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水-山之卷_(喜欢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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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看小四的表情，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他是在不信这个人会对他下手，这个人，准是小四熟悉的人，目前看来，这个人应该就在我们中间。刚才谁第一个发现熊尸体的？
　　那个年轻的山民杨德站了出来：是我。村长打量着他：你还看到什么异常没有，杨德摇头：我们是分散了寻找的，我到这里看到熊尸就喊了起来，大家就来了。
　　高林想了想说：起码，猛哥没有嫌疑，他一直和我和村长走在一起，没有离开时间来杀熊。
　　村长冷笑道：那不一定，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18个人呢。人群里哄的一下炸开了。
　　村长飞快的说下去：也许所有的童谣杀人就是你们山民合伙动手的，你们忍不住了，想让童谣应验，想得到宝藏。
　　杨平怒吼一声扑了过来，却被杨猛一把拉住，杨猛的指节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看着村长。。。


　　（六）
　　高林再次发话冲破了山民和村民之间的对峙：猛哥，村长，你们先不要冲动，现在寻找凶手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保护下一个活着的孩子，我倒觉得，这个凶手是在故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引发你们的冲突。
　　大家先冷静下来，我看这个凶手是个非常了解你们的人，所以我们这时候再暴躁猜疑，更容易中了他的圈套，反正山民就这么多人，村民也这么多人，凶手不在里面最好，在里面也走不掉，对不对。
　　杨猛和村长看了一眼，都默默的点点头，高林又说：如果按照童谣的顺序，被鬼追逐的七个孩子，应该就是我的8个学生。。。杨猛低声插嘴道：小秀不算。

　　村长冷笑道：你是凶手的头，当然不杀自己孩子。杨猛怒道：你明明知道原因，乱说什么。
　　高林看着村长，村长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低声说：小秀不算。
　　高林看了看他们两个，摇摇头：那杨平的孩子杨小小，他是第一个被害的，也是应了童谣的第一句：天上不飘雪，井里冻死人，被害死在了井里。
　　杨猛接口道：第二个是狗剩，被杀后尸体埋在了灶堂里，应了第二句：一子被烧焦，小鬼裂嘴笑。
　　高林点点头：第三个就是狼剩，只剩了骷髅站在松树上，就是第三句：有子爬树高，松鼠啃剩骨。

　　村长怒道：狼剩死了活该，不是他抱来狼崽，引来那么大乱子，小四就不会死。唉，小四从小父亲死了，是我一手把他拉扯大，就象我的儿子，现在看他死的这么惨，我能不气吗？
　　杨猛听不下去了：村长你这话怎么说，狗剩和狼剩虽然是当年村民从狼窝救回来的外面孩子，但在村里这么多年，哪家的饭没吃过，也算村里的孩子了，你这么说我听了不舒服。
　　高林问：怎么，狗剩和狼剩两兄弟不是村里人亲生孩子？我看他们手里各有个银镯，不象没有家人的样子。
　　村长说：那是从狼窝里救回来就带上的，两个是孪生兄弟，长的一样，我们也凭镯子来分别他们。就他们回来的时候兄弟两5，6岁的样子，后来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唉，算了，人都死了，不说了，我也是因为小四死了气迷了心，说错话了。

　　高林拍了拍村长肩膀，继续说：我们会给孩子们报仇的，那小四是第四个：无奈力不逮　此子永长眠。。。不对啊。。。
　　杨猛接口：我看倒象第五句：误进兽穴里，见子葬熊腹，村长接口道：错不了，是第五句。
　　高林困惑的说：奇怪，到这里怎么跳过了一句，第四句不是：　无奈力不逮　此子永长眠，吗？
　　三个人对望一眼，叫道：不好！

　　高林焦急地说：快点查剩下的孩子，看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村长道：我来查，我出发的时候让他们把孩子带上了，杨猛叫道：快！快！
　　村长迅速的召集村民，查剩下的三个孩子，分别是杨小栓，高林点点头，记得他在课堂里问过一句滑稽的话：妈妈好吃吗？
　　然后是杨小强，高林也记得，这是个问题比较多的孩子，在自己的课堂上最后提过问。
　　最后是杨晚晚，高林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一个特别的孩子。
　　杨小秀被那个年轻山民杨德保护着，也在人群里。可怕的是，只有杨小强在父亲身边，杨小栓和杨晚晚都没有上山，他们的父亲喝醉了没来。
　　高林和杨猛飞奔下山，但已经迟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从下午就没见到过孩子，正在村里乱找，杨猛喃喃的说：此子永长眠，此子永长眠。。。难道是长眠地？
　　高林正要追问，看村长回来听了杨猛的话脸变的煞白，紧抿了嘴唇，追问村长：长眠地是哪里？
　　村长犹豫了半天，下了决心说了出来：乱坟岗，长眠地就是乱坟岗。。
（八）
　　高林脑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杨小栓和杨晚晚里有一个被人活埋在了乱坟岗里？杨猛吼道：大家都跟我去乱坟岗，就是把棺材全刨出来也要找到孩子。
　　杨小栓和杨晚晚的父亲答应了一声就往村外走，村长的脸色却奇怪起来，看高林和杨猛也要跟去，连忙拉住他们：让村里人去就行了，你们忙了一天，歇息吧。
　　高林和杨猛惊讶的看着村长，高林说：这时候村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可能不去。
　　村长不说话，看着17条山民汉子也跟在村民后面，一跺脚：去，去，去，都这时候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在坟场里大家叫苦不迭，不知道什么时候，坟场里被挖满了土拨鼠窝一样的洞，一不小心就能扭了脚脖子，村长边往洞外拔脚边愤恨的骂道：这个畜生，这个畜生，再抓住他直接扔进恶水河里，绝对不再让他跑了。
　　杨猛也恼怒的很，边小心翼翼的走着边问：又是杨洞这个疯子？
　　村长拆着鞋子上的泥，道：还不就是这个花痴，狗日的钻墙打窟，没一刻安神，对了，说起来昨天他还骚扰高老师了，被我安排了一顿胖揍。
　　杨猛啊了一声，埋怨道：教训的太轻了，照我说绑山上去喂熊，叫他再装的半痴不傻。
　　高林尴尬的一笑，突然想起问道：对了，我们有没有想过这个侏儒跟孩子们的死有关系？
　　村长和杨猛都笑了：高先生你放心，他那样的想杀人，除非来世投胎重做人了。
　　高林想了想也笑了摇摇头：是不可能，不过还是把他找来查查的好。
　　村长苦笑：这个疯子，最拿手的就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等你想找啊，准找不到，非得到你不想找的时候才出来。
　　说话间村民们都回报坟场里没找到孩子，高林想了想说：看来一准在底下，第四句：无奈力不逮　此子永长眠。。。只有埋在棺材里的人才叫长眠。

　　杨猛接口道：有道理，我们把棺材挖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村长叫了起来：不行，这么多坟，怎么可能挖的完，何况都挖了算什么事。
　　高林说：不碍事，我们找最近才动过土的，坟周围有新土的，不就行了吗？
　　杨猛赞道：兄弟我算服你了，不亏是看过书的人，大家赶紧分散了找动过土的坟。。。村长你脸色不对啊。
　　村长脸色煞白，挣扎了说：我觉得还是。。。这样不对，不能挖坟。。。
　　不远处杨德一声欢呼，打断了村长的话：找到了，找到了，高先生说的对，这个坟上有新土。
　　村长扑了上去：不准挖，不准挖，不准挖坟。

　　杨小栓和杨晚晚的父亲愤怒的站了出来：村长你什么意思，今天找不到孩子，我们就是翻了坟场也干得出来，你再不让挖，我们去请陈老太爷来评评理。
　　杨猛拉开了村长，吼道：挖！大家合力把坟挖了开来，杨德兴奋的说：不错，棺材钉是撬了又钉的，里面一定装了别的。
　　小栓和晚晚的父亲迅速打开了棺材，果然棺材里的原来的尸体骨头架子上面伏着一具腐烂的新尸，但所有的人都惊叫了起来，：这具尸体根本不是众人想像中的孩子尸体，而是一个面目腐烂了的成年男人。


　　（九）

　　小秀叫了起来：宋先生，这是宋先生的衣服，他不是走了么？
　　村民们也纷纷议论：是宋先生没错啊，小秀说的也不错啊，他不是走了吗？高林一下想起了小四曾经的怪异表现，就是从提起这位宋老师开始。
　　当时小四在淘米，顺口说了：高先生，你上课比上次那个宋先生好，他说话我们都听不懂，不象你说话我们能听清楚，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然后当自己问他那个宋先生的情况时，他却惊恐不已，直接推翻了开始的话，说：宋老师？哪个宋老师？
　　最后当自己详细追问的时候，更不惜发脾气，带自己去村长家，引开话题，最离奇的是，小四在发生提起宋老师这件事后，居然在发现小小尸体时，拒绝为自己做证，站在了自己的对面。
　　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大的猫腻，高林断定：小四一准早就知道宋老师发生了意外，而且，将事实隐瞒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隐瞒事实，他在为谁隐瞒事实？联系带到刚才村长的表现，一切就很明朗了　。
　　村长在小四死的时候说过，小四从小父亲死了，是他一手把他拉扯大，就象他的儿子，村长在见到小四死后的感情是绝对不象装出来的，那么，小四隐瞒真相，只可能是为了掩护一个人。
　　和他如父子之亲的村长，是村长杀了宋老师，将他埋在了这里。
　　这样在小四说错话后惊恐的表情也能解释了，因为他看到了在窗外的小六，小六是村长的心腹，村长一定很怕高林发现宋先生的死，所以才让小四服侍他的起居，不让他听到有人提起宋老师，但对年少的小四又不放心，怕小四说错话，才让小六又去窥探注意。
　　结果小四还是说错了话，让高林注意到了宋先生，所以小六回去汇报后，本来要出去的村长立刻取消了计划，回家等待高林的到来。
　　村长一定早吩咐过小四，如果真出了意外，就把高林带到村长那由他应付，毕竟村长其实不是面上那样寡知，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有知识，从外面回来的人，他自信可以对付高林。
　　所以他不会让起了疑心的高林离开，但就在那时候，童谣杀人事件开始发生了，一切都混乱起来，村长也失去了掌控权，所以他才竭力在开始就把矛头指向高林，想将高林先禁锢起来。
　　一切在高林脑中瞬间闪过，高林不动声色的看着村长，当大家面说：村长，其实我早听小四告诉我，你杀死了宋先生，但我不知道你下手的理由，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不如说个清楚。否则，我们很难相信这件杀人案和孩子们的死没关系，

　　众人议论纷纷的看着村长，村长嘴皮动了又动，正要说话，突然远处杨平喊了起来：快来看，这座坟前也有新土，众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一窝蜂的挖开了坟。
　　杨晚晚的尸体如沉睡般躺在被打开的棺材里，高林仔细察看后说：我一个医学院朋友对我说过，这叫脑部急性缺氧，就是说晚晚是在昏迷中被放入棺材，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走的倒是没有痛苦。
　　杨晚晚的爸爸嚎啕起来，突然扑上去掐住了村长的脖子。。。

（十）
　　村长死命的挣脱开来，跺脚道：不是我杀的人，他是死在了我家，但不是我杀的好吧？小六，谁去叫小六来，让他来对大家说清楚。。。唉。。算了，他也说不清楚，大家听我说，听我说。
　　杨猛阻止了又要扑上去的杨晚晚的爸爸，村长气急败坏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位宋老师是上次村长申请后上面派来的，可惜恶水村没出过山的孩子都听不懂他的普通话，渐渐就不去上学了。宋老师觉得颜面无光，就向村长辞行。
　　村长无可奈何之下，就答应了，本来说好第二天早上就送他走，晚上大家和喝了酒，谁知道夜里村长听到门外有声音，起来一推门，宋老师跌进了他的怀里。
　　开始村长以为宋老师喝多了，开始摇他脖子，可没动静，一摸鼻子下面：宋老师居然已经是个死人。
　　村长吓坏了，刚要叫喊，小四出来了，一看就惊道：礼叔你怎么掐死了宋先生？村长一看，自己一只手还扶在宋先生脖子上。
　　这样他喊都不敢喊了，喊出来最有嫌疑的就是自己，没办法只好找来最信赖的小六，连夜埋了宋先生进坟场，然后嘱咐了杨大个天亮就单车出城，形成宋先生走了的假象。
　　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没想到连下来几起孩子的谋杀案，把这件事又牵了出来，村长说完，瘫在了地上，一口力气也没有了。
　　村民们将信将疑，高林问村长：就是说，你到底杀没杀宋老师，谁也没看见，也证明不了？村长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高林摇了摇头，没说话，倒是杨猛仔细的察看了宋先生的腐烂的尸体，困惑的说：我倒相信村长的话，宋先生的死因，不是村长能办到的？
　　村长来了精神，连忙爬起来：什么什么，猛子你快说说，发现什么了？
　　杨猛把宋先生的尸体，面朝着大家：你们看，尸体埋了这么久，腐烂很正常，很多地方都开始冒水发软了，但你们摸摸这里”杨猛摸着宋先生肩膀朝前的一块：这里，非常的坚硬，根本没随尸体腐烂。

　　村长连忙撕下了尸体的衬衫，大家惊呼一声，看到刚才杨猛摸的肩膀地方，一个青色的硬块包，带着周围的青丝一直向心脏部位延伸去。
　　山民们的脸色都奇怪起来，互相看着，杨猛沉下脸，掏出一把小刀，在青包里使劲一挖，挖出一个短短黑黑的硬东西，原来是根树刺，杨猛点点头：错不了，是我们山上的东西，这种长刺的灌木我们喊它：跳三跳，刺有毒，但只有扎在心脏不远的地方才会迅速死人，扎在别的地方倒不碍事，最多起个包。
　　因为生的矮，所以只有兔子什么的小牲口会被扎死，一扎中心脏不远地方，最多跳三下，心脏就硬的停令，不信你们开了宋先生的心看看，保证是硬的。
　　这只有我们山上人知道，也常用来扎兔子，村长是不晓得的，也没那么好手段，扎不了这么准，所以，不是他。
　　村长高兴的笑了起来：那是谁？杨猛没说话，过来一会，哼道：杨德，杨新，还有杨继，山上除了我，就你们三个会扎兔子的，说吧，里面谁下得手？。。。
日期：2009…2…16　14：56：00

　　（十一）
　　3个年轻的山民站了出来，高林对那个个子比杨猛稍矮的叫杨德的年轻人印象最深，身材瘦削，站在那里象一杆随时要投出的标枪一样，站出来就说：猛哥，不是我。

　　另外两个村民杨新和杨继长得就没有那么出众，虽然也年轻，但矮墩墩的结实，杨猛细细的打量着三个人，挥了挥手：杨新，杨继没你们的事情，杨德你过来。
　　杨德应声走过来，杨猛一手把宋先生的尸体扶站了起来，猛的一把抓住杨德的手，将杨德的手按在了宋先生尸体肩头的伤口上，盯着杨德说：德子，刚才宋先生肩上的那根刺，尖头可是向下的。
　　杨德的脸色变了，杨猛继续说：如果是杨新和杨继下的手，他们个子没宋先生高，出手肯定没那么高，而你，”杨猛举起了杨德的手，你身材和我差不多，比宋先生高出来一个头，按下去的时候，心里会不自觉的向下使劲，你说，我有没有冤枉你？
　　杨德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没说出什么来，一个劲的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杨猛怒道：你眼睛一个劲看秀秀干什么，他能证明你没杀人吗，看着我，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