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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异国漂泊的二奶:红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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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脱掉了大衣,侧卧躺在床上,手里捧着那本《精神病分析》阅读。世界上没有人生下来就是疯子,我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一个疯子。
  书看了十几页,就被我合上扔在了地上。正像那个戴厚眼镜的单薄年轻人说的那样,这本书通俗易懂,还带着一些病例讲解。只是看过后,并没有什么太大收获。我并没有找答案,那些病例背后都掩盖着一个个凄惨的故事。
  某女,19岁,因没有考上重点大学,心身压力太大,自杀未遂,最后致疯。
  某女,22岁,贵州人,因被拐卖三次,身心遭到严重摧残,至今,神志不清。
  某女,45岁,因儿子和丈夫在一起交通意外中同时丧生,悲痛至极,导致精神失常。
  ……
  跟她们比起来,我似乎没得精神病的理由。
  屋里凉飕飕的,这套房供热系统到了冬天总是不好,也许是建筑公司当时偷工减料。我开始想念法国“家”里温暖的壁炉。
  披上一条毛毯,在厨房里冲了一杯热茶,重新坐到床上。我担心茶杯会从手中滑下,十指便将杯子抠得更紧了,滚烫的茶杯使我冰凉的手心变得暖暖的,甚至有些痛痒。
  我将头低了下去,微闭双眼,任凭杯中涌出的热气在我脸上缓缓扩散凝结,吸入鼻中的淡淡茉莉香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按摩着我紧绷的脑神经。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翠萍!翠萍……”在我全身放松,进入难得的平静的时候,一个声音跳进了我的耳朵。
  “翠萍?”我有些恍惚也有些心虚,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章 圣诞北京(5)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茶杯里映照出一张脸,那张脸上有一双和我一样忧郁的眼睛。
  她看着我,失望中透着愤怒,像是在大街上,碰到一个忘记她名字的老朋友。
  “翠萍,是你吗?”我小心地问道。
  她没有回答,即既刻消失了。
  等我再抬起头,整个脸颊已变得温暖湿润,细小的毛孔里还渗透着一丝茉莉茶香,像是清晨山谷里一朵带着露珠的茉莉花。
  角落里,我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单薄少女,若隐若现,如同光线下的灰尘颗粒。她长长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搭在肩膀上,脸上挂着她那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忧郁。我看见她手里握着一本翻旧了的童话集。
  “翠萍!”我轻唤了一声,心里充满着负罪感。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它陌生得已经让我快要忘记了她曾经的存在。我完完全全地背叛了她,不是吗?
  “你还好吗?”她仔细打量着我,缓缓向我飘来。
  我点了点头,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
  “算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幸福!”她一眼看穿了我,冷酷地说。她来到我身边,用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像一个多年老友那样。“你看上去还那么美,”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只是不再纯洁。”
  我默默无语。
  “你开心吗?”她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
  她忧伤地笑了:“你看,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开心过?”
  屋里安静了下来。
  “我不喜欢你这样活着。”她又开口道。
  “我知道。”我回答,“我也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活?”
  “为什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她不是了解我的吗,她不是也体验过活的艰难和死的不易吗?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吧?”我胆怯地说,声音低得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听见。这句话像是问她,更像是问自己,又像是一个偷东西的人在向警察解释他偷东西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因为我要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身上出了汗,如同站在大街上赤裸着身体,面对四面八方的行人和车辆。
  她果然蔑视地一笑,那目光是我早已预料到的。
  “对,就像你这样活下去。”
  我们沉默地面对着,她的双眸像两道强烈日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感到她一会在笑,一会儿在哭。
  “你还在看童话吗?”我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童话书。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星一般地照亮了屋里的黑暗。
  她没有来得及回答我,便瞬间消失了,又将黑暗留给了我。
  “翠萍!”我身体软软地从床上坐起来,唤着她。
  屋里静极了,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翠萍了,自从十六岁决心将名字改作“紫馨”,我就将“翠萍”这个名字封锁起来,让她永远不要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可现在……
  4
  这两天,家里的电话常常响起,原以为在北京没有人记得我。来电话的是叶子,一个地道的北京女孩子,小我两岁,大学毕业,现在二叔的公司里做事,像她的名字一样可爱。她似乎有很多朋友,不明白她为什么总会打电话给我。
  她就是阿媚的继承人,也就是阿媚口里说的那个“贱货”。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章 圣诞北京(6)
  二叔从不会在我面前掩饰他新交往的女人,他临回台湾前,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叶子长得不错,小鼻子小眼,她没有阿媚性感,也没有佩佩漂亮,更没有Jenny聪明能干。
  但二叔说,她有副财相。她很爱笑,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像所有北京女孩子那样,那样大声说话,露出牙齿咯咯地大笑。她的牙齿很白,白得发亮,估计是在口腔医生那里清洗过。她的笑容使我再一次想到了孙耀阳可爱的笑容。她还会讲笑话,在男人面前毫不羞涩地讲黄色笑话,男人女人的生殖器官在她嘴里成了让人开心的道具。
  她会逗二叔开心,即使在他生气的时候。年纪大的男人都会喜欢那种既天真又放荡的女孩子。
  她就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以前阿媚的那套房子。她在二叔朋友的一家公司里担任着一个轻松的职位,可去可不去。她有这份工作是因为她需要拿它来骗骗家人,像一个乖女孩一样,下班没事还回家去吃晚饭。
  她常常约我出来,我只比她大两岁,却感觉上比她年长很多,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圣诞节,Jenny并没有让她的秘书给我打过电话。叶子拉我和她一起过节,说是去一个饭店参加那里的圣诞晚会。那是一个乌烟瘴气的晚会,大家疯子一般的跳舞。有不少台湾人,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
  现在台湾很多年轻人爱上了大陆,上海、北京、大连,到处都能听到他们台湾腔的普通话。这些城市变成了他们的天堂,天堂里充满了漂亮女人和丰富激烈的夜生活。
  叶子跟一个长得很帅的年轻男人跳舞,脸上挂着灿烂笑容,他们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如果拍成照片,会像贝克汉姆和高贵的辣妹一样吸引人。
  晚会结束已经是后半夜。
  走出饭店,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竟然飘飘扬扬地飞起了雪花。我将脸仰起来,雪花落在脸上,凉飕飕的。
  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雪花儿,白茫茫的一片。
  “你看,雪多白,多美!”我对叶子说。
  “紫馨姐,你可真浪漫,怪不得二叔那么喜欢你。”她挽紧了我的胳臂。
  “如果我们能像雪一样纯洁该有多好!”我感叹道。
  叶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放开我,突然跑过去,在那片没有人踩过的雪地上来回跑了几圈,雪地上顿时印上黑色的鞋印。
  “我们难道不纯洁吗?雪落下来是洁白的,可是被人踩过,被车碾过也就不再洁白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变得像垃圾一样恶心。”她愤愤地说。
  她从地上拿起一把雪,攒成一个圆球,突然冲我打了过来,我没有闪过,雪球正好打在我的头上,冰凉冰凉的。我不甘心,也做了一个雪球冲她打了过去,她身形灵巧,一闪就躲开了。我们两个人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在北京的圣诞夜打起了雪仗,直至出汗,头上身上湿漉漉的。
  雪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
  说实话,我挺喜欢叶子的。我喜欢看她天真地大笑。在她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苍老。
  时间在不经意中又过去了几天。
  有天晚上,叶子喝醉了,突然半夜跑到我家。
  她看去脸色苍白,衣着不整。
  “出了什么事情?”我紧张地问。 
  她进了门,一句话也没有说。趴在我的床上哇哇地大哭。我看着她,有些害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敢打断,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哭了好一阵儿,她才停了下来。
  我递给她一盒纸巾,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地说:“他……他不再理我了。”
  “他?”我有些疑惑,“他是谁?”
  “小马。”
  “小马是谁?”
  “就是那天跟我跳舞的帅哥。”她继续哽咽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他,对他很好。但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我的身份,很生气。刚才还骂了我一顿,说我是一个骗子,一个贱女人,就再也不理我了。”
  说完,她又哭了起来:“我真的是一个坏女人吗?”
  我无话可说,默默地把她搂在怀里,在这个时候给她温暖。
  直到她平静下来,我才对她说:“叶子,你还年轻。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离开二叔,找他再谈一谈。告诉他,你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他真的是爱你,他也会原谅你的。”
红颜 /漂漂 著
第十章 圣诞北京(7)
  “离开二叔?”她的表情很犹豫,“离开他,那谁来养活我?小马还在读大学。就是他以后毕业了,又能挣多少钱?虽然我喜欢他,但也不想跟他过穷日子。再说,我还想去美国。二叔答应以后送我去美国。”
  我想到了阿媚,想给她讲一讲阿媚的故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算了吧!”叶子叹了一口气,“像咱们这样的人,还是别想什么爱情,也不要投入感情去爱什么人。趁着年轻,多挣点儿钱。等翅膀儿硬了,再离开他。那个时候,想飞哪儿就飞哪儿。”
  叶子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冷静,像是变了一个人。然后,她就起身离开。临出门的时候,她对我说:“紫馨姐,谢谢你替我把这件事保密。你是个好人。”
  我望着她的背影下楼。她看上去很单薄,甚至有些可怜。
  5
  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都愿意做他的情人?尽管他年纪大,也不光是因为他有钱。在那些台湾人里,他自称是最负责的男人,就算有一天,他不再喜欢那个女人,他也一定会给她安排一条后路。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Jenny跟他就是想利用他,让他用公司的名义把她办到美国去,而且付一笔学费给她,让她去读MBA。他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知道那些事情对他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反而,更显出他的本事。
  他就喜欢看Jenny在他身边玩各种心眼儿,就像猫戏弄老鼠。一个高学历的漂亮女人在矜持下面玩一些上等社会里的雕虫小技,和自由市场上卖蔬菜的村姑向客人抛个媚眼的性质是一样的。对于他,美国签证和几万美元的学费就像是他用来放风筝的一根线,他就喜欢欣赏线那头的风筝在风中欲摇欲坠。
  等他有一天觉得没有精力放风筝的时候,加上又认识了看似单纯可爱的佩佩,这才决定放开手中的线,让风筝自由飞去。风筝经过几年的卧薪尝胆终于按照自己的愿望飞到了自己想去的天堂。英语流利,头脑聪明的Jenny在美国毕业后发展得自然很不错,已经开了自己的公司。回到北京,在北京人的眼中,她完全是一个在美国艰苦创业的成功的年轻女强人的典型。
  佩佩呢?一心就是想到出名,像中国的那些名模那样,演电影,出唱片。二叔喜欢她,自然会出钱捧她,包装她。佩佩自然也就红了,虽然还没有红得发紫,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她很明白自己身上若是背上个“傍大款”的历史,对自己成名肯定不利,就像是那些拍三级片出名的明星们,拍三级片总像是身上的一块伤疤,就是再出名,它也会跟着你捣乱,时不时出来让你难堪一番。
  她还想凭着自己的身材和脸蛋在广大观众心目中当几年玉女,于是在认识某知名导演后便毅然离开了二叔。
  二叔对她的绝情离开感到有些丢面子,因为向来都是他甩女人。所以,此后,他再也不愿意和想进娱乐圈的女人打交道。之所以很多女人想跟二叔,除了他有的是钱以外,看中的就是他对女人的这份“责任感”。
  二叔身边走过的这些女人,像是上演着一部部“漂亮女人奋斗史”。
  我和她们不同,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是商店橱窗里摆着的一个塑料人。在这座城市里,我常常像一只野猫一样飘荡。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漫步在附近一所大学的校门口,门卫没有阻拦我,我便漫无目的地走了进去。这是一所名牌大学,每个星期六的下午都有一场讲座。走到礼堂门口,一个大学生对我说:“你是来听讲座的吗?快进去吧,不然,就没座了。”我将错就错,混进了礼堂。
  坐在一群充满理想的大学生中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大学生活,那好像是很久以前。这些讲座个个都很精彩,讲课的都是大学里的知名教授和外请的专家。一个个口若悬河,生动有趣。内容涉及面广,有文学、哲学、历史,甚至宗教,不仅有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辟论证,又有对国外时局发展的独到见解。我虽然不再是一个真正的大学生,却常常去听讲座,而且听上了瘾。这些讲座成了我空虚生活中的一道阳光。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我都会准时到场。我盼望星期六的到来。讲座的时间会过得很快,当我感到意犹未尽时,就会跑到书店 里买一大堆书来看。
  有好几次,都有男生过来,热情地问我是哪个系的。“林翠萍,中文系。”我轻快地回答。阿媚觉得我有病,对于她来说,学学语文、算术就行了,那些什么哲学和历史的讲座有什么好听的,浪费时间。谈到文学的时候,她把巴金叫成白金,还说这个人的名字太俗,又不是项链。
  二叔也觉得我变了,变古怪了。他的观点是学习学习没有坏处,只是学问多的女人会失去情趣。不过他身边又有鸡鸭鱼肉,也就没有过多时间理会我这盘青菜。
  星期六的下午,像是蒸汽机的车轮,推动我的生活在光明与黑暗中前进。这种黑与白的反差让我的精神时而明亮,时而灰暗。时间久了,在周围人的眼里,我变得很奇怪,像个精神病人。
  直到有一天,二叔突然对我说:“紫馨,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好,我也没有时间照顾你。不如去法国吧。”
  “法国?”我很惊讶,“为什么突然要我去法国呢?”
  “我在法国的一个客户破了产,把他在蓝色海岸的一栋别墅作为欠货款赔给我。我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去那里度假。那么好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给别人,也不放心。那里风景优美,反正你在北京生活心情沉闷,不如换个环境,去法国休养一下。你不是喜欢学习嘛,那就去那里学学法语。”
  我那时很感激二叔,以为他真的是关心我。现在看来,还是被他利用。
  想想这半年,离开了北京,在那座清新小城里过得虽然寂寞却也悠闲。再回北京,生活在罪恶和虚假之中,反而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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