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撞上二十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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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脖子。
翟耀东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很陌生。他愣了一会儿神,想起来这是哪。刚才他做的是一个梦。是梦吗?如果是梦,压在身上的重量为什么还在?翟耀东斜着眼往脖子下方看,他的脖子旁边耷拉下来一只女人的手。这只手皮肤微黑细腻,关节处的纹路比较明显。这手是哪来的?比手更重的分量压在他的腰上,翟耀东伸手摸了一下。腰上搭着的是一条腿,这条腿骨骼匀称,肌肉结实是女人的腿。翟耀东害怕了,额头上冒出来了一层细汗,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他把手伸到嘴旁边,咬了一口,疼!这肯定不是梦。翟耀东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只手放到身后。
●【三七撞上二十一 21(2)】ǎ|ǎ|ǎ|ǎ|ǎ|ǎ|ǎ|ǎ|ǎ|ǎ|
邓佑真“哼”了一声,两只胳膊重新搂了回来。她的乳房紧紧地贴在翟耀东的后背上,一股凉气从脊梁骨蹿到翟耀东头顶上。邓佑真的右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翟耀东的心疯了一样往上撞,血简直要灌到耳朵眼里去了。
邓佑真醒了,她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翟耀东的后脑勺。这是一个陌生的后脑勺,头顶上有一撮头发哨兵一样站立着。
“哎,你别这样,多不好。”翟耀东涨红着脸小声嘟囔着。
听他这样说,邓佑真索性把左手也伸过去,她两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翟耀东嘴里冒出了三个字:“别!别!别!”
邓佑真的情欲被自己撩拨起来了,她两只手伸到翟耀东的胸前,连拉带扯地往开解他的衣服扣子。她解开一个,翟耀东系上一个。邓佑真觉得好玩,他的抵抗跟旧小说里的女人一样。半推半就很是撩拨人,邓佑真脑袋里冒出来两个字“拿下!”
对!既然已经躺在床上了,就干脆把他拿下。献出我自己,让他享受一下人生,对人对己都不是一件坏事。邓佑真从翟耀东的身上翻过去,躺在他怀里,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调皮地小声说:“你要是弄一件铁马甲,我还打不开锁了呢。”
翟耀东使劲掰开邓佑真的手,他一骨碌爬起来,神色紧张地说:“不!不!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邓佑真也坐起来,看着他认真地问:“不能做哪样的事?”
邓佑真丰满的胸在翟耀东的眼前一起一伏,像在跟他絮絮低语,翟耀东的心脏犹豫了一下,不跳了。他手脚冰冷嘴唇哆嗦,心脏重新开始跳起来,跳得太猛,差点从嗓子眼里冒出去。翟耀东叫了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两个乳房。邓佑真就势扑过来,伸出两条有力的胳膊抱住他。丰满柔软的嘴唇紧紧地压在翟耀东的嘴上。
翟耀东像掉进了黑洞里,恐惧又刺激。他伸手往开推她,邓佑真很固执,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唇。翟耀东活了四十年,从来没有经过这样野蛮的侵略。这女人能量巨大,简直要把他的心从嘴里吸出来了。翟耀东脑袋晕眩,身子瘫软,他倒抽着气,身子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摔倒在床上。
事情有头有尾,翟耀东有嘴却不知道怎么把它完整地叙述出来,整个过程都是邓佑真在操纵他,她一招一式地教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出现了两次幻觉。第一次是去了从来没去过的西藏,第二次见到了从来没见过的爷爷。
性爱让他无依无靠,想哭,可又没个理由哭。按世俗的说法,他是占了便宜的,可占了便宜的人为什么还觉得自己委屈呢?
从邓佑真姐姐家出来,邓佑真满面红光,翟耀东精神恍惚。路过农贸市场的时候,邓佑真买了只老母鸡,买了肉,还买了很多新鲜的蔬菜,回到家她手脚利落地炒菜做饭,翟耀东坐在桌子旁边发呆。翟母觉得儿子的神情有些不对,问他话,他心不在焉,所问非所答。
翟母说:“后院老张家,刚扔下要饭的棍子,就打起来要饭的。好像谁不知道谁似的。”
翟耀东“嗯”了一声。
翟母说:“你看他说起钱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少钱呢。”
翟耀东又“嗯”了一声。
翟母说:“一个人做事的时候看手心还要看手背,要多替别人想想。”
邓佑真把饭菜端上餐桌,这顿饭油水很大,有鸡有肉。
翟母问:“啥日子,吃这么贵的东西?”
“今天我请客。”邓佑真把一块鸡肉搛到翟耀东的碗里。
“耀子,吃!”
她又把一块肉搛到翟母的碗里:“吃!”
“为啥请客?”
“不为啥,高兴。”
“人越老,嘴越刁,胃也跟着撒娇。这东西油水太大,我消化不了。”翟母把肉搛到儿子的碗里面。
翟耀东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他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菜。邓佑真给他盛了一碗鸡汤逼着他喝。
●【三七撞上二十一 21(3)】ǎ|ǎ|ǎ|ǎ|ǎ|ǎ|ǎ|ǎ|ǎ|ǎ|
翟母说:“耀子,登记的事不能再往下拖了。”
翟耀东一怔,眼圈慢慢地红了,他呆呆地看着汤碗,他的脸映在汤碗中,汤水一晃被弄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翟母问他:“怎么了?”
翟耀东抽了下鼻子把心里的难过压下去,他抬起眼睛看着邓佑真。这是两人发生关系以后,他第一次直视她。这女人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变成了另一个人。她面色红润,皮肤光鲜得像涂了一层奶油。邓佑真水灵灵的目光直视着翟耀东,翟耀东心里忽悠一下,一股难以启齿的热流朝下三路冲去,狗日的,跟了自己四十年的身体也见利忘义地背叛了他。
“你多喝点汤。”邓佑真关切地把汤舀到他的碗里。
翟耀东低着脑袋红着脸问她:“明天早上去行不行?”
“去哪?”邓佑真问。
“登记。”
“嗯?”
邓佑真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
“啊?”翟母端着碗盯着儿子。
翟耀东说:“妈,我得娶她。”
翟母“噗”的一声,嘴里的汤喷了一桌子。
邓佑真做梦都没想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不相信他说的话,看看翟耀东又看看翟母。翟母哆嗦着站起来,邓佑真下意识地伸手搀她,被老太太一掌推开。翟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床旁边坐下,她死死地闭着眼睛。
翟耀东叫了一声:“妈!”
翟母身子朝后一仰,“扑通”一声躺下了,她拽过被子蒙住脑袋,“呜呜”地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
翟耀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母亲,邓佑真一把把翟耀东拽进了厨房,她急赤白脸地问他:“翟耀东,你什么意思?”
翟耀东说:“我是个男人,做了那事,就得对你负责。”
邓佑真激动得差点哭了,她涨红着脸,口是心非地问:“那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要你负责!”
翟耀东问:“你不喜欢我?”
“不是。”
翟母不哭了,她把脑袋钻出被子,竖着耳朵听他们两个说话,几句话听下来,明白了来龙去脉。
她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叫道:“耀子你给我出来!”
翟耀东从厨房里出来,邓佑真跟在他后面。
翟母眼睛盯在儿子身上,眼角都不夹邓佑真一下,以示对她的轻蔑。
“我是不是你妈?”她问。
“妈!”
“我生你养你一场,是想让你成才,不是让你长成根大葱,谁都能拿你炝锅,谁都能拿你蘸酱吃。”
邓佑真不愿意听了,她说:“这话说的,谁拿他当葱了?”
“我跟我儿子说话呢,跟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
翟母的声音不大,势头很硬,一句话就把邓佑真挡在了外面。
邓佑真的火往脑门子上拱,她使劲压了下去。
翟母看她不说话,冷笑一声问道:“我儿子是葱,我是酱,你一里一外,一抿一蘸,老翟家的便宜都让你吃到肚子里去了。你属猪八戒的,什么都敢下嘴啃,什么都敢抡耙子搂。我家耀子还是个童男子,你这么做丧不丧良心?”
邓佑真被她不温不火不高不低的几句话砸得眼前金星飞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皮看着翟母说:“大妈,我劝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把耀子是个童男子这样的话挂在嘴上,好说不好听,说出去丢人。你丢得起,他丢不起。”
翟母一愣。
“我这么做,是帮他的忙呢,让他活了半辈子,知道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儿子得了便宜,你卖了乖。谁是葱?谁是酱?咱们仨到底谁蘸谁?我是被翟耀东明正言顺地请进来的,你躺在床上,我一把屎,一把尿,一分钱不要地伺候你,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还是你和你儿子占了我的便宜?”
翟母一时返不上话来,她叫了一声:“耀子!”
她想让翟耀东把邓佑真弄出去,翟耀东伸手拉邓佑真,他不是往门外拉,而是往厨房里面拉。邓佑真狠狠地甩开翟耀东的手,儿子的举动伤了母亲的心,她声音哆嗦着说:“羊羔跪乳,乌鸦反哺。耀子,我生养了你一场。落得个左手信不过右手的下场。”
●【三七撞上二十一 21(4)】ǎ|ǎ|ǎ|ǎ|ǎ|ǎ|ǎ|ǎ|ǎ|ǎ|
翟耀东耷拉着脑袋站在母亲面前,他说:“拆迁马上开始了,我俩已经这样了,妈,你就成全了我吧。”
翟母带着哭声说:“孽种!你这个孽种!我咋这么命苦?生了一儿一女,没有一个孝顺的。”
邓佑真跟翟耀东有了肌肤之亲后,很自觉地把这个男人跟自己归在一个巢里,听翟母这么说,她不干了。
她说:“这证明你的教育一点都不成功。他娶了我就大逆不道了?你这么说,我还真得攀这个高枝!要不枉担了虚名。别以为这事只有你儿子吃亏,我也吃亏。他已婚,我还再婚呢。说出去比他难听。娶我进门,你多了平方米,我多了一次婚姻。除此之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翟母问:“还想要啥好处?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我搭上了个活生生的大儿子,你还想要啥好处?想要了我的老命是不是?”
翟母一指头就戳在了邓佑真的死穴上。
邓佑真叫了一声:“翟耀东!”
翟耀东站在两个女人中间,帮谁都不对,急得瞳孔都散了。邓佑真见不得他死狗扶不上墙的样,一甩手走了,翟耀东追到门口,拉住她。
“你去哪?”他问。
翟母厉声喝道:“她是你妈,还是我是你妈?耀子,你敢出这门,咱俩马上断绝母子关系!”
听到翟母这样说,邓佑真回头看了翟耀东一眼。翟耀东雕像一样站在那里。邓佑真返身回来,进里屋把从姐姐家拿来的东西又塞回到旅行包里。
“翟耀东,你还是个男人吗?看你那德性,咱俩还是趁早分手吧!”
翟耀东一听这话急了,抢过来旅行包扔在地上,他两只手抓着邓佑真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她。
“分手?你这时候想起来分手了?”
邓佑真两只眼睛一瞪:“你敢打我?”
“我没打你,我是摇你。”翟耀东松开手辩解道。
邓佑真一巴掌扒拉开他:“滚开!”
“想分手为什么不早说?”翟耀东急了。
“什么点儿说合适?”
“你为什么不在和我做那个事之前说?”
女人才这样想问题,他一个男人也这样想?邓佑真吃惊地看着他。
翟耀东的鼻孔紧张地掀动着,看着他着急的样子邓佑真的心里有底了。她“哼”了一声,拎起旅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翟耀东想追,又不敢追,眼睁睁地看着邓佑真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面。
邓佑真看错了翟耀东,以为他会追上来苦苦哀求。她赚回了面子,势必也会给他个面子。可是身后并没有脚步声跟上来,邓佑真心里一紧,停下脚回头瞥了一眼。院门紧闭着,邓佑真绝望了。是啊,一时的性起,怎么能拼得过血缘?邓佑真本来没有跟翟耀东结婚的想法,现在把他抢到手,这倒成了她的一个明确的人生目标。她要赢,一定要赢!她要让自己的每一滴血都得到回报。
邓佑真走了,她带走了房间里的全部热量。翟耀东周身发冷,他看看四周,屋子里凌乱不堪。母亲蒙着被子脸朝里躺在床上,灰白的头发露在外面,像死了一样。
翟耀东被“死”这个字吓着了,母亲真的死了那天他该怎么办?翟耀东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要往下想。翟母竖着耳朵听着儿子的动静,翟耀东冬眠了一样一声不响。她有些后悔了,这下该怎么办?伤脚勉强能走,可是不能负重。邓佑真走了,家里的活谁干?保姆请不起。拆迁的事迫在眉睫?十几个平方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扔了?不行!绝对不行!
翟母掀开被子坐起来说:“耀子,你去找医院那个女人,叫她赶紧跟你登记。”
“我拿啥跟人家登记?要工作没有工作,要钱没有钱。这房子要拆了,连个住处都没有。”翟耀东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说。
“她没有房子?”
“你见哪个男人带着妈住到女方家去的?要是我姐找了这样一个对象你愿意啊?”
“又不是长住,暂时过渡一下,你们登记了,咱们买房子不就有希望了吗?别觉得她吃亏,将来我死了房子还不是你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