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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东方名流的情人们-第34章

小说: 东方名流的情人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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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世上但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关于张爱玲的,便皆成为好。
  二月初,胡兰成从南京到上海,主要是打探张爱玲其人。在胡兰成再三恳求下,苏青才迟疑着把张爱玲的地址给了他。翌日,胡兰成去造访张爱玲。张爱玲性格内向,不喜欢社交,尤其是在大红大紫之后,更是闭门谢客。胡兰成这次贸然造访,张爱玲自然是不见的。
  一身长袍的胡兰成彬彬有礼地敲响了上海租界区静安寺路赫德路口192号公寓605室张爱玲深锁幽居的宅门。门里传来女仆的问话声:“侬找阿里一位?”胡兰成答道:“我是从南京慕名来访的一位读者,想见一见张爱玲小姐。”女仆迟疑了一下,又说:“张爱玲小姐身体不适,现在不见客。”胡兰成从公文包里摸出纸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劳驾女仆送给张爱玲小姐。女仆应了一声,从传信口接了纸条,再没了声息。
  张爱玲从女仆手里接过纸条,心里不由一愣:胡兰成?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写得一手好文章,常在《中华日报》、《南华日报》发表一些政论文章,用笔老辣,是汪伪政权里的一个大笔杆子,更颇有名士风范,在上海滩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去年下半年胡因文字惹祸,被汪抓进监狱,张爱玲曾陪苏青到周佛海家为其说情。年仅23岁的张爱玲生活圈子狭窄,与官场中人素无来往,她不知道胡兰成为何来找她。




现代著名作家张爱玲(2)



  张爱玲当时和姑姑张茂渊住在一起,于是便和姑姑商量。张茂渊觉得这个人有些背景,应该谨慎处理这件事,虽不想趋炎附势,却也不要以此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才好。也许是源于早年无爱的家庭的冷漠而渴望温暖,胡兰成的来访打动了张爱玲;也许是源于少女的好奇。
  总之,礼数周全的张爱玲思虑再三,决定回访胡兰成,于是便打电话相约见面。两人一见面,都有些吃惊。张爱玲没想到一个政府大员竟如一介书生般儒雅洒脱。而胡兰成初见张爱玲,简直惊呆了,遇到年轻漂亮的女作家,感到“艳亦不是那艳法,惊亦不是那惊法”。胡兰成颇具名士风范,风流倜傥,满腹才学,遇见这个倾心已久的女子,海阔天空地聊起来,谈当时的流行作品,谈张爱玲小说,张爱玲静静地听。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缘故,别人读张爱玲的小说是读故事,而胡兰成读出的是人性的思考;别人说《封锁》是写高情调的空虚无聊,胡兰成读出的是对文明和人性的观照。
  胡兰成后来回忆道:“一见张爱玲的人,只觉得与我所想的全不对。她进到客厅里,似乎她的人太大,坐在那里又幼稚可怜相,待说她是个女学生,又连女学生的成熟亦没有。……张爱玲顶天立地,世界都要发生震动,是我的客厅今天变得不合适了。……她又像十七八岁正在成长中,身体与衣裳彼此叛逆。她的神情,是小女孩放学回家,路上一人独行,肚里在想甚么心事,遇见小同学叫她,她亦不理,她脸上的那种正经样子。”
  “钟情”在一见面,在懂得和了解之前,所以爱玲喜欢,因为这是无条件的。而爱玲的喜欢,是在了解自己的感情之前,正因如此,才是这般可贵,才是那样无价。现代社会里常有这样的情形:一个陌生的异性可能在突然间成为你最亲近的人。世间许多浪漫的爱情均产生于了解之前的相知,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也许这就是知己。
  爱玲很感激胡兰成关注她的作品,胡兰成则说:“因为相知,所以懂得。”两颗心就这样渐渐地贴近了……
  在长长的巷子里,胡兰成和张爱玲并肩慢慢地走着。突然,胡兰成突兀地说了一句:“你的身材这么高,这怎么可以?”
  张爱玲呆住了,看了胡兰成一眼,低下头去,脸上泛起红晕,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这句话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从“般配”的角度做出的评价,这不是一般的比较,而是男女间特殊意义上的比较。张爱玲起初的反应是一怔,但随即感到一个成熟男性的一句话,把他俩拉得这样近,近得没有了距离。
  第二天,胡兰成去看张爱玲。张爱玲在自己的客厅里接见了他。那天,张爱玲穿着一件蓝绸袄褂,戴着黄边框的眼镜,更显得光彩夺目,明艳照人。张爱玲房间陈设的华贵处处透着一种贵族家庭的典雅,令胡兰成惊诧不已,“那陈设与家具原极简单,亦不见得很值钱,但竟是无价的”;“三国时东吴最繁华,刘备到孙夫人房里竟然胆怯,张爱玲房里亦有这样的兵气。”
  那天,胡兰成坐了很久,他向张爱玲谈自己的生平,谈生活的坎坷。一向不擅言辞的张爱玲在胡兰成的激发下,说起胡兰成在南京下狱之际,她竟动了怜才之念,曾和苏青去过周佛海家为胡兰成求情。胡兰成并不知道这件往事,听后大为感动,回到家中,他久久不能入眠,挥笔给张爱玲写了一首直率而幼稚的情诗。张爱玲看后笑了,回信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从此,胡兰成每隔一天必去看张爱玲,后来索性天天去看她。因说起登在《天地》上的照片,张爱玲便拿出来送他,还在照片背后写了几行字:“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他们情书往来,沐浴在热恋的爱河里。当时胡兰成已续娶英娣为妻,然而他与张爱玲两心相印,不可避免地撞击出绚丽的火花。一见钟情建立起来的理解、信任和默契,心灵上的沟通与和谐,终究是任何理智的力量和道德的说教所不能压制得了的。哪里还顾得了伦理纲常,苦难和艰辛。
  1944年6月,在和张爱玲热恋时期,胡兰成曾挥笔写下一篇长文《论张爱玲》,极大称赞:“……她的小说和散文,也如同她的绘画,有一种古典的,同时又有一种热带的新鲜气息,从生之虔诚的深处迸溅生之泼辣,是这样一种青春的美。读她的作品,如在一架钢琴上行走,每一步都发出音乐。……鲁迅之后有她,她是个伟大的寻求者!”
  这时,事情起了变化:胡兰成用情不专,妻子英娣提出与他离婚。他十分痛苦,在张爱玲面前流泪说:“张爱玲,我是不是太坏了,连做一个丈夫都不配?连太太都离我而去……”
  张爱玲安慰他说:“在这个乱世,做一个女人难,人来人去是不定的,什么都靠不住,何必为把握不住的事情难过呢?”
  几天后。回到南京的胡兰成给张爱玲写了一封求婚信:
  爱玲:
  自从一年前我在南京看到你登在《天地》上的两篇文章,我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你就是我在茫茫人海中所要寻觅的人!及至见了第一面,我更感到我俩的缘份是前世定了的。爱玲,这世上懂得你的只有我,懂得我的也只有你。在我们相知相伴的日子里,我一直把这份对你的情义放在心底,不敢稍稍放纵感情的缰绳,生怕伤害了你。因为英娣还在呀!我是早就把你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的,英娣已经使我失去了一个家,你不会再使我失去最后一个家吧?!你说见了我,你变得很低很低,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本自视聪明,恃才傲物惯了的,在你面前,我只是感到自己寒伧,像一头又大又笨的俗物,一堆贾宝玉所说的污泥。在这世上,一般的女子我只会跟她们厮混,跟她们逢场作戏,而让我顶礼膜拜的却只有你。张爱玲,接纳我吧……




现代著名作家张爱玲(3)



  张爱玲给胡兰成回信,却是一张空白信笺,胡兰成匆匆赶回上海,眼睛里满是问号。张爱玲说:“我给你寄张白纸,好让你在上面写满你想写的字。”
  他们结婚了。胡兰成担心时局不稳会连累张爱玲,没有举行任何仪式,没有办理任何法律手续,只以婚书为定。张爱玲提笔写道:“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胡兰成接上写了:“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证婚人是张爱玲的好友炎樱。
  胡兰成取出一捅钱,小心翼翼地说:“做件皮袄穿,好吗?”
  “好的。”张爱玲说。在张爱玲看来,用别人的钱,即使是父亲的钱,也不如用自己赚来的钱用得自由自在。可用丈夫的钱,如果爱他的话,那却是一种快乐。
  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即使自己能养活自己,却也舍不得放弃这传统的权利。
  这年,胡兰成38岁,张爱玲23岁。
  可是好景不长,1945年日本投降,中国人沉浸在胜利的欢呼声中。而对于张爱玲来说,这却是她命运劫难的开始。她面对庆祝的烟花,成就了一段情感姻缘。但随着战争的消失,她才猛地发现这段情感脆弱得不堪一击。
  张爱玲心中的美满情人,在一般中国人眼里,只是一个汉奸、小丑。
  1944年11月,胡兰成来到了武汉。此时他已预感到汪伪政权支持不了多久了。在日本靠山池田的安排下,他主持武汉的《大楚报》,这是日寇企图扶植傀儡创立“大楚国”的一个组成部分。胡兰成任社长,他带了沈启无等人任助手,由汉阳县衙门安排,住在县立医院楼下的两间大房子里,他们每天渡江去汉口上班。那是一个时常有警报和空袭的时期,有一天胡兰成在半道上遇到轰炸,人群一片慌乱,他跪倒在铁轨上,以为自己要炸死了。绝望中他喊出的两个字是爱玲……”
  来武汉不到一个月,他便与汉阳医院的一个十七岁的小护士周训德如胶似漆。小周是见习护士,学的是产科,在冬天穿着蓝布夹旗袍,做事干练,很有青春朝气。她的父亲是银行职员,已经去世了。她是父亲与小老婆生的,因此,对胡兰成要求结婚的反应是,不能娘是妾,女儿也是妾。于是胡兰成又举行了一次结婚仪式,虽然他早已与张爱玲有婚姻之约,而且他告诉过小周他与张爱玲的关系。九个月后,日本投降了,武汉又回到中国人手中,汪伪集团的成员作为民族罪人被通缉,胡兰成成了丧家之犬,开始了逃亡之路。先到上海,与张爱玲相处一夜,第二天去了杭州,又往绍兴,到了诸暨斯家。斯家是他中学同窗斯颂德的家。胡兰成年轻时在他家住了一年,却对同学的妹妹有非分之想(他当时已结婚),被斯家礼貌地请出。不多久,他又来斯家做客,这家人仍把他当客。现在,他逃亡的落脚点还是斯家。斯家人带他东躲西藏,仍不安生,又由斯家人带他去了温州。投奔斯君的丈人家即小娘范秀美的母家。
  胡兰成潜逃到浙江温州,还改了名字,冒称是张佩伦的后裔,叫张嘉仪。胡兰成本不是一个能自制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面,加之畏罪潜逃、四处躲藏的处境,他再也不能企盼“现世安稳”了,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张爱玲。他便与范秀美同居了。
  范秀美大胡兰成两岁,与斯家老爷生有一女。老父亡故后,她在一家蚕桑场工作。她送胡兰成去温州,他又与范秀美结成了夫妻。他给自己找的说法是:“我在忧愁惊险中,与秀美结为夫妇,不是没有利用之意。要利用人,可见我不老实。”他忘记了张爱玲、周训德没有?而此时,周训德正因与他的关系入狱受苦,而张爱玲呢?一路寻过来了。
  1946年2月,张爱玲探得胡兰成潜藏的地址,冒着初春料峭的寒风,过诸暨,走丽水,远去温州寻夫。及至见了胡兰成,张爱玲幽幽地说:“我从诸暨丽水来,路上想着这是你走过的,及在船上望得见温州城了,想你就住在那里,这温州城就含有宝珠在放光。”夫妻一场患难相从,千里迢迢特意来看夫婿,按说胡兰成应感动不已,但这个铁石心肠的人,竟粗声粗气地吼:“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在来温州之前,张爱玲已听说胡兰成与范秀美同居的事,她宽容地想:一个身处险境的男人,远在外地寻找些安慰是难免的,何况秀美曾掩护过兰成,乱世际遇在一起,也只是权宜之计。并未因此责备他,相反,也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对胡兰成和秀美的婚事,张爱玲对范秀美还有一种同命相怜之情。初见范秀美,张爱玲甚至说:“范小姐真是生得美的,她的脸好像中亚西亚人的脸,是汉民族西来的本色的美。”
  张爱玲住在温州城中公园旁的一家旅馆里,胡兰成白天去陪张爱玲,晚上去陪范秀美。
  在温州,这一个男人和两个女子,有时一起上街,有时一起在旅馆里抱头痛哭。用胡兰成的话说,“因为都是好人的世界”,相处倒也融洽。
  一日,张爱玲又说起范秀美长得好,要给秀美画像。范秀美端坐着,张爱玲走笔如飞,胡兰成在旁边看,三个人兴味十足。眨眼就勾出了脸庞儿,画出眉眼和鼻子,正待画眼角,却突然停住了,一脸的凄然和委屈,只推身体不舒服,再也不肯画下去。
  范秀美走了之后,胡兰成很纳闷地问:“这样的神来之笔,为什么不画了。”




现代著名作家张爱玲(4)



  张爱玲说:“我画着画着,只觉得她的眉眼神情,她的嘴,越来越像你,看上去竟似有夫妻相,难道这就是前世姻缘。心里不由一阵惊动,就再也画不下去。”
  那天晚上,胡兰成依旧做着他那数美并陈的梦,他仍旧想保持目前的格局,即名分上有张爱玲,意念中有周训德,现实中有范秀美,只不过要将这种局势让张爱玲知道。他将他记述他和小周交往的一篇《武汉记》拿出来让张爱玲看,张爱玲只翻了几页,就丢在桌上,说:“看不下去!”
  胡兰成又将他想去武汉自首,以此营救狱中的小周的想法告诉了张爱玲,张爱玲感到委屈。张爱玲说:“你说最好的东西是不可选择的,我完全懂得。你与我结婚时,婚帖下写下‘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你何曾给我安稳?在我和小周之间,还是要你做出选择。你说我无理也罢。”
  胡兰成辩解:“我和你是仙境中的爱,而与小周、秀美是尘境中的爱。”并说:“我待你,天上地下,没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人生迢迢如岁月,但是无嫌猜,说不上取舍的话。昔人说修边幅,人生的烂漫与庄严,实在是连修边幅这样的余事末节,亦如天命一般不可移易。”还说待张爱玲如己,待小周如客,克己而待客,宁可委屈张爱玲,不愿委屈小周。
  最后张爱玲伤感地说:“我要你选择,你到底不肯。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虽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尘境中的爱情击碎了仙境中的爱情,剩下的只有悲伤和痛苦,张爱玲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张爱玲遇到了胡兰成,由相知到相爱,由情人到伴侣,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见胡兰成不愿舍弃小周、秀美,张爱玲的心碎了,绝望了,她本能地意识到:在胡兰成心目中,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她决心回上海。
  随着情感的破灭,张爱玲凋零了,枯萎了,枯萎的不只是青春和爱情,还有她的文采和才情。在很长一个时期,她没有再写东西,而且她再也没写出像先前那样富有灵气和才情的作品。
  第二天,她走了。胡兰成送她,天下着雨。不几日爱玲有钱寄来,亦有信来:“那天船将开时,你回岸上去了,我一人在雨中撑伞站在船舷边,对着滔滔黄浪,伫立涕泣久之。”都说女人情多泪亦多,但张爱玲是很少流泪的。与父亲反目时,她大哭过;在香港求学时有次放假炎樱没等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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