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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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瑞德看出来了:“是一个水晶烟缸。”
他知道格尔想要干什么。
“烟灰缸里是什么,路特南特?”
“是一串钥匙。”
“事实上,那是斯顿尔先生的汽车和房子的钥匙,对吗?”
“我想是的。”
“货车的钥匙,就在前门右侧的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是的。”斯瑞德说。
“那任何人来到门这里都能很容易地伸出手拿起它们,开走车,拉走雷切尔。”
斯瑞德摇摇头:“不是,从证据看这不是合理的结论。根据你说的那样,杀手应该知道雷切尔那时候在家里,然后步行到她家,戴着手套,他还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还穿着一双牌子和大小都一样的鞋。这听起来像是你的魔术表演的一部分,格尔先生。”
“不许这样,路特南特。”卡塞尔喘息着喊道。
斯瑞德点点头,向大家道歉。但他暂时地打乱了格尔的推理。他只是不想陪审团在那个律师不断地散向他们面前的奇怪的“可能性”的网前变得迷惑了。格尔对卡塞尔法官笑了笑。然后,小心地把灰发捋向头顶,朝斯瑞德转过身去:“好的,路特南特,让我们谈谈你们所谓的斯顿尔和他继女的绯事。你们没有任何物证支持这个大胆的主张,是吗?没有精液?没有阴液?”
“我肯定他们洗过了。”斯瑞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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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三部分
一个假象(7)
“没有证人吗?”
“他们是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那件事的。”斯瑞德轻蔑地笑着说道。
格尔没有对他笑:“我只要你说‘不’,路特南特。你也花了不少时间为斯顿尔的幻想生活费尽心机。他纵情于一些很没品味的色情文学中。”格尔叹息道。
“换言之,他是个男人。但你们没发现什么不法物品吧,是吗?”
“是的。”斯瑞德说。
“你可以在杜鲁大街上买到这种杂志,是吗?”
“我想是的。”
格尔拿起了丹做为证据介绍过的电话记录,在空中晃了晃:“还有这些色情电话——好看,不能否认,路特南特,但一个男人想和一个孩子做爱的话,他有必要去一分钟花5美元在电话里获得满足吗?”
“那可以说明他对未成年人的性情品味。”斯瑞德说。
“这些电话是斯顿尔先生一次又一次打的,你知道过去的6个月里在杜鲁斯有多少其他人打过这个相同的电话吗?”格尔问。
“不知道。”
“我知道。快到200个。还包括两个我所了解的在防暴警察组里工作的,路特南特。你把他们也当过疑犯调查过吗?”
“没有,我们没有。”
格尔点点头:“当然没有。因为你和我都了解这些电话都是幻想,与现实中一个人的做为一点关系也没有。对吗?”
“那得具体地看本质。还有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这些人的本质,是吗?”格尔问。
“是的。”
“是的,你不知道。事实上当你认定它的时候,对我的当事人还有雷切尔之间有某种性行为的唯一的物证就是这个你在他家电脑里发现的这张迷人的相片。对吗?”
“相片很能说明问题了。”斯瑞德说。
“还有更多的解释,”格尔反驳道,“但你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斯顿尔曾看过这张相片,是吗?”
“它在他的电脑里。”
“是的,的确,但雷切尔自己也用过那个电脑,是吗?她可以在任何时候把那张相片放到斯顿尔先生的硬盘驱动里面,是吗?”
“我再说一次,我们没有证据表明她那么做了。”
格尔轻蔑地挥挥手:“但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说她没做,难道不是吗?谁知道那个女孩儿想什么?她可能是开了玩笑。她可能是让他难堪。她可能是在试图引起她母亲和她继父打架。你不太了解,是吗?”
“是的。”斯瑞德说。
“告诉我,路特南特,那张相片是什么时候下载到斯顿尔先生的电脑里的?”
“文件数据表明它是在雷切尔失踪前的那个星期六下载进去的。”
“那那个文件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被使用过的呢?”格尔问。
“同一天。”
格尔不敢相信地转过身。他让人害怕地瞪着斯瑞德。他对那个文件的日期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他看过了所有发现的证据。但是为了给陪审团看,格尔好像很震惊地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他拿出了那张放大了的相片,又让陪审团看了一下,让它留在那里,好让每个人都欣赏雷切尔的性感力量:“同一天?你说这个人对他的继女很生气,路特南特。正处在不法的绯事之中。他把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相片放到了斯顿尔的电脑里,几周后,他从没再打开过它。可能是他放在那里的。可能是他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意识力。但难道说他根本不知道那张相片在他的电脑里是更符合逻辑的吗?”
丹在第二天的法庭审理上让艾米丽•;斯顿尔作为第一个出场的证人。
她的黑发整洁地梳成发髻,她的脸上化了很浓的妆,看起来光滑而又粉红。她擦了白色暗影的口红,戴着一串珍珠项链,还有匹配的耳环。穿的那件领子上带白花的海军式蓝色大衣,很明显是件新衣服,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看到现在的她,斯瑞德仿佛看到了早些年前艾米丽的影子。唯一能显出艾米丽年龄的就是她的眼睛,就像昨天一样,满是疲惫和失望。
艾米丽挤过席间通道,她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啪啪作响。她走近证人席,然后在里面发过誓。她不再看格雷姆了,而斯瑞德注意到格雷姆对她满不在乎。格尔也注意到,斯瑞德还看到他用肘小心地碰碰他的当事人。格雷姆由于这次错误的官司丢掉了妻子,他应该显得伤心才是。
艾米丽在椅子上坐定。她快速地扫了一眼陪审团,然后紧张地看向了别处。她的手夹在双膝里。她显出一幅动人的、让人心生怜惜的样子,但在斯瑞德的眼里,她看起来还是不稳定。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一切在她的灵魂深处造成了重重的创伤。斯瑞德开始想她没有再自杀的原因就是去把握指证格雷姆的机会并看他被判刑。他希望她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斯顿尔夫人,我知道这对于你是多么的难。”丹开始说。
艾米丽闭了一下眼,胸口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起一伏。她直了直后背,好让自己坚强起来,把她的事情讲出来。她的脸凝重,坚定。“我没事。”她说。
“你是怎么遇到格雷姆•;斯顿尔的?”丹问。
“我在兰治银行做出纳员。他是从纽约来的行政官。他是个单身汉,很迷人,还有钱,所有在办公室里的女人都为他疯狂。我也一样。”
“他对你表示出什么兴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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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三部分
一个假象(8)
“没有,开始没有。他会看都不看我地从我身边走过,就当我不存在一样。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他无视我们。”
“后来呢?”丹问。
“一天,雷切尔来了银行。她穿着一件紧身上衫,还有超短裤。我由此还骂了她,我们在大厅里争执了起来。格雷姆看到我们在一起,但他什么都没说。那天的晚些时候,他就约了我。”
丹打断了艾米丽的叙述,提起声音说:“格雷姆接近你的那天就是他在银行里看到雷切尔的那天吗?”
“是的。”
“是在无视你几个月后吗?”
“是的。”
“他那以前看到过你和雷切尔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雷切尔几乎没来过银行。”
“好吧。那你们两个就开始约会了。你生活中又出现了一个男人,雷切尔是什么样的反应吗?”
“她对格雷姆很友好。她讨好着他。”
“最终,你和格雷姆结婚了。你观察到打那以后雷切尔和格雷姆的关系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了吗?”
艾米丽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一起做事情,就他们两个。他们一起出去到森林旅行拍照片,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格雷姆给她买礼物——衣服、碟片和别的什么东西。”
“你对此是何感想?”
“刚开始,我认为那很好。又有了一个家,我很高兴。但我注意到了格雷姆在雷切尔身上花越来越多的时间,而在我身上花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他变得疏远了,很冷淡。就像他割断了我们的关系,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丹看了陪审团很长一会儿,然后静静地说:“斯顿尔夫人,你有理由相信你的丈夫和你的女儿之间有性行为吗?”
艾米丽的眼中闪出怒色:“明摆着的。我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想那是真的。但是回过头想想,我能想到很多事情可以让我生出戒备之心的。”
“比如什么?”
“好的。一次,我在货车后面装粮食。那是星期一,前一天格雷姆和雷切尔一起出去了短足旅行。我看到货车里有雷切尔的一条短裤。”
“你做了什么?”丹问。
“我问了格雷姆这件事。他说雷切尔滑了一跤,跌进河里。她的衣服都湿了。”
“你也和雷切尔谈了吗?”
“没有。我只是把它洗了,把它放到一边。”
“你还观察到了什么别的吗?”丹问。
“还有一次,我看到他们在亲吻。我已经上床了,我听到雷切尔和格雷姆一起走上楼来。雷切尔在咯咯地笑着。走廊里的灯亮着,我听到她说晚安,然后我看到她搂着他的脖子吻了起来。就在嘴唇上亲了一下。不算是真正的接吻。”
“你和格雷姆或是雷切尔谈过这件事吗?”
“没有,我假装睡着了。我不敢去面对。”
丹等了一下,让艾米丽的事情沉淀一下:“你最后阻止了格雷姆和雷切尔之间的关系了吗?”
艾米丽摇摇头:“没有,一点都没变。去年夏天之前,雷切尔和格雷姆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她对他变得冷淡,漠不关心。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们那样,没有过争执,没有过打架。但她像开关一样对他关闭了。格雷姆想再讨她的欢心。他几乎使尽浑身解数。他给她买了一辆新车,但没什么起色。雷切尔对待他的立场就像对我一样,像一个敌人。”
“反对。”格尔大叫道。
“反对有效。”卡塞尔法官说道。
“斯顿尔夫人,你为什么没把这些事在雷切尔刚开始失踪的时候就告诉给警察呢?”丹问。
“我尽力对自己说格雷姆不可能卷入此事。我在愚弄我自己,像是在掩耳盗铃。我想我是太仁慈,而不去想在我鼻子底下会发生如此可怕的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格尔又一次反对,反对再次有效。但丹得逞了。他准备结束了。
“我们知道你和你的女儿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时光。打那以后,你还爱她吗?”
艾米丽的脸上生出些情感。那是斯瑞德第一次看到她的眼里有了生气:“当然!我全身心地爱着她。我一直是。我知道她过得有多么痛苦,我会尽全力去做任何事满足她。但我从没有过,这让我撕心裂肺。那也常常是我一生中的最大的遗憾,那就是我没能弥补我们两人之间的裂痕。”
丹笑笑:“谢谢你,斯顿尔夫人。”
斯瑞德想格尔会像对一个受害者家长一样对待这个妈妈。他错了。格尔的态度上没有一丝的同情。
“事实上,斯顿尔夫人,你和你女儿的关系很糟糕,是吗?”格尔开始问。
“不是很好。我说过的。”
格尔皱皱鼻子:“不是很好?雷切尔总说你恨她,是吗?”
“好吧——她是说过几次。”
“她总管你叫母老虎。”格尔说。
“有时叫。”
“她会做些不好的事就只为让你伤心吗?”
艾米丽点点头。“是的。”然后她面露怒色地说,“比如和我的丈夫做爱。”
“或是出走,还有把你的生活、婚姻弄得一团糟吗?”格尔问道。
“她不会那么做的。”
格尔伸出他的满是腱子肉的胳膊:“你怎么知道?凭她的聪明和复杂,还做不出来这些事来?”
“反对。”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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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三部分
杀雷切尔的动机(1)
格尔耸耸肩膀:“我收回。斯顿尔夫人,从你自己的证词来看,你在警察把你丈夫说成是嫌疑犯之前,你从没有和别人说过有关于这些所谓的疑点,是吗?”
“我被蒙蔽了。”艾米丽说道。
“蒙蔽?事实是,你不是真的知道他们有没有绯事,对吗?”
“那时是的,是的。”
“而现在让你相信那个的唯一原因就是看起来一切都很符合爱里克森先生讲的那个神奇的小故事,是吗?”
“不,那不是真的。”
“不是吗?”格尔问,他的语气中满是狐疑,“你告诉我们的每一件事,都是关于你和雷切尔的,是吗?不是关于格雷姆的。是关于雷切尔和你耍把戏,刁难你,试图伤害你。”
“那时很困难。”艾米丽说。
“困难到你还打过你的女儿一次,是吗?”
艾米丽畏惧了。她开始退缩了,低头看着她的膝盖,“是的。”她低语道。
“说出来!你很生气,你就往死里打了她,是吗?”
“就只是一次。”
格尔摇摇头:“哦,那你就只对你的女儿恣意过一次。是的,对吗?”
“不!对不起!”
“你打她之前她一直都推着你,对吗?”
丹一下子站了起来:“格尔先生是在扰乱证人的思绪,尊敬的法官大人。”
法官点点头:“收回你的话,格尔先生。”
格尔转变了方向:“如果她要是把你推得够远的话,你还会再打一次的,是吗?”
“不。”
格尔放低了声音,继续镇定地说:“事实上,你难道不是很有杀雷切尔的动机吗?”
艾米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
“不?在她对你仁慈了多年以后?”
“我不会伤害她的。”
“你只是对我们说你不会。”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米丽恳切地说,“就一次,再没发生过。”
“是吗?”格尔问,“你没在最后的那个周末彻底地发泄出来了吗?”
“没——没,当然没有!我当时根本就不在那里!”
格尔耐心地问道:“那你在哪里?”
“和我在圣路易斯的姐姐在一起。”
“在星期五的晚上吗?”格尔问,“雷切尔是那晚失踪的吗?”
“是的。”
在斯瑞德的脑子里响起了警铃。
“但不是在星期六,”格尔说,“你星期六晚上没在圣路易斯,是吗?”
艾米丽摇摇头:“是的。我在西迪斯的旅馆。我很累。我开了一天的车。”
“你在哪里住的?”格尔问。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在布鲁明顿的什么地方。”
“是机场湖边旅馆吗?”
“可能。我真的不记得了。”
格尔从律师桌里拿出一张纸:“事实上,这不是你那个周末在布鲁明顿的机场湖边旅馆开的发票的副本吗?”
艾米丽脸色变白了:“是的。”
“好吧,那,”格尔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出现了一个问题,是吗?”
艾米丽沉静了。
格尔举起那张纸:“因为这张发票写着你是在星期五晚上开的,而不是星期六,是吗?”
斯瑞德嘀咕着:“兔崽子。”
马吉里靠身过去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