃我刚刚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鲁平国犹豫了一下,说:〃市里边又有人开始把去年经济管理干部培训中心的账给翻了出来。〃
乔世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关键还是那句话,你自己身子正吗?你要真的是正的,查到哪里去,那影子也不可能斜到哪去。〃
〃我保证在培训中心工程的问题上,我是干净的。可现在很明显,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又翻也这件事情来搞名堂。〃
〃这样吧,过两天我就回松阳。到时候我们再谈吧。〃说完乔世良就把电话给挂上了。他抬起头来向饭店外边看了看,只见不远处的二里沟那边的国家部委比较集中的办公区前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
北京真有意思,乔世良心想,很多影响着十三亿人口的权利机构、文化中心、商务机构和军队机关全都分布于一些地名不比吕家沟雅致到哪里去的地方。听听那名字,大北窑、三里河、公主坟、中关村、喇嘛庙、二里沟、亮马河、骡马市、定福庄,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呀!可恰恰就是这些地方竟然聚集着中国无数知识、权利与财富的精华。如果把地名的意思直接翻译成英语,真不知道那些国外的商人做何感想。文化大革命的时期出差来北京,见有红卫兵将那些散发着四旧味道的地名愤然地换成了一片红彤彤的新标牌,尽管当时也对小将的行动表示过赞许,然而一时间围着四方城池还是常常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