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钱妙女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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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资讯都是他成年后陆续从父亲口中得知的,然而那些破碎、混乱的梦,却是有记忆时便开始的。大佑既困惑又迷惘,有如处在迷阵之中,手上掌握的线索支离破碎,根本不足以解开谜底。
就像他在今晚会到这里一般难解。
是下意识的认为单铎会到这里来吗?
他,会来吗?
今晚能达成心愿,与他面对面吗?
见面之后,就能解开困扰了他二十六年生命的谜团吗?
那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定时在脑中闪现的画面;还有他亦步亦趋的循着单铎的成长经验当名警察的原因,都能在这次会面解开吧?
诸多的问号如一道一道的潮浪汹涌而至,大佑突然抬起头看向墓园入口的方向,漆黑的夜色里,两道车灯光速隐约而至,在入口处停下来。
是他来了。
岳盈 》》 A钱妙女郎
第三章
走下车的同时,单铎模糊的感应到一种熟悉的电波,他困惑的蹙眉。
六岁以后,他几乎不曾有过类似的感觉。是因为接近他的墓吗?
像许多双生子一样,他与胞弟单铙之间,存在着某种奥妙的心电感应。那天两人都吃了祖母给的香鱼片,同时腹痛如绞,双双被送进医院急救。尽管生理上很痛苦,他仍然不断安慰单铙,但他的安慰并没有留住弟弟,单铙最后仍舍下他一个人走。
从此之后,他就像只剩一半灵魂的人般,常为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所折磨。
可是今夜,当他突然决定上山探望父亲和弟弟的坟幕,当他走近睽违已久的墓园,每接近一步,体内的空虚感觉相对的减轻一分,他不禁心急的加快脚步,撇开随行的护卫。
随着闪电光芒照亮了眼前的视野,屹立在父亲和弟弟坟前的修长身影分外鲜明,那双闪着异常灼热光芒的眼眸,深深的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填补了他空缺的另一半生命。
轰隆雷鸣中,酸热的情绪急速在体内冲卷,一种莫名的感动席卷了他。
单铎几乎小跑步起来,坟前的身影缥缥缈缈,闪电的光芒一减,那道身影便看不清楚,他不禁担心他随时都会消失。
就在他与坟地只有几步距离,那道身影突然朝他冲过来,单铎在愕然间,身体被撞得朝后飞,仿佛听见两具肉体在空中撞击声中夹杂着沉闷的痛呼,他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刺目的闪光快速的劈来。
强大的电流贯穿他全身,心跳为之一停,眼前一片黑暗。随即,他感觉到自己跳出了躯体外,身体被另一具身体抱着往下坡滚,在追赶到自己的躯体同时,灵体被另一道灵气贯穿,刹那间,他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朝他走来。
领悟到这点的同时,单铎开始下坠,跌进无边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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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冲刷玻璃的泼刺声响将大佑从昏沉中唤醒,脑中茫茫然的一片,隐隐约约的感到两边太阳穴针刺般的痛,这股疼接着从背脊骨贯穿而下,教他难以忍受的逸出呻吟。
“醒了,醒了……”
微嘎的轻柔嗓音传进他的意识中,他可以感觉到声音里的焦急和关心,可这声音对他而言完全陌生。是谁?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另一道声音跟着响起,苍老的声调似曾相识,刺激着他混乱的脑细胞缓慢的运作,一一比对记忆,终于找到了吻合的源头。
“姑……婆……”
“什么?”
他模糊的呢喃引起一阵骚动,混乱的声音让他一时抓不到意识,好像有人在大喊医生,接着他的眼皮被翻开,一连串的动作让他备感困扰的攒紧眉,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的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正在替他检查的医生。
“病人已经清醒了。”他宣布道,将空位让给心急如焚的病人家属。
“阿铎,你怎么样呀?”满头白发的老人家,那双刻划了皱纹的眼眸溢满暖暖的关心,萎缩的嘴唇着急的探问。
大佑有几秒的茫然,她唤他什么?
“你吓死我了,阿铎。”另一道先前出现过的妩媚声音扬起,娇嗔成分极浓的话虽这么说,但声音里的慵懒可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惊慌。
大佑的视线焦点越过老人家熟悉的脸颜,凝定在一张素昧平生的绝艳娇容上。
他惊艳的瞪大眼,这是个很好看的年轻女人,一头黑色挑染桃红色的波浪般秀发圈住她饱满的脸型,顺着颈肩、背部的曲线瀑布般落下。白细的皮肤上,有着描画完美的细致柳眉,镶嵌着一双深褐色的妩眼,高挺瑶鼻下,丰满的樱唇微微的噘着,散发着引诱人犯罪的娇媚。
肚兜式的热带花卉图案低胸上衣,将两座峰峦相连的雪嫩山峰衬得呼之欲出,李大佑呼吸、心跳不觉加快了起来。
哪来的尤物呀?丰胸细腰圆臀,外加身高腿长,还穿成这副德行,分明是个专门诱杀男人的黑寡妇!
仿佛嫌这些对他还不够造成杀伤力,一缕呛人的浓香随着她更加贴近扑鼻而至。对香水半点研究都没有的大佑,险些窒息。
“铎,你是怎么了?好像没看过人家似的,用那种想吃人的眼神看我。”她诱人的嗓音听得大佑鸡皮疙瘩直起,他是没看过她呀。但真正把他吓坏的是她前一句“阿铎”后一句的“阿铎”。
“阿铎,你觉得怎么样?快告诉阿嬷呀!”
怎么连姑婆都喊他“阿铎”?!
大佑惊愕得无以复加,眼睛拼命瞪大,眼光从老人家担忧的表情看向困惑的眯起眼眸审视他的艳女。后者猫咪般娇媚的眼瞳反射出一张漂亮的男人脸孔,俊雅中不失男性粗犷的脸容,尽管不陌生,却不是属于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
脑中顿时混乱成一团,除了震惊之外,只有一阵摸不着头绪的恐惧和疑惑。他只记得——
一幕一幕的画面如倒带的影片胶卷在他脑中播放,略略整理了一下,将思绪调回最开始。
他在等待,等着他来。
漆黑的夜空不时有闪电出现,照出他期待见到的身影。
当单铎快速接近,他屏住呼吸,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敏感的呼应着他的到来,或许是这原因,使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寻常。
一道埋伏在夜色里的银光闪动,他不假思索奔向单铎,只想着将他推离危险,压根没想到自己。
在他撞上单铎的同时,肩脱猛的剧痛,麻木了他半边身子。但他仍不放手的抱紧单铎,想以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就在这时候,刺眼的闪光连连击来,他从头到脚一阵麻木,强撑的最后一道意识往上飘浮,似乎飘离了躯体。他看到自己抱着单铎往下滚,慌张的追去,不期然撞上另一个自己,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想到这里,大佑下意识的模向右肩,表情一僵。
“阿铎,你怎么了?为何不跟阿嬷讲话?”单奶奶惶恐的问,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她,因为孙儿突然的意外,心情大受打击,青白的脸色显示出她没法子再支撑了。
“镜子,镜子!”陷在无法理解的混乱中的大佑,无心理会老人家,疯狂的吼叫了起来。
“镜子?”
艳女和单奶奶互看了一眼,不明白病人何以跟她们要起镜子来。
“镜子,给我镜子!”大佑歇斯底里的再次重复。
美艳的女子很快从随身皮包里取出蜜粉盒,打开来递给床上的病人。
大佑很快接过,镜里反射出的影像令他脸上血色尽失。证实了心里的疑点后,他反而无法接受,肉体也在这番冲击下难以负荷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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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昏迷了多久,单铎在阵阵出痛中醒来,迎接他的是一阵低微的啜泣声,及频频安慰的男性低沉嗓音。
“别哭了,医生说大佑不要紧。”
“可是……这么久还没醒。”夹杂着啜泣的女性声音响起。
“那是麻醉剂的关系。大佑肩上中了一枪,医生为他动手术,当然要上麻醉剂。加上他被雷打到……”
“夭寿喔,我们大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怎么会被雷打到?天公真是没长眼睛,打错人了,呜……”
“美枝,你别这么说。”男人的声音略显紧张。“单铎到现在也还没醒,姑妈她老人家为这事险些急晕,你的意思好像是……”
“我没那么说。”女人委屈的道,“反正他没像大佑一样中枪,应该没这么危险,倒是我们大佑……”
“美枝……”男人无措的叹气声中,夹杂着一阵轻敲门声,仍处在一团混乱里的单铎困惑的闭着眼。
这两个人是谁?大佑又是谁?为什么中枪的是大佑,被肩痛困扰的人却是他?还有他们口中的姑妈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为他的事急得险些晕过去?
这一连串的疑惑夹着肆虐全身的疼痛向他猛烈袭来,他蹙紧眉,似懂非懂间,一阵莫名的惊慌攫住他喉咙,令他呼吸困难。
“李先生,李太太,抱歉这时候前来打扰。”在敲门声后传来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我是大溪分局的刑警童信智,检察官想要知道令郎是否恢复意识了。”
单铎猛然一惊,没想到他遭遇雷击的事,居然引起警方注目。这是怎么回事?先前说话的男女显然是对夫妻,他们为何赖在他病房里,不去照顾那个叫大佑的?
他狐疑的撑开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单调的白色。
“我们大佑……”才说了一句便又哭起来的女声吸引了他,悄悄的将视线焦点移向声音方向,是位打扮朴实的中年妇女,好像在哪里见过。
“童警官,大佑还没醒来。我们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出去,会变成这样。”女人身边的男人跟着说话。单铎的眼皮撑得更开,这张脸就更熟了。
将这两张熟悉的脸孔在记忆库里比对,尽管有些年深月久,向来记忆性自负的单铎还是很快寻到端倪,再跟之前两人提及的姑妈联想在一块,恍然明白。
是有十多年没见面的表叔、表婶。
“李先生,我们也很想知道这点。”
另一道男声将单铎吸引过去,眼前的男子必然是警官童信智。
他年约三十多岁,长相颇为精悍,几乎在他眼光投向他时发现他的注视,古朴的脸容欣慰的放松了些。
“李兄弟醒了。”
“大佑……”李母喜极而泣的转向病床,紧接着扑过来,饶是不知经历过多少惊险阵仗的他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干嘛冲着他喊大佑?
他急忙左顾右盼,病房里除了他睡的这张床之外,并没有另一张病床呀。
“美枝,大佑身上有伤,你小心点。”幸好李父及时阻止她热情的表现。
“我是急嘛大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呀?瞧你把眉头皱得这么紧,一定很痛对不对?呜……我可怜的孩子,你要是有个万一,教妈怎么办?呜……”
“好了,美枝。大佑才刚醒来,你不要吵他。”话虽是这么说,李父仍以同等热切的眼神看着他。“大佑,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爸爸找医生来?”
病床上被人称为“李大佑”的单铎,只是一脸惊恐的瞪视着认错儿子的夫妇。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与李大佑长相酷似,表叔、表婶因此认错儿子?
“李兄弟,你意识还清醒吧?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受到枪伤,被雷击的吗?”
单铎一脸茫然,脑中除了混乱还是混乱,但他机警的保持沉默。
这些人怎会认错人呢?太离谱了!
“李兄弟?”
“童警官,你看大佑这样子根本没办法回答你。医生说,虽然在送医之前,有人帮他做了完善的急救措施,大佑仍流失大量血液,身体很虚弱。”李父道。
“这样呀。”童信智搔搔头,病人苍白的脸色,以及眼睛周围黑色的阴影,在在显示需要充分休息。“我晚点再过来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童警官慢走。”
单铎无力的合起眼睑,虽然想打起精神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无奈太过疲累了,就连回答表叔、表婶的探问都没办法,意识很快就模糊了,为疲累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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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等不到大佑的电话,怡孜主动打去警局询问,从他同事那里得知他受伤住院的事。
她原本不是很想去看他,毕竟大溪与台北相距颇远,可是一颗心像被什么咬噬,总是难受得紧,加上超凡的想象力作崇,脑中出现一个比一个更悲惨的画面,害她坐立不安。
大佑定然伤是很重,不然以他重信守诺的个性,只要意识清楚,必定会打电话给她,毕竟病房里有也电话呀!
他没打电话来,就表示他伤得意识不清了。
这……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两人只是普通朋友的交情,也不能放着不管呀。何况他们还接过吻,打算进一步交往更不能在这时候弃他不顾。反正她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非得走上那么一趟,也胜过在家里空自焦急。
决定之后,怡孜即刻付诸行动,搭台汽客运到大溪,依照大佑同事给的医院地址寻去,手上还提了一袋便利商店买的鸡精。
真是大出血呀,可两手空空的去,太难为情了。毕竟这里是大佑的老家,他受伤在院,家里的人会去照料,总不好初次见面给人留下不懂礼数的小气印象吧?
向柜台处问明病房号码,怡孜搭乘电梯来到她要去的楼层,沿着走道寻访病房。
偏红色的阳光自窗口射来,在走廊地面上投下金与红交织的光影。怡孜抬眼看向窗外,灰的天际映着些残霞,她停步怔然,原来已到黄昏时刻,她之前都没发觉。
好像从知道大佑受伤住院的消息后,她都处于浑噩的状态,时间的流转对她失去了意义。如果早知道这么晚了……算了吧,又还没过探病时间,了不起赶夜车回台北嘛,这一趟还是非来不可。
这个念头令她再度怔然,轻轻涌来的愁绪带着淡淡的甜和苦,在心里晕开。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对大佑释放出远超过她愿意给予的情感。之前还以为相处两年是纯粹哥儿们般的友谊,谁知早就变调了。
她摇摇头,笑自己傻气。果真是当局者迷,如果只是纯友谊,为何会让大佑吻她,事后还对那个淡而无味的吻魂萦梦系,仿佛那是多么值得再三回味的感觉?
原来早就喜欢上他了。
尽管有些不情愿,心里还是升起一种微带惊喜的感动。由友情酝酿成爱情,怡孜不像有些人会对这种改变患得患失,反而有种深切的期待。她希望喜欢的人,同时也是知心人,这样的互动才是她渴望的爱情。
轻声叹了口气,她再度举步走向病房,每一步都带着深切的思念,数不尽的浓情。
我来了,大佑。
忍不住心里的骚动,她的脚步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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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佑突然觉得耳朵好痒。
躺在病床上是第二个白天了,雷击并没有造成严重的灼伤,倒是从头到脚都有些小瘀青,左脚扭伤,额头上更肿了一个大包。根据单铎的属下——如今是他的属下——报告,前天晚上单铎不顾众人的劝阻,坚持要上坟祭拜父亲和弟弟,下车之后,撇开随行的两人,奔进墓园里。
他们赶忙在身后急追,然而变起仓卒,就在单铎将要到达父亲和弟弟的墓地时,一条黑影突然朝他冲来。这时候雷电交加,只看到数道电光劈向单铎和他,接着两条身影便滚下去。等他们赶到,发现两人的呼吸、心跳都很微弱,连忙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