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袁氏世范 >

第8章

袁氏世范-第8章

小说: 袁氏世范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代会稽郡阳羡县,有一人,姓许,名武,字长文。十五岁时父母双亡,虽然遗下些田产,无奈门户单微,无人帮助。更兼有两个兄弟,一名许晏,年方九岁,一名许普,年方七岁,都幼小无知,终日跟着哥哥啼哭。许武白天领着童仆耕作,夜间挑灯夜读,让两兄弟坐于案旁,亲口传授。教以礼让之节,成人之道,稍不听话,辄让二人跪于家庙之前,痛自督责,说自己德行不足,兄弟三人夜间同睡一铺,如此数年,二弟俱已长成。乡里传出个大名,都称为“孝悌许武”。当时州牧郡守,俱闻其名,朝廷征为议郎。许武迫于君命,安顿好家事之后,只带一个童儿往长安进发。朝中大臣探得许武尚未娶妻,多欲以女妻之。许武考虑二弟尚未婚娶,倘若日后他们娶了贫贱之家女子,自己若娶大臣之女,定不好相处,便以自己已定下糟糠之妻为名推托婚事。忽然一天,想到二弟在家多年不见州郡荐举,意欲回家省视。
  回家之后见二弟管理家业悉如过去,并且比过去大有增益,极为高兴,便为二弟遍访良家女子,自己也娶了妻。三兄弟娶妻之后过得美满和睦。一天他将二弟招至前道:“今天,我与你们都已婚配,而且咱家的田产不薄,理应分割开来,各立门户。”二弟唯唯从命,择日治酒,遍召里中父老。
  分家之时,许武首取宽大的屋子,说道:“我贵为朝廷官员,体面不可不顾,你们二人力田耕种,得竹庐茅舍足矣。”又浏览了田地之籍,凡是良田都归了自己,将那些贫瘠的土地给了二弟,说道:“我宾客盛众,交游日广,非此不足以供吾用,你们几口人,如果努力耕作的话,也会没有冻馁之患。”又把奴仆中壮健伶俐之人挑选出来归自己所有,道:“我出入需要有人跟随,非此不足以供我使用,你们合力耕作,正须此愚蠢者作伴,不须人多浪费你们的衣食。”众父老见他所分之财多于二弟之和,大有欺凌两个弟弟之意,但他们毕竟是外人,谁也没有说什么。两个弟弟自从哥哥教诲,知书达礼,全以孝悌为重,见哥哥如此分财以为是理之当然。绝无不平之意流露出来。里中父老,人人薄许武之所为,都可怜他两个兄弟。而许晏、许普则每日率领家中奴仆,下地耕作,闲暇时读点儿书自娱,不时地带着疑问扣门向哥哥请教。妯娌之间也相处融洽。人们私下里议论,许武这样做是个假孝廉,许晏、许普才是真孝廉。他们看在父母的面上,与哥哥相处和谐,听哥哥教诲,重义轻财,不管分多分少全不争论。这样一来,兄弟二人倒有了大名,明帝即位,下诏求贤,就把兄弟二人召了去,得到皇帝的旌表并委以重任。最后,他们才发现哥哥这样做是为了他们出名,以便有被朝廷召见的机会。
  倘若当时许晏、许普为了和哥哥争财,闹到州、县告状,甚至为了各自的利益,大打出手的话,不仅自己得不到乡里给予的美名,更得不到朝廷的征召,同时也委曲了哥哥的一片苦心。
  财富的积累是靠自己苦心经营挣来的,光靠分取别人的财物是不可能发家的。所以,争财争物是一种极不明智的选择,在争夺的过程中不仅自己在物质上受损失而且名誉也不好听,基于这种观点,自力更生,艰苦创业是最好的选择。
  
  居家不必私藏金宝
  
  【原文】人有兄弟子侄同居,而私财独厚,虑有分析之患者,则置金银之属而深藏之,此为大愚。若以百千金银计之,用以买产,岁收必十千。十余年后,所谓百千者,我已取之,其分与者皆其息也,况百千又有息焉!用以典质营运,三年而其息一倍,则所谓百千者吾已取之,其分与者皆其息也,况又二年再倍,不知其多少,何为而藏之箧笥,不假此收息以利众也!余见世人有将私财假于众,使之营家久而止取其本者,其家富厚,均及兄弟子侄,绵绵不绝,此善处心之报也。亦有窃盗众财,或寄妻家,或寄内外姻亲之家,终为其人用过,不敢取索及取索而不得者多矣。亦有作妻家、姻亲之家置产,为其人所掩有者多矣。亦有作妻名置产,身死而妻改嫁,举以自随者亦多矣。凡百君子,幸详鉴此,止须存心。
  【译述】兄弟子侄共同生活在一起,而自己独独私下拥有很多财物,考虑到有分割财产的后顾之忧,就购置金银之类的东西而私家收藏,这其实是一种极为愚蠢的做法。如果用成百上千的金银计算,用来购置田产,一年的收入定能达到十千,十多年之后,称得上百千的财物,我早已拿到了,也就是说我已收回了成本。分给家人的都是所购置田产的利息。何况百千金银购置的田产仍然还有利息。如果用成千的金银去经营典当行业的话,三年之后其利润就增加一倍,可以说百千的财物我又拿到了,分给家人的只能是其中的利息,而况再三年之后,赢得的利润不知有多少,为什么要把这些金银藏在箱子里,不借此机会既收取利息又对大家有利呢?我曾经看见有人将自己的私人财物借给家人,家人用这些钱来经营生意,而只取其本金却不拿利息,使家人逐渐富裕起来,延及兄弟子侄,绵绵不绝,这是善于处事的人得到的报答。也有私下偷窃家中的财物或者寄存在妻子的娘家,或寄存在有内外姻亲的亲戚家,最终被别人挪用,挪用之后不敢索取,或索要之后不能归还的很多。也有以妻家或姻亲之家的名义购置田产的,田产又被别人占有,这样的情况也很多。还有以妻子的名义购置田产的,自己去逝之后妻子改嫁,把全部财物都带走,这样的情况也很多。凡是正人君子,对此事应详细识鉴,存有一份戒心,而不要重蹈覆辙。
  【评析】王熙凤是贾府里一个使权弄术的女性。她管理着荣国府的一切内务,因而也把持着财政大权。她精明能干,她早就明白贾府已是入不敷出,寅吃卯粮。“外面的空架子虽未倒,内囊却尽上来了。”经济的破败,不可避免地要导致整个家族的破落,王熙凤虽然懂不了这么多,但她似乎早就预感到情形的不妙。
  聚集财富几乎成了她最大的爱好。她私放高利贷,重利盘剥,朝廷查抄出了大批借券。当时贾政束手无策,他确实不知道府内竟然有人干出此种勾当,他也确实没有想到干这件事儿的人竟是他极为信任的聪明伶俐的侄儿媳妇——王凤姐。
  她以为自己很精明,“未雨绸缪”地积累一大笔,好在日后依然过自己的舒服日子。放高利贷,重利盘剥他人,家中私藏金宝达七八万金,惹祸之后,似有所悟。她说了这样的话:“他们虽没有来说我,他必抱怨我。虽说事是外头闹的,我若不贪财,如今也没有我的事,不但是枉费心计,挣了一辈子的强,如今落在人后头,我只恨用人不当。。”。
  不必把金宝藏在箱子里,而要购置田产或创办实业,可见,在我国古代人的意识里,不仅仅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观念,也同样具备一定的经济头脑。人们通过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盛赞太史公的务实与深刻,殊不知这种务实与深刻在封建士大夫身上并不难找,袁采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
  葛朗台是一个吝啬鬼,但他的发家史却令每一个经济学家惋叹。他曾是一个箍桶匠,依靠妻子的陪嫁和一门远方亲戚的遗产起步,投资于酿酒业,使财富日渐积累,他还发放高利贷,每年大笔的收入源源地流入葛朗台的金库。
  
  兄弟之间勿争财
  
  【原文】兄弟同居,甲者富厚,常虑为乙所扰。十数年间,或甲被破坏,而乙乃增进;或甲亡而其子不能自立,乙反为甲所扰者有矣。兄弟分析,有幸应分人典卖,而己欲执赎,则将所分田产丘丘段段平分,或以两旁分与应分人,而己分处中,往往应分人未卖而己先卖,反为应分人执邻取赎者多矣。有诸父俱亡,作诸子均分,而无兄弟者分后独昌,多兄弟者分后浸微者;有多兄弟之人不愿作诸子均分而兄弟各自昌盛,胜于独据全分者;有以兄弟累众而己累独少,力求分析而后浸微,反不若累众之人昌盛如故者;有以分析不平,屡经官求再分,而分到财产随即破坏,反不若被论之人昌盛如故者。世人若知智术不胜天理,必不起争讼之心。【译述】兄弟生活在一起,甲方富裕,常常害怕被乙方扰乱。十数年之间,或者甲方被破坏,而乙方日渐有所增益;或者甲方亡故,他的儿子却不能自立门户、勤奋创业,乙方反而又被甲方所扰乱,这种现象也是有的。兄弟在分割财产之时,有人把别人典卖财产看作幸事,自己趁机购置赎买。将父辈遗留下来的田产按丘丘段段平均分配,有的人把两旁的地分给兄弟,而自己的那一份居于当中,常常是兄弟的田产还没有卖而自己已先卖出,反被兄弟们就近赎买,这是常有的事。有的人家父辈们纷纷都去世了,兄弟子侄们便开始均分财产,其中没有兄弟、只单独一人的家庭,分到遗产之后,独独过得昌盛繁荣,兄弟多的家庭,将财产平均分割之后却越过越惨,直至衰微;有兄弟多的家庭不愿意把财产平均分配,但是兄弟们各自过得都很兴旺发达,远远胜于独自占有财产的。有的看到家中兄弟们人口众多,而自己家人口少,拖累轻,吵嚷着尽力分割财产,日子却越过越冷清,最终衰落下去,反倒不如人口多、拖累重的人过得仍像从前一样兴旺。有的人因为感到财产分割不均,屡次打官司要求官府进行重新分配,分到财产之后随即破坏,反倒不如被告发的兄弟们过得好。生存于世间的人如果都能明白权谋智术是胜不过天理的,那么一定不会起争财诉讼之心了。
  【评析】自力更生,艰苦创业。可见“业”是靠自己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之后创造出来的,如果谁梦想着天上掉陷饼,谁就不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拿父辈的遗产来说,有则好,无也并不影响一个人日后的发展。所以,兄弟之间为了父辈留下来的遗产而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实在是不值得。
  兄弟争财,一则伤了和气,二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极不光彩体面的事。换言之,有失尊言。何况,你若是一个不成器的败家子,纵有家财万贯,也架不住挥霍,到头来,依然一无所有。反之,自己若是精明强干,即便没有给你分到任何东西,你同样可以挣得万贯家财。
  元代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老头叫赵国噐,东平府人氏。因做商贾,到扬州东门里牌楼巷居住。老伴不幸下世得早,留下一儿名唤作扬州奴。老头想他自小做买卖,早起晚睡,挣了一份可观的家业,良田千顷,城中有油磨坊、解典库,指望这孩子经营。不想他成人以来,与他娶妻之后,只伴着一帮酒肉朋友,饮酒为非,吃穿讲究,就是不理家业。老头非常忧虑,他明白,只要他一闭上眼睛,所有的家业很快就会被这个不孝子吃喝掉。便想了个主意,把这个儿子托给相邻居住三十年的老友李实,让他在儿子执迷不悟时给予一定的教导。
  果然不出老头所料,他死之后,扬州奴日夜与一些酒肉朋友饮酒作乐。其中有兄弟二人柳隆卿和胡子传。这二人不会做什么营生买卖,全凭那张嘴过日子,把扬州奴哄骗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自从和他俩拜为兄弟之后,扬州奴的一切行动都听着这两个人的。没有这二人,他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下,而这二人的吃喝穿戴包括家中妻儿的日用全由扬州奴一个人供养。隔壁邻居老儿李实想了个主意,自己开了一个典当铺,他料想扬州奴花光所有的银钱之后,就会典当东西,不久,果然整天有扬州奴的东西拿进来典当,扬州奴很快将家业全部花费尽净。
  东堂老李实在扬州奴一无所有之后,对他进行了教育,又让他重新经营田产,扬州奴最终悔过自新。
  扬州奴倒是一个继承万贯家私的子弟,然而,他的日子过得兴旺发达了吗?所以,分多分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能力去挣,去经营。坐吃就会山空,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花天酒地的折腾。
  
  兄弟失和,不如早分家
  
  【原文】兄弟义居,固世之美事。然其间有一人早亡,诸父与子侄其爱稍疏,其心未必均齐。为长而欺瞒其幼者有之,为幼而悖慢其长者有之。顾见义居而交争者,其相疾有甚于路人。前日之美事,乃甚不美矣。故兄弟当分,宜早有所定。兄弟相爱,虽异居异财,亦不害为孝义。一有交争,则孝义何在?
  【译述】兄弟以孝义而共同居住生活在一起,这固然是一件好事。然而其中有一人早早去世,叔伯与侄儿之间的情感逐渐疏远,各怀心事,他们之间的志向也未必是一致的。作为长者,欺瞒晚辈,作为晚辈,违悖轻慢长者。看到那些因为孝义而居住在一起的家庭,一旦发生争论,他们互相忌恨的程度比陌生的路人更为严重。原来的好事就变得不那么美了。
  所以,兄弟应当分家另过的早做出决定。兄弟之间有感情,即使是分家另过,也不妨碍孝义。否则,因为照顾孝义的虚名而居住在一起,一旦发生争吵,那么孝义又在哪里呢?
  【评析】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一个大家族居住在一起,如果谁想提出分家另过,那他就被视为不孝子。所以,在一个吵吵闹闹的大家庭里,大家都觉得过得不舒服,但都不愿意承担“不孝”的恶名而不提出分家,直至利益冲突日渐明显,矛盾激化不可收拾,到那时大家都撕破了面皮,真正的孝义从何谈起?贾府是大家族的典型,守着祖上的基业,每个人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表面上一团和气,尊老爱幼,逢年过节,拜祭祖宗,每有庆典,全家出动。可骨子里,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兄弟不同心,父子不同心,妯娌不和睦,没有谁为了这个家族的利益而多想一点儿。有的只是极尽贪权之能事,为自己私藏金宝,积累财富;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妒贤争宠,不把他人损害得体无完肤绝不罢手;有的只是贪图美色,斗棋争酒,混混日子。。有谁为贾府的将来考虑过?最后,“树倒猕猴散”,谁可曾体会到有真正的“孝义”包含在其中?
  历史的车轮发展到今天,这种家族同居观念依然留有残余。农村三部曲:《篱笆、女人和狗》、《辘辘、女人和井》、《古船、女人和网》为人们展现的便是新老观念交织下的农村社会现实。茂元老汉统帅着自己的四个儿子:金锁、银锁、铜锁、铁锁,三个儿子已经娶妻,依然吃着大锅饭,二儿子有经济头脑,在二媳妇的怂恿下,向爹提出分家,这在茂元老汉看来是极大的不孝。没等他闭上眼睛,走进坟墓,竟然要吵着分家。无论如何,茂元老汉是不能理解的,也是绝对不允许的。闹归闹,在老汉的固执下,家依然是个大家。然而,时代不同了,表面上为了“孝”而合拢起来的家庭,骨子里四分五裂。儿女们认为这样维持下去已没有了任何实质性内容,茂元老汉在现实面前终于低下了他那固执的头颅。他屈服了。只要兄弟情深,分开过也无伤大雅。分开了,大家反而会更亲。
  
  对待家事要热心
  
  【原文】兄弟子侄有同门异户而居者,于众事宜各尽心,不可令小儿、婢仆有扰于众。虽是细微,皆起争之渐。且众之庭宇,一人勤于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