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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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老徐也就没再打。实际上,老徐就盼着没人接电话,那样,小雅问起来,老徐可以清清楚楚告诉她几时几分打过电话,有手机为证。同时避免了打通后小雅死缠烂打地问“在哪儿呢干嘛呢”之类的问题。
于总看着老徐打手机,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说:“小徐,给组织汇报?”
“汇什么报呀。我们家我说了算。”
于总点了点头,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腰子,端详了一下,放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于总和嘴里的腰子较劲的时侯,电话响了。于总百忙之中拿起了电话,看了看,抬眼对老徐说:“我们家姑娘。”然后,接通了。
“燕儿,回来了。”于总一副慈父的表情,“我在跟客户吃饭,晚上还要谈合同。对,不回家吃饭了。跟你妈说一声吧。好吗。电脑?我一猜你就……,啊好好,买买。说话算数。”
挂电话的时侯,于总的神情显得有点疲惫。
吃到最后,准备结束时,小姬又打来一个电话。老徐接电话时,嘴里正叼着一片猪腰子,所以说话含混不清。
“谁呀?”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火锅城里很吵,旁边一桌几个年轻人在起哄。老徐听不清楚。“谁呀,我听不清。”
老徐在嘈杂声中只能听出是一个女的。但无法确定是不是小雅。老徐于是感到很心虚。
“听不清出去听。”那边的女孩说。
“你谁呀?”
老徐一边问一遍瞥了一眼于总。于总正在跟一片肥牛较劲。一遍竖耳谛听,一边孜孜不倦地啃肥牛,边啃边说,“肥牛煮老了,小徐你还不赶紧吃。”
老徐一边哼哼哈哈地接着电话,一边回答于总,“于总,您吃,您吃,我去外面接个电话,屋里太吵了。”
于总低着头冲老徐挥了挥手。老徐便到了门外。
门外一片喧哗,车流汹涌,夜生活拉开了序幕。所有的车都满载着欲望,向着目标前行。
“谁呀,”老徐说,“屋里太乱,您别在意。”
“我是小姬呀。”那边说。“你有时间吗?”
“我正陪一个客户呢。”
“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下午不是跟你说了嘛。”
“我不信。”
“不信拉倒。我告诉你,不光是男客户,而且是一个五张多的。更年期反应强烈,所有女的都想上。”
“流氓。”小姬说。“一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色棍。”
老徐没说话,心说你装什么纯真呢。
“我挂电话了?”老徐往街上瞥了一眼,说。
“你敢。关了我再打过去。我让你们今天晚上泡不了妞儿。”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泡妞儿?”老徐说,“你以为妞儿就那么好泡。”“有什么难,有钱随便上。”
老徐说:“怎么着,有事儿么?”
“唉,说正格的,真没时间?”
“没有。”
“什么时候有?”
“那取决于老东西什么时间完事儿。”说话中间,老徐拿开手机看了看,手机上只剩下一格了,“我手机快没电了,有话快说。怎么,你和贾老师吵架了?”
“甭提了。见面再说吧。今天晚上不论多晚都要给我打个电话。我烦着呢。”说完,小姬就把电话挂了。
老徐站在川流不息的路边,看着眼前闪烁的霓虹灯发愣。他脑子里空空的,只有眼前闪烁的灯光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迹。老徐突然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过得空空荡荡。好像一个孩子正从很高的悬崖上自由下落。老徐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边。正要点燃。这时耳边响起了于总低低的声音:
“小徐,电话打得够长的。有事儿?有事儿就算了吧。不洗澡了。”
于总只是说说而已。再说,老徐也没有当真。
老徐的白色捷达车开到“浪花儿洗浴城”门前的时候,所有的公用车位都满了。于总看着眼前的景象,有感而发:“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
老徐没吱声,开着车围着洗浴城转了半天。出出进进的都是发福男人和穿着极为妖艳的女人。看到老徐的车转来转去,服务生走过来,“先生,没车位了。”
“我找九哥。”
“对不起,先生,你贵姓?”
“徐。”
服务生一听“徐”字,便显得很高兴似的说。“我们老板说了,您停到那边的内部车位去吧。”
于是,老徐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往内部车位那边开去。老徐觉得很有面子。老徐想,于总一定也很吃惊。尽管老徐没有往于总那边看,但听于总的呼吸,跟以前的节奏都不一样了。
其实,老徐和九哥以前根本不认识。那次来洗浴城是由阿亮引过来的。那天,阿亮说,“咱别老去那个什么人间仙境了。我带你个地儿。我九哥的地面。当然,再准确些,是我们老爷子的地面。”因为阿亮也是老徐公司的一个客户,本着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的原则,老徐说,“成。”
那天,老徐第一次见九哥。九哥的一脸横肉和一个横贯额头的刀疤令老徐感到一丝敬畏。九哥像是不会笑一样,骂了一句阿亮,然后就给安排了两个女孩。说实话,那天的女孩还真不错,让老徐至今难忘。
阿亮当时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玩完后,阿亮问老徐:“徐哥,怎么样。”
老徐笑了笑。算是回答。
老徐和于总被服务生领着进大厅的时候,正好碰上九哥拎一小手包匆匆忙忙往外走。老徐连忙叫九哥,九哥应了一声,定睛一看,才认出老徐来。“兄弟,怎么才到?”
“有点事儿耽误了。”老徐说,“九哥,您出去?”
“有点事儿。”九哥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一下于总。于总连忙冲九哥点点头。九哥也点了一下头。
“刚才阿亮这小子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明天陪朋友来洗澡。看明天有没有时间,有空的话喝点酒。”
“谢了,九哥。”老徐点了一下头,充满感谢地说,“九哥,您先忙去吧。”
“那个什么,小徐,我都安排好了。”说完,冲老徐使了一个眼色。老徐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九哥说了声“玩儿好”,便向门外走去。走出几步,九哥又回头冲老徐招了一下手,示意老徐过去。老徐走过去。九哥贴着老徐的耳朵说:“兄弟,晚上玩那个嘴角有个痣的,剩下的那个,”九哥眉毛往于总方向挑了挑,“给那老东西。”
九哥在门厅这边跟老徐说话时,老徐偷眼往接待台边站着的于总那儿看了两眼。于总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老徐知道,于总有些心里没底。
九哥说完那句话就走了,招呼也不打。刚才那话像是特意说给老徐的,又像不是。只是随意一说,不需要听者的反应。老徐看着九哥钻进了他那辆黑色奥迪A6。然后就在门口消失了。刚才黑色奥迪的位置被一辆暗黑色的大红旗替代了。
这时,于总在那边招手。
老徐于是晃动着胖胖的身体,挪了过去。
“刚才那个什么九哥跟你说什么了?”老徐还没走到跟前,于总就问。
“没说什么。”
“那还待了那么久?”
“久吗?”
于总看了老徐一眼,又看了一眼大门外刚才九哥的车停着的地方。
现在那里空空的。只有闪烁的霓虹灯。
老徐上次来是跟阿亮。阿亮是一个典型的小白脸,皮肤白白的,小鼻子小眼睛的,很鬼。阿亮是一个杂牌电脑公司广告市场部经理,老爹是派出所的,刚好管“浪花儿洗浴城”这片儿。阿亮他们那边的广告、印刷、宣传片都在老徐的公司做。
阿亮经常对老徐说,“徐哥,都给你这么多活了,还不出点血?”
阿亮的口气是半开玩笑半当真。
“没问题。”老徐一副无比诚恳的样子。“一定出血。”
做过几单子活之后,老徐没少给阿亮好处。每回为阿亮的好处费让王老板签字时,老板都会有些疑惑地打量一眼老徐,仿佛老徐是一个正在大出血的动物。
“给谁的?”王老板警惕性很高。
老徐歪一下脑袋,“金亮。”
有时,阿亮的要求好像和钱无关:“徐哥,我还真不图你的钱。不过,你总得让弟弟我好好玩玩,经常地增加点知识什么的。”
“没问题。”上回在浪花儿,就是老徐请客。至于阿亮这孩子长没长知识,老徐就不知道了。
不过,安全工作做好了,别长病就成。
“炮钱自己付。”阿亮说。“老规矩。”
那天的姑娘一个是东北的,一个是湖南的。四个人坐在一起和正经人一样聊天。像是演唱会前的暖场活动。
“大哥,你们真帅呀。”发话的是那个东北姑娘。那姑娘口红抹得很大,像是被人一拳击中嘴唇时的效果。不过,老徐眯着小眼打量了一会儿,觉得还不赖。
阿亮说:“你们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东北的丫头笑了。旁边的湖南妹子也笑了。湖南妹子的牙挺好,做派也不错。老徐就开始想,怎么才能搞搞湖南妹子,把东北傻丫头交给阿亮。
“你们壶兰(湖南)人都很辣吗,我就爱吃壶兰的辣子。”
“壶兰妹子也狠辣的。”
“我也爱吃壶兰辣妹子。”老徐故意装出一口南方腔调。逗得湖南妹子直笑。
“这位大哥可真逗啊。”东北丫头咧着大嘴说。这丫头的大嘴挺性感。说完就势倒在阿亮怀里,像一条水蛇一样缠着阿亮的腰,发着嗲。
“那今晚上我吃猪肉炖粉条。”阿亮说着,把东北妞儿一把搂着,到里边小屋去了。
阿亮和东北的翠花儿姑娘在里屋进行上上下下的享受的时候,湖南妹子跟老徐聊天。湖南妹子说自己叫小兰。
“大哥,你一看就是一个老板样。”
“喔?”老徐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看相。”
“我也会看。”老徐说。
“那你帮我看看。我多大了?”
老徐看了看她的脸,看了看他她的眼睛。“十五六吧。”
“哥哥你真逗,你真会哄女孩开心呀,我哪有这么年轻。我都十九岁了。”说着小兰努力笑了笑,“老了。”
按脸上的年轮,小兰应该有二十二三了。
老徐摸出了“三五”。小兰麻利地从胸罩里掏出打火机,打着,凑在老徐的跟前。老徐把胖脸往前凑了凑,吸了两口。然后,就势将小兰拽到怀里,伸出胖胖的左手去撑开小兰的胸罩。
“让哥哥看看,里面内容还挺丰富。”
放眼望去,两个巨乳赫然在目。
“哥哥你真坏。”小兰半推半就。
说完,就势到在老徐怀里,全身舒展,像是一片等待播种的土地。
小兰干活很卖力。
大汗淋漓地一通折腾后,小兰蹲在老徐两腿间工作。
小兰的状态令老徐想到了一句歌词:你是否像我一样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我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走的时候,小兰有点依依不舍。“哥,我给你个电话,想我的话打个电话。”
老徐把钱给她。她看也没看说了句“谢谢哥”,然后给了老徐一个手机号码。小兰告诉老徐,自己的男朋友是大楼保安。
老徐和小兰说话时,阿亮正和东北妞结帐。老徐远远地望过去,阿亮递给东北妞几张票子,东北妞举起钱,对着灯光一张一张地照,最后,抽出其中一张,推给阿亮。阿亮嘟嘟囔囔地摸出了一张,扔给她。东北妞在灯下照照,然后放进随身的手包里。
本来老徐要把炮钱也替阿亮结了。阿亮摆了下手,“别毁了规矩。”
老徐看到那妞冲阿亮挥了下手,阿亮独自过来了。
“妈的。还敢说老子的钱是假的。”阿亮像是觉得很不爽。“我还觉得她那东西也不象真的呢。”说着,斜了小兰一眼,“也不看看在谁的地面上。找废呢,傻逼。”
小兰在一旁笑了。老徐歪脸瞧了她一眼。
小兰的家伙件件货真价实。
老徐知道。
于总洗桑拿的时候晕倒了。
当时老徐正在想上次的事。后悔忘了让九哥给自己安排小兰。而就在这时,老徐听到了于总很艰难地喘息,“徐,小,小徐……”话没说完就出溜到地上了。老徐连忙把于总拖到外面。
“于总,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里面太闷。过一会儿就好了。”于总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这姿势令老徐想起了小时候看的革命的黑白片。里面烈士在战友的怀里总会有这样的姿势。“同志们,不要管我,冲,冲。”
过了一会儿,于总的脸色好看一些了。老徐叫了一瓶纯净水。于总咚咚喝下去。
“小徐,没事儿了。下一个活动是什么。”
就在这时,老徐的手机响了。
是小雅用手机打来的。
“哪儿呢?”
“外头呢。”
“干吗呢?”
“我有个朋友突然病了,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对了,你怎么不用家里的电话打?”
“我没在家里。”小雅说。
小雅和老路坐在一起,觉得也没什么太多的正经话可聊。聊不正经的吧,人多眼杂。
小雅觉得最近很不开心,具体原因小雅也说不清。刚才说起老路的婚事,老路又讲起了围城。
“其实,关于婚姻有个更绝的比喻。我想出来的。实际那玩意就是一个套儿,套里有块肉,想吃就钻进去,钻进去就只能吃那一块肉,一伸脖子吃野食儿就叫套儿给勒住了。其实套外边有的是肉,可人总想吃一个占一片,没辙,就钻套里去了。”
老路说完,看着小雅,等小雅的反应。小雅说了句“什么呀,恶心”,然后就觉得心里更加空空落落的了。
“你最近气色不好。”老路说。
小雅看着老路。没吱声。
“你老公太不像话了。”老路又说。
老路说完,见小雅不置可否,于是便不做声了。小雅趴在桌子前,低头呆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瞥了一眼老路。回头对服务生说:“再来两听贝克。凉的。”
喝到中间,好像有点冷场。
老路坐在那里,看上去浑身很不自在,东张西望之后,对小雅说,“去趟厕所。”就一直没再露面。
等了半天,小雅忍不住四下去找。在吧台那边,老路正和一个浑身穿透明黑纱短裙的鸡套磁呢。看了这些,小雅嘴角习惯性地撇了撇,露出轻蔑的微笑。小雅做小姐的时候,曾得出过这样一个结论:所有的女人都是鸡,所有的男人都嫖客。后来经过那么几当子事后,觉得好像也不完全是。小雅曾经对阿春说过,老徐人不错,又能养得起我,长得不怎么样,估计也没别人能看上他,跟他过也挺好的,有安全感。现在小雅忘了当时阿春的表情了。好像当时阿春点头了,又好像是摇了摇头。总之,当时阿春的态度比较暧昧。这令小雅有点不安起来了。
小雅难受的时候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要不要把肚子里的孩子做了?”但又一想,“万一做掉,以后怎么办?”而且,现在,孩子在肚子里,小雅觉得自己和老徐之间还有一种坚实的东西在维系着。做了以后,自己和老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和老徐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在酒吧昏黯的灯下,小雅托着下巴颏,静静地想。
“浪花儿”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还挺火。老徐想,估计都是下班后又直奔这儿来上班了。
此时于总已经好多了。他又恢复了精气神。老徐想象不出于总以前在国家机关里怎样给基本群众做报告。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