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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尸房疯语-第15章

小说: 尸房疯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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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警犬一直奔进安息堂,闯到一排骨灰盒前停了下来,一齐坐在那里,盯着其中的一个骨灰盒子狂吠。


    我的头猛的一炸,骨灰盒!竟然是骨灰盒!李顺的人头竟然被藏在骨灰盒子里!难怪警察找不到,谁也不会怀疑骨灰盒里装的会是一颗人头,用骨灰盒装人头,大小都适合,而且也容易被人忽视,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我第一个追到近前,扫了一眼那个骨灰盒,整个人顿时一片空白,全部的思维瞬间被清空,心中的绝望,已经将我整个人完全淹没。


    那是我小姨的骨灰盒!


    黑沉沉的盒子,被抹的干干净净,泛着暗紫的光,小姨的照片,依然笑的那般幸福、甜美。


    我的嘴角,却挂满了苦涩。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那些警察一齐冲了进来,最前面的是张蔚海,跟在最后面的,是王嫣然。


    张蔚海一冲进来,就看见了小姨的骨灰盒,脸色“唰”的变得异常难看,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咬牙,将手慢慢伸了过去,伸向那骨灰盒子。


    所有的人,呼吸都放慢了下来,仿佛空间在那一刹那之间已经静止,偌大的一个安息堂,只听见两条警犬“呼哧呼哧”的声音。


    骨灰盒里,究竟会藏着什么?


    其实,藏着任何东西,我都不在乎!哪怕是金银珠宝钻石玛瑙,我也不在乎,只要不是李顺的人头。


    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了,骨灰盒里最有可能的,就是李顺的人头,我的心,狂跳!


    张蔚海慢慢的打开骨灰盒……


    (实在抱歉,昨天下午和哥几个喝酒大醉,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一直到今天才醒酒,赶紧更新了3章,大家海涵!大家海涵!)




第十节 罪犯

骨灰盒盖被一寸一寸的提高,我的心,也跟着一寸寸的悬起。因为这盒子里装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我的一生。


    “咯”的一声,盒盖完全脱离了盒身,我的呼吸在一刹那间停止,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骨灰盒,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盒盖随着张蔚海的双手,慢慢向一边移动,我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几下,脸上也抽搐个不停。


    盒盖移开了一半,已经可以看见里面露出半边钢针一样的头发,我的心,凉如冰。


    “啊!”全场一齐发出一声惊呼声,盒盖终于移开了。


    里面是一颗人头,一颗血迹斑斑的人头,正放在一层塑料薄膜上,塑料薄膜的下面,是暗灰色的骨灰。


    只看了一眼,我就认了出来,那、是、李、顺、的、头!


    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铁锨木柄上的血手印,是我的指纹,本来还指望着李顺人头上的伤痕替我解脱,但现在人头却出现在我小姨的骨灰盒里,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算李顺脖子上的伤不是铁锨所为,只怕我也难逃干系。


    我听见了张蔚海的呼吸声,粗重、急促,我听见了王嫣然的喃喃自语,“天啊!天啊!真在这里!真在这里!”


    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王嫣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真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早就怀疑在这里了吗?她怎么知道会在这里?


    但已经不容许我再去细想,因为我已经听见手铐铁链抖动的声音,就觉得两条手臂被大力扭转了过去,接着手腕一凉,已经被铐了起来。


    我笑了起来,虽然我看不见自己,但我知道我现在的笑容一定很难看,是非常难看的那种。没想到我拼命逃避的事情,竟然还是成了事实,而且,还成了极其凶残的杀人犯嫌疑人。


    耳边仿佛又听见那些声音,“看,这就是那个杀人犯。”“杀了人还装好人,还装委屈!”“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是个杀人犯,看上去挺文静的一个人,竟然敢杀人!”“天啊!他是杀人犯。”


    一时各种声音铺天盖地的向我脑海中钻来,吵的我脑袋“嗡嗡”作响,象要裂开了一般,偏偏一些记忆的片段却在这个时候如同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


    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其中一个较大点孩子用手指着骂道:“你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们不要和你玩!你在跟着我们,我们就揍你。”那瘦弱的孩子面色瞬间苍白,嘴唇颤抖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抗挣说:“我爸爸不是杀人犯!我爸爸不是杀人犯!”


    我知道,那个瘦弱的孩子,就是我!


    画面一闪,那个较大的孩子在水中浮浮沉沉,我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慢慢的将我手中的一截木棍丢了,那孩子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惊恐,无助的挣扎了一会,终于沉了下去。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我没有杀他,他落水并不是我推的,我只不过没有伸出手中的那枝木棍。


    画面一闪,又换成了几个大人,一脸的鄙夷,眼神里满是不屑,一个年长者对一个女子说:“你要养这个孩子,就必须和我们断绝关系,和你姐姐当年不顾大家劝告跟了哪个杀人犯一样,你自己掂量下!”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思。


    那女子,是我的小姨。


    “虎子还是个孩子,不管他父亲是什么样人,他是没有罪的!而且是姐姐唯一的骨肉,我不能不管,如果家里真的容不下我,那我只好带着虎子离开!”小姨毫不退让,倔强的抬着头,迎着众人的目光,手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我惶恐的站在那里,显的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渺小!


    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妇人,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拉起我的另一只手,蠕动了几下干瘪的嘴唇,说:“孩子,别怪我们狠心,谁让你是个灾星呢!你出生的第一天,你爸爸就和人起了冲突,还失手杀了人,一个月不到,你妈妈就疯了,失足掉进了河里,你到了这里才半年,村上淹死了三个孩子,不是我们容不下你,是我们实在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啊!”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会这么抵触成为罪犯,为什么大家都容不下我!


    我又笑了,笑的有点惨烈!




第十一节 脸

我被几个警察轮流询问了一夜,要我说出杀人的过程,不过很可惜,我实在不知道,只好用最消极的办法,不管问我什么,我都不开口。


    第二天中午,张蔚海将我放出了警局,理由是证据不足,李顺脖子上的伤痕,不是铁锨所为,而是被极为锋利的刀子一刀砍了下来的,凶器还没有找到,所以并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而且他自己是我的担保人,他刑警大队长可不是白干的。


    我本来以为,出来了可以轻松轻松的,起码也安静几天吧!谁想到,很快就有新的事情找上了我。


    我从警局走回殡仪馆,当然不是我十分喜欢这个地方,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地方好去。可是我一只脚刚踏进殡仪馆的大门,另一脚尖才踮起,张蔚海的汽车,已经追到了我的身后。


    张蔚海按了声喇叭,停车、开门、下车,一系列动作很急促,我光听动静,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


    果然没出我所料,张蔚海一下车就对着我喊道:“虎子!等等我,出事了!”


    我苦笑了下,将那只已经踏进殡仪馆大门的脚,顿在了那里。


    张蔚海追了上来,拍了我一下肩头,说:“快走,许馆长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自从到了这个城市后,我的反应越来越慢,许馆长不见了?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见了他从四楼上跳下后摔在水泥地上的尸体,那绝对不是能伪装的,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那么,张蔚海的话,就只能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说,许馆长的尸体不见了!


    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殡仪馆,从我把所有事告诉了张蔚海后,警察就在这里装了十几个摄像头,暗中还有几个警察,我甚至怀疑,新派来的馆长和那些工作人员,都是警察装扮的。


    我才想到这里,张蔚海已经冲出去了五六步,回头见我没有跟上去,喊道:“想什么呢?快点跟上!”


    “这次可跟我没有关系了,你知道的,昨天晚上,我一直在警局的审讯室。”我平静的说,自从来到这殡仪馆,我见到了太多的怪事,就算有人真的告诉我馆长又复活了,我想我也不会太惊讶,我只想赶快洗清自己的嫌疑。


    “没人说是你!快走吧!”张蔚海有点着急了。


    我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殡仪馆的临时馆长办公室,新来的馆长就“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队长,昨天晚上的录象带调出来了,只是……”


    这个立正,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同时,我也看出了那个假馆长真警察的脸上,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看来,许馆长尸体失踪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很快,事实再度证明了,我又一次的正确猜测。


    张蔚海打开监视器的画面,画面上显示的,就是停尸间前面的那条长廊,依旧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任何生气,象极了传说中的黄泉之路。


    忽然,停尸间的门打了开来。


    从门里面,慢慢走出一个人来,穿着宽松的白袍子,高矮和许馆长差不多,只是由于那人一直低着头,看不见长的什么样。


    我的心底,又升了一丝寒意。


    这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抬腿的时候,身子总是向另一边倾斜,好象身体很僵硬,关节无法活动,只能用身体的倾斜来保持平衡一般,但由于整个身体都被罩在宽松的白袍之下,却无法看清楚具体的动作。


    我忽然想到一件东西,一个穿着白袍的木偶,这人的动作,象极了木偶!


    这人一直低着头,一歪一斜的走着,随着离镜头越来越近,身形也越来越大,我忽然看见,那人的头发很乱、很长,但我清楚的记得,许馆长是个秃子,整个头上,用一只眼睛都能数的过来。


    “这不是许馆长!”我话刚出口,马上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那人已经走到了摄像头底下,忽然抬起头来,冲着摄像头一笑,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嘴角还有干枯的血迹,浑黄色的眼珠,发出嘲讽般的光芒,硕大的鼻子,在冷清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确实许馆长,起码出现在画面的这张脸,确实是许馆长的脸。


    我的所有思维,在刹那间静止。




第十二节 两堆尸体

恐惧,并没有到此结束,许馆长一笑后,忽然嘴唇动了动,虽然摄像头没有录音功能,但我依然可以看出许馆长的嘴型,他是再说:“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们!”


    许馆长对着摄像头慢慢伸出了手,接着画面一黑,只剩下一片雪花。


    张蔚海慢慢的转过头来,扫了大家一眼,眼中充满了和大家一样的恐惧。


    许馆长跳楼的时候,张蔚海也在现场,其余几人虽然没有在现场,却也都看见了送回来的尸体,许馆长,确确实实是死了,虽然医学历史上有很多死而复生的例子,但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诡异。


    他们心中的震憾,我完全理解,因为我的感觉,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来的更强烈。


    张蔚海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大家不用惊慌!这些,一定都是人为的,我们是警察,应该相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但声音却越来越低,说到“没有鬼”的时候,已经几乎弱不可闻。


    我看见那个假馆长歪了歪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我看见另一个穿便衣的警察,手在不停的颤抖。我看见张蔚海眼中的恐惧。我看见哪个管理录象的警察,脸在不停的抽搐。


    “报告!”门忽然被推了开来,一个警察站在门口,站的笔直。


    “说!”张蔚海皱了下眉头,很明显,刚才那一声喊,吓了他一跳。


    “在后面的水塘边,发现了两具尸体。”


    “走!”张蔚海首先冲了出去。


    等我们到现场,水塘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在那指点着,议论着,先到的警察用黄色的警戒带隔离了好大一块空地,但,却隔离不了那种强烈的恐惧,这从现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出来。


    一个警察带着我们,向一片草丛走去,这个水塘边,长了很多的草,大概由于水份充足的原因,长的异常茂密。


    走到草丛边,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两具尸体,严格的来说,应该是两堆尸体,不过从体积上来看,应该是两个人的。


    每堆尸体,都被切成了大小均匀的数十块,不分次序的堆放在一起,两边堆的差不多大小,我很怀疑凶手是不是按比例分配的,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在左边一堆的最上面,摆了个人头。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许馆长的头,那硕大的鹰钩鼻子,那稀疏的头发,那没有闭上的小眼睛,想让我不人出他来都难。


    可另一堆,却没有头,只是一堆碎肉残骸。


    大概由于早就死亡的原因,也有可能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所以现场并没有血迹,每块尸骨的伤口,都显露出惨白色的肉,在这个还不算热的初夏,这里成了众多苍蝇追逐的风水宝地。


    旁边的警察,已经有人呕吐起来,呕吐物的味道,比尸堆的味道还刺鼻难闻,也不知道他们吃进肚子里的,是些什么东西。


    相比之下,张蔚海就比他们强出了很多,队长就是队长,不是那些喽罗可以比的,我不自觉的有点得意了起来,却忘了他早已成了别人的丈夫,不在是我小姨的男朋友。


    张蔚海虽然面色也是一片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并且慢慢的蹲了下去,仔细的审视起那两堆尸体来,他这一蹲,很明显打扰了那些苍蝇,“嗡”的一声,四散飞开。


    但很可惜,那些苍蝇的占有欲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动静就改变,飞舞一圈后,重新在两堆尸体上找到了新的阵地。


    张蔚海挥了挥手,驱赶了下那些苍蝇,额头眉间,又挤成了悬针。

(大家,这本书篇幅短,仅15万字,所以我得更慢点了,免得大家一起劲看完了,以后不光顾了!)




第十三节 谁是谁(1)

“咕噜噜”,许馆长的人头从尸堆上滚了下来,又惊起一堆苍蝇乱舞。


    张蔚海轻轻的“咦”了一声,回头要了副橡胶手套带上,竟然将那堆碎尸一块一块的扒了开来。


    扒到第十三块的时候,赫然出现一只大手,我确定是扒到第十三块的时候出现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没有昏过去,连想呕吐的感觉都没有,心里隐约还有一丝快感,所以我看的很仔细,记的也很清楚。


    我不但记得是第十三块,还认出了这只手,知道这只手属于谁,前两天那一巴掌没有白挨,起码让我记住了李顺的手长什么样子。


    何况,这么大的手,绝对不会是许馆长的,在殡仪馆里,只有李顺才有,所以,从这只手上联想到李顺,并不是什么难事,我想张蔚海应该能看出来,也就没有出声。


    果然,张蔚海皱着眉头提起那只手道:“这不是许馆长的手,如果我推测没错,应该是那个火化工的。”说完站了起来,转身对旁边一个警察说:“等会技术科的同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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