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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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理解和想法,以及他和父皇之间越来越亲密无间的相融。
父皇照样那样‘眷宠’着贤妃,顺应着她的一切,也让骄纵和恩宠慢慢侵蚀着那个女人的心灵。让她因为宠爱而变得骄恨,因为拥有而变得贪婪,因为高高在上而变得失去平常心,更让她因为亲族的连累而引发出心底最邪恶的那只恶魔。
后宫的妃子数量在一天天的减少,有的暴毙了,有的被罚出宫了,有的静寂的为求自保自请出家了,有的则莫名其妙的死了。三年一次的大选,因为贤妃的‘坚持’而不再进行,后宫之中,数将一年来,最后只剩下三四名后妃了。除却日渐红宠的贤妃之外,剩下的不过只剩下刘昭仪,以及两名从来就不甚得宠的秋美人和陈采女。可就是这样,那个贤妃还是不知足,居然还要将那三名女子赶出宫禁。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位份最尊的刘昭仪了。
这日,午膳过后,自己仍旧来到了乾清宫中,在父皇的‘监视’下开始学书。刘昭仪体贴的送来了解暑用的汤点,除却父皇的份外,自然还有自己的。小孩子嘴贪,自己‘着急’多吃了一块,不想竟然腹痛起来了。召来太医的结果,竟然是饼中有毒。
于是,在这样一个由头之下,诚嘉十五年,关于后宫一场最为根本的‘革命’便开始了。先开始是对刘氏的关押与彻查,然后刘氏为求自保的奋力反抗,联合亲族的力量开始疯狂的反扑贺氏。一桩桩一件件被积压了多年的个案旧事被彻底挖掘了出来。
后妃间的争斗,本来不是朝臣们可以管的。尤其在没有亲族相扯的利益前提下,朝世们一般不愿意管这样的‘闲事’,免得抱错了大腿,引出祸患来。可这个贺氏最近两年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培植她自己的势力,到处打击排挤朝臣,引出的众怒使原本不甚得宠的刘氏,一下子拥有了太多的反援团。而一场实力明显相距甚远的争斗,居然旷日持久的坚持了半年之久,直到诚嘉十五年冬十二月,才有了最终的定案。
贺氏、刘氏身为后妃,不守妇德不报天恩,纠结朝臣干扰政事,加害后妃与皇嗣,罪大恶极,特判打入冷宫,永不复出。
刘氏因父兄全族被诛,气死血凝,不出一月便气毙在了冷宫之中。
而贺氏吗?表面上,她被永远的关在了冷宫之中。而实际上呢,她被父皇和自己亲手送到了她哥哥的手里。
贺秋冼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男人呢!家族中这场争斗,开始的时候还帮了妹妹一二把,可行至后来却一反常态的撇手不管了。专心镇守边关的代价自然是换来了他在这场风云中只降一级的平安。面对厢车中怔忡失神的象个傻子一样的妹妹,他居然只说了一句:“感谢陛下的恩眷。从今以后,臣贺秋冼没了曾是贤妃的妹妹,只有表妹贺单菊。”
很简单的一句话后,便服来京的贺秋冼带着亲随和妹妹打马回白虎关去了。而自己和父皇则回归了那个已然完全归于皇权中的紫禁之城。
“父皇,您为什么放过贺氏呢?她的手上也沾了鲜血啊。不算她父亲在外面下的手,只经她的手便有三四名宫人丧命。您既然舍弃了刘氏等其它后妃,为什么独对她手下留情?”难道象七姨所说的,仍有旧情?
没了外人的后宫之内,父子二人谈话时不再需要进入秘室,而直接可以在乾清宫偏殿之中畅所欲言,这种自在自我的感觉才是一名君帝应该有的气派。叶诚嘉自然明白儿子话中的深义,这一年里他跟着自己学会了不少朝政上的处事之道,但毕竟还是一名幼子,能理解的事还不足以应对一切。
“难道是因为他大哥吗?儿臣知道贺将军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只兵法出众技艺超群,而且还不掺党夹派,是良将美臣。可只因为这样,便放过贺氏吗?”其它后妃家族中亦有能人,但也不见得父皇对哪个格外开恩啊。但凡是手上沾有血腥,恶意伤人的后妃,都被打入冷宫,或变相的放纵别人取命。只有那些被家族操纵的女子,可以被变相的送出宫外,洗去记忆,重新做人。对于父皇这回的‘宽仁’,嘉昱很是不能理解。连续猜了两次,可似乎全部都不曾中的。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见嘉昱实在想不出来了,叶诚嘉这才爽然为儿子解惑:“作一个帝王,赏罚分明是一定的,但是如何婉然处事却更重要。贺氏的事情,如果父皇是一名御史或谏臣,可以象你说的那样,一视同仁将其幽禁至死。可是父皇是一名帝王,不是臣下,除却宠络其兄长的意思之外,更重要的一层在于:布恩。”
“布恩?”嘉昱有些理解不了:“只对贺氏布恩的话,不就有些偏驳了吗?”毕竟,世人皆有错,如果君帝因某某而布恩,那么如何平衡天下?
又理解差了!
叶诚嘉笑道:“不是对贺氏布恩,不只是。贺氏与其它的后妃并不相同,首先她不是被亲族充满利图的送进后宫来的,她是出于对父皇的……欣赏,又介于父皇有心的利用这之下才进的后宫。如果说原罪,父皇有份。进入宫禁后所做的一切,虽说其偶尔的手段心机出于她的本性,但父皇的利诱故意为之也脱不了干系。人人心中都有一只恶魔,她的那只是父皇放出来的。最后酿成这样的后果,父皇对她有最直接的责任,所以选择放了她让她重新做人。”
“嘉昱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您要让朝臣们明白:您会利用他们,但也会因情而定,只要他们做得不是太过分,就绝对不会丧家灭族。”君臣之间的利用是必然的,但如何维持其间的平衡,却是一件颇微妙的事件。象贺将军,肯定是父皇早给他通了气,否则他哪会聪明自制到不管家中一切的地步,而且最后还说了那样的话出来。
正确的理解,换来了叶诚嘉会心的一笑,只不过他笑得出来,嘉昱却有些笑不出来。事实上他不只没笑,而且脸色还颇是担忧。小手掐手数了半天后,眉头皱得更紧了:“父皇,有件事很不妙呢。”
“什么事?”
“后宫之事啊!你数数看,如今后宫之中几乎没了后妃,只剩一下病得剩下半条命的秋美人了。凤源如此紧张,那些朝臣们必然会借机送进自己家的女儿来。贺氏一亡,明年三月的大选之期必然会重开。到时候,岂不是白费了力气。”从一开始,叶诚嘉就对儿子讲明了一切,其中自然包括自己的理想。那就是后宫之中,一帝一后,相互扶持,共育天下。
当初这些女子进宫时,父皇手中无权,无法按自己的想法来处事。所以故意放了些刁睌恶毒的女人进来,以便将来清理时狠得下心肠。如今,清理是清理完毕了,但是打扫得太干净的后果,必然是引来更多人的贪婪。裙带之事,着实可恼得很!
“为什么做君王的不可以将正经心思放在治国安民的正事上?还偏要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后宫琐事上呢?”嘉昱实在是不大喜欢想这些劳心劳力又没有什么建树的事情,象母后那样才是对的正经的,脑子里天天转的是如何利国便民,而不是勾心斗角。烦人!
这个孩子的个性到底象谁呢?
有时候象自己,可有时候更象佟霞。
她也是那样的不喜欢这样的琐事,一再要求自己不要把她扯入如此庸俗的浊流之中。嘉昱倒是愿意是来,只可惜还是缺了足够的耐性和对世情真正的了解。也是,他才多大?自己还要耐心的教导才是。
思索几转后,便是招手将嘉昱唤到了窗口之前。在那里挂了一只金丝笼,里面放养着一只嘉昱从小养大的金丝雀。一见主人近身前来,便欢喜的上下翻腾啼鸣。
“嘉昱,告诉父皇,这只金丝雀和笼子之间的关系。”叶诚嘉不会忘记嘉昱小时候曾经说过的一番话。金丝雀也很好啊,养它在笼中不愁吃喝,总比在外面飘风荡雨来得幸福。
那时候的嘉昱还很小,理解也是纯孩子气的,此时想来是有些没出息。只不过嘉昱没顾上脸红,而是看着笼鸟想了半天后,突然回道:“儿臣明白了。父皇是不是想说,朝臣如同笼中鸟,性情如何,端看君王调教。”后宫之事,最终解决,也许还要一些麻烦过程,但只要有决心,终会成功的。就象这只小鸟,养来时品种并不是绝好,但经过自己多年的努力,也调教得甚是机灵了呢。
这个孩子想哪里去了呢?不过他这种钻研事情的心态还是让叶诚嘉喜欢到不行,摸摸他的顶发,发现他真是一天比一天更高了呢。心下无恨骄傲的同时,又是满足又是失落的看向了那只金笼。去年开始,嘉昱打开了它的笼门,开始训养它自由飞进飞出。开始时,这鸟儿贪玩,一出几日不回来,可后来因为无法适应外面的环境还是飞了回来,每天不过出去玩耍几许,夜间总归是要回来过眠的。象个孩子,总是因温暖而依恋着家。
只不过今天自己带他来看鸟儿的用意,却并不在于如此。自己要说的是:“没有弓的箭伤不得人,没有矛的盾只是件无知的蠢物。同样,没有后援的战士亦无法取得真正的胜利。朝政,也许有时候真的无奈兼无聊。但嘉昱你试想一下,如果没人来应付解决这种永远不可能完结的人性争斗,那么那些正事办事的人靠什么来支持他们的梦想?”
如同你的母后,如果没有父皇我在朝局里替她打尽马虎眼,暗中支持她的一切权利调动,那么她怎能在外如鱼得水,事事顺遂?
当然,这样自夸的话,叶诚嘉是不会说出口的。嘉昱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暗暗偷笑父皇的‘皮薄’之外,亦对自己的将来充满了信心:“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会象您那样,甘于隐忍,以顺大局。”
帝王最大的能耐,不是将所有的功绩揽于自身。而是擅于调动一切可用的人物力源,以总控之姿来调停世态,以期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如此隐忍使权的父皇,再加在外面那只任意翱翔、遍洒雨露的母后,嘉昱真的感觉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只是幸福之余,亦不免日渐的担忧了起来。毕竟,离十年之期,只剩下不到一年了!
87 春分计
内河,快舟,码头,铺佣,四者相联,最初设想的的不过是方便内陆货物运输,南货北运,减差物价,丰富市场的同时减低物价,使平民亦可常食到新鲜不同的果蔬与用具。确不曾想到,这样的开发居然连带了极多丰富的后果。
快舟的发明中,最现代的物品便是涡轮扇叶。虽然没有电,油作为动力,只靠人力踩动,但速度已决非舟楫可相比拟。舟速快捷,货物自然新鲜。初时的利益确是惊人之极,引得大批商团红了眼珠子,挖空心思的想从明珠阁这边买下几多新船,回去也好大赚一票。只可惜,人家赚钱的金母鸡怎么会白白卖给他人呢?想说也不敢说,只好派了人到船上暗中打探,却偏偏船舱外部一如平常,而机舱重地却是外人不能入内,即使入内罩着那样一个大壳子是谁也看不到里面的东东。
眼睁睁的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象流水一样的涌进了明珠阁易家兄弟的腰包时,实在是可恼可恨啊!当然,也再一分再一度的懊恼着,自己怎样就没有想办法,巴上明后娘娘的这条大腿哩?看易家,不过是老二娶了明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哑女,就得到了这样的好处。不行,绝对不能甘落人后,明后娘娘不还有许多貌美又聪明的宫人吗?据京城人讲,这些宫人排班订队的每日都有一二出宫到万博园内视察。赶紧想办法,施美男计!怎样也得娶回一个才是。
是故,诚嘉十八年春开始后,万博园,不只万博园,但凡是明后娘娘的宫人们定期视察的地方都会出现许多风流倜傥的公子少爷,名商大腕。这些男子们一反平常调花弄草的贱德行,对于在此间出入的各色青春美少女,一皆有求必应,体贴照顾。德性之‘高尚’看得一边小茶坊中的一男一女一小人,窃笑得几欲抽筋。
这是万博园中最小的一间茶坊,是一对唯吾尔族夫妇开设的,主卖香茶以及一些民族特色的小吃。也许是因为风味不太合京城人的心思吧?又或许与此时天朝和鲜罗的微妙关系有联?反正此间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象今天,就只有这样一桌客人。
一对小夫妻打扮模样的人,带了一个粉琢玉雕的小公子。一家三口兴致冲冲的点了一桌子的点心茶水,在门边瞅着对过的七彩虹大门脸叽叽咕咕。
“又是一桩英雄救美!”挺好的戏码,但说话的人却有些有气无力。没办法,再好看的大戏演看上三便也会腻,更何况这里这样的事,每天都不缺五场的演出,真是了无新意啊!
小公子摇头晃脑的在发感慨,‘孩子他爹’却不象其他父辈那样指责小孩子没事装大人,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是您,不要是小宝贝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太过小心谨慎,听得好让人别扭。
小公子给了他一个‘你装得太假’的眼色后,继续摇着他小小的脑袋叽咕道:“我还不到那个年纪,再说我又不急者巴母后娘----明后的大腿。反倒是‘娘’您,要小心咯。别一个不留神,要明后给设计的嫁掉。”凶巴巴兼幸灾乐祸的瞧着一边的‘娘’,一个过于年轻漂亮的娘。
而‘他娘’呢,一半气恼一半可笑,当然更多的是惆怅,见左右无人,便是无力的低叹道:“难道娘娘真的想让我们嫁人了吗?”说来是不错,陪伴娘娘的一窝丫头确实都老大不小了,咪咪是最小的一个,却也在是个月让娘娘打发的嫁到了江南。其余人,这样的场面下实在是不容他人没有其他的想法。真是恼人啊!
看着玉笛在那边忧恼惆怅,小公子嘉昱却是暗爽在心,这个玉笛啊,年纪虽大,心思却很天真。她只想到是母后娘娘想变着法的,打发这些老姑娘出嫁,却不曾想到,也许母后娘娘是另有深义呢?
吃完茶点,便是拐弯抹角的趁着午后,七彩虹左右无人时,悄悄的窜入了后宅。明总管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却不想来人中居然还多了小太子。现在七彩虹周边这么多乱七八糟人,这个玉笛竟然敢带小太子出来,简直是欠训。瞪眼就是想骂人,却被叶嘉昱将话给拦回了他嘴里。直接开口问道:“明总管,我母后现在还在通州吗?”
半个月前,宫中收到的消息,明后还在通州。此时那?“回太子爷的话,娘娘十日前已经离开通州,前往朔阳了。”
“朔阳?”那不是与通州并名的造船名地吗?母后去那里干什么?
不用发问,极擅察颜观色的明总管己经给予了正确的解释:“娘娘觉得,天朝物产丰富,南北水道交流繁杂。与其让明珠阁一家独占货运买卖,不如招商散市。按省按片的将水道运输的事宜分包给各省的商家,一来可以借助于主地的便利,减少不必要的通关麻烦,二来可以加大货物运输的物量,将南货北调,北货南输之事,真正进行到底。
“所以,母后准备在朔阳开船厂?”
“太子爷您真是英明。”才多大年岁的孩子啊,居然能反应得如此快捷。真是 …………想将来,咱明家的小太子一定是位难得的明君圣主,真是令人欢心啊。明家百年无虞了!按下心头的狂喜后,明总管继续回禀:“娘娘己经拟好了船厂计划,准备在朔阳开设卖船招商大会。发帖给各省名商,人员名单自是南主多年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