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特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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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汤姆说,斟酌了一下,“但是,他是屏幕上的哪一个?”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不想听上去不像一个警察,可是我怎么也无法分辨他是这三个中的哪一个。”
“再看一下,”朱迪思说。“站在收银台前的这个。看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了吗?”
汤姆凝神注视着屏幕。“他个子不太高,是吗?”
朱迪思点点头。“准确地说是五英尺又一点五英寸。至少拉什德·柯罕的护照申请表上是这么说的。但不只是这一点——仔细看他的脸。”汤姆顺从地照着做。“同样的胡子,或许还算不上胡子。上牙齿同样有些突出。”
“好像还是看不出来。”汤姆说。
罗兹·拉夫突然开口了。“这很难,”她这样宣布,然后似乎刚要恢复往日的害羞,但是又似乎受到了什么激发,她继续说道,“这种东西如果你每天都看上几个小时,所有那些细节都会显得清楚得多。正如您提到的超声波图像——父母们看得一头雾水,但它们在产科医生眼里是完美的图片。”说完,她脸颊绯红,不再讲下去了。朱迪思看着她,对她的插话感到很惊喜。
汤姆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你们是专家。如果你们说这是同一个人,我只好接受。”
“我们认为这是同一个人,”朱迪思说。“并不绝对。”
“当然,”汤姆说。“但是,假定你们是对的,那个拉什德·柯罕到底又是什么人?”
“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资料,”朱迪思说。“我随后就要去见戴夫·阿姆斯特朗。”她补充道,因为辨认嫌疑人也许是她的职责,但要找到他们却是其他人的事了。
欧文·帕特尔起先还以为那个警察是来还他一周前拿走的闭路电视录像带,但这次和那个警察同来的还有一个穿着派克外套的人。那个警察问:“我们可不可以到商店的里间谈谈?”
“奥斯卡,”欧文喊道,示意他儿子照看一下收银台,然后把他们俩领到那个兼作办公室的小储藏室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欧文和家人在营业时间休息的地方。
“好吧,先生们,”欧文礼貌地说,但有点紧张。
首先说话的是穿派克外套的人。“在你提供的录像带上我们发现了我们感兴趣的人。”他递给欧文一张从录像带上剪辑下来的8×11大小的照片。欧文仔细地端详起来。
“你还记得接待过这个顾客吗?”
欧文在努力地想。他想帮警察,但事实是他的顾客中百分之五十都是过路客——到他的店里光顾一次,他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不记得。”最后他这样说道。
“或者他后面的人呢?”
欧文盯着照片又看了一会儿。那个巡警不耐烦地说:“难道你不记得这样的三个人?可能就在上周一,如果这能帮你回忆的话。”
欧文很想说他的亚裔顾客在他看来长的都一样,但他却说:“如果非要我猜的话,我得说我每天都要接待五十多个三十岁以下的亚洲人。有些单独来,有些和一个朋友一起,还有一些,”他紧盯着那个他现在感觉像警察普罗德的人,“和两个朋友一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认不出。”
那个巡警哼了一声,但是穿派克外套的那个似乎还是不动声色。“那这一个呢?”他问,同时递给欧文另一张照片。这就是朱迪思·斯普拉特从她的荷兰同行几天前刚发过来的五百多张照片中挑出来的那一张。
不知是因为这张照片的清晰度还是因为它是张正面照,这一次欧文的眼睛一亮。“我见过这个人!”他大声说。“就在这店里。”
“你和他说话了吗?”
欧文耸耸肩。“肯定说过。他是顾客。不过可能只说了些‘谢谢’或者‘找您钱’之类的话。仅此而已。我不记得他的声音,”他说道,突然有些担心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一点。
“没关系。不过,你也许还记得他买的什么?”穿便衣的警察问。
“事实上,我记得,”欧文说。“他买了卷纸——你知道,用来卷香烟的。因为他个子特别矮,所以我记得。也就五英尺多一点吧,”他补充道,对自己五英尺七英寸的身高很是自豪。“我记得当时还想告诉他吸烟有碍发育。”
听了这话,就连那个一本正经的警察普罗德也放声大笑。他朝他旁边的那个人看了看。他不确定他是否来自特别支队,也许是更高级别的特工,不过他是个不错的家伙——他说叫他戴夫。而戴夫现在也开心了。
二十二
那天在牛津大学,普赖迪克斯老师说“听了拉维的事,我十分难过”,从那时起,这句话一直困扰着莉兹。她把朱迪思·斯普拉特当作朋友,但朱迪思从未跟她提起过她和丈夫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莉兹对拉维·辛的印象一直很好——长相英俊,信奉锡克教,不过已经被西方化了,他在伦敦商业区一家投资银行工作,业绩不错,挣了好多钱。他和朱迪思的婚姻似乎一直很幸福,以致莉兹怀疑是不是拉维病了。
通常,莉兹决不会想打探同事婚姻方面的事情,但是朱迪思在嫌疑人名单上。她问过B部门最近朱迪思有没有提到拉维的事情——即任何有关她的个人生活情况的变化,她也有义务这么做——对方回答她没有提到过。莉兹的心往下一沉,她非得自己说点什么了。
她的情绪已经够低落的了。前一天晚上她给母亲打了电话,那天下午她母亲见了巴洛医生,了解了她的检查结果。
凉亭桥莉兹母亲居住的小镇。的电话似乎要一直响下去,可就是没人接。就在莉兹打算放弃时,她母亲终于接了。“你好,亲爱的,”她说,“我在花圃里采一些翠雀花。它们今年长得可好了。你应该在它们凋谢前回来看看。”
那就是母亲首先想到的,她总是这样,莉兹心里想。她带着女儿的关爱和嗔怒说:“巴洛怎么说的?”
母亲停顿了一下,这是她对女儿的直截了当的常规反应。“并不是太糟糕,莉兹。”
“好的,”她尽量以一种高兴而不是焦躁的语气说。“告诉我他说了什么。”
“噢,似乎某个方面也许有些问题。他让我去医院做个外科手术检查。”
“什么样的外科检查,妈妈?”
“他们发现长了一个什么东西,我猜他们想看看是什么。或许是切片检查?”她说话吞吞吐吐,似乎在说一种玫瑰花的拉丁文名字。
莉兹想,只有我母亲才会把肿瘤说得像一种园艺现象。“什么时间检查?”
“下周六。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
她得提前一天到家,莉兹想,于是立刻说她会在周五到家。母亲的拒绝没有坚持很久,从她的声音里,莉兹听得出她放心了,同时也听出她很怕。
现在,她坐在办公桌前,突然感觉泪水涌入眼眶。她曾经在深夜里醒来,想到“杏仁软糖”,想到对那个双重间谍的追踪似乎毫无进展,想到那些恐怖分子依然逍遥自在,还有她母亲的检查。除了所有这些,现在还有一件事,莉兹知道她必须和朱迪思谈一次,因为朱迪思在她的名单上。正巧,那天上午又过了一会儿,莉兹正想去看看佩吉的进展情况,就在走廊上她碰到了朱迪思。浅黄褐色的裙子,乳白色开士米套衫,像往常一样衣着优雅。朱迪思似乎有些行色匆匆,莉兹和她打招呼时,她开始并没有停下脚步。
“朱迪思,能耽误你一小会儿吗?”莉兹在她身后说道。
朱迪思放慢了脚步,但她的肢体语言给人的感觉只有紧张。“对不起,莉兹,我有点忙。”
“那好吧,”莉兹说,正要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能谈一下,戴夫·阿姆斯特朗突然冒了出来。他开玩笑地拍了一下莉兹的肩头。“佩吉找到你了吗?她好像因为什么事激动不已。”
“我正要去找她,稍等一下,”她回了一句便又转向朱迪思。但是她已经走开了,大步流星向走廊另一端走去。该死,莉兹想着自己真不愿意当面为难朋友,而她显然也不想跟我说话。可恶!
她在会议室找到了佩吉。“戴夫说你找我?”
“我们打开它了。”佩吉兴奋地宣布。
“什么?”莉兹说。
“‘技术能手泰德’。他终于成功了。看!”她推过来一小堆激光打印稿。
莉兹坐下来,翻看了最上面的几页,发现那只是公告栏上的一堆千篇一律的目录和通告,她感到莫名其妙。“这是些什么东西?”
“对不起,”佩吉说。“翻到下页,我在相关的条目上画了圈。”
就在莉兹照着做的时候,佩吉解释道:“那是利亚姆·欧菲兰在牛津大学做的讲座。”
“从波士顿到贝尔法斯特:英国在北爱尔兰和海外的肮脏战争”。L。欧菲兰博士,圣安东尼学院。晚7:30。
莉兹的脉搏在加速,但不是因为佩吉·金索文的兴奋感染了她。这位年轻的同事,莉兹感觉到,如此兴奋是因为“技术能手泰德”成功破解了磁盘——这张磁盘之所以如此重要只是因为它的内容一直是个谜。调查过程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莉兹想:一个秘密越是难以揭开,其意义就会变得越是重大。
但她感到这里面有些东西值得进一步调查。欧菲兰的题目暗示了他对当代爱尔兰政治事务的兴趣,而他关于查尔斯·斯图尔特·巴内尔历史方面的夸夸其谈没有这样的暗示。这也表明了一种坚定的共和立场和反英国的立场。也许,从他在牛津发表演讲这些年来,他的观点已经改变或者至少变得温和了,但莉兹怀疑他并没有温和多少。
“干得好。”莉兹对佩吉说,而且是真心的。现在,她决定,她要和欧菲兰再谈一次,查查他对于“肮脏战争”的兴趣。但这件事得等一等。首先她要看看吉米·弗格斯有关这个皇后大学学院老谋深算的教师有什么发现。在那之前还有些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意识到,除了汤姆·达特默斯,她还得和名单上的嫌疑人直接谈话。
二十三
一个月内,戴夫·阿姆斯特朗第二次来到了伍尔弗汉普顿。本应该是两个小时的车程——至少戴夫开车就只需要这么长时间——但是M6和M42两条道交岔的地方发生了堵车,结果,过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戴夫才得以和当地的一名特别支队警官坐到了麦当劳餐厅里。前一天晚上,一向自认为相当健康的戴夫看了一部有关麦当劳食品的影响的电视纪录片,而现在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警官吞下了一只巨无霸汉堡、一大包薯条还有一杯巧克力奶昔。戴夫坚持只要清咖啡。咖啡烫得很,刚呷了一口舌头就被烫着了。
特别支队警官忍住饱嗝,说:“我们还不是很清楚你想怎么处理此事。我已经让武装警察待命,但你在电话上说要‘温和一些’。”
“我们知道房子里有些什么人吗?”
“不确切。这是一个家庭住所,姓柯罕。夫妇俩品行端正——丈夫为一家饭店用品企业做销售代理。他妻子在洗衣店打零工。三个十几岁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你要找的是老大,但是也没有——就我们所知——独立生活。”
戴夫已经计划好了。他当然不想拿自己和任何警官的生命冒险,贸然进入拉什德·柯罕的家。他也十分清楚粗暴强硬的方式可能造成多少不良后果。如果拉什德的家人在里面,警察的出现似乎不会激发武装反抗,至少不会立刻动手,拉什德也不会知道门口是警察后就引爆炸药。但是他不想冒险。
“我不想称之为温和,但我想还是先敲门。我需要隐蔽的后援,武装待命,伺机而动,但是在看到对方的最初反应前他们不允许采取任何行动。”
“那么谁去敲门呢?”
“我去。”戴夫说。
他按过门铃,等着开门。因为没带武器,他禁不住想,要是开门的人手里拿着枪,他简直没有丝毫办法。开门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还穿着校服,戴夫吃了一惊。
“有事吗?”她怯生生地问。正是下午茶时间,戴夫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什么人。
“我是救济办公室的,”戴夫说,“我想找拉什德·柯罕谈一谈。只是对他的申请进行例行核查。他在家吗?”
戴夫感觉她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不在家,但是为什么?他有麻烦吗?”
“你母亲或者父亲在家吗?”
十分钟后,拉什德的父亲愈加疑惑。“你确定要找的是我们的儿子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想是的。”戴夫耐心地说。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我养的儿子。他所有事都跟我们讲。”
“所有事?”戴夫问,从父母双方那儿他都没有了解到任何情况可以解释他们的儿子在政治上的不满——他们以为拉什德在荷兰是为了在上大学之前积累一些工作经历。
“所有事。”父亲挑衅似的重复了一遍。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知道他现在的去向?”
二十四
他异常谨慎地驱车来到沃金汉姆,小心翼翼地确保不超速,犀利的目光严密防范着监控探头。他把车停在市中心的一个付费后即有时间显示的停车场。附近停了一排出租车,他上了其中的一辆,给司机的地址是城边的一个地区。对于司机热情的交谈他起先只是哼哼几声,可是这位司机依然喋喋不休,于是,他以浓重的西南地区口音坦白说,他支持的是汤顿队汤顿足球俱乐部成立于1947年,球队主场队服是浅蓝色,客场队服是黄色。。果然,司机慢慢闭上了嘴巴。到了埃文郡17区新月弯路时,那个乘客下了车,给了司机不惹眼的百分之十的小费。
这个地址并非该乘客的最后目的地。他一直等到出租车远去后才向新月弯路的尽头走去,沿着一个刚建成的儿童游乐场的边缘,上了萨默塞特街,路边是一排崭新的砖砌小房子,每一户门前都有一小块草坪,屋后有一个小花园。
在48号门牌前,他迅捷地拐了进去,正要按门铃,门开了。他没有打招呼就闪身进去,站在过道上。
“另外那两个呢?”
“在楼上,看电视呢。要见他们吗?”
“不。让他们呆着吧。”
来人坐到沙发上,但是没有脱下风雨衣。他示意巴什尔·希迪圭坐在房间里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他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们检查了你们处理书店那个家伙的小巷附近地区的闭路电视,在一家杂货店的监控录像上认出了你们中的一个,拉什德。”
“他们怎么知道他是谁?”巴什尔惊讶地问。拉什德所以被选中部分原因就是他在英国没有任何记录。
“阿布·赛伊德的一个同伙从荷兰打了个电话到书店,就是你们原本要在书店集合的那一天。电话被追踪了,荷兰安全部门传过来一些照片。其中就有拉什德。他们与闭路电视录像做了比对。”
巴什尔抱怨说那天晚上他本来不想进任何商店,但是拉什德坚持要去。因为担心这个小个子家伙太紧张,巴什尔就很不情愿地同意了。
“听着,”来人说,“我不想追究这件事是谁的错。现在重要的是你仔细听我说,并且照我说的做。”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巴什尔,目光严厉,直到巴什尔也看着他,顺从地点点头。然后他说:“没理由认为他们掌握了你们的情况。他们知道了拉什德,是的,但是他们根本不清楚他在哪儿。只要你们不再犯任何愚蠢的错误,他们就没有办法查清楚。”
“你要我做什么?”
“停止一切活动。你们就是因为有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