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1-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业纫换岫退恕!薄安灰纫换崃耍詈媚阆衷诰退!薄昂煤茫揖退!薄八锬憔鸵蚝暨郑阌植淮蚝簦一故遣环判陌ァ!笨梢腊。≌飧鲆嵘共唤怖砹耍箵U住我打呼哪?是的哎,我不打呼,他不放心,不敢走。我就弄个假呼打了玩玩。“主人。”“呵——呼……”“主人。”“呼……”“主人。”“睡着了。”睡着啦?睡着了还说话呢吗?卢俊义心里有话:要死啊,我都被他弄糊涂了。哎!睡就睡吧,把眼睛闭起来。到底一路辛苦了,眼睛闭起来,过了一会,也就睡着了,真呼起来了。
李固见员外睡了,出了房问,把房门带好,跑到前头一望,只看见二老头子坐在那块哩,二两烧料子还在喝着哩。“哎哎哎,二老爹哎,请你带块些吃好不好啊?痨瘟的烧料子就不要灌咧!你喝多了,明儿一大早爬不起来。”“大爷啊,告诉你,不要说是二两,就是来个二斤,二老头子不是说大话,今儿哪怕醉倒了,明儿天一亮,包你爬得起来。你放心,不得误事。”“好哩,请你稍微带快些。”李固说过了,回房收拾睡觉。上了床哪块睡得着,他的胆又小,生怕明儿要出事,在床上翻来复去,一直到三更天,萎困下来,才睡着了。
李固睡觉醒睡哩,天才亮,眼睛一睁:乖乖,不早了。赶紧起来,先到前头来望望车夫可曾起来。到了前头一望,车夫横一个,竖一个,“呵——呼……”,还在这块呼哩。特别是二老头子,就差呼了厥过去。啊!老囚攮的,昨儿我叫他少灌点个烧料子,他偏要灌,你看,今儿天倒亮了,还不起来。“二老爹!二老爹哎——!”喊了两声,二老头子还是没有醒。李固急了,手一抬,就在他嘴巴上啪!甩起来一下子,“你个老囚攮的!”“咦,乖乖!大爷啊,什么玩艺啊?”“就这个玩艺!昨儿叫你少灌些烧料子,你不听,你看看瞧,喏,天不早咧,速些起来唦!”“噢,噢,起来。——大家起来!”一声喊,大家都起来了。二老头子先叫伙计们把车子推到店门外去,检点车上的货物,连同一杆金团龙枪,一起绑绑牢。
他们往这块忙着,离他们不远有个人在入神望哩,哪一个?梁山的总头目倪升。倪升晓得他们要来了,昨天就在这块等了,住在前头一家客栈里头。他装扮成一个跑鸡毛报的办公人模样,一匹坐马扣在槽头。昨天见卢俊义他们没有走,猜想今天一早要走,所以他天不亮就起来了。这一刻已经吃过点心,坐在店门口喝着茶,在这块望着他们,看他们什么时候上路。
这块伙计们把货物检点过之后,也去吃早饭了。李固走到主人房门口一听,里头还在呼着哩。要命哩。唉!昨天叫他早点睡,他不睡,这一刻又是早凉,你看他还在这块呼着哩。还要喊下子他哪?啊咦喂,不能玩。主人睡觉有个病哩,如果哪个把他喊醒了,他一天都不如适哩。不要紧,有了,想个办法,用计。李固就站在房门口。望着前头二老头子:“二老爹哎——!”“哎——,李大爷啊!”“你们可曾把东西收拾好哪?”“收拾好喽——!”“你们把东西收拾好了,你们就在门口等候主人啊!”“噢——!”“不能叫主人起来之后,再等你们啊!”“你放心呃——!”“哎!你们搬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哪,昨天主人唾得迟,今早这一刻又凉快,你们手脚要轻些,让主人稍微再睡下子!”“噢——!”“不能吵啊!”“没有吵哎。”“不要喊啊!”“咦,我不懂啊,你是个什么人啊?我们倒没有吵。没有喊,倒是你喊得最凶。”哪晓得李固就这一阵子喊,把卢俊义喊醒了,“啊——呵——”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李固在外头一听:啊咦喂,成功了,被我喊醒了。“主人!”“怎么样?”“早哩,这一刻早凉,你老人家稍微再睡下子。”“嗯!”员外心里有话:我是想睡哩,本来睡得蛮香的,就是被你喊醒了的。“不睡了。”“噢。不睡嘛就好极了。你老人家起来吧,我来打水。”卢俊义起身把农服穿好。李固把水打来,让他净面梳冼,进饮食。“主人,我们就走咧?”“他们可曾把货物检点一下?”“老早检点过了,就等候你老人家上路了。”“好。”卢俊义随李固出来。李固把账一付,把了几个钱给小二。主仆二人到外面上了坐马。二老头子一声招呼:“走!”嘎儿——嘎儿——,车马纷纷,出了灵官镇,直奔李家道口。这时候倪升见他们上路了,随即把账一算,把缰绳一解,跨上坐马,穿前去给埋伏的头领报信去了。
卢俊义等人离开灵官镇已有十几里,离李家道口还有二十多里了。正往前走着,忽然听见这边树林里:噔!唦——叭儿……李固一听:“咦,二老爹啊。”“哎。”“什么声音啊?”“嗯,嗯,不对啊,伙计啊。”“我晓得了,是雀子叫?”“嘿,什么雀子叫?这个你就不懂了,你不大出门,我们经常出门的人就晓得了。告诉你,不是什么雀子叫,这是大王放的跑头箭!”“哪,哪个呀?是大王放的箭啊?”“嗯。跑头箭上有个哨子,放出来就是这种响声。这帮是大寨子里的人玩的,都是大强盗。跑头箭一放,就是告诉你三个字:我来了。你如有什么金银财宝,你要丢下来,还要掉脸快跑,他不要你的性命,不象那些打闷棍的,上来一棍子,叫人家人财两伤。这个你懂了吧,这不是雀子叫,是山大王来了。”“啊唷喂,没得命了!二老爹哎,这一来怎么好呢?”
跑头箭响过之后,只听见树林深处有人一声喊:“你等随了!”“啊……”涌出来有三千人。领头的有两匹坐马,上首这匹马背上是一位身高九尺,面如蓝靛,两道浓眉,一双虎目,大鼻梁,阔口,颏下短秃胡须,大大两耳。头上戴黄金盔,鲜滴滴一朵绒缨在顶门之上,身披黄金大片连环甲,内衬火红袍。花闹头战靴,腰间佩剑,手执双鞭。跨下是一匹龙驹宝马。这匹马有趣哩,周身的毛一片漆黑,想找一根白毛都没得,唯有马的四只蹄子是雪白,一根黑毛也没得。这匹龙驹宝马有个名字,叫“踢雪玉蹄鬃”。还有一匹龙驹宝马.叫“照夜玉狮子”,就是段景住到边关大营盗来的那一匹,后来天王晁盖就是为那匹马中箭而亡。那匹马现在还在曾头市史文恭的胯下。这一位是谁?双鞭将呼延灼。他本来是做官的,现在上梁山做大王了。呼延灼也欢喜闹嬉戏,心里有话:我现在既然做了大王了,今天来跟玉麒麟卢俊义动手,何不也来弄句把大王的行话喊了玩玩。把鞭一指:“呔——!丢下买路钱!”“下首马背上这一位身高八尺,两道浓眉,一双朗目,大鼻梁,阔口,三绺胡须,大大两耳。手上端了一杆枪。他身上的这领甲有趣哩,在阳光下一照,金光夺目。他是哪一个?他是金枪手徐宁。呼延灼一声喊,李固听见了,回头一望:“啊唷喂!二老爹啊。这一来怎么好?”“大爷啊,不要怕,不要怕,这是大寨子的大王。你听见的呀?他叫我们丢下买路钱,就是叫我们把车子上的货全丢下来给他,他绝不伤我们的性命。你要是违拗,他就对不起你了,就要你的命了。李大爷哎,我们就推过去给他们咧?”“哎,你怎么想得起来的呀?二老头子啊,这件事你能作主吗?就连我也不能作这个主哎!让我来禀报主人。”“好唦,你快些回头去报告主人,到底怎么说。”
李固把马一领,叫了头了。卢俊义单人独骑在后头,这一刻正勒马在路边上,赏看远处白茫茫一湖大水。李固到了旁边:“禀员外。”“何事?”“这个……前头有山大王。”“啊,原来有狗贼!”“哎,狗贼。”“狗贼怎样?”“他叫我们留下买路钱,他就不要我们的命了。你老人家看怎么说?”“啊!”卢俊义心里有话:可要死啊!强盗居然找到我玉麒麟头上来了。也难怪,他们不晓得是我路过此地。“李固,你不用害怕,你只要去把旗子上的四句唸把他们听听,他们就自然退走了。”“噢——。”李固一想,我啊,山芋吃下去憋住气了,就没想得起来。对的哎,只要把我家主人的大名报出来,大王还不吓了溜吗?李固领马到了前头,二老头子一望:“大爷啊,问过啦?是不是把车子推过去啊?”“哎,你怎么想得起来的。你还不晓得我家主人的道理。告诉你,我家主人说了,只要把这旗上的四句唸给他们听下子,狗强盗就要吓了溜掉了。”“你来唸唦。”“我来。”李固望着对过:“哎——!对过的大王听着:你刚才说的话我们有数,你是要我们车上的货,可是的呀?我们倒还好说话,就是压车子的这位主人不大好说话哩,尤其是他手上的那一杆枪,最不好说话。你麻木哩!你代我把耳朵竖起来听着,我把旗子上的四句唸了给你听下子:‘河北英雄卢俊义,专杀强盗为仁义。大名车子不空返,方显平生男儿志。’你们麻木得扎实哩!你晓得我家主人是哪一个啊?告诉你们,你坐稳了,不要吓了一个跟头在马上栽下来,哎,我家主人就是河北大名玉麒麟卢俊义!”“嗨嗨嗨……不要说是玉麒麟,就是翡翠的麒麟,也要丢下买路钱!”“啊咦喂!——二老头子啊,这一来没救了,伙计啊。我赶快去再报下子主人。”李固把马一领,又跑到卢俊义旁边:“主人。”“怎样?”“唔,我把旗子上的四句唸给他们听过了。”“狗贼可曾退走?”“瞎,主人,还退哩,告诉你老人家,他说的那个话,我……我都不敢说。”“但讲无妨。”“他说,不要说是玉麒麟,就是翡翠的麒麟,也要丢下买路钱!”“啊——!”“哎。这话是强盗说的,不是我说的。”“啊呀!”员外心里有话;奇怪了,二十年前我保镖的时候,强盗只要看见我镖旗上卢俊义三个字,就吓的滚掉了,为什么这个强盗不怕我呢?噢,不错,我已经二十几年不跑江湖了。晓得我卢俊义的都是老一辈的强盗,现在全是些晚生后辈,不晓得我卢俊义的道理。我倒要来望望看,看看是个什么人。员外把马一领,李固跟随,咯啷咯啷咯啷咯啷……,到了前头,员外把牲口勒定,抬头一望:“好——!”好字都赞出口了。怪不道人家都说梁山上的人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我看这两个强盗头儿都不是寻常之辈,尤其是为首这一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气概惊人。卢俊义怎么晓得是梁山上的人的?因为这个地方离梁山不远,一定是梁山上的强盗,绝不会是官兵,更不会是外地的强盗。现在的强盗,跟以往的那些强盗大不一样了,过去的那些强盗都是些草寇,三十人一伙,五十人一帮,身上穿的也是褴褛不堪,有的连刀枪都没得,拿着杈筢、扫帚、门闩当兵器,连粪勺子都有人玩。他们当然怕我咧。你看面前的这些强盗多整齐,多有声势啊。卢俊义一想:哎!你们既不怕我,我就把点颜色给你们看看!随即腿一挥,下了坐马,先把马的肚带兜兜紧。过去骑马,如果是骑了玩玩,只兜一根肚带就行了;如果是跑长途,要兜两根;如果是打仗的战马,非兜三根肚带不可。过去的战马了不得哪,人说“三分战将,七分马力”,可见马多重要。战马只要把它的肚带一收紧,它听到战鼓咚咚一响,再加上人的呐喊之声,它的精神就来了,就朝前直冲了。卢员外的这匹坐马,已随他多年,要代它收肚带,旁人收还不行,非得要卢俊义亲自动手不可,他晓得畜生的脾气。把肚带收好之后,手在鞍山一捺,飞身上马。卢俊义一声喊:“枪来!”有人把他这杆金团龙枪从车上解下,抬过来。员外左手理须,右手接过这杆金团龙枪。枪到了手上,忽然想起在家里临行时,儿子燕青说的一句话:“在路上也可备而不用。”不由把头点点:“儿呀,好一个备而不用。”我家这个儿子有道理,想得周到,虽说才十九岁,见识不在我之下。今天亏了儿子给我把枪带着,当初我还不高兴,还想责怪他,如果不带枪,这一刻就糟了。莫忙,先让我求问下子,刘过这个狗强盗姓甚名谁。“呔——!好大胆的狗贼,你姓甚名谁快快报来?”“你若问我,我就告诉你,我乃梁山虎将呼延灼在此!”他听到报的是梁山虎将呼延灼,“哦——呀!”员外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对过这个强盗头目是梁山上的呼延灼。呼延灼是什么人啊?当初是都城有名的王爷,十万大兵的统领,奉旨征剿水泊,还有三千连环甲马。
这个人是忠良之后,一员了不起的虎将。哎,他现在也上了梁山,居然听梁山人的调遣了,真叫人弄不明白,到底上梁山做大王有什么好处?卢俊义正在这块想着,呼延灼领马上前,把手上的两支鞭朝起一举:“着!”呜——!认定卢俊义的马头就箍。卢俊义把金团龙枪朝上一抬,用了多大的劲呢?只用了五六分劲,“求得好!”嗒!嗒!左掀右搕,把他两支鞭架开了。呼延灼在马背上晃了两晃,随即把右膝拍动飞虎鞯,把马一领:“呼延爷爷厌战了!”啊,倒不打啦?不能打了。为武的举手见高低。呼延灼有数:就刚才他这一杆枪在两支鞭上碰了下子,亏得我是呼延灼,如果是一般的将士,这两支鞭就飞掉了。呼延灼走了。卢员外没有追。现在的卢俊义不是二十年前的卢俊义了,如在二十年前,血气方刚,这时候要想在他枪下跑掉,不容易哩,他只要把来人的两支鞭左右一掀,随即进前一枪,就结果对方的性命了。现在卢俊义年纪大了,在家享清福了,俗说上了年纪的人手底下就积德了。人家又没有拿到我分文,就放他一条生路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有一层,员外这个人爱才,呼延灼现在虽身居梁山为盗,但是这个人是中原的一员虎将,又是忠良之后,舍不得要他的性命。
呼延灼溜了,只剩下徐宁了。徐宁怎么样?你徐宁不想想?连双鞭呼延灼不过碰了下子倒溜了,你徐宁还能跟他斗吗?徐宁有徐宁的想法:我今天既然来了,我如果就这么不声不响,一枪不扎,拨马就走,太不象话。我哪怕上去扎一枪,做下样子,然后再溜。也叫心到神知。徐宁把马往上领,手上的枪一起,认定卢员外的胸膛:“着!”呜——!卢俊义一望:咦喂,这一个就不能跟那一个比了,一看他的出手就有数。把金团龙枪朝前一抬,也不过用了三分劲:“来得好!”嗒!枪碰上去,哪晓得徐宁的这杆枪长了翅膀了,只听徐宁喊了一声:“不好!”手一松,呜——!那杆枪就飞出去有几丈远,朝地下一掉。徐宁为什么不抓紧了?他这杆枪被卢俊义那杆枪一碰,哪里象杆枪,直接就和烧着了的钢炭一般,再不松手,手掌心的皮就要卷掉了,两双手的虎丫就要震裂了,非松手不可。徐宁旁的本事不大,溜的门儿是一等,把马的缰绳一带,枪也不要了,一声:“少陪了!”咯啷咯啷咯啷咯啷……,溜掉了。三千小大王跟着他也跑掉了。卢员外一望:你看这些狗强盗吓成这副样子,实在可怜。“你等把强盗的枪带了走。”“噢——!”二老头子喊了一个车夫过来。“咦喂,今儿强盗出来想发财,哪晓得没有发到财,倒蚀了本了,家伙都玩掉了。来来来,伙计哎,把它抬到车上去。“喂哉啦嗨!”把徐宁的选杆枪就朝车梁上一绑。“推起来——!”一声招呼,嘎儿——嘎儿——,又往前走了。
往前走了约有二里路,路的右边有一座山岗,山岗上站了两个人。上首这一位,身高一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