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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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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小雅就睡着了。
  心里有事儿,老徐睡不着。中间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发现小雅多了一个毛病:说梦话。小雅微张小嘴,像是渴了似地说什么“陆、路”的,还不时努努嘴。老徐坐在床边,看着身旁伊伊呀呀的小雅,如临大敌。最后,老徐忍无可忍,推了她两把,“喂,我说,小姐,快醒醒。快,醒呀。”
  小雅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干嘛呀,深更半夜的。人家正做梦呢,觉也不让睡。”
  “梦见姓路的了吧。”老徐酸酸的。姓路的老徐见过,是老徐跳槽前不久才到老徐和小雅所在公司的。
  小雅显得有点吃惊。但接着小雅又揉了揉眼睛,神情坦然了许多,“什么姓陆的,我说梦话了?”
  “你说呢,陆呀路的。是大陆的陆,还是马路的路?”
  “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经病。我梦见一大群鹿,都是长尾巴的。”
  说完,小雅把头蒙了,又躺下了。
  老徐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屋里显得很静。
  远处,有车驶过的声音,影影绰绰的。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小雅发出了低低的鼾声。
  小雅从来不打呼噜。
  如果老徐没记错的话。

  星期六。
  老徐答应小雅去逛家具城。
  关于家具,老徐是有自己的民主主张的。“经济耐用就行。”老徐说,“别太难看就成。”但老徐的民主是在一定范围内的。而且,有待于小雅的“集中”。
  小雅说:“去宜家。”
  “宜家就宜家。”老徐说。说完心里又补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贵点吗?大不了不买。想到这儿,老徐摸了摸头顶的不毛之地,显得无比悲壮。
  出发前,在楼下,车打不着火了。老徐心说,不愧是我的车,疼我,知道我要去宜家花钱,不让我走。
  “咋了?”
  “车坏了。”
  “赶快修呀。”
  “知道。”老徐拖着长腔说,说着下车绕到前面,打开机箱盖子,装模作样地检查。
  小雅也从车上下来了。
  小雅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短袖低胸的连衣裙,胸脯上的两块白肉隐约可见。刚才下楼前,小雅围着镜子转来转去,老半天。边转边问老徐:“怎么样,我漂亮吗,你怎么不说话呀。喂,你说是红的这件漂亮还是黑的漂亮?”老徐半仰着靠在沙发上,双手托着大肚子,呼哧呼哧喘粗气。老徐说,“都漂亮都漂亮,不穿最漂亮了。”听老徐这样说,小雅一下子冲过来,一屁股坐在老徐肚子上。“瞧你那流氓样儿。”而老徐则直喊救命。
  “再压我肚子就爆炸了。”
  老徐把前箱盖掀开,把大秃脑袋伸进去,像乌龟一样摆动了两下。
  远处,一棵树上有一只蝉发出了一声单调的叫声。
  “怎么了?“小雅问。
  老徐一点儿都不懂车。但这绝对不能让小雅知道,就像其他不能让小雅知道的事情一样。
  “没事儿,”老徐说,“一会儿就好。”
  “对了,给我拿瓶水来。”老徐补充了一句,“这车亏水。”
  “哪儿有水呀。”
  “你手里的。”
  “我还喝呢”,
  “给你喝,咱们去不了宜家。给它就行。你看着办吧。”老徐说完,靠在车边上,摸出一支“三五”,点上了。
  小雅看了老徐一眼,又看了看那辆白色捷达。
  最后,小雅终于把那瓶娃哈哈纯净水递给了老徐。
  给车加水的时候,老徐心中默念:加完水一定跑起来,我亲爱的捷达,拜托拜托。
  果然,再次上车,轻轻一下,就打着了。这让老徐很是有面子。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小雅坐在旁边,很兴奋地说。
  你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老徐心里说。

  宜家门口全是车。
  老徐开着那辆白色捷达到处找车位。车太多,开得很慢,像乌龟爬。四下全是喇叭声,吵得很。
  “我说吧,开车来准没车位。”老徐说。
  “那也不能打车呀。”小雅说。小雅的话像一个大手,紧紧捂住了老徐的胖嘴。老徐无言以对,只好歪着脸看远处的电线杆子。电线杆子上有许多白纸。上面最大的字就是“主治”和“专科”。由于距离太远,老徐忍不住往窗外使劲抻脖子,试图看清楚上面组织留下的联络密码。
  “看嘛呢?”小雅说,“贼头贼脑的。”
  “没干嘛,”老徐依依不舍地缩回头,晃了晃大脑袋,“抻抻筋。”
  还好,很快,小雅换了个话题:“唉,我说,阿春不知又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老徐“嗯”了一声,表示听到。没再说什么。
  阿春和小雅不一样。老徐想。
  老徐先遇到小雅,然后认识阿春。但老徐对阿春念念不忘。老徐有时也想,假使自己先认识阿春,然后遇到小雅,一切会怎样呢?
  老徐最早见到阿春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想入非非。那天小雅将自己介绍给阿春,小雅说:“这是我男朋友徐文革。”然后又拉着阿春的手说:“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阿春。”老徐记得当时与阿春握了握手,老徐感到阿春的手软软的。小雅的就差点意思。
  从认识小雅,然后经小雅认识阿春,时间也不短了。以老徐对女人的观察,老徐总结了一句话。是关于阿春和小雅的。
  按老徐的总结,阿春虽然是小姐,但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小雅呢,虽然是老徐的老婆了,但,还是有点像鸡。
  “想什么呢?”小雅问。
  老徐如梦方醒。一看,前面的车已经开出很远了,后面七八辆车在拼命按喇叭。
  老徐赶忙挂挡,车窜了一下。小雅轻轻“唉吆”了一声。
  刚进宜家,小雅就朝儿童乐园区走过去。小雅怀孕时间不长,从外形上看不大出什么变化。再过几个月可就不一样了。
  再过几个月,小雅会变成什么样呢。老徐想。
  “过来呀,”小雅远远地冲老徐招手。小雅的样子看上去挺纯真。
  老徐身子一晃一晃地走了过去。老徐也挺喜欢小孩子的。
  “看那个小胖墩,多可爱。”小雅指着一个正抱着红气球打滚的男孩,说。
  “胖墩墩,有点像我。”老徐说。
  “别臭美了,你哪有人家好看。”
  “我小时候比他好看多了。”老徐说,提高了一点嗓门。
  可话一出口,老徐觉得形势不对,因为一对夫妇模样的人正对他怒目而视。
  在怀孕事故发生之前,小雅对小孩没有什么兴趣。
  有时两人走在大街上,看到谁家的孩子在玩,只要孩子长得不是特别寒碜,老徐总要跑过去,摸摸人家的小脸蛋,还逗人家玩。这时小雅就会说:“喜欢人家看看不就得了,还摸呀摸的,你的眼睛又没长在手上。”
  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里面的孩子,老徐转过脸,看着小雅。
  “我说,你怎么突然也对小孩感兴趣了。”老徐问。
  “不告诉你。”小雅说。说完又指着另外一个小男孩说,“你看,那个也不错,挺可爱的。像个洋娃娃。”
  老徐说,“那个好看。”老徐指的是一个头扎蝴蝶结正玩滑梯的小胖丫头。
  老徐说完后,小雅就没再说什么。老徐感到有点静。依老徐的经验,小雅沉默的时候往往会有问题问出,句式多为“你知道…。。”或“为什么……”。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小雅问:“你说,咱俩的孩子像谁?”

  快走到床上用品专卖区时,老徐开始哼哼唧唧。小雅知道,老徐又要提回家的事儿了。
  “累死我了,”老徐说,一边说一边擦着脑门子上的汗,“累死了。”
  老徐爱出汗。而且一出就是全身同时出。多亏老徐身上有这么多的汗毛,如果像狗一样没有出汗的地儿,老徐的舌头肯定耷拉到地上了。
  “你,累吗?”老徐像缺氧的鱼一样张着嘴,胖胖的脸上水光潋滟,一双小眼睛在圆圆的小眼镜后面一眨一眨。像一只土拨鼠。
  小雅有时就想,人也许真有前世。比方说,老徐的前世肯定是一只土拨鼠,天天小心翼翼,忙忙碌碌,而且吃饱了就在窝里一躺。如果不是为了吃食儿,他才懒得出去呢。至于自己呢,小雅也想过,我的前世肯定是一只小狐狸,特爱美,特招人,身上好像有一种味道,男人们吸着鼻子像狗一样就嗅过来了。至于阿春,像什么呢?有时,小雅觉得,阿春挺复杂的,尽管在阿春面前,小雅总扮演一个开导者的角色。
  小雅心神不宁地想着事儿,不知不觉走了很远。回头看时,老徐正坐在一把儿童椅上喘呢。老徐的大胖屁股把椅子都给包起来了。老徐看上去像一只马戏团的大狗熊。
  “干吗呢,你看你还坐呢,都快把人家小朋友的椅子坐塌了。”
  听了这话,老徐赶忙笨拙地站了起来。像小偷一样四下张望了一下,甩开胳膊一晃一晃地呼啸着向小雅这儿开过来。
  “回去,回去吧。”老徐气喘吁吁。带着一种哀求的表情。
  “床上用品还没看呢。”小雅说,“床上用品是最重要的了。家里没有一个特别大的双人床怎么行呢?”
  “重要归重要,这不,咱们不是还没买房呢吗。”
  “你不说我还不生气呢。早就说买房买房,磨得我嘴皮子都起泡了,你还是没动静。”
  “这不是正选着来吗。”
  “选选选,再选,孩子就生出来了。”小雅显然有点动情了。也许是天气热,也许是逛累了逛烦了,反正小雅冲口而出,“养不起你就别结婚,养不起老婆还算男人吗。我算受够了。”
  老徐在小雅机关枪一样的话中倒下了。老徐像一个身负重伤的战士,像一个被革命战友开了黑枪的革命战士,静静地倒在血泊中。天空那么蓝,鸟儿在天上飞,这是老徐以前的天空。然而,那天空渐渐远去了,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像是舞台谢幕一样。在这个过程中,老徐的过去像是经典老电影一样回放着。单身的老徐曾经对单身的小雅说,我的理想是开一间自己的公司,决不给这些王八羔子资本家打工。单身的小雅听到此话,无限深情地说,我就希望嫁给一个有志向,有实力,能养得起老婆的人,而且,有男人气质。
  老徐像喝醉了酒一样,对了,当时他们都喝了酒,所以应当说,老徐借着酒劲添了一句:你看我,行吗?

我到底了解她多少

  星期天。
  小雅到王府井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
  快走到新东安的时候,阿春来电话了:“欢欢,到哪儿了?”
  欢欢是小雅的小名,阿春爱这么叫。
  “一分钟。马上就到。”
  两分钟后,小雅在新东安的门口见到了阿春。阿春比小雅小两三岁。身材比小雅更好,个子比小雅高一点。阿春属于那种第一次见面让人感觉有些“冷”的人。尤其是唇边那颗精巧的黑痣,冷漠中透着一种狂野的性感。不像小雅,让人见了就想跟她热乎。
  “欢欢,怎么现在才来啊。干嘛呢,又和徐哥在家腻歪了吧。”
  “甭提了。”小雅说,“还腻歪呢,我们俩好长时间没整那个了。”
  阿春一边往后拢长发一边笑。阿春今天涂的是粉红色的口红。
  “欢欢,”我跟你说,“不过你可别生气。”
  “什么,说吧。我不生气。”
  “你有点显老。”阿春说。“看上去好像休息不太好。”
  在一个冷饮摊前,两人找到一张小桌子,坐了下来。
  四周人群熙熙攘攘,几个外国人正围着不远处的一尊清代艺人雕像聊天。
  “欢欢,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也说不清。”小雅说。“反正觉得有点空空落落的。”阿春叫了两杯鲜榨果汁。一红一黄。
  “我这两天老睡不好。而且,前两天,跟徐胖子吵了一架。”
  “是不是前天晚上?”阿春抽烟的姿势很好看。
  “就是。现在我老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整天鬼鬼祟祟,而且,多了一个愣神的毛病。挺奇怪。”
  小雅在说这些的时候,阿春左手托着下巴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雅红红的小嘴。小雅的小嘴很小、很滋润,也很性感。
  听完小雅说的这些话,阿春轻轻出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吸了一口圣罗兰。阿春说。“你没问问他?”
  “问他什么?“
  “问他为什么心事重重?“
  “怎么没问?可他不说。”小雅薄薄的嘴唇一动一动。
  阿春嘴角微露笑意。
  然后,吐出一连串淡淡的烟圈。

  中午吃饭的时侯,小雅往家里打电话。打了几次,都占线。估计老徐又在网上拴着呢。
  下午,小雅和阿春在女装部选衣服。
  “阿春,你最近忙么。”小雅和阿春站在选衣架的两侧。小雅一边翻看手里的衣服,一边问阿春。
  “你说,我还能忙什么呢。不就是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时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上回你说的那个大款,怎么样了,他不是挺喜欢你?”小雅说。
  听了小雅的话,阿春淡淡一笑。“什么大款?”说着,阿春把手里的衣服往衣架上一甩。“不过是个嘴把式。充阔气。白长了一个好嘴。”
  “你和伟哥还好吗?”
  “还那样。我们也老吵架。差不多快散伙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这时小雅想,阿春还是挺苦的。原指望傍一个大款,可又黄了。小雅想起小时常常听妈妈讲起的一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到这里,小雅感到,和老徐在一起,也许谈不上幸福,但,毕竟有了一个依靠。

  在小雅回来之前,老徐已经从网上爬下来了,并且已提前关上了电脑。老徐笑容可掬,严阵以待,像是小区居民迎接街道领导卫生大检查。
  所以,小雅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老徐正老老实实地守着电视看足球。
  “聊什么呢,这么多半天,俩女人一起有什么好聊的。”老徐一边喝茶,一边回头说了一句。
  “你管我呢,我们想聊什么聊什么。”小雅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小雅的身材很好。现在还看不太出怀孕的迹象。小雅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干嘛呢,在家一天,占着个电话线,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看来一个人过得挺滋润呀。”
  老徐嘴也不软:“那可不。清闲自在。”
  老徐的直觉一直是很灵的。老徐在多年的革命生涯中锻炼出了一种超一流的直觉。老徐在刚
  刚说完“那可不”的最后一个字时感到自己秃秃的脑顶将成为重击的目标。果然,未等老徐从沙发上跳开,小雅“啪”地一下就打在老徐脑袋顶上。
  “干吗?”
  “治治你。欠治。”
  晚些时候,老徐和小雅在沙发上折腾时,电话铃响了。
  小雅从老徐身上滚到了地上,又从地上爬到了电话前。
  “喂,你好。”小雅说。
  屋里很静,电话那边也没有声音。小雅又说了一句“说话呀”,那边就把电话挂了。听筒里“嘟嘟”的声音在寂静中传得很远。
  “谁?”老徐明知故问。
  小雅没说话。看了老徐一眼,转身去厕所了。
  老徐光着屁股坐在地上,歪着个大胖脑袋眯着小眼睛看小雅赤裸的背影。老徐没戴眼镜,小雅在他的面前是模模糊糊的,白白的像是一个影子。老徐忍不住又一次问自己,眼前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谁,我到底了解她多少呢?

  老徐最近总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
  具体是因为什么,老徐也说不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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