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土仙途 作者:定风波0328(起点vip2015-02-28完结)-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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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它们心里，它们觉得自己与那些缺乏智慧，只有兽性，又极端弱小的生物，是不同的。为此，在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会把自己撇清。
　　　　金素算是其中比较重感情的一蛇了。
　　　　对这样的森林来说，一把火烧了，正好把它烧个原形毕露。只有够强大到足以忍受真火炙烤的生命或土壤石头能够留下来。
　　　　“别！我开路吧！”说完，金素等柳定定的同意，当先在前开路，它用它那坚角，发出一道道刀波，击山碎石。立刻在眼前开出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平整笔直，受平地铲除树木的波及。天空中也出现一道银光的光河，阴暗的天空，变得敞亮许多。
　　　　当光线变亮了，却看到更多的阴暗，夜幕之下的种种，在天空中洒下的月光和柳定定手中的星星之火相映之下，显得诡谲难明。就如同人心里的黑暗，在完全消沉的时候，并不会浮出来加害你。
　　　　却在黑暗渐明时，摆弄你的芳心。
　　　　眼前的道路，柳定定也能开，不过毕竟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得尊重一下主人。所以柳定定一直忍耐着。直至此刻才爆发。爆发的效果不错。只要要求不提出，大部分的人都是得过且过，能少出一份力，就不愿意多做一份工。
　　　　顺着金素开出的道路前进，虽然速度再次放慢，路却好走了许多。在遍地是宝的上界，动不动就能捡到奇珍。
　　　　这不，柳定定在被掀开的土地上，捡到了四个亮晶晶的五色石。
　　　　不是说这石头有五色，而是这石头总共有五种颜色。这些石头散布在地上，发出幽幽的光芒。
　　　　这个光芒，在一开始并不存在，而是在金素劈开道路之後，挪动到五色石的位置，才接着发出的。
　　　　因为这个发现，柳定定喊停了金素，自个儿小心翼翼的开路，以尽量不要动到这些东西为原则。
　　　　看到柳定定温柔细致的动作，金素的老脸一红。同样是开路，一个像是刺绣的温柔绣女，另一个却像是张牙舞爪的八婆。

　　☆、第二〇一章　天地法则之所？

原本是为到金素家铺平道路的举动，一下子变成寻石子运动，看在金素眼里，自然会感觉不那麽符合正常事物的发展程序。
　　　　难道，今天真的不是一个适宴客的日子，柳定定更不是一个适合的客人。一切都是上天冥冥中注定的安排？
　　　　陷入这种钻牛角尖的思维中，不到一瞬间的时间，咱们伟大的金素同学就爬了出来。它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想看看柳定定有没有逆天的本事，去拯救一名本该死去的人。
　　　　既然如此，还凭什麽强求老天爷配合？老天爷要找碴也是正常的。这一切的逆境，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就是说明，柳定定有那个能力，救姬公子於水火。
　　　　换位思考一旦成功，金素整个人就平静下来，好奇心也跟着兴起。
　　　　柳定定查看石头的举动，本就不曾瞒着就在一旁观望的大肥金蛇金素。
　　　　这附近本来就是它的地盘。地盘上发现什麽好东西，自然绕不开它。加上柳定定的动作，这麽光明正大，金素也没办法假装不知道‘不在意。
　　　　要不是蛇类没有四肢，它都想要做出挠挠头的举动了。不过，表示出适当的关心，过问一下也是应该的，不问还会让人误会他心中有鬼。於是它开口问道：
　　　　“这石头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吗？我以前也注意到过。不过这些石头只是会发一下光。接下来就跟普通石头没什麽两样了。”
　　　　当初金素见到这些石头，也着实好奇过一番，翻来覆去地把地犁了好几遍。当时也折腾了好一阵子。後来，因为没什麽发现，也就放下不管，也没再去注意。可是人比人真的气死人。看柳定定这个动作，说明她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发现这石头的关键特性。
　　　　这让自以为天才的金素，再一次深受打击，也坚定了它入世修为的决心。当然。这个决心得有个前提……必须送走姬公子，或者将他治癒。这是他良心的底限。
　　　　眼前柳定定的表现。让金素对她的信心更是提高几倍。只有能行常人不能行之事的人，才有那个能力去面对姬公子，而不出卖他。金素知道，姬公子现在最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出卖。
　　　　出卖的後果，对他很严重。因为他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个能力惩罚那个出卖他的人。更可悲的是，他若在这里死亡。家人连替他报仇都不行。唯一能替他报仇的，只有金素。可金素的实力，面对他的仇家，却不啻以卵击石。
　　　　所以金素必须为他的决定负责。
　　　　它知道。柳定定不是一般人，她必定有办法让姬公子免於一死。
　　　　至少，她已经做到让石头持续在地上发光。而不是一闪就灭。这一点，他就办不到，所以他佩服。
　　　　“你看到时。的确只是普通石头。要说有什麽不一样，那就只能说它曾经不普通过。”
　　　　柳定定弄懂了原理之後，前面的道路，就不再借助金素的手去清理了。一边走，一边拿捏分寸地清理前方道路。
　　　　既然地盘主人已经表示不在意这种除草行为。柳定定就不客气的帮忙除荒砍树修路了。金素也不好意思在旁边看，自然还想出力，可惜，这个行为让柳定定制止了。因为，金素似乎不习惯做那精细的工作，破坏力太强。柳定定可不想破坏这里的特殊环境。这东西虽然是後天生成，但是能把这些石头挑出来，本身就是不易的事情。更何况，这石头代表的阵法自然。确实值得好好研究。
　　　　“什麽叫曾经不普通过？”金素觉得，没解释时，他的脑子清清楚楚，这一解释，他反倒胡涂了。
　　　　“就是当它被移动过，就会暂时失去功能。直到不知道多久以後的某一天又恢复功能。”
　　　　这解释，有跟没有差不多。但金素看起来好像明白了什麽。柳定定说完後，因为它开始了奇怪的动作。它弯下腰蹲在地上，开始捡石头。
　　　　见金素停下脚步，一下子就忘记它原本在从事的事情，柳定定有点傻眼，心想，这不会就是让化半夜到处寻找仙土殿的报复吧？
　　　　至此，柳定定发现她还是低看了金素的善良程度，以至於她问出：
　　　　“你在做什麽？”
　　　　“柳仙子不是说这些石头是好东西　，放久了还会有神可的功效。所以我要捡回去，收藏起来，静待某一天石头恢复功能。那时再跟柳仙子请教石头的妙用。”
　　　　“不用等那时候再请教了。你捡回去收藏起来，它就不可能恢复了。得在这样的地方，它才可能吸收到元气，恢复原本的功用。所以你回去收藏了，就等於让它永生不见天日。”
　　　　“啊？爲什麽？”金素卷在怀里的石头一下子哗哗啦啦地掉下去。本来看起来像宝贝的东西，一下子变成垃圾的心情，难以言喻，即心酸又心痛。
　　　　明明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在此刻却有种失去的感觉。
　　　　“这只是我目前的初步判断。这些石头会变成这样，其实是受到一种核石的影响。若是能收藏这颗核石，再把这些石头摆放在旁边，那麽这些石头受到影响，自然还能变回原样。”
　　　　虽然很眼馋这石头，柳定定还是没有去动它们。她找出这些五色的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研究它们的规律。
　　　　所谓的阵法，其实就是一种规律的总结。所以一直以来，柳定定对於规律的研究都不遗余力。
　　　　而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往往是一法通，百法通。柳定定一直致力追求仙道的基本原理。只是这条道路晦暗晦暗的，另人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抓瞎。
　　　　“那影响这些石头的核石，究竟在哪里？”金素很快地抓住关键点，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核石，估计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那麽，他就是这核石的合理主人了。
　　　　“不知道。或许有缘就会知道了。”说这话时，柳定定看着金素的眼神，变得有点古怪。这种古怪，来自她那伟大的第六感。她觉得，今天这一趟，应该会有很多收获。肯定不是单纯地吃饭聊天喝茶，聊个天南地北。
　　　　若只是那样，犯不着来个蛇窝。就算金素不悚这些蛇，也应该知道，他这蛇窝的格调气氛，远远比不上仙土殿的高贵素雅。
　　　　听到柳定定的回答，金素又再度为不曾拥有过的宝贝，失落了一次。不过，它还有好奇心需要柳定定来加以满足。於是他问道：
　　　　“那核石，究竟有什麽样的功用？”
　　　　“之前才讨论过，你怎麽就忘了？”柳定定却白了它一眼说道。这麽浅显的道理，它怎麽还问？这种感觉时常令柳定定气闷，别人的想法，永远不可能一致，使得沟通成为一件烦人却重要的事情。说服别人，或者被人说服，这过程，会令人无比烦燥，但想要把事情做成功。这样的事情，无可避免，非做不可。
　　　　有人觉得，别人不服，把人打服就好了，极为崇尚暴力手段。然而，这世界没有不倒的暴力皇权，却有许多能够玩转人际关系的千年世家。在修真者，暴力的差别虽大，但权力的转变，却仍然保持活性化。
　　　　这世界的力量，是一个重要的方程式，想要得到一个好的数字，必须控制好所有的变数。当你这个方程式，与别的方程式产生运算关系，归零和变成负数的结果，都是时常可能发生的。
　　　　“啊？难道是这神识阻碍？”
　　　　金素马上就联想到柳定定心中的答案。它知道柳定定的神识有多麽强大，这个区域就连柳定定的神识都能妨碍。那麽这个神识禁区的威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若说这个区域有什麽东西怪，有什麽东西比这个神识隔离空间还更怪的吗？除此之外，生於斯，长於斯的金素知道，这里面物种繁密，种类和数量都首屈一指，只是种类虽然珍贵，却都活不长久，更新换代的速度相较於其他地方，显得其快无比。令人啧啧称奇。
　　　　更有一件事情，令人觉得匪夷所思，这里的物种突变性强。父系和子系之间极少完全相同。往往经过几代之後，就能令人看不出它们有共同的祖先。
　　　　就连大肥金蛇金素本身，就是其中一员。当初跟它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们，没有一条跟它一模一样。只是族类未变而已……若让柳定定知道此时金素的想法，估计又要冷冷地杀他烕风，说：
　　　　“你敢说，你修成正果以後，还能说是蛇吗？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也不会是龙。”
　　　　天地神龙代表天地法则的意志，是世间至高无上的神物。大部分的物种，尤其是外形跟龙族有点类似，都是长长一条的蛇族，更是把天地神龙视为无上神物，至高成就。
　　　　从这点看，此地不就算是天地造生万物的法则之所？若五彩核石真的是原因，那这五色核石的品级该有多高？而这五色核石，更该说是神物了。

　　☆、第二〇二章　天色鱼肚白

思前想後，金素更觉得自己想得绝对不会有错。看着柳定定弄出来又填回去的石头，眼睛都发出光来了。它很想顺手捡了那石头，却又觉得没那必要。
　　　　这是哪里？自己的老家，自己的地盘，有需要在客人面前，做这种事情吗？
　　　　想到客人，还有请客的目的。金素这突然冒出头的贪婪，立即被压了下去。
　　　　人皆有私心，有些人因着私心，就成为别人眼中的不良份子。
　　　　有些人会试着掩盖这私心，用偷鸡摸狗的方式，来达成贪婪的慾望。
　　　　也有极少数的人，能压下自己的私心，成就公德。或者，先做应该做的事情，然後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之下，满足部分的私心。
　　　　金素有私心、有贪婪、更有雄心等等不假。但在这之上，更有恩义。在它眼中，恩情当十倍百倍以报之。
　　　　这一点，从金素对柳定定态度的转变，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
　　　　柳定定因此才能更放心金素。它不是会反咬一口的蛇。
　　　　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重要与否，才能令旁人放下心来，知道这样的人不会误事。
　　　　一个人若做事没有原则，不只对自己有害。旁人在看他时，也会变成不定时炸弹。
　　　　柳定定开路的技巧明显地超越金素，不但速度快，又美观。在把前方的路树铲平的同时，还做了植物分类，动物移窝的工作。将那些灵材按种类移栽到了两旁。
　　　　原本，柳定定也想顺便采摘点药材。她觉得这里的环境那麽特殊，应该也会有特殊的植物存在才对。结果好东西很多，但全部不成熟，就算移栽後，也很难成活。这让入宝山只能空手而归的柳定定。相当郁闷。
　　　　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都能引发柳定定的好奇心，若是这种好奇心能触发现在正在重点研究关注的项目。思考的方向必能产生连结。
　　　　这个发现。让柳定定意识到之前的假设上面，出现了缺失。於是她将之修正。此时，她意识到，这个蛇窝隐藏的秘密，远超过了之前所注意到的。
　　　　到这时，她也不再急着前进，放慢了手中工作的速度，以更细微的心思。去观察周边的一草一木，一鸟一虫一鱼。
　　　　“天哪！这里是神临之地！”
　　　　有些事情，你不去注意它。它就像耳边的清风，虽然有着不同的流向。但因为不会构成你的困扰，你也就不会特意去关注。但太多的事情，最怕的就是细察，最悚的就是较真。
　　　　一旦较真，抽丝剥茧下来。就会发现，你眼前的世界，根本不是你平时以为的那个。充满着各种惊喜，而惊喜的另一种负面说法，就是不可掌控的意外。
　　　　人们欢迎惊喜。但却躲避着意外。差别只在於，一个带来的好事，另一个带来的是祸事。
　　　　平安是福。虽然大部分的人难免燥动，但是在生活举止中，却顺着多动不如少动的原则。无他，免祸而已。
　　　　仔细观察之後的结果，令柳定定相当吃惊，这草木繁密，令人难以行走的密林中，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物种，拥有完全相同的物种特徵。这个发现，老实说，令柳定定从内心地感到发毛。
　　　　柳定定从来没有忘记，她只是一个生而有限的人。就算走上修真一途，她也是一个有限的人。
　　　　上天付予人类有限的时间，有限的气力。然後让你充满着无限的需求。让你每天汲汲营营地，努力求活。
　　　　触及到上天意志的东西，是无边无际的洪水和地震。让你准备再充足，还是有可能马前失蹄。
　　　　目前的这一幕，有如出自人为所布的局。但是五色核石的推论，若是成真，就可能是上天的安排。这里是上天的畜牧场。在成王败寇的物种竞争中，合於上天意旨的生命，或许有机会在外界，成王成霸，称雄一方。
　　　　有了这种设想，柳定定再看金素时，心中有了一点胆怯。令她胆怯的不是金素本身。而是她掺入的行为，会不会让上天觉得，她多此一举。
　　　　上天的意旨，或许也不喜欢意外的发生。
　　　　不过，反过来想，若自己给上天的是惊喜而不是意外。说不定上天还能法外施恩，让她得到天德的赏赐。
　　　　回想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柳定定高高悬起来的心，终於小心冀冀地放回胸腔。
　　　　谁知道呢？至少眼前看起来，一切都没错。或许上天让自己不小心来到此处，就是因为它觉得，自己是可以帮助它的推手。
　　　　於是柳定定开始仔细分辨起这些植物动物的属性，金素则怔愣着看着五色石出神。竟然两人都忘了自己是来做什麽的。
　　　　一直到微泛着月白色莹光的黑夜，逐渐出现鱼肚白，眼看即将天亮，柳定定想到还有徒子徒孙们需要照顾，不能在此地多留，这才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在她想来，这金素的家，想来就能来，难道金素还能阻止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