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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忘杨异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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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龙斜目,十字长廊的一侧,一抹俊逸的身影正迅速走来。
  看见周忘杨赶到,红蝎忙说:“四哥,不能再耽搁了,那不是活人,是僵尸!  ”
  “可她左手的小指已被砍去,应该是穆姑娘!”若林喘着粗气喊道。
  梁胤平这时已跑到了桑茵的身边,发现她额上淌血,心痛至极,连连询问是否还有别处受伤。
  趴在地上的僵尸这一刻成了困兽,低嘶着,少有动弹。
  周忘杨听到若林的话,走至冰龙身侧,两人眼神一撞,即刻达成协定。随即冰龙迅速上前,手中的长剑飞快一挥,剑刃从那怪物的面前闪过,精准无误地割下遮挡在它面部的头发。
  “真是她?!”
  乱发后露出的面孔,让冰龙不由得一惊。不料,他稍一走神,那怪物竟借机跃起,对着他的手腕顺势重推,长剑即刻被飞甩出去。
  “怎么会是清素?”
  看到那张扭曲却又熟悉的面孔,红蝎同样震惊万分,她手握长绳,却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众人眼前的穆清素已丢失了往日雍容,她站在十字长廊中心,脸色青灰、眼神嗜血,如兽一般。
  周忘杨见她猫腰半蹲,蓄势待发,充血的眼睛环视一周,最终落到离众人位置都较远的惠若林身上。眼睑突然一跳,在周忘杨行动的同时,穆清素也已飞扑向若林。
  过于突然的袭击令若林猝不及防,他来不及后退,眼看那如爪的枯手就要触及自己,霍然间,又一股力量从身侧冲来,猛地将他撞翻在地。
  “先生!”
  倒地的一刻,那双近在咫尺的凤眼因为受痛,不禁牢牢闭上。若林的脸颊忽觉有液体滴下,视线向上,只见那残缺的手骨竟直接插入了周忘杨的肩膀,不住流血。
  长眉又是一皱,肩上的手被猛地拔出,周忘杨心知她改变了方向,又要袭击他人,立刻起身。
  不出他之所料,趁众人震惊之际,穆清素又将矛头指向了梁胤平,她口中淌下绿色的唾液,正要飞扑之即,身上湿淋淋的衣袍却被人扯住。穆清素扭头,发现阻挡她的人又是周忘杨,嘶吼一声,把他猛地甩向了梁胤平。
  冲撞之下,周忘杨与梁胤平同时摔到了梁柱上,两人直起身子时,都感头晕目眩,可没等人站稳,那僵尸却再次冲来。
  冰龙见状,立刻振身而起,可他离得较远,人未到之际,那僵尸却已出手。
  此刻,桑茵突然出现,挡在梁胤平与周忘杨面前。
  明明是一瞬而过的画面,却像被放慢了数倍,在她背后的两人一同错乱了心跳,想要推开她,伸手却已没了机会。
  椎心的疼痛从颈部蔓开,桑茵低吟一声,跌坐在地。这时,穆清素正伏在她的肩膀之上,咬破了她的脖子,贪婪吮血。
  “桑茵!”
  周忘杨与梁胤平同时喊道,想要靠近,却听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努力说道:“求求你们……别过来……”
  “三姐!”红蝎站在另一头,束手无策,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滑入穆清素的口中,淌下食道,她忽然瞳孔一缩,像清醒了一般奋力将重伤的桑茵推开。她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发现手上沾满鲜血时,痛苦地摇了摇头,紧接着,迅速转身,跳出长廊,向院中逃去。
  “你们照顾桑茵,我去追她!”冰龙语毕,跟着跃入黑夜,尾随而去。
  几人凑到桑茵身边,她的颈项处已一片殷红,梁胤平立即撕下衣袖,捂住桑茵不断涌血的咽喉,眼眶顿时通红。
  “二哥莫急,你先去我房中把解毒用的药匣搬去洞房,再折一枝梅花来,我以此为药引,趁尸毒还没伤及三姐的五脏前,将它彻底清除。”红蝎说罢,一抬眼,看着若林,“惠大哥,你来帮把手,把三姐背回房里。”
  为救妻子性命,梁胤平替桑茵迅速包扎,随后快步赶去红蝎房中取药。而若林却心中迟疑,顾忌碰触异性身体,有所不妥。
  “我来吧。”
  他踌躇间,周忘杨已把桑茵背起,飞快向洞房走去。他的右肩还在流血,若林见了,心里更不好受,责怪自己不够机灵,害得周忘杨负伤染毒,他微微握拳,急忙跟去。
  周忘杨把桑茵扶上床榻后,梁胤平也拿了药匣匆匆赶回。
  红蝎取出一盒牧靡膏递给若林,道:“三姐伤得较重,上半夜我须留守洞房。弘静大师旧疾复发,情况仍不稳定,想必师父也走不开。现在只能劳烦惠大哥先行照看四哥,到了下半夜,我会来他房里,替他解毒。”
  若林应了一声,又看看周忘杨,征询意见,见对方点头,便随他一起出了洞房。
  周忘杨捂着受伤的肩,走在前头,若林于后,一同步入卧房。
  若林忍不住道:“是我对不住先生,害你……”
  “你不觉得奇怪么?”房内烛灯未灭,周忘杨打断他的话,“寒山寺、义庄、水榭,我们共三度遭遇僵尸,惟独叉庄那次,有人提前通知。”
  若林疑惑,“先生的意思是?”
  周忘杨撕开右肩的衣料,接过若林手里的牧靡膏,敷上伤口止血,“桑茵称在大婚前收到断指与信件,逼她在义庄发生意外时,弃轿离开,那之后与她调换的僵尸可能是爱人操纵而来。”
  “既然那截断指已认定是穆清素的,那她会不会也被人控制了?”沉思片刻,若林问。
  “当日在寒山寺,你我几人都见穆清素已经神志清醒。现今她非但尸毒未解且还变成僵尸伤人,确实令人费解。”自行把伤口处理好,周忘杨道,“明日,你与我去一趟义庄,检验僵尸。”
  语落,他一挥手,“好了,你出去吧。”
  若林上前要看他的伤口,“可你的伤……”
  “别碰我,出去!”面色刹时泛青,周忘杨背过身,陷入掌心的指甲也渐渐变黑。先前,遭穆清素一击,他自知必定柒上尸毒无疑,一旦毒素攻心,他就将无法自控,伤及无辜。有人留在这里,则极不安全。
  若林一怔,见周忘杨身体起伏,刹时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忙道:“我去找红蝎!”他飞快转身,将门一开,就见冰龙站在房外,忙问:“龙捕头有没有抓到穆清素?”
  冰龙沮丧摇头,“夜太黑,她跃入荷塘后就销声不见了,为防她上岸逃走,我在周边观望了许久,依旧没见人上来。我猜这荷塘并非死水,穆清素已潜出了水榭。”
  见周忘杨背对而立,冰龙问:“小四,你伤得如何?”
  若林替他答道:“血是止住了,但因毒已入体,再不及时解毒,先生也要变成僵尸。”他说着就要向房外走,  “我这就去找红蝎,还请龙捕头照看先生。”
  “惠兄弟且慢。”冰龙一把拉住若林,又将房门重新合上,“有件事,人多了不便讲。这里现只有我们三人,我不妨先将假设和盘托出,与你们一同分析。进入桐山镇后,掌柜的赵二就与我们提及过无头僵尸,接着红蝎赶到。之后,我们在前往寒山寺的途中,救起受了伤的穆清素。而在义庄,王翠姑的僵尸更是替换了桑茵,坐进了花轿。以这种种事端来看,这些僵尸像是冲我们而来,在这背后,必定有人做了精心谋划。”
  经冰龙一提,若林回忆道:“在寒山寺中,我曾做过一个怪梦,梦见自己撞见无头僵尸,逃跑中误入静心殿,发现穆清素竟已青面撩牙,也成了僵尸。现在看来,那个梦很有可能是真的。”
  “哦?”冰龙沉吟道,“但倘若不是梦境,惠兄弟又怎会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当夜,在静心殿内照料穆清素的红蝎又去了哪里?”
  若林叹了口气,“早先,我与先生说起这事时,也因解释不通这两点,而认定所见一切只是梦境。我记得发现穆清素变异后,我大惊之下,忽然被人重击后脑,醒来时就已躺回了厢房的榻上。”
  剑眉一皱,冰龙沉声道:“若排除惠兄弟、我及小四,那每每出现就会惹来僵尸的人,就只有红蝎了。”
  冰龙语落,房内一时无声。
  下一刻,房门忽然被叩响,一个清甜的声音在外问道:“惠大哥,我四哥怎么样了?三姐的伤势已经得以控制,我带了药匣过来替四哥解毒。”
  红蝎的嗓音与她的外貌匹配,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却让若林硬是听出一身冷汗来,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此时,之前至终没开口的周忘杨却向门边走去,他步履稍显躏跚,想必体内之毒已比回房时更深入了几分。打开门后,周忘杨转身向房中另两人道:“大哥、若林,我身中尸毒,现不便与你们同室太久,二位劳顿了一日,也请尽早歇息。”
  “可是……”
  若林要插话,却被冰龙推了一把,听他道:“既然如此,那我与惠兄弟就先行回房,这里就交给红蝎了。”
  心中虽有担忧,但碍于周忘杨已发了话,若林只得随冰龙离开。
  他二人走后,红蝎关上房门,说道:“三姐已无大碍,现由二哥陪着。”她边说边把周忘杨扶到桌边坐下,从药匣中取出一只蝎子放在他裸露的肩上,低道:“四哥,得罪了,伤口的腐内必须用此物来清除。”
  肩膀上方,蝎子爬至伤口,贪婪啃食。周忘杨紧咬牙关,虽不吱声,额上却已冒出细密的冷汗。
  身侧,琴音忽起,委婉轻柔,仍是那支熟悉的《越人歌》。为分散师兄的注意力,红蝎和着琴音,问:“这次再见四哥,一路上频发怪事,始终没机会好好倾谈。不知你外出这么久,可有紫兰姨娘的消息?”
  桌旁那人没有答话,只是微微摇头。
  红蝎又道:“不要灰心,以四哥的才识,迟早会查清兰岭镇村民消失之迷,找到紫兰姨娘,一家团聚。”
  “红蝎。”凤目微微一斜,周忘杨问,“寒山寺内,你有没有替穆清素解毒?  ”
  闻言,琴音戛然而止,红蝎反问:“莫非四哥不相信我?”
  灯下,周忘杨的侧影清雅修长,却笼了一层寒冰之气,让人难以接近。依然是那种冷冷的语气,他说:“回答我便可。”
  红蝎道:“那夜。我于静心殿内阁替清素解毒,不敢有半点差池。第二天清早,清素也与大家问了安,后因身体虚弱,才决定在寺内静养几日。而这几日,我身在水榭,忙碌师兄师姐大婚事宜,对她为何会化作僵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道:“莫非四哥觉得自从遇上我以后,就有僵尸一路尾随。因此怀疑我?”
  伤口的腐肉快被蝎子啃噬干净,周忘杨像已习惯了疼痛,脸上的神情归为平静,“我只是照例问问。”
  “依我看,四哥也当问问冰龙大哥是否懂得赶尸。”
  见周忘杨转过头来,红蝎与他四目相对,“大哥之妻左梦霜祖籍湘西,对驾驭死者之术可谓十分擅长。她后因拒捕,葬身火海,但冰龙与她夫妻情重,说不准左梦霜生前曾把赶尸的方法传授给他。”
  要使僵尸彻底不动,取下首级后,还须将头骨击碎。想起客栈掌柜赵二所说的怪物,是具无头尸,周忘杨问:“无头尸之所以可以行走,莫非是有人保存了它的头颅?”
  他的猜测得到红蝎的认同,她道:“只要头颅完好,僵尸就能活动,赶尸之人也能继续控制。我无意冒犯冰龙大哥,只是中土懂得操纵死尸的人少之又少,他的亡妻恰是其中之一,不得不令人生疑。还有那个神通广大的江霆,他的手下可是在你们赶到桐山镇前。就挟持了赵二妻儿。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虽不懂赶尸,却也可以高价从湘西、甚至是从东瀛请人来操纵。”
  周忘杨未在假设冰龙是黑手的猜测上加以评论,只说道:“江霆为人贪得无厌,他要是卷入此事,必是在这之后隐藏着巨大的利益。只是我还没看出,几具僵尸,又有什么财可图?”
  一侧,红蝎离开琴案,走到周忘杨身边,将他肩上的蝎子收回药匣,又取出一包赤色粉末,加以梅花花瓣敷上周忘杨的伤口,进行包扎。她低声问:“四哥,你可还记得我十八岁生辰那日,你从洛阳捎来的玄女轻纱裙?”
  看出周忘杨并无印象,红蝎又道:“不记得是么?那本是应该的。那年四哥北上寻亲,无暇记得那些小事。师父、二哥和三姐备宴给我庆生,是三姐怕我没牧到你的贺礼,心中失望才假借你的名义,送了那身衣裙给我。”
  望着那双渐渐落寞的眼睛,周忘杨意识到红蝎要说什么,拍拍她的肩道,“坚强些,天无绝人之路,你的病总有办法治好的。”
  坚强这东西,或许是在别人劝慰说要坚强时,才最容易崩渍。
  稚嫩的脸颊上忽有热泪滚下,红蝎落泪道:“想我比两位师兄不过小上几岁,可走在街上却像叔侄一般。四哥,如果我真能长大,真能穿上那身玄女轻纱裙.那该多好。”
  纤长的手指轻轻拂去红蝎的泪珠,周忘杨微笑,“莫哭,再哭可真就长不大了。”
  红蝎被他弄得啼笑皆非,但总算是牧了眼泪。她又检查了一遍周忘杨的肩膀,看他面色有所好转,道:“差不多四更天了,我先去厨房熬药,好让你和三姐明早就能服下。”
  房门轻轻合上,周忘杨不禁轻叹。
  冰龙的痛苦在于忠爱难以两全,亲眼目睹妻子惨死眼前;自己的痛苦在于无论破多少案,却仍找不到极品山兰的线索,致使姨娘生死未卜;若林的痛苦……或许若林现在已不再痛苦,自己不是帮他破了何宅凶案了么?
  但红蝎的痛苦却像综合了许多人的。
  在母亲的庇佑下,她虽一次次躲过追杀,内心的恐惧却早已挥之不去。母亲的无故失踪,则让那原就千疮百孔的心再度渗血。幼小的身体上则被印上了一个诅咒——无法长大!
  与之被一同遏制的,除了那无法穿上纱裙的身体外。应该还有许多许多……十六、叹墙
  十六、叹墙
  当周忘杨睁开眼时,红蝎正托腮坐在桌旁小憩。
  听到有动静,她立刻醒了过来,将汤药送到周忘杨床边,“刚才我已把药送到三姐那里,二哥说她睡了一宿,气色好了许多。这药须空腹喝,四哥赶紧服用吧。”
  周忘杨道了一声谢,端碗喝下,接着起床洗漱。
  忽听廊上有人急匆匆跑来,到了房前,直接推门而入,气喘吁吁道:“先生,你快去西荷厅看看!”
  来者是惠若林,见红蝎也在房内,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缓了口气才道:“今早,我本想去荷塘,看看穆清素是不是还留在水榭。经过西荷厅时,却见大门敞开,我一时觉得古怪,就穿过诊疗堂,看看道长和大师是否在里面,可等我一过去,却发现后方的卧房从门到窗,竟都被泥糊上了。”
  “泥?”红蝎问,“你说得是不是原来搁置在诊疗堂内的观音土?”
  若林称是,又道:“我曾听姐姐说,在我未出世前,村里闹过饥荒,许多灾民就靠吃土充饥,这土一旦大量下肚,就会不断膨胀,直到把人撑死为止。她当时还特地捻了些教我识别,正是糊在门窗上的那种土。”
  周忘杨微斜凤眼,“前些天,我听桑茵提起,有批饥民流落到苏州。她见他们以观音土为食,立即告诫此物不能食用,并替他们治病、疗伤,还给了一笔盘缠,留下了那些人携带的观音土。”
  说话间,周忘杨已向房外走去,另两人在后急忙跟上。他心里忽感不安,泥土封墙,怎么想也觉诡异,师父与弘静大师还在房里,他们会不会遭遇不测?
  当三人到达西荷厅时,正逢江霆、小童与冰龙从另一头走来。
  小童一见周忘杨就道:“先生来得正好,早上江公子说嗓子疼,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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