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较量-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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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的电报,使国务卿艾奇逊接到后沉思一下,因为南北朝鲜武装部队,曾经不断
地在三八线上发生冲突。他回电要求继续报告,并在等着东京麦克阿瑟的动静。他已经
有把握,大韩民国军队足能抵挡住北朝鲜军队的进攻。如果地有所考虑的话,那就是大
韩民国军队一旦突破三八线之后,在国际上会有什么影响,还有前进中的部队的供给,
他们能否承担得起来。但他考虑还是要先报告给度周末假的杜鲁门总统。
本周六杜鲁门总统坐《独立号》专机飞往他的家乡密苏里州独立城度周末。在前一
天早晨,他的专机一飞进他的家乡,他对身边工作人员讲:“我心里就像喝了俄国的沃
斯克,暖融融的呀!”他的夫人和女儿玛格丽特先回到老家。他的心情很不稳定,一会
嫌飞得高没能把翼下的山河尽收眼底,一会嫌飞的速度太快,看到翼下熟悉的地区没有
留恋够就飞过去了。他甚至想:当个总统也不如在自家牧场牧牛。脚下的泥土,头顶上
蓝天飘着白云,吸满两个鼻孔的空气,都感到很舒服。他这次到家探望格兰德维约住着
的弟弟维维安,他打算在那里商讨家庭和农场的事务,在自己的头脑里老是在设计几座
工作坊。有时看文件头痛了,顺手扯过一张纸动手画工作坊图,举架要高得推进大炮去,
他要用手指点着牛的头数,那该有多么开心。飞机着陆了,受到当地官员的迎接,他要
在这里等上一会,再去巴尔的摩“友谊国际机场”举行落成式的剪彩。
现在还有点时间,他为了把心情平安一下,好像无忧无虑地提笔给前国务院礼宾司
司长斯坦利·伍德沃德写封信,不久前他到加拿大任大使去了。信中写道:
亲爱的斯坦利。
我马上要去巴尔的摩主持一个机场的落成式——一为什么要我去,不甚了然。
他直劲写出错字,写不成句子,在脑海出现白宫和五角大楼空了一样,参谋长联席
会议主席布莱德雷将军和国防部长约翰进杜勒斯国务卿首席助理他们都在华盛顿,文武
班于都在国外,又都在东京,看来把重头戏压在亚洲了。当然他也想到当他的顾问班子
讨论朝鲜政策时候,他认为在苏联控制下的共产主义可能选择这里为进攻地区之一。当
然、从挪威经柏林和的里雅斯特到希腊、土耳其和伊勤,从北大西洋防千岛群岛到印度
支那和马来亚,凡是东西方有接触的地方,我们都可以作同样的估计。那里的驻军司令
官不报警,不认为他那地区处境最危险。整个春季里中央情报局不断地报告,北朝鲜在
任何时候都有发动全面进攻的能力。但是,究竟是不是一定会发动这种进攻,大致会在
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却没有可资推断的情报。他认为不仅是朝鲜这样。
杜勒斯在东京打回电报说得好,在世界上其他许许多多的地区,俄国人都具有进攻
的能力。他不知道脑子里该从那里转弯。不要再想下去了。
杜鲁门总统到了为巴尔的摩“友谊国际机场”举行落成式。他此刻谈到联邦、州和
地方在发展机场以及类似的运输事业。他说:“如果我听信那些老顽固们,我们就决不
会放弃公共马车。公共马车式的老顽固还在国会里,你们看多奇怪。但是感谢上帝他们
老顽固不居多数。
“这个机场显示了发展和自信精神,我们的国家正以这样的精神面对未来。如果我
们对一个和平的未来没有信心,我们就不会为我们的空运事业建造一种如此精致的设
施。”他越讲越来劲儿。这是他争取和平的五年计划,自己认为他的话里强烈地回响着
和共产主义的俄国在竞赛的声音。
杜鲁门结束在巴尔的摩“友谊国际机场”举行的落成式演讲后归心似箭了。他在飞
机上就餐,他一心要离开这公事的环境,很快地到达故乡,他甚至有些心慌了。总统专
机《独立号》飞往堪萨斯城,夫人和女儿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杜鲁门夫人和女儿玛格丽特小姐在总统没有到来之前感到懒洋洋的,这个周末会报
没兴趣,女儿怨老子公私不分,既然是度周末,何必又参加落成典礼。她们哪里知道总
统心事在北朝鲜三八线那边。他们又没能驱车去堪萨斯城去接总统的专机。杜鲁门总统
在下午两点钟到达的,在机场迎接他的有总统的妹妹玛丽和堪萨斯城几位老朋友。他们
一见面都说总统瘦些了,精神有些不够饱满,看着还有些恍惚。总统说:“太累了,是
麦卡锡跟我打拳。”
还算好,全家人终于下午六点钟都愉快地坐在家宴桌旁了。家宴上的吃喝都很适口,
而且大家话都很多,从农场奶牛谈到老母鸡下个双黄蛋。玛格丽特看出父亲心里不平静,
心头有乌云笼罩。好像有狂飚突起的征兆。她特别穿上喜爱的红长衫,外人都把这种红
衫叫“玛格丽特红”。她为了调解父亲的心情,她今天没有唱歌,最近音乐界对她的歌
喉评论不一,有的说她有独创一派的特点,迷人灵魂的,有的说她根本不是唱歌是小母
狼干喊。为了她的歌喉还闹过一场风波。那个说他喊歌的人,突然接到电话,骂他是下
流坯的评论家。那人把音录下了,公开放出去,指明是总统为他女儿写人的,总统跟着
差不点吃官司。这阵玛格丽特刚好在埃德·沙利文的《美色倾城》的演出中第一次在全
国电视露面。她今天为了给父亲助兴给家宴争光彩,特意把所担任的角色演了一段。大
家看后为她热烈鼓掌,说她够上了天才。她是位才女,在写作方面尤其天才。
在家宴上全家话说个没完,又转到塞满书籍的小图书室里作杜鲁门式的闲谈。总统
先谈他家酿的葡萄酒方法,是祖传下来的。又谈到他的黄金时代莫过于在农场那段悠哉
游哉的生活,接着又谈到独生女儿的天才,要她像妈妈一样。他们读五年级时就认识,
他就用眼神暗示求婚了,一直到他三十五岁才结婚。人家问他当总统舒服吗?他说:
“当总统好像天上的月亮、星星和人大行星一下子全都压在自己身上。没有当炮兵军官
时好,一扬手下令,打出的炮弹是实在的,这当总统打出的炮弹都是虚的。”有人说,
总统使用原子弹是买的哟,减少了美国青年的死亡。后来有人说他不该做出这样可怕的
决定。他却毫不在意地说:“因为我知道自己做对了。一个伟大的人物要做别人没有做
过的事。”最后一个老朋友借邱吉尔对杜鲁门说的话:“在拯救西方文明上,谁的贡献
也比不上你杜鲁门。”
这时已经十点多钟了,电话铃响了,这是国务卿艾奇逊从马里兰州他家里打来的电
话:“总统先生,我刚得到极其重要的消息。北朝鲜人已经进攻大韩民国了。”
“我赶回华盛顿去!”
“详细情况还不清楚,我认为总统先生,用不着赶回来,等我再打电话来提供更多
的情报以后再说。我们还不知道北朝鲜人入侵实际里程。”艾奇逊先提这么个理由。
杜鲁门想:南朝鲜人到底在三八线南还是北?他在思考着,平日双方在三八线有时
也动用一千五百多兵力。
艾奇逊考虑夜航华盛顿不仅有失事危险,还可能在全国全世界引起慌恐。他建议说:
“总统先生,我们应当请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要求立即召开会议,宣布大韩民国受到了侵
略。越快越好,走到俄国人前头。总统先生,我同意这个意见,要求立即请求安全理事
会召开特别会议。我将在第二天再向总统先生报告情况。如果获得更多的有关朝鲜事件
的情报,也可能提前来电话。”
杜鲁门心里像开了锅一样,他接过电话之后,对满室内的亲人都感到是几张生疏的
面孔,在他面前晃动,首先他不喜欢别人脸上带着笑,他坐在那里闷闷的一声不吭,两
眼有些发直。这样非常欢乐的晚宴没趣地散了。家里人是不能过问的,包括他的夫人和
独生女儿,他们从总统表情中猜出有了重大事情,这件事总统在预料之中,但事件正在
发展,祈祷事件按总统的智慧发展,这是必要的。记忆中在往日本投原子弹时,总统的
神经也是如此牵动着的。
这一宿杜鲁门总统作了很多恶梦.因为他在入睡之前,不知为什么老是担心这是第
三次世界大战的序幕。大量的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军队集结在南斯拉夫边境;南斯拉夫
与斯大林的关系已告破裂,铁托在请求美国支持。俄国在欧洲东德等共产主义国家有庞
大的驻军。伊朗、土耳其都同样受到紧临边界的强大俄国队的威胁,中国军队集结在福
建面对福摩萨,这种关系要闹得明显了,美国也要用强大军队拖住俄国军队,日久天长
就等于拖住俄国一条经济巨腿,慢慢叫他变细了,另一条军事腿越粗有朝一日就支撑不
住头脑而摔倒下去。杜鲁门不愿意让苏联轻易地抽出一条腿。最后俄国像头公牛向他顶
过来,他吓醒过来了。他几乎一宿都没安眠。他希望在亚洲打仗,在欧洲敲鼓。
●心慌意乱的杜鲁门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他的精神还在恍惚之中呢。他的夫人和女儿都表现得非常出
色,大家想尽可能和平常一样表现得若无其事地在行事,做他们在一个星期日的早晨通
常所做的事情。夫人和女儿到教堂去了,出色的是夫人把结婚时第一次去教堂扎的头巾
带来了,而且巧妙地系好,在总统面前转一圈儿,她看见总统脸上气色和缓了。总统亲
吻了夫人和女儿。
杜鲁门驱车前往自家的农场看望弟弟维维安。车一停下,维维安和全家在迎接总统
又是兄长。总统吻了亲人们,他察看了弟弟新安装的现代化设备,他对电动挤奶机看得
出神,当然他不时用眼角瞟着房顶,好像在寻找梦中他的高骨架设计的工作坊。他伸手
不时摸摸洗刷非常干净的奶牛。他停在一头大个花牛跟前,他看着弟弟问道:“维维安,
这头牛一天产多少奶?”他在农场当了十一年自耕农民,种玉米、养猪、养牛,样样都
做得很出色。
弟弟看着这总统和兄长笑了说:“哥哥,这是头公牛。”感到哥哥这些年当总统连
公牛母牛都分不出了,真是贵人多变化。
“嗯!”杜鲁门才定下神,他的脑海里乱极了,好像俄国这头公牛向他顶过来了。
他眨眨眼问道:“怎么这里还养头公牛?不影响牛奶吗?”他不悦了。
弟弟说:“哥哥,在母牛群中养头公牛,就像家长一样,反而有秩序,更能使母牛
多产奶。”
杜鲁门点点头,心里想:是呀,在牛群里也要有一家之主。自己就是美国之主了。
然后,他很快地告别农场回到格兰德维约,弟弟为哥哥安排的午宴都没能参加,使弟弟
全家很失望。看着总统的轿车开走了,弟弟叹口气说:“当总统是个多么折磨人的差事,
连公牛、母牛都不分了。真是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官身由不了自身呀。”他当家
里人垂头叹气地说着。
杜鲁门回到独立城家中,有几份电报都是加急的,送到总统面前,第一份是美国驻
大韩民国大使约翰·穆乔在头天晚上发给国务院的。电文写着;据大韩民国军队报告,
并已部分地为我军事顾问团战地顾问报告所证实,北朝鲜部队今晨已在多处进犯大韩民
国领土。开始进攻的时间约在凌晨四点。会津遭北朝鲜炮火轰击。六时许,北朝鲜步兵
开始在翁津、开城和春川等地区越过三八线,而两栖作战部队据称已在东海岸江陵的南
部登陆,从进攻的性质和发动进攻的方式来看,这似乎是对大韩民国的一场全面攻击。
——穆乔
杜鲁门头脑里反映这些事件都是发生在突破三八线一刹那间,所以他还在稳住神,
在观望北朝鲜和全世界的动向,这绝对不是他下决心的时刻。他对家人表示还是要在独
立城呆到星期一,并按自己向全国人民宣布的时间回华盛顿。他的主导思想是,必须防
止惊慌。夫人和女儿在和他一起度过焦急的时光。女儿玛格丽特想起1945年之月12日那
个夜晚,当时他和母亲竭力随着生活的旋律而动,他们上教堂、跪下、站起、唱赞美诗,
回家,吃星期日午餐,这两个女人当时昏昏噩噩如有所感而又无所感,试图领会这次发
生的事件却又无从入手,在悲扬中祈祷罗斯福总统在佐治亚州温泉去世,哈里·杜鲁门
继任总统。他们全家称这一天为“悲恸喜庆的日子”。
电传打字机滴滴达达响个不停,杜鲁门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在等许多电话,跟任
何人都一声不吭。八点钟,东京来了急电,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给国防部发的一
封私人电报。国防部转了过来,电报中详尽报告北朝鲜入侵的情况,并说明:“敌人的
努力从兵力与战略意图看实在严重,因为是必须受到联合国谴责的赤裸裸的战争行为”。
将军当时认为大韩民国军队足能够抵挡住,甚至一鼓作气可冲过三八线以北地区,现在
还分不清谁胜谁败。将军正在把他管辖下一切可用的军需品交由大韩民国武装部队使用。
杜鲁门看完电报长叹一口气,他似乎看见这位五星上将的尊严,甚至难以猜出他的
行动。这时夫人和女儿打扮妥当去教堂祈祷。
艾奇逊第二次打来电话,夫人和女儿从教堂回来,通常的正午吃午餐,杜鲁门手擎
着电话,脸色苍白,他用深沉的声音问道:“到底在三八线哪一面?”夫人和女儿都在
竖起耳朵听。总统从来不把公事、尤其这等战争的秘密事儿当家人谈一句,但是,在他
接电话时和来人谈话时,你能全听去他也从来不管。
艾奇逊向总统报告:“总统阁下,北朝鲜军队越过三八线正往春川、汉城推进中,
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已经召开紧急会议,可能发出停火命令,但是鉴于北朝鲜人他们不是
联合国会员,再加他的大盟友俄国过去从来不把联合国放在眼里,甚至他们可以不参加,
联合国的命令会遭到忽视。因此必须立即作出其他决定,如我国政府愿意对大韩民国给
予多大援助或鼓励。”
杜鲁门沉思着,朝鲜地区无疑发生北朝鲜全面进攻,消息变得更加严重。他最后以
美国总司令口吻发布了命令:他要艾奇逊会同陆海空三军部长和参谋长立即开始进行研
究,以备他回来以后提出建议。在总统到华盛顿的当晚,在布莱尔大厦一起参加晚餐会。
他这才平静地向身边工作人员打招呼,告诉他们发生了多么严重的问题。他过后才坐到
餐桌旁吃午饭,边吃边打量夫人和女儿,她们这两天格外的温顺,平日调皮的玛格丽特
独生爱女,也没有穿她那件挑逗人的“玛格丽特红”长衫。但事已到了这般地步,他把
这个坏消息告诉了她们。他仅仅喝了半杯牛奶,半片面包,平日爱吃的甜果子酱碰都未
碰,可见他心中不知是个啥滋味儿了。
杜鲁门离开餐桌,他通知随行人员和《独立号》全体机组人员,从现在开始四十分
钟以后,在一点二十分离开独立城,前往堪萨斯城市直机场。工作人员讲,由于总统走
得太匆忙,有两名工作人员和大批记者都丢下了,总统要准备另一架飞机给丢下的人员
用。他和家人离别时要唠叨几句,这次却一声未吭。
下午两点十三分,总统《独立号》呼啸地飞上天空。杜鲁门家人向上帝祈祷。他先
在机上电告白宫招待员查尔斯·布朗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