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川次郎-昂贵的失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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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影院后,他开口说。“为了谢谢你的好意,请你喝杯茶。”
看了场免费的电影,又有人请喝茶,太令人高兴了!真的,想要心情不好都没理由了。
接着,伢子就与这位不知名的青年进了家颇有气派的咖啡屋。
“我是甜食派的。”青年一面看着茶单一面说。“这家的蛋糕很好吃,要不要尝块看看?”
好呀!当然不能这么说,但蛋糕的确很引人垂涎。
“本来要跟你一起来的人,有事吗?”
“嗯。是呀,摄影师嘛,突然有急事不能来。”
“是摄影师呀,不错呀!工作很自由。”
“嗯,跟好几家杂志订了合同,所以……”“我在学生时代,也每天抓着相机不放,还想有朝一日成为摄影师。这是个很令人羡慕的工作。”
“不过,有好有坏啦!”伢子适当地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的确如此,什么事一变成了职业就不一样了,不过至少不用每天看老板的脸色,还是挺好的。”
这种讲法有点不切实际,伢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做什么工作呢?”
“我呀,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青年笑着回答。
“你喜欢这种爱情艺术片吗?”
“你一定会笑我吧!”青年搔着头说道。
“也不是,只是……”
“我很喜欢。甚至说,我很爱看这种能让我哭,或是小孩得绝症之类的电影。”
“真的!”伢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类电影对伢子来说是最受不了的。她向来也不是个电影迷。
“与其说我喜欢电影,不如说是我想哭的时候就去看电影。今天这个社会,能让人大哭一场的事情太多了。”
“是呀!”
“而且我觉得把眼泪往肚里吞,是有伤身体的。”
好奇怪的人——伢子心想。
“嗯,时间不早了,你住在哪里?”
“就在附近。”
“途中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公共车站前面而已。”
“那就好了!那么,我不送你了!”
“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伢子点头致谢。
出了店门后,青年问,“我坐地下铁,你呢?”
“我呀!到那边去坐国铁。”
“好,那么,再见了!谢谢你给我留下一个愉快的回忆。”“哪里,彼此彼此。”
青年低下头走向地下铁车站。走了一会儿,伢子再回头看时,他的背影已小时在地下铁的进出口了。
相当彬彬有礼的好青年,不过跟他在一起会很累吧!伢子心中暗想。反正,不会再见第二次面了,别想了。车站就在眼前,伢子赶紧加快脚步。
但是,这回伢子想错了……
全国通缉的杀人犯
“伢子!”来打招呼的是隔壁课的须藤明美。“一起去吃午饭吧!
”
“好呀!”伢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明美不象伢子那样,但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很有经济眼光。
“我请你喝咖啡。”明美说。
“什么话,我不想占便宜。”伢子一面笑着说,一面将钱包放进工作服上衣的口袋里。
两个人一起走向电梯。
“今天出来晚了!”伢子说。
“这样也好,电梯空着!”明美是那种悠然自得的个性。体态上也比伢子胖两圈。
虽不是胖妞型的人物,但给人一种健壮的感觉。
伢子在情人座里与不相识的男人看电影的事,已经事隔了5天。伢子也将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从浩代那儿听到了!”明美说着。
“咦!听到什么?”
“丸山浩代说的,你跟他,在情人座里的事呀!”
“哪……她,她说那种事?”
“是呀!碰到每个人都说!”
“真的!”伢子皱了皱眉头,她向来对这类话不感兴趣。
就拿浩代跟课长接吻的事,她也没向谁说。
当然,伢子也是女人,这种事,不能没想过要跟同事说,但是,人做事不能没有原则,这点还是要严守的。对人的私生活,绝不乱说。
因为这样,一听说浩代在同事间传说自己的事,伢子感到很失望,也很生气。
电梯来了,两人上了电梯。到了一楼,走出大门后,明美说。
“她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事?”
“浩代说的呀!在电影院你跟他很亲热呀!”
“亲热……什么亲热?”
“放映中,你们相抱着接吻,他的手还伸进你的裙子里……”“那种事!”伢子睁大双眼,“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就是嘛!那种事……”
我怎么会跟一个不相识的人做那种事,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我没必要做那种事呀!”
“浩代也描述得太过份了!”
伢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去问问浩代嘛!”
伢子耸耸肩。“不见得听的人都会相信,不管它了,随它去吧!”
“不生气了吧?”
“不理它了!”伢子象要甩开什么人似的加快了脚步。
——今天午餐,她点了一份意大利面。
“伢子呀!”食量比伢子大两倍的明美,早已吃得精光。
“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我可没钱了。”
“不是钱的事,我想跟他见面。”
“他?”伢子有点警戒心。“难道又是相亲的事?”
“猜对了!”明美点头说。
“算了吧!那种浪费时间和金钱的事,我可不干了!”
“你误会了,要相亲的是我。”
“啊!真对不起!”伢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明美也豪爽地“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听起来完全不象女孩子的笑声。
但,这就是明美单纯、胸襟宽大的地方,纯粹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型”的女孩子。
所以,伢子才安心地与她交往。
“问题是这样,对方一直在这里单独住了十年。”
“哦!”伢子点着头问,“你对他印象怎样?”
“还没见过面呀!”
“什么?那就没有什么好坏可说了。”
“倒是,这之前,想请你去帮我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也就是说——那个男的,真的是单独生活的吗?”
“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照片呀!不是那种相亲用的,是一般的快照。”
“最近很流行的。”
“哪、你看。”明美从袋中拿出一张四寸大的彩色照片。
照片中的青年,二十七、八岁,有点矮胖矮胖的,不是很上像,但也看不出那里不好。
“不错呀!”
伢子多少有点言不由衷地说——看在请喝咖啡的份上。
“是吗?我也这么认为。”明美好象蛮有意思似的。
“那,还有什么考虑的?”
“那张照片,你看是谁拍的?”
对呀!背景是高级的建筑物。仔细看,还有些咖啡屋之类的招牌。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莫非是——你看他手中拿什么?好象是女孩子的皮包呢!
”
“这……”伢子凝神细看。
再怎么仔细看,手上拿的东西,只照到一点点而已。
“你,光看这个,就认定那是女孩子的皮包吗?”
“嗯,准没错。”
“真的还是假的?你有特异功能吧!”
“我有一样的皮包。”
“嗯,不过,或许只是相似罢了。”
“不可能的。”明美摇着头说。“这是从朋友的工作坊买来的。提手都是特殊设计的。我记得很清楚。”
“是呀!”伢子歪着头说。“你是怀疑这张照片是他女朋友帮他拍的?”
“嗯。有可能。”
“不过,用这张照片来当相亲用,实在是……””如果是这种不要脸的人,那不就糟了吗?”
“可不是吗?”
“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但总比真的见面后再柜绝人家好吧!”
“所以,你才要我去调查,是不?”
“没错,拜托你了!”明美握着伢子的手,低着头说。
“少来这一套。我又不是侦探!”
“你脑筋好呀!拜托,我没其他人可想了。”
“可是……”
“当然不会忘了给你谢礼呀!”这句话真有点效用。
“那么,我试试看,不过,成不成,不好说。”为了慎重起见,伢子这么说。
“太好了,这是住址和名字。万事拜托了。”
伢子耸耸肩,拿过纸条。
“结帐!”明美举起手,招呼服务生。
伢子心中则在盘算着,明美会出多少代价。5000元不成数吧。l0000元?这是关系着一生的问题,多给一点也是应该的呀!
“谋杀情人。”明美叫着。
“咦,你说什么?”伢子顾着盘算收入增加的事,没注意明美在说什么。
“电视新闻呀!谋杀情人后逃走了,反正早晚都会被抓到的!
”
“逃走不聪明吧!交通费、旅馆费,到处都要钱,倒不如住在监狱免费好呢!”伢子边打趣着说,边把目光移向电视……咦!这个人好象在哪见过?
被指名道姓要追捕的,A小姐的情人……十足的美男子,而且是一副很讨人喜欢的长相。
“很有女人缘的人哪!”明美说。
“嗯!”
伢子也有同感,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年轻人。情人座中坐一起的,那个男的。
伢子,愣住了。咖啡送来了。她没加奶粉、没放糖,就一口喝了下去。然后不断地转着眼珠,陷入吃惊的状态。
归途中,在车站的杂货店,买了一份报纸。
一向只看一个月免费试阅报,然后各报轮着看的伢子,这行为还是前所末有的呢!
一口气买了3份晚报,内容大同小异。
被害的女性,45岁,大富婆,是社长。凶手是27岁,该社职员。以女社长的情人自居,无所事事,是个吃软饭的人……尽是一大堆其他同事的评语。
那个男的?
伢子还不敢相信地想着……的确,看起来象是个有情人的青年,该不会是因嫉妒心才要杀人的吧!
那天晚上,对伢子还挺绅士的,没有乘机而入的行为。那个人竟然杀人……伢子呼了口气,把报纸折好。当然,这要留着交换卫生纸用的。
其中最令伢子担心的就是丸山浩代。因为浩代也见过那个青年,万一看了电视新闻、报纸,又看到照片的话……不过,尽管看过,在电影院里,只是闪过一眼,该不至于记得长相吧!这么一想,她安心了不少。
明美委托的事不能不办,等假日再说吧,今天心情有些乱,“回去睡一觉吧!”伢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上了电车,别想有位子坐。今天倒是例外,眼前的乘客都上车了,伢子一屁股坐了上去。虽然只有20分的车程,但坐着也较少会消耗能量。当然,伢子不会是呆站着的人。
然后,她闭目养神。不行呀!万一……
没有特别想睡,但不知怎么了,一下子竟真的睡着了。啊呀!醒过来时,车窗外全是没看过的景物。
“糟糕了!”伢子嘀咕着说。
坐过头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虽这么说,但马上站起来也没用。没办法了,伢子还是乖乖地坐在位子上,打了下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到底坐了多久了?一看表又吓了一跳,已快睡了一个小时。
“难怪……”车内都是空着。
窗外,大都是郊外的景象,一片杂木林。大概是还在开发中的住宅区吧!天色已暗了,看不太清楚。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这一站怎么这么远,她有些焦躁不安,看了看窗外,好不容易车站到了。
伢子站了起来。突然,邻座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
“坐下吧!”
伢子看了一下那个男的。这不是电视新闻上、报纸上报导的杀人犯吗?那个青年赫然站在那里。
夜入森林里的神秘木屋
伢子以为自己在做梦。
嗯,没错,否则那个人怎么会坐在这儿?而且,我的确在电车中睡着了,突然醒过来,应该还是在梦里吧?但眼前拉住我的男人的手,又是这么实在,一点也不象在作梦呀!
“啊,你!”伢子结结巴巴地叫出。“午安!”
什么话呀?已经晚上了还午安!
“还记得我吗?”青年问道。
“嗯,那天,蔼—不,没什么!”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瞎应些什么。
“吓着你了吗?”
“啊,不,我要下车了。”
电车到站。门打开了。
“不下车不行了,刚刚睡着了,坐过头了。”
“那,到终点再下吧!”
“但是……”这一说一答之间,门已关上,车子又开动了。
伢子无力地坐回位子上。
“你还记得我吧?”
“嗯!”伢子点头回答。
“在电视新闻上?”
“是呀!”
青年稍微停了一下,“我叫伏见雅人。”
“嗯。还不错的名字。”
伏见雅人,伢子已把它记进脑子里了。
“现在怎么办呢?”伢子问着对方。
“总之……”伏见雅人缓和了下呼吸,“到终点再说吧!”
“终点有什么呢?”
“有车站呀!”
废话,这我还会不知道,这个人真有点莫名其妙。
“能告诉我名字吗?”伏见望着伢子问道。
“姓大石。”
“名字呢?”
“内藏助。”
伏见睁大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随之大笑了出来。一种很自然的笑。伢子也象被传染了似的,嘟着嘴跟着笑起来了。
“是伢子啦!”
“很相称的名字,”伏见接着很认真地说。“不要被我的事件吓着,这或许是种无理的要求。但是。我并没杀那个女人。”
车内很空,没人听到这话。电车穿过隧道。轰降轰隆的把话给遮掩住了。
伢子迎上伏见雅人望过来的一双真诚的眼神——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也说不定。
不过,人从外表是无法了解的。这点,伢子不会随便轻信于人。
电车出了隧道。这里不是雪国,而是一般的车站。
“终点站到了!”伏见说着。
伢子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再坐回去的话,应该可以回到原来的车站吧!”
不料,播音器却传来“本列车将开进车库……”“下车吧!”伏见催促着,伢子步上了月台。
总觉得,这地方比市内冷清了些。
下车的乘客也零零星星的,大家都是一副疲于坐长途车的样子。有些必须在这里换车的人,都加快脚步跑着出站,大概想找个位子坐,免得站到家,累上加累!
因此,伢子和伏见是最后一对出剪票口的乘客。
车站前的公车站,满满的都是进进出出的公车。真的很象是车站前的公车站除了公车以外什么都没有。一到了晚上,这种悠闲的郊外地方,除了远处人家的几盏灯火外,便是一片荒凉景象。
“上哪儿去?”伢子问道。
“随我来。”伏见回答说。
伢子当然不会主动向前。但被伏见拉着手臂,不得已只好跟着走。
离车站不远处,多少有些人,但伏见却往完全相反的方问走。这是一条凹凸不平的道路,弯弯曲曲的小径通向森林。刚才还有街灯。慢慢地愈走愈远。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咯嚓一声,手电简往脚下打亮了。
“小心你的脚步!”是伏见的声音。
叫我注意脚底想杀我?没搞错吧!但是。他带我到这杂树林中来干什么?
伢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OL的全裸尸体,死后一个月被发现”。这样的报纸大标题突然跃进了伢子的脑中。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