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青春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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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瑞尔:我想是的。在我们朋友圈子里,每个人都应当讨厌学校。他们期望我也会说:〃别提学习了!老师是毒品,学校的规章制度烦琐得像监狱,喜欢念书的人都呆呆的(言下之意,不是正常人)!〃直到现在,我大部分的朋友还是觉得上学是件既枯燥又无聊的事,读书只是为了考个好成绩。他们常常说:〃我不要学这些内容了,考试也不考这部分。〃我认为这种想法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我在初中的时候,对各门功课都很感兴趣,我也开放自己,和朋友们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但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像我这样开放自己。于是,我就显得很突出,成为众矢之的。从那时起,我也学会封闭自己。这种心态一直持续了两年之久,后来才逐渐摆脱这些情感,又开始在主日学里当众讲话,也希望在心灵深处得到自由。
杜布森:达瑞尔,你说得很好。年轻人常常因开放自己而被取笑、捉弄、讽刺。他们的感情因此而深受伤害,只能伤心地回到家中,大哭一场,从此开始封闭自己,与人交往的过程中表现得处处谨慎、十分保守、也很虚伪。
达瑞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朋友不能像你那样开放自己?很可能他们也由于开放自己而受到伤害,只不过,他们比你早尝到了那苦涩的滋味。他们也吃尽了自由表达自己思想和直言不讳的苦头,结果就形成一个令人不舒畅和感到紧张的社会,任何一个人犯了一个〃社交〃上的错误,一出校门,就会被讥笑。生活真是充满艰辛啊!
达瑞尔:这压力的确很大。比方说,在学校里,每个学生都应该〃酷〃一点,我所说的〃酷〃是每个人都不要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要在众人面前展示真实的自我,如果你没有按照大家的期望去做事,打破了这个潜在的规矩,就会有人嘲笑你太懦弱。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有青少年意识到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地生活,我曾经在我们学校看过一张海报,上面写着说:〃酷的时代已经过时了(〃酷〃已经不再酷)!〃但假如你真的不再〃酷〃,那却成了一个伤害自己最便捷的途径,你会尝到自讨苦吃的滋味。
杜布森:几个星期前,有位妈妈告诉我,她的女儿正在读初中一年级,每天早上都会在5点半醒来,然后用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思想:〃我今天应该怎么做才能不犯错,不会招致别人耻笑,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天?〃这岂不是一件很不幸的事吗?希丝莉,我打赌你也一定有过类似的经验,是不是?
希丝莉:我还记得上初中一年级的第三个星期,我遇到了类似的难题。那时我刚刚转到一所新的中学,虽然认识了一些朋友,但是对周遭的环境都不熟悉。我长得矮小,差不多只有1。5米高,在学校里是个小矮个儿。那时候我晓得学校里有个身高1。77米的女孩子,绰号叫〃大贝莎〃。贝莎是全校最剽悍的女孩,只要她一到,孩子们都吓得拔腿就跑,我觉得那时她太嚣张了,同学们也不想见到她,像老鼠见到了猫。但是,有一天我和同学正打算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她,她竟然踢了我一脚,我很不高兴,回过头和她理论了几句,她变本加厉地踢了我一脚。我只能悻悻地回到家中,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及此事,我心中十分难过,就大哭了一场。我的父母问我为什么嚎啕大哭,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们,他们认为贝莎这样做实在太无礼了。于是,他们就打电话给校长,告诉他这件事。爸妈也告诉我要像对待其他同学那样对待〃大贝莎〃,她之所以踢我是因为她对自己高大的身材感到很窘迫,事实上,她并不见得那么卑鄙,她企图用做〃大姐大〃的办法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同时让自己也不必面对身材比同龄女孩都肥大的问题。
杜布森:希丝莉,我认为你的父母给了你一个很好的建议。当不同的人面对自卑有不同的反应,达瑞尔提到了一种面对自卑的办法,钻进一个壳里,言谈举止尽量和大家保持一致,小心翼翼地和周遭的人相处。也有的人用另一种办法来解决内心自卑的问题,变得易怒和暴躁,希丝莉所提到的名叫贝莎的女孩就属于这种人。但你是否曾经想过,她的同伴第一次叫她〃大贝莎〃的时候,她心中是什么滋味,当孩子们见到她拔腿就跑的时候,她心中又是怎样的滋味?如果我是贝莎,遇到这两种情形,或许也会想踢人。贝莎被深深地伤害了,所以她要用伤害别人的办法来释放心中的伤痛,包括她踢希丝莉。希丝莉,第二天,你是如何与贝莎相处的?
希丝莉:她有一伙朋友,其中三个人总是凑在一起,形影不离。每一次我在走廊上遇到她们时,都会冲着她们微笑。我想起初她们一定很生气我这样做,但是,我继续冲她们微笑,这以后她们再没欺负过我,我们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杜布森:你是不是也渐渐接纳了自己呢?
希丝莉:我想我还。。。。。。。
杜布森:你还在努力,对吗?
希丝莉:是的。
杜布森:或许你会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一直努力来学习接纳自己。
希丝莉:我知道了。
杜布森:大多数的人都在努力地接纳自己。培基,你好像要说些什么,请你谈谈你的看法。
培基:刚刚你谈到被朋友们伤害的感觉,我也有过同感。几年前,我在一个意外事故中受了伤,整个夏天脚都是跛的,去上学的时候也只能穿一双样子很可笑、专门为伤员设计的鞋子,我实在不想穿那双怪鞋,所以总是把我平时穿的鞋子偷偷地带出家门,一有机会就把那双奇怪的鞋子脱掉,穿上正常的鞋子,以免别人会笑我。一晃几年,我都是如此,心中饱受煎熬。那时候大家总是叫我〃瘸子〃,但事实上,我根本不是跛子,这样的嘲笑对我心灵的伤害极大,甚至到今天,有时我还会萌生这样的想法:〃我要是能和某某体育明星一样优秀,该多好啊!由于我是个伟大的运动员,别人就会真心诚意地喜欢我。。。。。。〃这就是我的梦想…成为一个卓有成就的人,而不是常常被人取笑的对象。
杜布森:在座的各位竟然都有同样的感触,这不是很有趣的事吗?这也正是我的观点:自卑感困扰着许多青少年。如果我们选出100个青少年,把我刚刚问过你们的每一个问题来问问他们,他们要给我们讲的故事一定会和刚才你们分享的经历大同小异…被嘲笑、由于与众不同而被排斥、不能被接纳。。。。。。这的确是当今社会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现在我想请大家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经历这样的艰难时刻?我们是否可以找到什么办法来避免自卑感的困扰呢?
嘉里妮:我曾经企图用一个错误的办法来解决自己的问题…我努力接近当时在学校中有点名气的〃小团体〃的成员,和他们成为朋友。在我们学校,有两类学生,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小团体〃,一个〃团体〃的学生几乎每晚都跳舞、聚会到深夜,回家后再向父母撒谎。另一个〃团体〃的学生比较有责任感,而且相信随心所欲地胡作非为并不能满足他们心中的渴望,也不会对他们的人生有任何造就。我很难在这些朋友中做出选择,我就在茫然和困惑之间升上了高中一年级。在我接触的朋友中,有的属于前一个团体,有的属于后一个,我依然不清楚自己应当选择哪个。总之,反叛型学生的人数多于有责任感学生的数目,而且好像一直就是这样,但我还是不知道应该参加哪一个〃团体〃,因为我不想被人嘲笑,也不想被人拒绝,当然更不想被人认为是性格古怪。所以,我只好站在人生的这个十字路口上,不知道何去何从。
杜布森:那时候当你去做一件明知是错误的事情的时候,会不会感到压力特别大?
嘉里妮:会的!我今年上高二,我感到千斤重担压在肩头,心中的压力极大。
杜布森:这些压力会影响你的行为模式,为了排解压力,你会做一些明明对你有害的事情。比方说,我相信,我们国家大部分的青少年吸毒者就是由于不能消除嘉里妮所描述的那种压力才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并非毒品本身吸引了他们。这些孩子没有勇气去适合自己身心健康的群体,这是导致他们吸毒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其他人是否也曾面临作类似的抉择?
达瑞尔:每天在学校的时候,我必须决定是否要遵从同学们所制定的〃规矩、原则〃。我知道如果我不〃追随〃他们,就注定要〃出局〃,不再是〃圈子〃里的人。
杜布森:达瑞尔,给我们举个例子,让我们可以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同学们希望你遵从什么〃规矩〃?
达瑞尔:好,比方说〃冷俊〃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则。你最好不要表露自己的情感,否则他们就会找茬嘲笑你。学校生活的每一个领域都有着一些潜在的规矩。
杜布森:穿衣打扮方面是否也有一套规矩呢?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应该如何穿衣服?
达瑞尔:有啊!
杜布森:也告诉过你该怎样与人讲话吗?
达瑞尔:是的!
杜布森:也规定了该使用哪些俚语,对吗?
达瑞尔:的确如此。日复一日,你就会相信其实他们订出的规矩也正是你真需要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努力地让自己相信:〃我恰好也喜欢其他人都穿的〃李维〃牌牛仔裤、某个牌子的球鞋和毛衣,我并没有受别人影响。〃而当流行时尚一旦变化,你意识到有一股其他的力量在影响着你的态度和偏好,那股力量就是群体的压力。
杜布森:你们是否接触过毒品呢?有没有人向你们提供麻醉药(我指致幻毒品)?
嘉里妮:有,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图书馆管理员将一张控诉毒品危害性的海报张贴在公告栏上,有一次我正站在那里看海报,有人上前对我说:〃这玩意儿看起来不错,对吧!〃他们竟然站在公告栏下边,把毒品递给了我!这事发生在我上初一的时候,还不太清楚吸食毒品是怎么回事。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妈,她被吓坏了。她对我说:〃我们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会引诱我们吸毒。〃每次她都说这类话。
杜布森:你难道没有感觉到现在的青少年越来越难做了吗?
嘉里妮:我有这样的感受!
杜布森:年轻人总是要面对很多的压力,但现在毒品以及其他的一些社会问题让青少年面对更严峻和复杂的环境。
希丝莉,有没有人拿毒品让你吸食,你是否亲眼目睹过别人吸毒的过程?
希丝莉:我从来没和那些比较放荡不羁的人有任何来往和瓜葛。我一直是属于一个比较安静的团体。
培基:嘉里妮说到她的妈妈无法相信有人会在校园里吸毒、贩毒,我的父母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然而,我们的社会已经变了。新的趋势即将出现,很多人想成为疯狂的人群中的一员。我常常担心,当我们长大成人并且生儿育女、有了自己的小孩之后,那时的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假如我们曾经吸食过毒品或是做过错事,我们如何能够面对我们的后代呢?我们怎么还能引导他们走正确的道路呢?
杜布森:培基,你提的这个问题很有现实意义,因为时间过得飞快,不久你们也会为人父、为人母,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时候,你们也会就像你们的父母现在这样,担心自己的孩子误入歧途。
希丝莉:我认为青少年吸毒和犯罪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很少把心里话和内心的挣扎、恐惧告诉爸爸、妈妈。当我们遇到令我们难过和困惑的事情,很少到那些真正关心我们、有能力帮助我们的人那里寻求帮助,相反,会把事情埋在心里或者告诉同学、朋友,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还不够成熟,甚至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又如何能够为我们提供有效的帮助呢?我认为我们应当像嘉里妮那样,愿意和父母分享自己心中的委屈…比如,告诉父母今天在学校里被一个同学踢了两脚,我认为她做得对,如果我是她,就决不会告诉我的爸爸、妈妈,因为我知道:他们听到这件事之后会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大骂学校管理不善,似乎要闹出许多是非。不过,我认为:不论我们的父母脾气如何,我们应当信任他们,不必过分担心他们的反应,要与他们建立一种开放的关系,把发生在我们身边令我们忧虑、恐慌的事情告诉他们,然后倾听他们的意见,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
杜布森:你们当中的两位已经提到与父母沟通这方面的问题,那另外两位呢?达瑞尔,你经常和你的爸爸、妈妈沟通吗?
达瑞尔:因为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迷幻药,所以不需要和爸爸、妈妈聊这方面的问题。但有时候他们对毒品没有任何概念,就像我上初三时教过我的一位老师,对迷幻药之类的东西一无所知。有一天正在上课的时候,窗外飘来了大麻那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味儿,而且,味道越来越浓,最后整个教室都弥漫着大麻味儿,所有学生都晓得那是什么味儿,惟有那位老师不晓得(笑声)。我们在下边面面相觑,都憋着不敢笑出声来。那个老师却依然泰然自若地批改着考卷,过了好久,才突然抬起头来大叫:〃天哪!那是什么味道!〃(笑声)听到她的话,我们哄堂大笑,然而她却一点儿也不明白我们笑的原因,如果她真知道我们笑的原因,一定会气炸了肺。现在,学校设置了一门新的课程…药物(毒品)防范课,情形好多了,但毒品还是没有在校园里杜绝。
杜布森:达瑞尔,那其他的事呢?你有没有和父母谈过其他困扰你的问题?你觉得可以向他们表达你的感受吗?前面你提到那个痛苦的海滩之旅(顺便提一下,我也曾有过类似的经验),你回家后有没有和父母谈?
达瑞尔:有,我跟我父亲说了。我的父母都生长在比较严格的基督教家庭,我母亲还是很。。。。。。嗯,我并不是说她小心眼,而是因为我父亲接触的人比较多,经验比较丰富,所以他的心胸比较宽阔。他又是个牧师,晓得如何辅导人。他告诉我别太在意别人的嘲笑,也把事情分析给我听。你晓得吗?后来我才发现,那天会搞得那么糟,有部分是我自找的。那天我穿得实在很怪异、很可笑。真的(笑声)!我觉得这点要分清楚,有时候的确是你自己本身太滑稽了,别人才会笑你。那天我就是这样,第二天我就把那身衣服丢掉了。
杜布森:人会渐渐就学会保护自己,被刺激了几次之后,就晓得什么是〃危险〃的、什么是〃安全〃的。培基,你说呢?
培基:有时候我觉得和父亲沟通比较容易,我猜主要是他以前也是个男孩子,比较能了解我的立场。他常常鼓励我和品质好的孩子、优秀的孩子做朋友。
杜布森:你需不需要像刚才有人所说的,选择参加哪一边?
培基:要,而且我觉得那个抉择很重要。有些教会的朋友选错了团体,很快就远离了上帝。我很庆幸自己选对了团体,所以没走错路。
杜布森:培基,你的话引出一些很重要的观念。我们都深受周遭的人影响,甚至大人也会因社会的压力而摇来晃去。因此选择朋友也是一生中重大的抉择,如果你选错了朋友,就会有不良的影响,这是绝对的,很少人能经得起周遭朋友的批评。
嘉里妮:我认为有些真正的好人反而不是最受欢迎的人。最近我和一个男孩子交往,他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