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灵-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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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阴的绿易水摺起纸飞机,免得他出手打女人。
“笑,你安静点,没瞧见他脸都绿了。”和一个不是鬼的鬼谈感情好吗?
紫愿心中的想法传至身边的“兄弟”,他的回答是:有何不可,真爱不应该
错过。
“他本来就姓绿嘛!不绿就不可爱了。”哈哈!绿螭龟。
“你喔!老是不懂分寸,还不帮他查查。”事出必有因,笑最擅长的本事是
追根究底。
不管是不是无头公案,只要有一台电脑她便能通行全世界,隐藏再深的秘密
也会被她挖出来,毫无遗漏。
所以四分院侦探社不只和死人打交道,活人的工作照接不误,只要能引起他
们的兴趣。
“我要收费,他……哎唷!你欺负我。”使用者付费嘛!她又不是廉价劳工。
“微笑,需要表姊帮你开机吗?”微笑,是紫愿脸上唯一的表情。
缩了缩脖子一揉後脑勺,赚不到钱的上宫微笑两眼含泪泡。“我被茶毒了。”
“还说。”真是学不乖。
“别再敲我脑袋了,我连线了。”为什么她要跟著做白工,太不公平了。
十指飞快的移动著,视线完全跟下上她的速度,跳动的画面快如闪电,几乎
迷惑了人的双眼,变化万千的色彩一闪而过。
一下子是KGB 的陈年档案,一下子是CIA 的情报室,画面一转跳到FBI 的资
料库,包罗万象的高度机密唾手可得,就看她要不要而已。
最後她逛进国家科技馆,输入几个符号下达指令,电脑迅速的读出最新的研
究报告。
“灵魂转换研究报告书?”他们竟然进行如此高危险的实验?!
“互调灵魂不是茅山道士的专长,这些科学家未免捞过头了。”他们应该去
请教中国道士才对。
紫愿看了一下内容面露忧色。“绿,案主的灵魂转换成功了吗?”
“不,在我看来是灵肉分化下完全,她尚留一魂一魄在本体。”暂时未被取
代。
“这就难处理了。”紫愿思付的微拧秀眉。“笑,查出实验室的方位。”
这类的实验室通常不设地址,以山区为掩护进行研究,就怕人探知其中的秘
密。
“又是我!”她能不能罢工呀!
“别哀嚎了,待会叫阿绿帮你打扫红瓦。”她的居所。
她惊恐的连连摇头。“免了、免了,我习惯住在福德坑。”
“邋遢女。”他还不见得愿意为她整理狗屋。
“洁癖男,你的样品屋杀菌了没?”直接住进无菌室更符合他对洁净的要求。
绝对无灰尘。
表情当下一皱的绿易水第一个浮上的念头是买瓶消毒水。“多谢你的提醒。”
“不会吧!你也收敛一点。”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他,镇日与清洁剂为伍。
轻哼一声,他不予回应。
“这份研究报告缺了几页,这个迷失灵想要返回本体的确困难,她所注射的
某种药剂有严重的後遗症。”
看似普通的灵魂分离实验,可是隐约透露著什么,像是一种潜伏的力量蠢蠢
欲动,准备在时机成熟时破蛹而出,占领世界。
她的直觉从没出过错,相信这次也不例外,简单的表面下必藏深流,阴沉得
不见底标。
“有什么後遗症,能不能加以补救?”绿易水过於急切的追问,显现出他超
越原则外的关心。
他已经让自己撒出的网困住了。
“阿绿,你当真了吗?”她不得不为他担心,迷失灵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
十,而他案主的待例更低。
一个处理不当,剩余的魂魄将会各自为政,分化出更多非人非鬼的形态,导
致本体无法负荷庞大的力量消耗而提早衰老。
而衰老的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亡。
不管分化出多少魂魄,只要本体一结束机能运作,他们也会在瞬间消失,无
魂无魄的不再有轮回,生命终止於这一世。
但活著的人必须承受永不相见的痛苦,没有来世盟约。
怔了一下,他无法回答。“我希望她活著。”
轻嗔的容颜浮现眼前,他所想到的还是只有麻烦两字。然而他没发现自己的
脸上多了一丝罕见的温柔。
“好吧!我懂了,我会尽量帮她。”事到如今她不出手也过意不去。
方叔这只老狐狸算盘打得精,故意躲著不出面要四分院接手,分明要他们当
政府的暗桩,清除危害社会的败类。
也罢,就当积积阴德,顺便扫扫垃圾,“美丽的清道夫”又要出世了。
这街道,太脏污。
遗弃。
踢著脚,坐在冰箱上,自怨自哀的美丽女子愁容满面,她有著全世界都遗弃
她的悲伤,两眼茫然的盯著钟摆左右晃动。
她从没这么孤寂过,彷佛一夕间失去宠爱跌入深谷,四肢俱断无力爬起,躺
在冰冷的黑水之中求助无门,仰望著白云朵朵的天空等待死亡降临。
幽冷的心发出呜咽声,诉说著寂寞和冷清。
孤零零守著一座空屋不是遗弃是什么,二十四小时播放的电视只能固定在某
一台,和新鬼一般蹩脚的她无法转台或关机,任由它一再说著无趣的笑话。
鬼不会饿,她可以一天一夜不进食也无妨,睁著眼飘躺在半空思索未来,让
时问由指缝中消失。
可是身为人的她却难忍饥饿,腹鸣如雷地控制不住想进食的欲望,一直灌水
压抑空腹的难受,她以为他很快会带食物回来。
谁知三天过去了他仍不见人影,一具多功能的银色话机始终不曾响过,她不
禁猜想自己是否被遗忘了。
等著、等著,她在睡梦中由人的形体又转化成魂魄的模样,一觉醒来发现头
顶著天花板不免一愕,东飘西晃又是一日。
也许是那一吻吓得他夺门而出,鬼的气息一向低於常人,难怪他会受不了。
可是他又不忘烧给她纸衣、纸裙备用,欲言又止的神情不像受到惊吓,反而
用一种令她脸红的神色注视她,让她不知所措的心跳急速。
现在她很烦恼要不要离开,万一他一直没回家而她维持人的形态过久,到时
她岂不是真饿死成鬼,一辈子也当不成人。
她有预感她又要变化了,只是她走得出去吗?
“我实在不想再穿男人过大的衣物走动,感觉像活动衣架。”
上一回她只坐电梯下楼就差点回不来,楼下的警卫伯伯当她是流莺以棍棒驱
赶,要不是他这主人刚好买了午餐准备上楼,恐怕她真要成孤魂野鬼无人收留。
因为那件事叫她余悸犹存,因此她不敢擅离屋子半步,就怕走到一半又起变
化,她不知如何应变。
不晓得以前的她是何个性,为什么她对现代科技的一切非常熟悉,得心应手
毫不陌生的运用自如,仿佛身体的一部分,没有适应上的困扰。
可是关於人际关系方面却生涩得不如一名稚童,总怕生的与人保持一定的距
离,绝不主动找人攀谈。
他说她尚未出事前是一名科学家,以她的年纪能做什么呢?她的智商真的高
得超过一百八吗?是个享誉国际的灵魂学博士。
困惑与迷惘让她找不到定位,难道她只能这样过一生?
酸涩的心是忧郁的,即使屋外的天空一片晴朗,寂寞令孤独的曲淼淼突然想
去走走,她想只是离开一下下应该没关系,鬼也需要透透气。
何况她还没死透,拥有人的特质。
一跃而下,足不沾地的飘向门边,她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将手伸向门板
蓦地,一阵强大的反弹力量将她弹回屋内,强烈的晕眩感叫她无法站立,顿
感无力的虚软不已。
一张黄色符纸映入眼中,上面有著朱砂所画的镇魂令,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
会如此对她,居然以对待鬼的方式囚禁她。
早该离开了,是她错信了他。
黑暗提早掳获她,虚弱的魂魄渐渐失去力量,透明的身子再度实体化,纸做
的衣裙在刹那间成灰,她又成为无衣可穿的裸女。
昏迷前,她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
但她的心却在门开时关上了。
是麻烦吗?
她想是的。
“该死,你这个大麻烦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光长颗脑袋是摆饰呀!博士的
头衔你向谁偷来的,一定要我时时盯著才肯像个正常人……”
唠叨不休的绿易水满脸著急,两手不停止的擦拭他心爱的水晶石,明明光亮
如新他还是不肯罢手,这边抹抹那边摸摸地心不在焉。
可是他布满忧心的双眼不曾离开过床上的人儿,一颗心为她的昏迷而高吊著。
她身上穿的是他为她买回来的衣服,为了逛这些女性用品专卖店他可是忍受
了不少异样眼光,硬著头皮一家一家进出,就怕买回来了她不满意要求退货。
而在外头奔波数日还不是为了她的事忙碌,他以为她都二十一岁了,至少不
用他烦心,可以放她一人独自生活,毕竟她拥有多项博士荣耀。
谁知她比一个孩子还难照顾,房子弄得乱七八糟不说还给他晕倒,真不知她
父母怎么教的,竟然教出一位生活白痴。
他该庆幸她没死在他的地方吗?要是他再迟半天回来,她下生病也难。
“唉!麻烦,真是个大麻烦,要烦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解脱。”她什么时候才
会清醒。
“再一天。”
一道冷然的男音骤然在他身边一应。
眉微拧的绿易水放下洁白抹布走向床头。“庸医,她的情形怎样?”
“求人的时候请客气些。”要不是他的请托,神仙也请不来他出诊。
“少罗唆,她为什么会晕倒?”没人会无缘无故晕倒在地,除非她的本体发
生意外。
睨了他一眼,继承父业习医的上宫月冷淡说道:“血压低。”
“血压低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明白些。”要她自备血压计随时测量不成。
“营养不良。”收起听诊器,他丢下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简语。相信没人会
不懂其意。
“你说她……”该死的麻烦,她不找他麻烦好像很痛苦似地。
“喂她一点食物,别饿死自己的女人。”这年头因饥饿而晕厥的例子不多见。
绿易水脸微涨红的一瞪,“少管闲事,她不是我的女人。”
“是吗?”上官月不以为然的留下一包葡萄糖以防万一。
至少饿的时候可以含一颗,不致“饿死”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凌虐了她,故意不给她饭吃。”绿易水因心虚而
恼羞成怒。
肩一耸的上官月回他一个无聊的眼神。“给她一根红萝卜吧!”
意思是宠物也需要食物,别不管它死活。
“姓上官的,你的口气很蔑人。”她是人不是兔子。
“还好。”只是有点瞧不起他的无知。
这点小事也好意思十万火急的请他出马,他当他很闲吗?
表情发臭的绿易水朝他挥去一拳。“少用轻视的眼神睨人,我买了一冰箱的
食物她还怕饿著吗?”
身一闪,上官月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我怀疑她知道冰箱在哪里。”
“她并非白痴岂会不知冰箱,你看还满满地……”突地停下声音,绿易水错
愕的看著一样不少的存粮。
“是满满地,你确定她晓得看起来像墙壁的横纹是冰箱门吗?”若是他不拉
开还真看不出来。
这……“我留了纸条。”
不可能看不见吧!
上官月似笑非笑的拾起一张泡过水、字迹模糊的便条纸,“你是指这个吗?”
“你……你在哪里捡到的?”他明明贴在冰箱上。
他手一指,位置是冰箱下层的蔬果区。
也就是说掉在冰箱“内”了。
“什么?!”
绿易水的脸,真的绿了。
第五章
“你到底在拗什么?我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还想怎样,我哪晓得天才科学家
的你居然不知道冰箱的位置。”
这像是在道歉吗?分明讽刺她空有知识却无常识,连最起码的民生用品摆哪
儿都不知情。
欺负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有什么好得意,光看她葱白十指就该明白她从未
做过家事,就算她知晓冰箱的位置也没用,满满的生鲜食品她只认识番茄和洋芹,
其他拉杂的肉类和蔬菜她根本叫不出名字。
别说要她煮了,但凭想像鱼、肉“生前”的模样,她碰都不敢碰一下,不吐
给他看就不错了。
“是我的疏忽没跟你讲清楚,可是错都错了还能回收吗?没跟你算食宿费就
该偷笑了,没事摆什么谱装圣女,我才是有资格发火的人。”
她哪有装圣女,只是不想开口和遗弃她的人说话,有事当面讲不行吗?偏要
做贼似地留纸条偷偷离开,她又不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人。
做错事的人应该低声下气的求人原谅,好言好语地解释他为何迟归,最少听
的人会觉得他满有诚意,心软的体谅他忙中有错的小疏失。
哪有人恶声恶气摆张臭脸威胁,她在活死人村待得挺惬意,若非他硬将她带
回阳世哪来的食宿费,难道他愿意收冥纸抵债?!
哼!继续自言自语吧!懒得理他。
“你再给我不理人试试,要我吻出你的舌头才肯开口是不是?!”绿易水乐
意得很,教训麻烦的女孩就要用非常手段。
“无耻。”脸一赧,曲淼淼羞恼的低下头下瞧他。
“总算有反应了,我当你种在土里当木人了。”不信她能一直跟他赌气。
“你才是木头。”话一出口她马上懊恼地想咬掉舌头,明明下定决心要和他
划清界线,怎么又禁不起激。
说她是麻烦又何必理她,一时半刻她还死不了,顶多当鬼的时间长一点,少
用人的形态出现。
反正当人当鬼她都出不去,多说无益。
被骂还笑出声的绿易水显然心情很好。“你还在记恨那道符不成?”
“哼!”她不记恨,除非她不是鬼。
“符令是上半年才贴上并非要关住你,主要是防止外面的游魂进入屋子不肯
离去,喧宾夺主地闹得人不得安宁。”他自个都忘了有道符在门上,若有他同行
或她化为人的实体时,符便不起作用。
他住所对面是一幢颇具历史的警察局,办案的员警多多少少会沾上些冤死的
魂魄,同进同出形成极阴及极阳两种磁性。
以他聚阴的体质,容易吸引流离失所的鬼魂,在无所依附的情况下往往会挑
最佳的磁场环境居住,能与鬼沟通者便是他们的第三选择。
再加上他的工作性质与警察差不多,百分之百的破案成功率更是一项诱因,
死得不甘又嫌警方办事慢的幽魂通常会找上他。
不过他从不接这类的案子,人有人的规矩,鬼有鬼的法则,冥冥之中自有定
数,若非必要他绝不插手警方的事,即使色诱他也一样不为所动。
他没差劲到找不到女人发泄,与鬼交媾的下流事他不屑为之。
“强词夺理。”他可以事先提醒她,别害她撞得眼冒金星才来放马後炮。
“爱生气的河豚,两颊鼓鼓的。”他嘲笑的指指她鼓胀双颊抹著桌子,清理
她留下的饼乾屑。
“你说谁是河豚,把人家丢下不闻不问四天才来关心未免迟了一些,拿人当
笑柄更是不成熟的行为。”她不要对号入座。
“开始说教了,你不觉得再长高二十公分才有说服性吗?”他故意揉乱她的
发,以身高凌人。
不服气的曲淼淼头一甩,让几根头发滑落地板。“个子高不代表权威,好好
清理你的地吧!”
“你……你这个脏婆子,不能维持一下整洁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