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注定的空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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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赶回洛阳的心情越来越迫切了。
剑神传说(7)
洛阳古道,人行如潮,其中大多是武林中人。
他们都是前来参加名剑大会的,因为御剑掌门南林天已传帖武林,将在此次大会上展示上古神兵——修罗剑。因此即使无意争雄的武林小辈,都要一路风尘地赶来,为的就是要一睹名剑真容。
当我进入洛阳城的时候,正是九月初九。这本是重阳登高的时节,也是洛阳花开最盛的时节,名剑大会就在今天举行。
为了不被御剑门的弟子认出,我决定蒙面赴会。
穿过长街往城北行去,不消半刻就来到北邙山上。北邙山又叫郏山、平逢山,横亘于洛阳城北,自古为洛阳10景之一。因这里山势雄伟,土层深厚,山势风水皆为佳选,多为贵族们择为身后墓地,故有“生在苏杭,葬在北邙”之说,当然也有少数的贵族远离城市的喧嚣在这里择地而居。
武林人士们自然与这些祭扫的平民大不相同,他们大多沿着一条小道绕向山北一侧,那里是南林天私人的宅地,最近已辟成一座庄园,名字叫作姹紫嫣红。
当我步入庄园时,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大台上各派嘉宾已纷纷落座,其中包括像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的掌门人,也有一些德彰名显的武林耆宿。
在正中标有“御”“灵”“天”“玄”字样的4张椅子上唯有灵剑门的掌门空缺,玄剑门掌门的位子由大弟子蒋惑天为代表出席落座,脸上有自得之色;天剑门的掌门墨长风是个精神矍烁的老者,此刻不知何故紧闭双眼如同沉睡一般;唯有御剑门的掌门南林天坐在那里态度安祥,气定神闲地巡视全场。
在各派掌门的后面站着各派的弟子高徒,其中南林彻、服朔风等人也在其中。
引颈张望,唯独不见毓湘的身影。她没来吗?
主持大会的是一位枯瘦如柴的老前辈,真实姓名谁也不记得了,由于绰号叫九两金的缘故,人们都尊称他为九老爷子。他扼要地介绍了一下与会的来宾,然后隆重地介绍南林天出场讲话,于是台上台下一片掌声雷动。
从前名剑大会还只是四大剑派所举行的大会,如今连少林等大派也参加进来,名剑大会其实已是一场万众期待的武林大会。多少年来,各大门派间的势力各有消长,御剑门的声威在武林中日益显赫,南林天已俨然是武林的中心人物了。他的文采、他的风度、他的武功、他的谈吐,无不让人倾倒折服。更何况如他这种地位,还能待人谦诚有礼,能和他说一句话便如沐春风,心里心外无不熨帖舒服,无论是术士儒生还是樵夫莽汉都愿意和他引为知交。相较之下,像少林、武当之类的大派掌门,风采便输了许多。
南林天走到前台的时候掌声渐渐息弱下去,只听他说道:“各位同道高贤不辞风尘光临敝庄,在下深感五内。想武林中门派众多,往往远隔千里不相往来,借此名剑盛会能使各位同道汇聚一堂,稍叙契阔,南某心愿足矣。”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朝四周抱拳一揖。“既然叫名剑大会,小弟也不再赘言,日前偶得古剑修罗,不敢藏私,请大家共赏。”
话声甫落,南林彻已从后面走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长匣,上面蒙着一块红绸。
当红绸揭开时,场中沉寂一片、悄无声息,一把古剑静静地躺在匣中,古朴的纹饰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剑的样子并不出奇,但它给人们的震撼着实太大了。
传说中修罗宝剑可以移山填海,往来古今和仙界,不知它是否真的有此神通?
在场的武林中人望着那柄古剑,均是一心向往之神色,脑海中浮想连翩,闪着不着边际的种种念头。就连方外之士少林的慧圆大师、一直闭眼打盹的天剑派掌门墨长风,此时双眼也一瞬不离地望着那把古剑。
我认得那正是侍剑交给我的修罗剑,4个月前在御剑门的庭院里被南林彻夺了去,不想被南林天据为己有,还厚颜无耻地摆上了名剑大会。
正如剑灵和侍剑所说,修罗剑真的可以往来于仙人两界,同时它也是解除剑灵封印的法宝,既是从我手上失去的,我必须再拿回来。但是场中高手环伺,强手如林,还不是下手的时机。
南林天这时环望全场一周,高声说道:“自古以来,高官显位有德能者居之,美酒名器有贤才者据之,这样才会不失谐和,才能相得益彰。又有言曰‘宝剑赠英雄,香花送美人’,世间万物各有归属,何况这上古名剑人间灵物,唯有福缘的人才能够拥有掌执。是以不才虽偶获此剑,从不敢据为己有,才想在这名剑大会上为它寻个真主。”
南林天的话语引起群雄的一片噪动,他挥挥手平息了台下的细语声,继续说道:“壮士考武艺,秀才试文章。如今各派的高才俊彦皆在场,不如就地来个比武夺剑之会,有谁能技压群雄独占鳌头,南某便将此剑双手奉送!”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人声鼎沸,大都是表示要上台夺剑的呐喊,很多人已在摩拳擦掌雀跃欲试。
由于气氛过于热烈,九老爷子再次出场讲话,维持会场的秩序,同时南林彻已在那边摆好了桌椅,担任起了书记官,为群雄登记报名。
南林天是爱剑逾命的人,收藏各种名剑正是他平生得意之事,是以才创办5年一度的名剑大会赏花评剑,藉以结交武林名宿,同时提高本派的影响力,至于赠剑之举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以南林天的城府和心机,这赠剑之举定是另有用意。
这时我想起“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忽然之间一切了然。看似慷慨赠剑大义无私,实际上包藏险恶的用心,他用名剑大会引天下英雄入彀,用修罗剑引他们龙虎相斗,从而削弱各门派的实力。在四大剑派之中,御剑门已为个中翘楚,如果其他门派再相残折翼,正是控制整个武林的大好机会。
高手过招,非死即伤。既然决定比武夺剑,就再难全身而退。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时辰,台上已死伤20多人,其中不乏各门派的菁英。
台上的少林慧圆大师、武当的玄武真人等人却不为所动,他们一边阻止本派的弟子出战,脸上同时挂有隐忧之色,想是他们也猜出南林天的用意。但是主人甘心赠剑,他们作为与会嘉宾也不好出言阻拦。
是以决斗场上气氛愈炽,场面几乎得不到控制,群雄们前赴后继地登场决战,而南林天只是面色沉静地守护着修罗剑,不再发话。
剑神传说(8)
铮!
空气中划过一道琴声。
琴声并不高亢,却清脆悦耳,不久那道琴音渐弱下去,余韵袅袅,不绝如缕。
场中缠斗的高手们瞬间静了下来,倾耳分辨琴音的来路。
庄园的一角有数株牡丹争奇斗艳,那个清瘦的灰衣人盘坐在花丛间正拢捻拨挑,操琴自娱。
琴声再度响起,那曲儿淳和清正,柔婉可听,随着些许的风儿飘来,拂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随着琴声,那灰衣人开口唱道:“偏爱江湖之水,常把鲜花泛波,波光花影共浮没,一似人生飘泊。挑灯弹琴把盏,漫将心事凭说,纵使夜寒断清梦,今宵眼泪无多。”
琴声歌声,浑成一体,在空中缭绕回旋,久久不散。场中英豪站在当场,尽皆收起兵器,放低了拳头,将目光望向那个灰衣人。
灰衣人唱完了,曲调又是一变,演出一首和平无比的曲子,闻之如同置身花间月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淡温馨的氛围。接着琴声中又多出一种风过叶隙的声响,呜呜在耳,仿似低语,犹若爱抚。群雄伫立当场静静地聆听着,感受那低语、那爱抚,方才的狂热和躁动不复存在,此时此刻只愿这琴声继续下去,让身心在琴声所含蕴的境界里沐浴着快意与温柔。
“不知朋友何方神圣,扰乱我名剑会场意欲何为?”这时台上的南林天问道,他的脸色有些铁青。
琴声戛然而止,场中群雄才回过神来,再次朝修罗剑看过去,脸上复现贪婪之色。
灰衣人整整衣襟,站起身来,朗声答道:“晚辈古不世,参见南掌门。”
南林天的眼光停驻在了玄剑门大弟子蒋惑天的脸上。
蒋惑天一直沉浸在某种沉思之中,当察觉到那道犀利的目光时,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朝那古不世道:“古师弟,不可造次。”
原来古不世是玄剑门人,只是大家从未见他在武林中走动过。
古不世没有理会蒋惑天的话,挟着木琴朝前走来,说道:“晚辈这次前来是为了敝派掌门之事。”
南林天捻须含笑,道:“古老前辈的事情早已听说了,老前辈远游他乡,行止不定,所以才没来参加名剑大会。”
“不!”古不世大声说道:“掌门自从上次名剑大会,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定定地望了南林天一眼,“他老人家在洛阳失踪,想必南掌门脱不了干系吧,说不定他已经遭奸人陷害了。” 他话声刚落,场内一片大哗,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南林天满脸忿色,冷笑一声:“南某并非州府官差,难道有人失踪都要找老夫负责不成?”
“是啊,那古老头年事已高,头脑不清楚也是说不定的事。”南林彻在一旁插话道。
蒋惑天这时也厉色说道:“古师弟,你6年不在门内,不知详情,师父他确实云游他乡不再理会门中之事。如果师弟再这样任意诋毁他人,败坏师门名誉的话,就不再是玄剑门的弟子了。”
从蒋惑天和南林天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到他们似已达成了某种默契,所以两派相安无事。
或许,南林天以掌门的位置为条件,已将蒋惑天安抚。而古不世的到来扰乱了大会的进行,也使得蒋惑天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蒋惑天才拼力地控制局面。
目前是切入的最好时机,我认为该有所作为了。
当我走上木台时,吸引了会场的万千目光。
最感到意外的该是南氏父子,虽然我戴着面具,但十多年来他们已对我相当熟悉,想必他已从步态举止中猜出了我的身份。
南林天的脸上闪过似喜非喜的神色,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位少侠是……”
我走到了灵剑门的那张空着的椅子前坐下,答道:“灵剑门弟子淳浩天!”
当我揭开面具时,我听到御剑门的弟子一片怒骂声,他们个个擎剑在手,只等掌门一声令下便围攻上来。
南林彻更跳出来,大喝道:“你这窃丹杀人的叛徒,如今还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本派抹黑吗?”
我的眼光扫过南氏父子,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对台下的古不世说道:“据我所知,古老前辈确实是曾被关押在御剑门的地牢之中。不幸的是,他老人家如今已然辞世仙去了。”说到这里,我想起与古千秋的短短一日接触,不由得双拳紧攥两眶潮湿,接着我在台上将古千秋在地牢中被拘的详情说了一遍,其间传功和神符的事情则略过不提。
我的话声不大,但我相信会场的各个角落都听得到。台下群雄听了,有的指手划脚,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则不以为然,而我面前的诸大门派的掌门人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脸色凝重地面面相觑。
古不世听了我的话,衣衫飘飘地飞到台上站到了我的身旁,指着南林天说道:“一个堂堂掌门竟然对一个古稀老人滥施恶刑,痛下杀手,我玄剑门今天誓报此仇。”说着将眼光移向蒋惑天:“大师兄!”
蒋惑天再次从椅子上弹起来,惶惑地望望南林天,又看看古不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南某一向光明磊落,天地可鉴,绝不是奸人宵小随便可以泼污陷害的,古少侠,千万不要受恶人的挑拨,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南林天说道,他面对台下的群雄烁烁目光,神情仍然是那样的镇定和从容。
随后陡地挥手指向我,向台下肃声说道:“没有想到,一念之仁终致养虎为患。这个淳浩天原是本派的逆徒,一向好逸恶劳疏于习功,南某身为人师严加责罚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想这厮怀恨在心,在5年前偷入丹炉,偷窃昆吾宝剑和数件珍宝,不巧恰被福大管家撞见,这厮凶相毕露将福大管家血戮当场,其状真是惨不忍睹。”说着,他朝南林彻看了一眼。
南林彻这时大声叫道:“当初我们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能改邪归正,不想5年过去劣性仍然不改,这次居然来到这名剑大会扰人视听,诋毁本派的清誉,今天我们一众弟子要整肃门规,清理门户。”
长剑如雪,数十个御剑门的弟子已在南林彻的率领下攻了上来。
看来他是在南林天的授意下,要迅杀我灭口,以控制住如今人心浮动的局面。
即使在场有人会相信我的话,门派内部的整肃外人也是插手不得的,何况像御剑门这样的名门大派?
因此当数十道长剑挥舞而来时,在场的人悄无声息,没有一个人出面制止。
古不世的琴声再度响起,如爆豆、似急雨,嗷嘈交杂的声音,那些弟子的身形骤然停顿,腰身狂乱地扭动着,手中的剑也闪着不定的光芒,在空中胡乱地挥舞,虽然动作丑陋怪奇,却又似乎切中节律。场中的其他人虽然没有动作,脸上的表情也都僵凝,身躯皆瑟瑟如秋风中残秧将堕的树叶。
这呕哑难听的琴声,看来真的有种乱人心智的能力,修为深厚的人尚可抵御,武功稍浅的人便如撞了邪魔一般。
琴声渐息,南林彻和众弟子们面色惨白,看来他们已为轻视古不世付出代价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剑光一闪,一道人影利剑般射了过来。
那是南林天,手中的修罗剑挽起一朵剑花。
只一霎那,古不世手里的木琴已碎成无数的飞屑,纷扬地洒在空中,犹若尘沙。
当古不世出手还击时,他的身躯已飞出场外,接着响起沉重的闷哼。
我本想利用在场的武林名宿们来压制南林天,进而揭穿他的真面目,绝没有想到他竟会不顾身份突然出手,也没有想到他的身手会这样快,只是轻轻一晃便将高深莫测的古不世击飞场外。因此当他朝我扑来时,我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只看到夺命的剑花闪电般地绽放。
我没有躲,也不能躲,如此凌厉的剑势任何的闪躲都是徒劳的。
我只有凝聚全身的真力朝前方扑去,宁可拼着一死也要玉石俱焚。
有发丝在我脸庞拂过,同时闻到一缕熟悉的香气,当面前的人影倒下去的时候,我心痛如绞。
“毓湘……”我喊道。
修罗剑不偏不倚穿透了毓湘的胸腔。
而南林天的前胸也被我的拳头打出一个血洞。
他在血雨中倒下时仍然奇怪地望着我,这是他所有计谋中唯一的一次意外。
对于阴谋家来说,一次意外已足以致命。
南林天死了,毓湘已气若游丝。群雄被这突来的巨变惊得瞠目结舌,场中一片寂静。
空气中传来震耳的嘶喊,那是南林彻的声音。
当他踉跄奔来抢夺修罗剑时,我的拳头再次挥出,他的身躯像一个肉团跌落在南林天的脚边。空气中仍回荡着他凄厉的呼喊:“我们可以永生不死了!爹啊,快醒来看,修罗剑和神血就在面前。”
这时我才知道南林天为何当初要血洗灵剑门,为何要将我养在御剑门内。
因为我是唯一流着神血的剑神遗族,只要他再拿到修罗剑就可以往来于灵中仙界。
十六年来,我一直是待宰的羔羊,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成为前往灵中界的祭品。
当我望向毓湘时,她的脸庞安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