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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卢俊义1-第15章

小说: 卢俊义1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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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走的姿势,在上头这么一颠一晃的。戴宗在底下一点都不觉得。戴大爷一停,他又跳下来了。不过,戴宗本人不晓得,路上的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老爹哎!”“小伙啊!”“乖乖!你看这个角儿跑得多快啊,跟飞起来一个样子!”“不但跑得快哪,你看见的呀?人头上还摞个人哩!”走路的在那块议论,戴宗听不见,因为他走得太快了,一擦而过。
  哪晓得跑了三百里下来,坏了,时二爷要犯案了。怎么的?时二爷要尿尿了。时二爷心里急死了。要小便嘛就喊一声,好说:“戴火爷哎,你停下子,我要下来小解。”不能玩。刚才在他面前吹过牛,说过大话的,说我是玩的飞毛腿,我这一喊,把戏法不是戳穿了吗?时迁一想:不必喊他了,就在他头顶上尿下子吧。时二爷不怕损德,忍心害理把裤子一褪,沙……,戴宗正在走着,忽然头顶上沙……,“咦!”戴宗吓了一大跳。什么玩艺啊?下雨啦?不派啊,青天朗朗,红日当空,蛮好的大晴天嘛。再说,下雨起码要下一大片咧,怎么一条线呢?戴宗准备抬头望了。他才要抬头,把上头的时二爷急死了。尿才尿了一半。“嘿,戴大爷,你头不能动啊!”“为什么事头不能动?”“你把头一抬,工!我一个跟头掼下来事小,再把我一半尿吓上去,那一来糟了。”戴宗一听:“混闹了!混闹了!快下来!”可要死啊!原来是时迁站在我头顶上尿起尿来了。又是迎面风,这些尿点子飞得一脸一嘴的。还要等他把这一泡尿尿完了,可倒楣啊!时二爷把尿尿完了,戴大爷把三台诀一捏,先站定了,时二爷走他头顶上跳下来了。“时二兄弟,你真会闹!”“哈哈,戴大爷,跟你闹了玩的。”“唉!”戴宗只好认倒楣,跟他投得理讲。他就是这么个人,欢喜闹嬉戏。戴大爷跑到路旁小河边上,掬点水把脸洗洗。“算了!时二兄弟,我们还是共驾神行走吧。”“好。”时迁想想好笑:我不是这泡尿,恐怕一直到大名,你都不晓得我在你头顶上。两个人共驾神行,继续赶路。
  他们因为走得迟,当天来不及赶到河北大名,在路上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继续走。走着走着,离河北大名城还有五里路了。这个地方有个名字,叫“总路口”。我现在交代下子,下文有这个地方的书说,转眼间浪子燕青落难就在这个地方。戴宗跟时迁过了总路口,眨眼的工夫,离东门外街尾子不远了。戴宗把神行停下来,把金钱解下来,用黄绫子包好,身边收藏。两个人进了东门,一望,不坏,到底是座省城,街道宽阔,两旁店面整齐,行人来来往往,一片繁华景象。走着走着,望见右边有一家客栈,招牌上是“吴四房客店”。店门口站了个小二,约有二十外岁,身上的衣服清清爽爽,格格楞正,笑眯眯地正在招揽客人。人无笑脸休开店啊!戴大爷一想:就住他家吧,日后军师来好找一些。“小二!”“哎,哈哈,爷家。”“你家店里可有单房间吧?“有,有。爷家,你老人家恐怕是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办案子的?”小二怎么晓得是办案子的呀!看见他是一身公门人的装束,既来住客栈,大概是外地来办案子的罗。“对了。我们要包个单房间。”“好的,好的。请问你老人家尊姓?”“我啊,我姓刘,叫刘宗。”怎么叫刘宗的?他不是姓戴,叫戴宗吗?不能报戴宗。自从大闹江州劫法场之后,到处都在捉拿他,都晓得他是梁山的大王了,所以不能报戴宗。怎么又叫刘宗的?上次侉子刘唐去赚金大坚、萧让,两个人把姓换了下子,戴宗临时“过继”给侉子了,叫刘宗,今儿再用下子。“噢,原来是刘宗刘爷。刘爷啊,你老人家一共有几位啊?“两个人。”“噢,两位。还有一位呢?”“在这里。——来来来,出来!”时二爷在哪块?在他背后哩。他这个人就喜欢掩在人背后,鬼鬼祟祟的。戴大爷把他往外一拖:“这一位兄弟是我把他带出来办案子的,是做眼线的。”什么叫做眼线的?做眼线的就是扒手、小偷,现在帮公家办事了。戴宗这就不对了,弟兄们在一起,应该互相抬着些,架着些咧,怎么把兄弟说成是做眼线的?话是不错哎,架嘛要架得起来咧!时迁这副样子,人家一望就晓得,是天生的一副贼头贼脑的扒儿乎的样子。
  诸位不相信,说出来给你们听听看:时迁身高不到七尺,身体瘦而小,这个不谈了,这一副脸是磨刀砖的脸。磨刀砖用的时间长了,两头翘,当中凹。他就是这么一副脸。又象过去人家家里穿鞋子用的那个鞋拔子,上头宽,底下窄。门楼头拱多高的。两道稀稀的眉毛,一双绿豆大的眼睛。不是整个眼睛只有绿豆子那么大,是眼睛珠子只有绿豆这么大。眼珠子虽小,炯炯有光。白天太阳堂堂的时候,目力只有对成数,一到黄昏,就有了七八成光了,到了晚上,伸手不见掌,对面看不见鼻子,他的目力就吓人了,天上飞只麻雀子,是公的还是母的,他都能看得出来,是天生的夜行眼。不过他的眼睛不好看,周围一圈是红的,风一吹掉泪。塌鼻子,蒲包嘴,翘下颏,一嘴的大黄牙。他这一部胡须叉与众不同。一般的胡须有三绺胡须、八字胡子,还有兜腮胡子。时二爷是部什么胡子呢?是倒八字胡子。人家的八字胡子都是胡尖子朝下,他不是的,他是胡尖子朝上。大概是天生的反毛孔?不是的。他本来胡尖子也是朝下的,是他硬扳成这个样子的。怎么扳法的?他抹胡子跟人不同,人家抹都是顺势朝下抹,他抹胡子先坐马势朝下一蹲,左手抓着右手的手腕,右手三个指头拈着胡子,就跟拼命差不多,硬把胡子朝上抹,硬朝上扳,硬朝上拽。要得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哪晓得就被他扳啊扳的,居然就把胡子的毛孔扳了反掉了,所以胡尖子就朝上了。他这部胡子还有个名字,叫“风菱倒挂燕尾须”。就这副相貌,再加上鬼头鬼脑的,不是副活贼扒儿手的样子吗?所以戴大爷没法架他,只好说他是做眼线的。不怕小二害怕吗!不要紧,过去一般做眼线的贼,不晓得多规矩哩,都是决心洗手不干了,才帮公家办案的。你说明了,小二反而不害怕。“噢,噢 。”小二看看:罢了,原来是个做眼线的。“刘爷啊,请跟我到后头来吧。““好。”到了后头,过了一道角门,里头有个天井,天井上下首有两个房间。小二把他们带到上首房间里,给他们打水泡茶。两个人揩擦过手脸,朝床边上一坐。“小二。”“刘爷。”“这后进就是两个房间吗?”“哎,就是两个房间。门对门,上下首。这两个房间都是单房间,是专门包了给人家的。”“噢。那么对过这个房间是谁包的?”“对过那个房间还没有人包哩,还空着哩。”“这样吧,这后进的两个房间,咱们都包了。”“你们都包啊.你们二位要住这么大的地方啊?”“不,我们这一次出来办案,不止咱们两个人,后面还有人来,我们先代他们把房间定下来,免得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地方住。”“噢,后头还有人来哩。好的,这么说我马上到前头去关照老板一声,对过的那个房间就不卖了,全包给你老人家了。”“好。”军师要十天以后才到哩,戴宗为什么事这么早就把房间包下来?这是戴宗这个人办事聪明。马上时迁要到卢府去闹了,他闹都是夜里去闹,都是走屋上来去,如果对过房间来个外人住下来,难免夜里不爬起来小便,或者睡不着到天井里来逛逛,说不定正巧碰到时二爷走屋上跳下来,那就要坏事了。这样子把后头一进全包下来,到了晚上,把角门朝起一关。就听他们玩了。等到军师来,又有现成的地方住,一举两得。“小二。”“哎,刘爷。”“你赶快去拿点酒肴来,咱们肚里饿了。”“噢,就是了。”小二才走,时二爷开口了:“戴大爷,吃酒的时候,和小二谈谈卢府啊。”戴宗点点头;这个不要你提醒,军师关照我的话,我记住哩,马上小二来,我自然要向他打听卢府的情形。
  过了一刻儿工夫,小二把酒肴拿得米了。“哈哈,刘爷,你们二位就请用酒吧。”“好。小二,你现在还有事吧?”没得事哎。我把些客人老早就服侍好了,这一刻正好闲着。”“你坐下来,我们来谈谈可好?”“好的。哈哈,你老人家大概没事欢喜谈了玩玩,我小人没事也欢喜跟客家谈了玩玩。我家老板常说我这张嘴一天到晚不得闲。是的哎,我这个人是人闲嘴不闲。我也欢喜谈哩,我们来谈了玩玩唦。”‘你们大名是座省城啊?”“唔,是省城。这庄城大哪,是有名的呀!”“你们大名城里可有方家吧?”“方枷?这个你老人家就不要烦了,旁的东西没得嘛,方枷多得很啊。我晓得了,你老人家是出来办案子的,等把犯人抓住了,就要方枷用了,要拿方枷把犯人枷起来。告诉你老人家,方枷多得很,你如果跑到县里头去要个二三十面准有,如果跑到府里头去,那就更多了,起码有五六十面。你老人家不要烦神,方枷多哩!”“我不是问的这个方枷。”“噢,不是问的这个方枷,那你是问的什么方枷?”“我是问的你们大名有没有名声很大的人,也就是名人?”“啊咦喂,我的太爷哎,你就不要跟我拽文了,名人就名人咧。你要玩个方家,我还以为是那个给犯人带的方枷哩。你是问本领出名,还是问他家钱多出名?”“我是问本领又好,家里钱又多的方家。”“这样的人,告诉你,大名不多,只有一个。”“谁?”“这个人的声名大哪,他姓卢。“‘晤。”戴宗一听,我就是要打听的他,这下子对上号了。
  “他叫什么?”“他啊,他叫卢善人。”“哎,善人是旁人称呼他的,不是他的名字。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叫卢活佛。”“你是个什么人哪?卢善人、卢活佛都是外人称呼他的。我是问你,他叫什么名字?”“刘爷啊,他的名字不是我不肯说啊,如果能说的话,我不说吗?你不晓得,我们此地没得哪一个喊他的名字啊。”“是他不准你们喊?”“不是他不准我们喊,是我们大家心里头不愿意喊。我们都喊他卢善人,卢活佛。什么道理呢?这个人太好了,他有千百万银子的家产,慷慨助人,挥金如土,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只要你有了难处去找他,他从来不叫你白跑,所以人家都喊他卢善人,卢活佛。你一定要问他的名字,我也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就叫卢俊义。”“噢!原来叫卢俊义。”“哎。谈到他的本领,告诉你,我们虽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是听人说过的,说他马上一杆枪着实厉害哩,天下没盖!十八般兵器样样都会。年轻的时候当保镖,在江湖上专门杀那些狗强盗!”“唗!”“咦,什么玩艺头?”“大王!”“强盗!”“大王!”“好,就大…大,大王唦。”小二心里有话:咦,这个角儿好玩哩,大王就是强盗,强盗就是大王,要跟我犟做什么?“就大…大王唦。大王都打不过他,都怕他,所以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称他‘玉麒麟’。”“噢。且慢,他住在什么地方?”“他住的地方离我们店不远。在我们店前头不远左边有条巷子,叫四牌坊巷。四牌坊巷里头并排七所住宅,其实是一家,那就是卢府。”“他家有多少人?”“你要问到他家有多少人,人多哪!如果把七所住宅的前后门朝起一关,家里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起码有几百号人。”“哪有这么多的人?”“不多啊,太爷哎!如果把前后门朝下一开,把东南西北四城门朝起一关,他家在城里的人算起来,恐怕有几千人!”“混闹了,哪有这么多的人?”“不多啊,太爷!如果把东南西北四城门朝下一开,方圆百里之内,他家的人算起来,恐怕有几万人!”“混闹了,你胡讲了,他家哪有这么多的人!”“刘爷哎,你不要不相信,让我来慢慢把帐算给你听。先谈他家并排的七所住宅,都不是小住宅啊,都是有大厅、花厅、外书房、内书房、厨房、门房的大住宅啊,单大厅上站厅的就有若干,上房里的妈子、丫头又是若干。另外,长期养在家里吃闲饭的,不晓得多少哩,不然就称为卢善人.卢活佛了吗?可是我说他家有几百号人不多吧?如果把他家七所住宅前后门朝下一开,把四城门朝起一关,我告诉你,在城里东南西北四条大街上,不晓得有多少家金字招牌店,全是他卢府上开的。旁的店不谈,单是当典,喏,就有三十六爿半!”你这个人讲话岂有此理!要么就是三十六爿,要么就三十七爿,怎么是三十六爿半?店还有半爿吗?”“这个你就不懂了。我把这个半爿店的来源告诉你唦:东乡里有个土财主,手里有几文,先是准备放债的,后来想想不放心,生怕把几文放了宕掉了。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想到城里来开一爿当典玩玩。他是个乡下财主,有钱没得势,在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去求卢员外了。卢员外这个人好说话,说:这样子吧,我让一爿店给你,就算跟你合股吧。合股就是一家一半。卢员外本人有三十六爿当典,加上这个半爿,可是三十六爿半啊?”“嗯,不错。”“哎,这么一说,你就懂了。他家除掉了三十六爿半的当典外,在城里还有许多的银号啊、绸缎庄啊、药店啊,全是金字招牌的大店。一爿店里从上头管帐的到底下烧火的,你说有多少人?这么多的店,再加上七所住宅的人,可是有几千人啊?”“不错。”“如果把东南西北四城门一开,方圆百里之内,这一家也是卢家的佃户,那一家也是卢家的佃户,都是种的卢家的田。每家佃户少说些,夫妻两个带个把孩子,你算算看,城外的加城里的,加起来没得儿万人吗?”“我不是问你这些人有多少,我是问他卢家有多少人。”“噢,你是问卢家有多少人?太爷哎,你要把话说清楚。要问卢家有多少人,人也不少哪,卢家是个大族啊!”“不,其他的人我不问,我只问卢俊义这一家。”“噢,你只问他这一房就是了?”对了。”“啊咦喂!”“怎么着?”“你问到他这一房的人,刘爷啊,人就少了。”“有几个人?”“嘿,说出来恐怕你又不相信了,只有两个半。”“哈哈,你这个人讲话真有趣,一下子几万人,一下子又只有两个半人。要么是两个,要么就是三个,哪有半个人的道理?”“可是的吧,你又不相信了。我晓得呐,你以为我这个人欢喜说半个,老是这么半啊半的。我说的这个半个有道理咧。我来说了给你听。卢员外本人可算一个?”“那当然要算,他是主人翁嘛。”“另外,他结发的妻子死了,后来他有一次到姑苏去办事,带了一个赎身的妓女回来,叫贾玉姣,听说长得非常标致,是个美人,她是晚妻扶正,算不算一个?”“续弦妻子也算一个。”“这就有两个了。另外他还有个儿子。”“儿子当然也要算一个。”“告诉你唦,毛病就在这个儿子身上。按理说,儿子应该算一个,小主人嘛。但是他家这个儿子,一直到今儿都不跟他姓。”“为什么?”“告诉你唦,这个儿子不是他养的。”“噢,是领得来的。”“哎,是领得来的。怎么会领得来的呢?
  这个事情巧了。这个小孩子天生有福气,造化大。有一天,卢员外坐轿出去有事,忽然看见街旁有个小孩子在那块哭。卢员外动了恻隐之心,吩咐把轿子停下来,就问了,小孩子是哪一家的?哪晓得这个小孩子聪明哩,又懂事,又会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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