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钱妙女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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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起两人的初吻,这个吻似乎跳过了好几个阶段,至少她印象中的大佑不可能突然拥有这么熟练的接吻技巧。尽管怡孜的接吻经验贫乏得只有两次,可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以现今丰裕的物质生活看来,或许该改为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看过不少爱情小说及限制级电影的她,至少分辨得出吻她的男人有多少经验。
撇开这点不谈,大佑对她的忽冷忽热、忽热又忽冷,也令她极为困扰。
当初决定要将两人的情感从友谊阶段跨越到爱情国度,除了彼此间水到渠成的感觉外,其实是做过实际的考量。
怡孜自认并非美女,像她这么平凡的女孩,走在路上也不会吸引人回头看一眼,难得遇上大佑这么谈得来的异性疼她、宠她,也算是祖宗有保佑。大佑性情与她相近,却更为温和,这种稳定牢靠的个性是好老公的最佳品种,只要适时回应他投下的情意,他会忠实得像一头耕植爱田的牛,不怕他会移情别恋。
可这头老实的牛,却在一场雷击之后,变得难以捉摸。
莫测高深的态度或许更迷人,但危险度也提高了,怡孜不认为自己可以应付。事实上,她现在就有种消受不起的感觉。
好讨厌,光是为他这么牵肠挂肚,外加恼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她就一个头两个大,遑论要应付他说变就变的情绪。
罢了,反正两人虽有两年的情谊,但到底尚未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即使刻骨铭心,在闻君有他心时,还是可以把所有的情意拉杂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后,勿复相思!
但为何想到要跟他散,一阵阵难受的翻腾就在肝肠里肆虐?
舍不得他吗?
她怔然想着,视线一阵迷茫,看不清楚萤幕上的字了。然而,即使看不清,她也知道那组黑字代表的意思。原来她不知不觉中打上了元好问代替千古男女问过无数次的那句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她对他才没这么刻骨铭心呢,顶多是为失去一张长期饭票感到难受罢了。
但只是这样吗?
啾——的一声鸟鸣穿透了静寂的室内,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怡孜眨眨眼,眨出了一片湿茫,为烫热的肌肤带来一阵凉意。
她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无端流起泪来,然而第二道门铃声并没有给她思考原因的时间接续响了起来,她纳闷是哪个没耐性的家伙这时候跑来打扰。
怡孜拿着披在颈上的毛巾胡乱拭了拭脸,起身走到客厅。
门铃持续的响着,这让她颇为火大。
就算她家的门铃声还算悦耳,但再好听的声音也禁不起一再的重复回响呀!
她气愤的打开里头的木门,隔着铁门与外头的人对视。
喝!
一双情深似海的眼眸喜悦的朝她望过来,惹得怡孜心如小鹿乱撞,原本就被炽热的气温及浮躁的脾气熏得通红的脸颊,这下更是艳如胭脂了。
她只觉得呼吸困难,满胸腔不吐不快的愤慨诅咒全卡在喉头无法动弹,在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眸注视下,柔化为春水一片。
哪还有怨和怒呀,喜悦的潮流在心海里拍击,她痴痴的回视着他。
岳盈 》》 A钱妙女郎
第六章
“是你!”
将外道的铁门推开,看清楚那张有着极为男性化粗犷轮廓、搭配俊美五官的脸容,怡孜从两人的对视中回过神来,领悟到这张脸并不是她预期想见的那张,但他温柔的眼神却是她打从心底深处渴望看见的。
“是我。”她眼中不知是失望还是欣喜的光芒,让大佑分不出心里的滋味是甜是苦。一方面希望她是欢迎他的,一方面又希望这副属于单铎的身躯不要太受她欢迎。
他拄着拐杖走进来,迎面扑来的热气就与室外的一般烫人。这妮子就是不懂要对自己好一点,宁愿像沙漠里的一朵小花在高温下被烤干,也不愿打开冷气释放这炙人的高热。看着汗珠不断自她额头冒出,一抹心疼自他心中升起。
“你……”怡孜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及他身后跟着的两名保镖,眼睛忽地一高,热烈得有如划开黑幕的旭日。
其中一名保镖手中捧着以巧克力装饰而成的花蓝,她辩认出是她向来喜爱却舍不得买的那个牌子。
“把东西拿进来,你们先到车上等我。”大佑冷淡的下着命令,两名保镖无异议的同意。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独处,大佑揉了揉伤腿,可怜兮兮的向瞪着桌上那篮巧克力花束看得眼也不眨一下的怡孜道:“可以请我坐下吗?”
“呃?”她顿了一下,像是在吞咽口水,挣扎的将目光从巧克力拉向他,眼中的迷惘在几秒钟后转为清澈,替换上一抹狐疑。
她瞅视着他,像是在质问他送来这篮巧克力的目的;如果不是给她,小心她会翻脸成仇。又或像在问,他怎么知道她爱死这牌子的巧克力了。总之瞪得他一颗心紧张得七上八下,才听见她慢吞吞的开口说话。
“请坐。你的扭伤还没好啊?”
“还没。”他吃力的坐下,指了指保镖放在正方形矮桌上的物品。“先别管那篮巧克力,便利商店塑胶裹的是你喜欢吃的那个牌子的冰淇淋。我知道你舍不得买。”
不会吧?
怡孜大步走到矮桌旁,一把打开,果然是那种贵列人的冰淇淋,她暗暗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别看这么小小的一盒,却比它体积大的国产品牌冰淇淋贵个三倍以上,小小一盒就要新台币两百二十元。不过真的好吃。
“你怎么知道……”
“瞧你热得全身都冒汗,先消消暑吧。”看出她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大佑体贴的说,深情的眸光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尽管脑子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警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无功不受禄,这家伙送她冰淇淋不可能没有目的。但仍敌不过肚子里的馋虫及节节进逼的暑气怂恿,怡孜火速的奔到厨房拿了汤匙回来,接着取出冰淇淋,很快掀开盖子,用力挖了一汤匙送进嘴里。
冰凉透心而入,含有果粒的草莓冰淇淋令齿颊留香,全身的暑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升华而去了。怡孜忍不住挖了一大匙冰淇淋,眯起眼含纳着从舌上层层滚动、贯穿至脑门的透心凉意。
有短暂的片刻,她无法思考或者言语,全身笼罩着一种幸福的馨香,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哇,好棒喔!
“很好吃吧?尤其是在这种热死人的气温下。”
“嗯。”她急忙的点头,冲动的挖起一匙冰淇淋举向他,“要不要吃?”
“好呀。”大佑很自然的道,张着嘴等她喂食。
就在汤匙快要接近他时,怡孜突然清醒过来,难为情的收回手。
她在干嘛呀?两人共用一支汤匙太过亲密又不卫生。
“你等一下,我再去拿一支汤匙。”她匆忙奔进厨房,利用这段时间整理脑中沉重如沾水的棉花般的思绪,对于自己反常的表现大感纳闷。
就算是和大佑在一块,好像也没亲近到共用食器过,她怎么会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这么不忌讳?
想得头快炸了,仍想不出个头绪来,这时候人也回到客厅。
“请用。”把汤匙递给他后,怡孜再度觉得不对劲。那桶冰淇淋被放在矮桌上,他以汤匙挖冰淇淋,态度从容的送进嘴里。
她瞪视着他的举动,回忆的潮水在大脑表层上涌动。
在大佑的公寓里,他曾拿出她喜爱的冰淇淋招待她,两人就是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干完一整盒冰淇淋。那时候她压根没想过卫不卫生的问题,沾着彼此口水的汤匙就在一进一出时混合在冰淇淋里。
当时她就喜欢上他吧,所以不介意跟他交换口水,大佑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但单铎为何不介意?
“不想吃了呀?”他长而翘的睫毛像扇子般扇动,暖暖的流光闪烁在星眸中,怡孜屏息的看着,使得回话结巴了一下。
“没、没这回事!”
“那就赶快吃吧,冰淇淋化掉就不好吃。”他的语调仍是烧着暖暖火焰的温柔,优雅而富磁性的嗓音比草莓冰淇淋还要醉人,她傻傻的瞪着他看。
以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而言,他保养得还不错。
就连嘴角的笑纹都没有,鱼尾纹更没一条。
这只表示他不常笑,可是,他朝她向上弯的嘴唇弧度分明是笑,而且是那么好看。
“再不吃,我要把它吃完了喔。”
这话好熟悉,曾在哪里听过?怡孜困惑的目光梭巡着他迷人的俊脸。他的唇是诱人的饱满圆润,鼻子是挺立的山脉,眉是张扬的一双鹰翼,眼是两口不见深度的火山湖,那里飘映着一道她所熟悉的灵魂。
突如其来的一阵头晕目眩令她惊愕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怪诞的想法。可这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医院里时,她也曾有过这种错觉,仿佛在单铎英俊迷人的脸庞上看到大佑的影子。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
她一定是昏头了,被高温蒸得中暑。
她努力的摇动头颅,他们是表兄弟,外貌上或许有几分相似,这一定就是她会有这种错觉的原因。可他干嘛对她这么好?
她再度摇头,想不通有个漂亮女友、又是大佑表哥的单铎,为何带一堆礼物来贿赂她?
是贿赂吧?她不敢乱想到其他方面去。冰淇淋和巧克力都是她爱吃的奢侈零食,是谁告诉他她在食物方面的偏好?他又为什么送这些东西来给她?
“是大佑请你来看我的吗?”她满怀希望的问。
他没有回答,放下汤匙,以一种要诉说什么难言之隐般的痛苦表情回视着她。怡孜心头掠过一阵不安的阴影,该不会是他自己要来的吧?
“他没有要你来?”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苦恼的以手遮面。
“怎么了?”她关心的问。
要他怎么说?大佑紧捏着拳头,心头苦闷。
原本是打算事情结束后再告诉她,可这事究竟有没有结束的一天还不知道呢!
尽管单铎向他保证绝不招惹怡孜,但他就是不放心。见过两人接吻,见过单铎看她的表情,见过怡孜眼里不曾在看他时展现的浓情蜜意,怎么还能捺住性子等待下去?
不,即使单铎肯守住承诺,怡孜会不会在误以为李大佑仍是原来的李大佑的情况下,对住着单铎灵魂的李大佑情根深重,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又或者,在单铎刻意疏远下,伤心绝望的放弃两人初初萌芽的情苗?
不过是哪一种结果,他都不希望发生。考虑再三后,他决定来找她。不管她相不相信,决定要爱谁,至少得把话讲清楚,不能不战而退。好不容易打动她钝感的芳心,不能平白放弃两年的感情。何况——
他忧郁的弯下嘴角,他是再承受不起只能在心里想她,却不能光明正大爱她的单相思之苦了。
“你是不是脚痛?”见他良久不发一语,怡孜也觉得事态严重。
“不是。”大佑闷闷的回答,放下遮在脸上的手掌,看向她的目光凝重而专注,怡孜忽然有种的预感。
“你想跟我说什么?”
“怡孜……”他艰涩的从喉头挤出她的名字,眼神是悲伤的。“我怕说了你不信。”
“不会吧?”她为的笑着。希望不是跟她求爱,不然她还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帅的男人,还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她都想不敢想。况且,从他眼神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光风齐月的磊落男子汉,绝不是调戏表弟女友的轻薄恶男。
“请你听我说……”他从来没这么笨嘴笨舌过,亏他在大学时还是辩论社的一员,没想到面对此生最重大的事件时,竟觉得一言难尽。
的确很难用一句话来解释清楚,可他仍然道:“其实我才是李大佑。”
“啥?”她惊愕的眨着眼睛,无法置信的掏掏耳朵,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记得那场雷击吗?”他看着她点头,满怀希望的热切解释道:“我和单铎被闪电劈中时,灵魂同时离体,并且归错了身体。”
怡孜的眼睛越睁越大,睫毛眨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她没有听错,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相信,但千真万确。”
在他真挚诚恳的眼光注视下,她几乎相信,但仅仅是几乎!
整件事太过荒谬,只要是脑筋正常的人,都很难相信。怡孜自认是脑筋正常的人,所以这说法经由左脑一个被学者称为“解释者”的特别机制运作,被合理的演绎成——
“这故事实在太棒了,你怎么想出来的?”
望着她晶灿闪动的明眸,喜滋滋的笑靥,一股气直往大佑咽喉处冲,涨得他满脸通红。
“我没有想,这是我的真实遭遇好不好!”他几乎是用嘶吼的,快被这个拿他的老实话当笑话听女人给气死了。
“你的真实遭遇?”不可思议的怀疑浮上她眼瞳,继之而来的还有惊骇。
天呀,他真的相信这种事,他疯了!
“我没疯。”大佑从她的眼里读出她的想法,越发的没力。“想想看,我是怎么知道你喜欢吃巧克力和冰淇淋,却舍不得花钱去买?”
“大佑告诉你的?”怡孜满怀希望的问。
“我就是李大佑!”他抹去额上滚动的汗珠,明明肚子里有座火山要喷发,还得拼命压下爆发的力量。“如果我不是李大佑,如果还有另一个李大佑,他干嘛把你喜欢吃巧克力和冰淇淋,却舍不得花钱去买的事告诉我?”
她瞪着他,显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大佑再接再厉。
“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在她点头之后,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柔化如水。“是燕炀家的汽车爆炸案。那天很晚了,我打电话给你,为了保护妙紫,你拖延到隔一天早上才见我,亲自带我去夏家。见过妙紫后,你搭我便车回家,在你家路口的那摊臭豆腐,我买了臭豆腐请你。三天后,我和你在傅雪经营的餐厅门口不期而遇——”
“不是不期而遇,那时候你想追她!”怡孜语带控诉的插嘴。
大佑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护。“我只是基于警察的直觉,认为有必要找她问清楚一些事。事后不也证明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谁说的!你的眼睛盯着她不放,我都看见了,还开玩笑的问你——”她停住没说,慧黠的眼眸直盯着他,示意他接腔。
大佑心中暗喜,她会这么做,表示她开始相信他了。
“你问我需不需要你帮忙追求傅雪,我马上告诉你我不需要。”
“你不是马上。你立刻涨红脸,紧张兮兮的摇头。”她不留情的吐他槽。“后来你告诉我——”
他硬着头皮回答,“我说我追不起,你还知我没胆量。其实这跟胆量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很清楚傅雪不适合我,是你想学乔太守乱点鸳鸯谱。”
“我是想赚点媒人钱。”她为自己辩解。
“说这么多,你应该相信了吧?”大佑期待的道。“还是你想再进一步确认?”
这件事究竟有没有那么难以相信?怡孜想起一位诗人曾这么说:“宇宙有许多可以并存的矛盾,人又懂得多少?”
至少小说里写过,表示有人考虑过这个可能。十九世纪时,登陆月球的情节就出现在科幻作品里,那时候不也被人斥为荒唐无稽,然而二十世纪却实现了这个可能。
再说,这些琐碎的事,如果他不是大佑,又是怎么知道的?
“记不记得我们的初吻?”大佑那双清朗的俊眸里流过诗意,如月光般温柔。“我回桃园的前一晚,你头一次掏腰包请我,带来水饺当晚餐。你的筷子掉在地上,我捡起来,我们的手指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