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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方哲学史 卷二 天主教哲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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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说:“主啊,赐给我贞操和克制吧,只是不要在当前。”在他婚期尚未到来以前,宗教终于获得了全胜,此后他终生一直过着独身生活。
    现在让我们回叙一下较早的时期:十九岁那年,当他精通了修辞学之后,西塞罗的作品重新把他引向了哲学。他试着阅读圣经,但发现它缺乏西塞罗式的威严。就在这时期他信奉了摩尼教,这事曾使他母亲大为伤心。他当了修辞学的专业教师。但也热中于占星术,晚年时因占星术教导:“你的罪之所以不可避免,其原因在于天上。”而厌弃了它。他尽量阅读拉丁文的哲学书籍;他特别提及,在没有教师的帮助下,理解了亚里士多德的十大范畴。“我这个邪情恶欲的万恶奴才,自行阅读了一切所谓‘文艺’之书;懂得我所能读到的一切,可是这究竟于我自己有了什么益处?……因为我背向光明,面对着被光照亮的东西;因而我的脸面……本身却未得到光辉的照耀。”这时他认为神是一个巨大的光辉物体,而他本身则是那物体的一部分。我们本来期待他详述一下摩尼教的教义,而不只是指出它们之为荒谬。
    使人感到兴趣的是:圣奥古斯丁反对摩尼教最初的一些理由却是有关科学的。当他回忆,从一些卓越的天文学家作其中所学到的一些知识时,他说:“我把那些作品和摩尼基乌斯所说的对比了一下,他以狂人式的愚蠢大量写下了内容丰富的关于各至、夏至、春分、秋分、日月蚀以及其他被我从世俗哲学书籍中学到的有关问题的论证,没有一样能够使我满意,但是我却被命令着相信这些,它们不但不符合我自己推算与观察的结果而且还与它们互相背谬。”他特别细心地指出,科学上的错误不能成为信仰方面错误的标志;只有以权威自居,说成是得自神的灵感时,那才成为信仰方面错误的标志。这令人设想,如果奥古斯丁生在伽利略所处的时代,那末他又将作何感想。
    为了想解决他的疑问,摩尼教中一位以学问最为著称的主教浮士德会见他并和他进行了辩难。“我首先感到他除了语法以外,对其他各门科学是极端无知的;而且即便是对于语法的知识也还是普通一般而已。但是他曾经读过塔利的《讲演集》,一小部分塞涅卡的著作,某些诗集,以及几本带有逻辑性的拉丁文摩尼教经卷。由于他素常习惯于讲话,掌握了一定程度的雄辩术,而且受到良知的统辖,显得如此温文尔雅,因而使人感到他的雄辩十分愉快而动听。”
    他发现浮士德完全不能解决他在天文学方面的疑难。他说:摩尼教著作中“充斥着一些冗长的关于天空、星宿、太阳和月亮的神话”这些和天文学家的发现是不一致的;当他问浮士德这些事情的时候,浮士德便坦率地承认了他的无知。“正是如此,我却更喜欢他了。因为一个正直人的谦虚比我所要探求的知识是更有魅力的;而我发现他在一些更为困难更为微妙的问题上也还是如此。”
    这种见解当真是惊人的豁达,是我们不会期待于那个时代的。而且,这和奥古斯丁晚年对待异端者所持的态度也还不十分协调。
    这时,他决定到罗马去。据他说,这倒不是因为在罗马教师的收入比迦太基优厚;而是因为听说那里上课时的秩序较好。在迦太基,学生们闹得几乎无法授课;在罗马,虽说课堂秩序较好,但学生们却以欺骗的方式来拖欠束脩。
    在罗马时他仍然和摩尼教徒互相来往,但已不大相信他们的正确性了。他开始认为,学院派的人们主张人应该怀疑一切的说法是正确的。但他仍同意摩尼教徒的看法认为:“并不是我们本身犯罪,而是其他某种天性(我不知道是什么天性)在我们内部犯罪”,同时,他相信恶魔是一种具有实体的东西。这明显地说明在他改宗前后,他曾为罪恶的问题所缠绕。
    在罗马大约住了一年以后,西马库斯长官把他送到米兰,因为米兰市曾要求派遣一位修辞学的教师。在米兰他结识了安布洛斯,“全世界知名人士中最杰出的人物之一。”他逐渐爱上了安布洛斯的慈祥,并于天主教教义与摩尼教教义二者之间更多地爱上了前者。以前他从学院派学到的怀疑主义却暂时使他踌躇不前。不过,“由于那些哲学家没有基督教赎之名,所以我坚决拒绝把我这病弱的心交托给他们来看护。”在米兰他和他母亲生活在一片;母亲对于促成他改宗的最后阶段起了很大作用。她是个热心的天主教徒。奥古斯丁总是以一种尊敬的笔调来叙述自己的母亲。在这一期间,由于安布洛斯忙得没有机会和他私下交谈,这时母亲便对他更为重要了。
    奥古斯丁于该书中将柏拉图哲学与基督教教义进行比较的那一章是饶有兴趣的。他说主在这时赐给他“一些从希腊文译成拉丁文的柏拉图主义者的著作。虽然字句有些出入,但根据不同的理由,我于其中读到以下的旨趣,‘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这道太初与上帝同在;万物是借着他造的,没有他就没有万物:他所创造的是生命,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而黑暗却不接受光。’虽然说人的灵魂‘给光作见证’,但他本身‘却不是光’,只有上帝、上帝的道,‘才是真光,它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并且‘他在世界之中,而这世界也是借着他创造的,但世界却不认识他。’但是我没有从中读到:‘他到他自己的地方来,他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上帝的儿女。’”他没有在其中读到:“道成肉身,住在我们中间”;也没有读到:“他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也没有读到:“因耶稣的名,无不屈膝”这些话。
    泛言之,他从柏拉图主义者那里找到了道(logos)的形而上学教义;但是没有找到道成肉身,以及人类救赎的教义。与这些教义相似的因素曾存在于奥尔弗斯教或其他神秘宗教;但奥古斯丁则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总之,这些宗教并不象基督教那样,与比较近期的历史事件发生过联系。
    与二元论者的摩尼教徒相反,奥古斯丁开始相信:罪恶并不起源于某种实体,而是起源于意志中的邪恶。
    他在圣保罗的著述中找到了特殊的安慰。
    经过深刻的内心的斗争之后,他终于改了宗教(公元386年);他抛弃了教职、情人和未婚妻;在短期间的蛰居默想后,接受了安布洛斯的洗礼。他母亲为此感到高兴,但不久她便死去了。公元388年他回到非洲,在那里度过余生;这时他完全忙于主教的公务,和进行写作来驳斥杜纳图斯派、摩尼教以及裴拉鸠斯派等异端。

西方哲学史 
第四章 圣奥古斯丁的哲学与神学



    圣奥古斯丁是一个著述极其丰富的作家,他的著作主要是关于神学问题。他的一些争论性的文章属于时事问题,于一旦成功之后随即失去其所有的意义;但某些文章,特别是关系到裴拉鸠斯教派的文章,却一直到现代仍然具有其现实的影响。我不想论及他所有的作品,我只是把我认为具有内在性的、或历史性的重要论著作一番考察:
    第一:他的纯粹哲学,特别是他的时间论;
    第二:在《上帝之城》一书中所展示的历史哲学;
    第三:作为反对裴拉鸠斯教派而提出的有关救赎的理论。

    1纯粹哲学

    一般来说,圣奥古斯丁并不专心致力于纯粹哲学,但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却显示出很卓越的才能。历史上有许多人,他们纯粹思辨的见解曾受到符合经文必要性的影响,奥古斯丁在这一长串人物中则占据首要位置。然而这种情况对早期基督教哲学家们,例如对欧利根来说,便是不适合的。在欧利根的著述中基督教和柏拉图主义同时并存,且不互相渗透。与此相反,在奥古斯丁的著述中纯粹哲学的独创思想却受到柏拉图主义在某些方面,与《创世记》不相协调这一事实的刺激。
    在圣奥古斯丁的著作中,《忏悔录》第十一卷是最好的纯粹哲学作品。一些普通版本的《忏悔录》只有十卷,因为十卷以后的部分是枯燥乏味的;其所以枯燥乏味正是由于这一部分不是传记,而是很好的哲学。第十一卷涉及的问题是:假如创世有如《创世记》第一章,有如奥古斯丁反驳摩尼教徒时所主张的那样,那末,创世一事是应该尽早发生的,于是他就这样假想着一个反对者,从而展开了他的论证。
    为了理解他的解答,首先必须认清旧约全书中无中生有的创造,对于希腊哲学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概念。当柏拉图论及创世时,他想到的是一种由上帝赋予形相的原始物质;而亚里士多德也是如此看法。他们所说的上帝,与其说是造物者不如说是一个设计师或建筑师。他们认为物质实体是永远的、和不是被造的;只有形相才是出于上帝的意志。与此见解相反,圣奥古斯丁象所有正统基督教徒所必须主张的那样,主张世界不是从任何物质中创造出来的,而是从无中创造出来的。上帝创造了物质实体,他不仅仅是进行了整顿和安排。
    希腊人认为不可能从无中创造的这一观点,曾断续地出现在基督教时代和导致了泛神论的产生。泛神论认为上帝与世界是不能区分的;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上帝的一部分。这种见解在斯宾诺莎的著作中得以充分地发展,并使得几乎所有神秘主义者受到了它的吸引。在基督教的所有世纪中,神秘主义者在奉守正统教义方面一直感到困难,因为他们难于相信世界是存在于上帝之外的。但奥古斯丁在这一点上却未感到困难;因为《创世记》已讲得很清楚,这对他来说是已经足够的了。他对于这一问题的见解对他的时间论有着重要意义。
    世界为什么没有更早地被创造呢?因为不存在所谓“更早”的问题。时间是与创世的同时被创造出来的。上帝,在超时间的意义上来说,是永恒的;在上帝里面,没有所谓以前和以后,只有永远的现在。上帝的永恒性是脱离时间关系的;对上帝来说一切时间都是现在。他并不先于他自己所创造的时间,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存在于时间之中了。而实际上,上帝是永远站在时间的洪流之外的。这就导致奥古斯丁写出了令人十分钦佩的时间相对性理论。
    “那末什么是时间呢?”他问道。“如果没有人问我,我是明白的;如果我想给问我的人解释,那末我就不明白了。”种种困难使他感到困惑不解。他说,实际存在的,既非过去;又非未来;而只是现在。现在只是一瞬间,而时间只有当它正在经过时才能加以衡量。虽然如此,也确乎有过去和未来的时间,于此,我们似被带入矛盾之中。为了避免这些矛盾奥古斯丁找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说,过去和未来只能被想象为现在:“过去”必须与回忆相等同:而“未来”则与期望相等同,回忆和期望两者都是现存的事实。他说有三种时间:“过去事物的现在,现在事物的现在,以及未来事物的现在。”“过去事物的现在是回忆;现在事物的现在是视觉;未来事物的现在是期望。”说:有过去、现在和未来三种时间,只是一种粗率的说法。
    他也了解用这种理论实际上并没有解决所有的困难。他说:“我的心渴望知道这个最为错综复杂的谜。”他祈祷上帝开导他,并向上帝保证,他对这个问题的关心不是出于无聊的好奇心。“主啊!我向你坦白,我对于时间之为何物依然是盲无所知的。”但他所提出的解答要点是,时间是主观的:时间存在于进行期望考察和回忆者的精神之中。因此,如果没有被创造之物,也就不可能有时间,因而谈论创造以前的时间是毫无意义的。
    我自己不同意这种把时间说成某种精神产物的理论。然而很显然这却是很卓越的理论,值得人们认真地加以考虑。我可以更进一步说,比起希腊哲学中所见的任何有关理论,这个理论乃是一项巨大的进步。它比康德的主观时间论自从康德以来这种理论曾广泛地为哲学家们所承认包含着更为完善,更为明确的论述。
    说时间只是思惟的一个方面的这种理论,是主观主义的一种极端的形式。有如我们所见,这种主观主义是在古代从普罗泰戈拉和苏格拉底时代以来,逐渐成长壮大起来的。这种理论的感情方面是受到罪恶萦绕的一种观念,但这个方面比起智力方面的发生为其较晚。圣奥古斯丁提出了两种主观主义,主观主义不仅使他成为康德时间论的先驱;同时也成为笛卡尔的“我思想”(cogito)的先驱。奥古斯丁在《独语录》中这样说:“你这求知的人!你知道你存在吗?我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我不知道。你觉得你自己是单一的呢还是复合的呢?我不知道。你觉得你自己移动吗?我不知道。你知道你自己在思惟吗?我知道。”这一段话不仅包括了笛卡尔的“我思想”;同时也包括了伽桑地的“我行走所以我存在”(ambuloergosum)的回答。因此,作为一个哲学家,奥古斯丁理应占据较高的地位。

    2上帝之城

    公元410年当罗马被哥特族劫掠的时候,异教徒很自然地把这场灾难归咎于不再信仰古代诸神的结果。他们说,在信奉朱比特时,罗马一直保持着强盛;但现在皇帝们都不再信奉他,所以他也不再保护罗马人了。异教徒的这种议论需要给以答复。从公元412年到427年间陆续写成的《上帝之城》就是圣奥古斯丁的解答。然而这部作品随着写作的进展,概括面也变得越发广泛起来,并终于发展成为一部有关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全部基督教历史纲要。在整个中世纪中,特别在教会对世俗诸侯的斗争中,这部书曾产生过巨大的影响。这部作品和其它一些伟大作品一样,再读时较初读时,会在读者的记忆中留下某些更好的感受。书中包括为现代任何人所难以接受的许多内容,而且该书的中心命题曾为当代一些不重要的因素所掩蔽。但有关世俗之城与上帝之城对比的广阔概念却仍然给许多人以甚深的感召,以致在今日我们仍能以非神学的术语加以重述。
    在介绍这部作品时,如省略其细节而集中于其中心思想,这就会流于过分的赞扬;相反,如集中介绍其细节,那末就势将忽略其中最精华及最重要的部分。因此我将试图避免这两方面的错误,首先叙述其中的某些细节,然后再按历史的发展过程论及书中的一般理念。
    该书起自罗马遭劫而引起的一些考察,它试图阐明在基督教以前的时代里甚至发生过更坏的事情。这位圣徒说,异教徒经常把灾难归咎于基督教,可是他们当中许多人,在被劫掠期间就曾跑进教会中避难;因为蛮族哥特人信奉基督教,他们是尊重教会的。与此相反,当特罗伊遭受劫掠时,朱挪神殿不仅未成为人们的避难所,而且诸神也未守护该城免遭破坏。罗马人从未宽恕过被征服诸城的神殿,但当罗马被劫掠的时候,它却受到较为缓和的对待,而这种缓和正是由于有了基督教的缘故。
    由于以下各种原因在这次劫掠中受害的基督徒是没有权利诉苦的。一些邪恶的哥特人固可借着牺牲基督徒的利益发财致富,但在来世他们是要受苦的;如果所有罪恶都在地上受到惩罚,那么最后的审判就不必要了。如果基督徒是有德行的话,他们所忍受的必然予他们的德行有所增益。因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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