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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魔域历险-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作者:米切尔·恩德-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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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我已经什么也不能了!”男孩答道,“我在幻想国中已经没有权力了。”
  “那么,”那一群飞蛾乱哄哄地围着他回旋飞舞,一边愤怒地喊道,“我们就把你带上!”
  几百双小手抓仕他,想把他抬到空中。男孩用尽平生的力气反抗着,飞蛾散开了。可是,飞蛾们像被惹怒了的黄蜂一样固执地一而再、再而三地飞回来。
  在这叱责声和尖锐的喊叫声中突然可以听到从远处传来的轻轻的,但却是非常有力的声音,就像是一口巨大的铜钟所发出的嗡嗡声。
  转瞬之间,施拉穆芬开始逃跑了,他们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群消失在天空中。
  没有名字的男孩跪倒在雪地里。那张图片在他面前碎成了粉末。现在一切全完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为他指出去生命之水的道路了。
  他拾起泪眼模糊的目光,看到在远处的雪地里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他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次。
  是白色祥龙福虎和阿特雷耀。

26  生命之水
  没有名字的男孩犹豫地站起身来,朝阿特雷耀走了几步,然后停下了脚步。阿特雷耀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全神贯注地、安详地望着这个男孩。阿特雷耀胸前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他们面对面地站了很久,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周围一片寂静,以至于每个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没有名字的男孩慢慢把手伸向自己脖子上的那根项链,他把奥琳取了下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珍宝放在阿特雷耀面前的雪地上。他又一次仔细地看了看那两条蛇;一条浅色的,一条深色的,互相咬着对方的尾巴,组成了一个椭圆形。然后,他把它放下了。
  与此同时,奥琳金色的光泽异乎寻常地明亮,光芒四射,他的感觉就好像是看了太阳那样,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看到他自己站在一个有半圆形拱顶的大厅之中,那个半圆形的拱顶大得就像是天穹。这一建筑的六面都是用金光组成的。在这大而无边的大厅中央躺着两条蛇,犹如一道巨大的城墙。
  阿特雷耀、福虎和没有名字的男孩并排地站在黑蛇的头边。黑蛇嘴里咬着白蛇的尾巴。它的瞳孔是竖着的,它的眼睛凝视着他们三个。与黑蛇相比,他们显得那么渺小。连祥龙也显得像一条白色的蠕虫。
  两条蛇一动不动的巨大身躯就像不知名的金属似地放射着光芒,一条像夜一般的黑,而另一条则是银白色的。由它们而引起的毁灭一切的恐怖感之所以被排除,这是因为它们互相咬住对方尾巴的缘故。一旦它们互相松开,那一定是世界的末日。
  互相约束的两条蛇同时也守护着生命之水。在由它们围成的圈子中央潺潺地流淌着一股强劲有力的喷泉,水柱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水在下落时呈现出千姿百态,随后又流散开去,速度之快,眼睛简直应接不暇。飞溅的水沫形成了雾气,金色的光照在雾气上呈现出彩虹般的颜色。喷泉所发出的响声犹如从千百万欢乐的嗓子里所发出的喧闹声、欢呼声、歌唱声、喝彩声、笑声和喊声。
  没有名宇的男孩像久旱的枯苗似地渴望着那流水——可就是不知道怎样走到水边去。蛇的脑袋一动也不动。
  突然,福虎抬起了头。他那红宝石似的眼珠开始闪烁。
  “你们也能听懂那流水在说什么吗?”他问道。
  “不,”阿特雷耀说,“我听不懂。”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福虎悄声说,“但我完全能听懂。也许是因为我是祥龙的缘故吧。所有欢乐的语言都是彼此相近的。”
  “流水在说些什么,”阿特雷耀问。
  福虎仔细地倾听着,然后缓慢地逐字逐句地叙述他所听到的内容:
  “我们,生命之水!
  从自身流出的泉水。
  你们喝得越多,
  泉水便流得越畅。”
  他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说:
  “它们一直不停地喊道;喝吧!喝吧!做你想做的事!”
  “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呢?”阿特雷耀问道。
  “它们在讯问我们的名字,”福虎说。
  “我是阿特雷耀!”阿特雷耀大声地说。
  “我是福虎!”福虎说。
  没有名字的男孩默不作声。
  阿特雷耀望着他,然后拉着他的手大声地说:
  “他是巴斯蒂安·巴尔塔扎·巴克斯。”
  “它们问,”福虎翻译道,“为什么他自己不说。”
  “他不会说,”阿特雷耀说,“他把一切都忘光了。”
  福虎又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汩汩的水声。
  “它们说,他没有记忆就不能进来。两条蛇不会放他进来的。”
  “我为他保存了一切,”阿特雷耀大声说,“我为他保存了他对我说过的有关他和他那个世界的一切。我为他担保。”
  福虎仔细地倾听着。
  “它们问——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我是他的朋友,”阿特雷耀说。
  又过了一会儿,福虎仔细地倾听着。
  “不能肯定,”他轻声地告诉阿特雷耀,“它们是否会同意——现在它们说到了你的伤口。它们想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我们俩都对,”阿特雷耀说,“我们俩也都错了。可是,现在巴斯蒂安已经自愿交出了奥琳。”
  福虎倾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好,他说,“现在它们同意了。这个地方就是奥琳。它们说,欢迎我进去。”
  阿特雷耀抬头望了一下巨大的金色穹顶。
  “我们中的每一个,”他轻声地说,“都在脖子上戴过它——连你,福虎也戴过那么一会儿。”
  祥龙示意地保持安静,他又在倾听流水的歌唱声。
  然后他翻译道:
  “奥琳就是巴斯蒂安在寻找的那扇门。他从一开始起就随身带着这扇门。但是,这两条蛇不允许——它们说——没有人把任何属于幻想国的东西带出过这一门坎。因此,巴斯蒂安必须把童女皇赠予他的一切都交出来,否则的话他就不能喝生命之水。”
  “可是,我们就在她的标记之中,”阿特雷耀大声地说,“难道她本人不在这儿吗?”
  “它们说,月亮之子的权力到此地为止。她是唯一的一个绝对不能进入这个地方的人。她不能进入光泽之中这是因为她不能把自己放下的缘故。”
  阿特雷耀困惑不解地沉默着。
  “现在它们在问,”福虎继续说,“巴斯蒂安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阿特雷耀响亮地答道,“他巳经准备好了。”
  这时巨大的黑蛇非常缓慢地抬起了它的头,同时,它并没有松开衔在嘴巴里的另一条蛇的尾巴。两条蛇巨大的身躯慢慢隆起直到形成了一扇大门。门的一边是黑色的,另一边是白色的。
  阿特雷耀拉着巴斯蒂安的手穿过这扇令人畏惧的门向喷泉走去。福虎跟在他们的身后。现在,蔚为壮观的喷泉就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朝着喷泉走去。每走一步,巴斯蒂安的身上就少掉一件幻想国所赠予的美妙的礼物。他从一个英俊。强壮、无所畏惧的英雄又变成了一个矮小的、胖乎乎的、害羞的小男孩。甚至连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经在约尔的明鲁德矿井中变得褴褛不堪——也消失了,完全化为乌有。最后他赤裸地站在金色的圆环的前面,在这金色圆环的中央生命之水喷得高高的,犹如一棵水晶树。
  在这最后一刻他既不再有幻想国的馈赠,也没有重新获得对他自己以及对他那个世界的记忆。在这一时刻地处于一种茫然无知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已是属于哪一个世界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在现实之中。
  他跃人水晶般透明的水中,翻滚着,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拍打着水花.让闪烁发光的水涌流进嘴里。他喝呀喝,一直喝到不渴了为止。他从头到脚都洋溢着欢乐,洋溢着生活的欢乐和成为他自己的欢乐,因为现在他知道了,他是谁,他是属于哪个世界的。他获得了新生,而最美好的是,他现在正想成为他自己。假如现在他可以在各种可能性中进行选择的话,他也不会去选择其他的。现在他明白了:在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种形式的欢乐,可是从根本上来说它们都只是一种,即爱的欢乐。欢乐和爱两者是一体的。
  后来,当巴斯蒂安回到他的世界上之后,当他长大成人以及最后当他老了之后,这一欢乐从未离开过他;即使在生活中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保持着愉快的心境,这心境使他欢笑,使别人有所安慰。
  “阿特雷耀,”他向与福虎一起站在巨大的金色圆环边缘的朋友喊道,“你也一起来吧!快来!快来喝!太美了。”
  阿特雷耀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他大声回答道,“这一回我们只是到这儿给你作陪的。”
  “这一回?”巴斯蒂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特雷耀与福虎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他说:
  “我们俩已经到这儿来过一次了。我们没有马上认出这个地方,那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是睡着了被送来,又是睡着了被送走的。现在,我们又想起来了。”
  巴斯蒂安从水中走了出来。
  “现在我又知道我是谁了,”他容光焕发地说。
  “是的,”阿特雷耀点了点头,“现在我也又能认出你了。现在你看上去与我当时在魔镜门中所看到过的一样了。”
  巴斯蒂安望着冒着泡沫的、闪光发亮的流水。
  “我想把这水带给我父亲,”他在水的喧腾声中大声地说,“可是怎么带呢?”
  “我想不行,这是不可能的。”阿特雷耀答道,“不能把幻想国的东西带出这个门坎。”
  “巴斯蒂安可以这么做,”福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现在又充满了青铜般的回响,“他能办到!”
  “你真是一条祥龙,”巴斯蒂安说。
  福虎示意他保持安静,他倾听着由千百个声音组成的潺潺声。
  然后,他说:
  “流水说,现在你该上路了,我们也得上路。”
  “我的路在哪儿呢?”巴斯蒂安问。
  “从另外一扇门出去,”福虎翻译说,“就是从白蛇的头那儿出去。”
  “好吧,”巴斯蒂安说,“可是我怎么出去呢?白蛇的头一动也不动。”
  事实上。白蛇的头一动也不动,是因为它的嘴里衔着黑蛇的尾巴,它用巨大的蛇眼睛望着巴斯蒂安。
  “流水问你,”福虎说,“你在幻想国中开始的故事是否都已经结束了。”
  “没有,”巴斯蒂安说,“应该说还没有。”
  福虎倾听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它们说那么白蛇是不会让你走的。他必须回到幻想国中去,把一切都了结了。”
  “所有的故事?”巴斯蒂安结结巴巴地说,“那样的话我永远回不去了。一切都成了徒劳。”
  福虎紧张地听着。
  “它们说什么?”巴斯蒂安想知道。
  “安静!”福虎说。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说:
  “它们说,这是不可更改的,除非能找到一个人来替你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有无数个故事,”巴斯蒂安大声地说,“从每一个故事中总会不断出现新的故事。这样的任务是找不到人来接替的。”
  “谁说找不到,”阿特雷耀说,“我来接替。”
  巴斯蒂安哑口无言地望着他。随后,他抱着阿特雷耀的脖子喃喃地说:
  “阿特雷耀,阿特雷耀!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帮助!”
  阿特雷耀笑了。
  “好吧,巴斯蒂安,那么你也不会忘了幻想国。”
  他像兄弟般轻轻地在巴斯蒂安的面颊上拍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转过身,朝着黑蛇的方向走去。黑蛇的蛇头仍然像刚才他们走进这个地方时那样高高地隆起。
  “福虎,”巴斯蒂安说,“你们怎么才能把我留给你们的这些事情做完呢?”
  白色的祥龙眨了眨他的一只红宝石般的眼睛,答道:
  “靠福气,我的孩子,靠福气!”
  说完他跟着他的主人和朋友走了。
  巴斯蒂安目送他们穿过那扇门回到了幻想国。他们俩再一次转过身来,朝他挥了挥手。接着黑蛇的头低了下来,重又卧倒在了地上。巴斯蒂安再也看不见阿特雷耀和福虎了。
  现在,只剩下巴斯蒂安一个人了。
  他把身体转向另一边,转向白蛇的头部。与此同时他看到白蛇的头抬了起采,两条蛇的身躯隆起形成了一道门,就像刚才在另一边那样。
  他迅速地用双手掬起一捧生命之水,飞快地朝那扇门跑去。门的外边一片漆黑。
  巴斯蒂安一头扎进黑暗之中——他坠入了一片空虚之中。
  “父亲!”他大声喊道。“父亲!——我是——巴斯蒂安——巴尔塔扎——巴克斯!”
  “父亲!父亲!——我是——巴斯蒂安——巴尔塔札——巴克斯!”
  他一边喊着,一边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学校顶楼的储藏室里,这中间没有任何的过渡。很久以前,他就是从这儿出发到幻想国去的。他没有马上认出这个地方,因为他看到周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动物标本、人的骨骼和几幅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疑惑不定,不知道自己是否仍然还在幻想国中。然后,他看到了他的书包和生了铁的七座蜡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经熄灭了。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儿。
  他从这儿出发到《讲不完的故事》中去作了一次漫长的旅行,这一切到底持续了多久?几个星期?几个月?或许是几年?他曾经读过一篇有关一个男人的故事,他在一个魔洞中只呆了一小时,等他回来时,已经过了一百年,他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还活着。那时候这个人还是个孩子,而现在已经很老很老了。
  从顶楼储藏室的天窗中射入灰蒙蒙的白昼光线,可是分不出是上午还是下午。顶楼储藏室里和巴斯蒂安当初离开这儿时一样寒冷。
  他躺在一堆满是尘灰的军用被子下面,他从这些被子中钻出来,穿上靴子和大衣。他惊奇地发现,靴子和大衣与那一天下雨天一样,是湿的。
  他把裤子上的皮带套在肩膀上,然后去找那本书。那本书是他当时偷来的,正是因为它才开始了这一切。他决定把它还给那个不友好的科里亚恩德先生。科里亚恩德先生也许会因为他的偷窃行为而惩罚他,告他或干出什么更加糟糕的事情来,对于一个像巴斯蒂安这样经历了这么多历险故事的人来说,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会轻易地使他感到害怕了。可是,那本书不见了。
  巴斯蒂安找啊找,他把所有的被子都翻过了,并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没有用,《讲不完的故事》失踪了。
  “那好吧,”最后巴斯蒂安自言自语道,“那么我只能对他说,书没有了。他肯定不会相信我的。我没法改变这一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谁知道过了这么久他是否还记得这件事。也许,这个书店早就已经没有了。”
  这一点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的。首先他得穿过整个学校才能出去。假如他碰到的老师和孩子们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话,那么他就知道,他将会遇到什么情况了。
  当他关上顶楼储藏室的门走到楼下学校的走廊里时,发现那儿一片静寂,整幢房子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钟楼上的钟正好敲了九下。也就是说是上午早就应该开始上课了。
  巴斯蒂安看了几个教室,可到处都同样空无一人。当他走到一扇窗边,往下面的马路上看时,看到那儿有一些人在行走,还有一些轿车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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