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上)〔法〕凡尔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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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请你说说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船长仔细看了看那文件,然后才说:“首先,出事的日期确定了,7Juni就是6月7日,再把这日期和英文文件上的62凑合起来,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知道是‘1862年6月7日’这样一个完整日期了。”
“好得很!海伦夫人叫道,”再接下去!“
“在它的同一行,还有Glas这个字,把第一个文件上的gow与它凑起来,就是Glasgow(格拉斯哥)一词,显然是格拉斯哥港的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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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意见也是这样。”少校附和着说。“文件上第二行全没有了。”门格尔又说,“但我看出第三行两个重要的字:zwei的意思就是‘两个’,atrosen应该是matrosen,它的意思是‘水手’”。
“那么就是说一个船长和两个水手遇难了。”
海伦夫人说。“我想很可能就是这样。”爵士回答。“我要老实向您承认,爵士,下面graus这一字很令我为难,”船长接着说,“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也许第三个文件可以使我们懂这个字。 至于最后两个字,我觉得不难解释:bringtit、ihnen的意思就是‘乞予’,如果我们把第一个文件第六行上的那个英文字凑上去,如果‘援救’这字接上去,就凑成‘乞予援救’,这再明显不过啦。”
“是啊!
乞予援救!“爵士说,”但是那几个不幸的人在哪儿呢?直到现在,我们对于地点还没有一点线索呀!出事地点我们丝毫也不知道!“
“我们希望法文文件能说得更明白些。”海伦夫人说。“我们大家都懂法文,我们再看看法文文件吧,研究也就非常容易了。”爵士说。第三个文件这样写着:troiatstania
gonieautral
aborcorntinprcruelindijeteongit
et37°1, l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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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数目字,”海伦夫人叫道,诸位,你们看!
……“
“我们还是依顺序来研究,”哥利纳帆爵士说,“我们从头看起。 请你们让我先把这些残缺不全的字一个一个地提出来吧。 前几个字我就看出是个‘三桅船’,把英法文两个文件凑起来,船名是完整的,叫‘不列颠尼亚’。第二行后面的两个字goine和austral,只有后面一个字有意义,而且大家都知道得这是‘南半球’。”
这已经是一点宝贵的启示了,“门格尔回答,”那只船是在南半球失事的。“
“还特别不清楚。”少校回答。爵士说:“让我再接着讲下去,abor这个字应该是aborbder,也就是‘到达’的意思。 那几个不幸的人到达一个什么地方了。contin是否是contineht(大陆)呢?这crue!什么意思?……”
“cruel正好就是德文graus……
grausam这个字啊!
也就是‘野蛮的’意思呀!“
“接着看下去!”爵士说,他看见那些残缺不全的字逐渐有了意思,他的兴趣也就自然而然地随之提高了。“indi是不是就是inde,‘印度’这个字呢?
那些海员被风浪打到印度去了吗?至于ongit这个字,肯定就是Longitude(经度)下面说的是纬度:37度11分,好了!我们有了正确的揭示了!“
“但经度我们还是不知道呀!”少校说。“我们不能要求得这样完整呀,我亲爱的少校!”爵士回答说,“有正确的纬度已经是很好的了。而且这张法文文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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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份文件中最完整的一份。 进一步说这三份文件又很显然地是彼此的译文,而且是逐字直译出来的,因为三张纸上的行数都是一样,因此,我们现在应当把三件并成一件,用一种文字译出来之后,再研究它们最可能、最合理、最明白的意思。“
“你是拿法文、英文,还是德文来译呢?”少校问道。“拿法文译,既然有意思的字全都是由法文保留下来的。”
“您说得对,法文我们大家都懂。”门格尔说。“我现在把这文件写出来,并且把残字断句凑拢起来,字句之间的空白还照样保留着,把没有疑问的字句补充起来,然后我们再作比较,判断。”
于是爵士即刻拿起一支笔,不多久,他就把一张纸递给大家,纸上这样写着:7juin1862trois-matsBritaniaGlasgow
1862年6月7日 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 格拉斯哥
sombregonieaustral沉没 戈尼亚 南半球àteredeuxmatelots上陆 两名水手
capitaineGrabor船长 格 到达
continprcruel
indi大陆 被俘于 野蛮的 印第
jetécedocument
delongitude抛 此 文件 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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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37°1delatitudeportez-leursecoursc
37度11分纬度 乞予 援救
perdu必死
正在这时,一个水手来报告船长说:邓肯号已经进入克莱德湾,请船长发命令。“您的意思怎么样?”爵士,门格尔转过脸去问哥利纳帆爵士。“尽快先开到丹巴顿,让海伦夫人回玛考姆府,然后我到伦敦去把这文件送给海军部。”
船长就照这意思下命令,那水手把这命令传达给大副了。“现在,朋友们,”爵士说,“继续研究。 我们已经找到一条大商船失事的线索了。 好几个人的性命就看我们的判断是否正确。 因此,我们要绞尽脑汁来解出这个哑谜。”
“亲爱的,我们都准备这样做。”海伦夫人说。“首先,”爵士接着说,“我们要把这文件的内容分成三个不同部分来处理:一、已经知道的部分;二、可以猜到的部分;三、尚未知道的部分。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呢?知道:1862年6月7日格拉斯哥港的一只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沉没了,两个水手和船长将这个文件在纬度37度11分的地方丢下海里,并且请求救援。”
“非常正确。”少校说。“那么,现在我们还能够猜到什么呢?
我想:那只船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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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是在南半球的海面上,这里我要立刻引起你们对‘gonie’这个字的注意。这个字不是指一个地名的吗?
它是不是一个地名名字的一部分呀?“
“是patagonie(巴塔戈尼亚)呀!”海伦夫人叫道。“那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但是巴塔戈尼亚是不是在南纬37度线上呢?”少校问。“这个不难证明。”门格尔打开南美地图时回答道,“正是这样!巴塔戈尼亚被南纬37度线穿过。 南纬37度线先横截阿罗加尼亚,然后沿巴塔戈尼亚北部穿过草原,进入大西洋。”
“太好了!继续推测下去吧。abor即是aborder(到达)。
两个水手和船长到达什么地方呢?
contin……就是continent(大陆)。你们注意,是‘大陆’不是海岛。 他们到达大陆后是什么样呢?
有个象神签一般的字‘pr’说明他们的命运。这个字是那几个不幸者是‘被俘’(pris)了或者‘做了俘虏’(prisoniers)
了。被谁俘虏去了呢?
被野蛮的印第安人,(crubelsindiens)俘虏去了。 我这样解释的话,你们信服吗?空白里的字不是就一个个地自动出来了吗?你们不觉得文件的意义很明显了吗?你们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爵士说得十分肯定,眼光里充满信心。 他的全部热诚都灌注到大家的心里去了。他们都和他一样叫道:“再明白不过了!再明白不过了!”
爵士过了一会儿,又说:“朋友们,所有这些假定,在我看来,都是十分可信的。而且我还认为事情就出在巴塔戈尼亚海岸附近。 并且,我就要叫人在格拉斯哥港打听一下不列颠尼尼亚号当初开出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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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地方去的,然后我们就知道它是否有被迫驶到巴塔戈尼亚一带海面的可能。“
“啊?
我们是不需到那样远的地方打听的,而且我这里有全份商船日报,可以给我们正确的答案。“船长说。”拿出来快点查一查,赶快查!“海伦夫说。门格尔拿出一大捆1862年的报纸,开始很快地翻了翻。他找的时间并不长,不久他就用满意的声调说:”秘鲁!
1862年5月,30日,卡亚俄(秘鲁西部一大商埠)!满载,正驶往格拉斯哥港,船名不列颠尼亚号,船长格兰特。“
“格兰特!”爵士叫起来,“他曾想在太平洋上建立一个新苏格兰呀!就是那位雄心壮志的苏格兰人”。
“是啊!就是他,在1862年乘不列颠尼亚号自格拉斯哥港出发,后来人们就听不到他的消息了。”
“再也不用怀疑了!再也不用怀疑了!”爵士说,“是他。不列颠尼亚号,5月30日离开卡亚俄,8天后,就是6月7日,就在巴塔戈尼亚海面出事了。 它的全部历史都载在这乍看似乎不能辨认的残余字迹里,你们应该知道了吧,朋友们!我们推测到的事实已不算少了。 至于我们所不知的,现在只有一点:就是经度的度数了。”
“那么,地方的名称都知道了,经度知不知道无所谓了。我只要知道纬度,就能保证一直航行到出事地点。”船长说。“我们不全部都明白了吗?”海伦夫人说。“全都明白了,我亲爱的海伦,这文件上字与字之间的空白,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补充起来,好象格兰特船长亲口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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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他做笔录似的。“
于是爵士说着就立即拿起笔,毫不迟疑地作了下列记录:1862年6月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籍属格拉斯哥港,沉没在靠近巴塔戈尼亚一带海岸的南半球海面,由于急救上陆,于是两名水手和船长格兰特立即到达此大陆,将受俘于野蛮的印第安人。 兹特抛下此文件于经……纬‘37°1c处,乞求救援,否则必死于此!
“太好了,我亲爱的!”海伦夫人说,“如果那些不幸的人们能够重新回到祖国,那都靠了你呀!”
“他们一定可以重新回到祖国。这文件说得太明显,而且又太清楚,太确实了。 至于英国,他们决不会将它的孩子们就这样丢在那荒凉偏僻的海岸上而不去营救,决不会的。 它过去曾经营救过富兰克林(英国航海家,在北极探险遇难)
以及其他许多失事的船员,而且它今天也必然会营救不列颠尼亚号上遇难船员的!“
“这些不幸的人肯定都有家庭,家里人一定都因为他们失踪而哭泣!或许这格兰特还有妻子及儿女!……”
“我亲爱的夫人,你说得对,我负责告诉他们并未完全失望。 现在,朋友们,我们回到楼顶上去,我们快要到达港口了。”
不出所料,邓肯号使足马力,沿着比特岛的海岸航行,海司舍区与那座躺在肥沃山谷里的美丽的小城都已经抛在右舷后面了;接着,它就驶进海湾狭窄的航道,在格里诺克城面前转了个弯,晚上六点钟,邓肯号就停泊在丹巴顿的那座雪花岩的脚下,岩顶上耸立着苏格兰英雄华来斯(13世纪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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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解放战争中的人民领袖,后被英国人杀害)的那座著名府第。一辆马车正套好了马在那儿等候着海伦夫人,准备将她和麦克那布斯少校一起送回玛考姆府。 爵士与他的年轻夫人拥抱告别之后,就跳上了去格拉斯哥的快车。可是他动身前,先利用一个更迅速的交通工具发出一个重要启事。 而且几分钟后,电报就将这启事送到《泰晤士报》和《每晨纪事报》了。 启事内容如下:“欲知格拉斯哥港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和船长格兰特消息者,那么就请询问哥利纳帆爵士。 地址:苏格兰,凡巴顿郡,吕斯村,玛考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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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哥利纳帆夫人
玛考姆府位于吕斯村附近,是苏格兰南部颇具有诗意的一座住宅,俯瞰着吕斯村的那一美丽的小山谷。 乐蒙湖的清波浸浴着高墙的石基,从很远的年代里,这座住宅就归属哥利纳帆家了。 哥利纳帆就住在罗布。 罗伊与弗格斯。 麦克格里高这些英雄的故乡,仍保存着古代英雄的好客遗风。 当社会革命在苏格兰爆发的时代,许多佃户都因为无力缴付过高的地租被领主赶走了。这些佃户有的饿死了,有的做了渔夫,有的则离开了家乡。 整个社会都陷入了绝望的境界。 在所有的贵族中,仅有哥利纳帆这一家族认为信义约束贵族与约束平民是一样的。 并且他们对佃户始终以信义相待。 因此他们的佃户中没有一个丢开自己的老家,没有一个离开他们的故乡,个个都继续做哥利纳帆氏的臣民。 所以就是在那种恩断义绝的乱世,哥利纳帆氏的玛考姆府自始至终仅有苏格兰人住在里面,和现在邓肯号船上仅有一色的苏格兰人一样。 这些苏格兰人都是老领主麦克格里高,麦克法伦,麦克那布斯,麦克诺顿的庄户的子孙,就是说,他们全都是土生土长在斯特林和丹巴顿两郡的孩子们,他们都是些老实人,全心全意地忠于旧主,其中一些人还会古喀里多尼亚(苏格兰的古称)的语音。哥利纳帆爵士家资颇厚,一向仗义疏财,他的仁慈还超过他的慷慨。 因为慷慨还是有限度的,但是仁慈却要是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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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这位身为吕斯村绅士的玛考姆府的“主人”
,是英国贵族的元老,代表着本郡。 但,由于他的雅各派(英国忠于英逊王詹姆士二世的一派)
的思想,由于他不愿逢迎当时的王朝,所以,他颇受英国政客们的歧视。 再有,他始终继承着他先辈的传统,坚决抵抗英格兰人的政治侵略,这更成为他被歧视的原因。虽然爵士不是个胸襟狭隘、智慧平庸思想落后的人,不过,他尽管打开着他那一郡的大门,迎接一切进步的事物,但他内心总是苏格兰第一,他在皇家泰晤士河游船会的竞赛中用他们的快速游船与人家较量,正是为着要替苏格兰争光。哥利纳帆爵士现年32岁,身体高大,容貌有些严峻,但是眼光却无限的温和,他的整个仪表反映着高地(苏格兰南部地区的名称)的诗意。 现在,人们都知道他十分豪爽,敢作敢为,行侠仗义,颇有古代骑士的风度,确实是一位19世纪的弗格斯(中古时期的苏格兰君主,骑士的领袖和典型)。
从另一个角度讲,最突出的还是他那一片仁爱的心肠,他甚至比中世纪基督教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