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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舞宫春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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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红!你怎么在这儿,你太太真寻得你好苦呀!”不料那少女听了,向可玉望了一眼,又回头向后去望了望,并
不回答,也不理睬,好像不关她什么事般的,急匆匆到自己座位上去。可玉心中好生纳闷,若花也觉奇怪,扯着可玉问
道:“她为什么不理你呀!”
    可玉道:“也许没听见,我瞧还是你上去问她吧!她就不敢不招呼你了。”正说时,音乐停止,场中顿时显出红色
灯光,若花眼尖,只见小红正和旁边小姊妹说笑,脸儿齐巧向着自己,这就瞧得很清楚。觉得那少女,虽然是非常的相
像,但仔细辨别,也有不像的地方,小红的眉毛淡而长,她的眉毛细而弯,小红的眼睛,活泼而带庄重,她的眼睛,灵
活而带轻巧,一个鼻子尖,一个鼻子挺。不过那只鲜红的嘴儿,却是一样的娇小,笑的时候,也同样露出雪白的牙齿。
若花疑信参半,究竟是否小红,也许因化妆不同,而稍改变她的容貌,这也说不定。今听可玉催她上去询问,因就站起
身子,移步走到少女身边,轻轻拍着她肩儿问道:“这位可就是李小姐吗?”少女回过头来,见是个华贵的妇人,和颜
悦色的问着,因为自己不认识她,不免带着猜疑的目光,向她打量着答道:“我正是姓李,你这位贵姓?不知找我有什
么事?”
    若花道:“我姓唐,我问你一声,你的小名可是小红吗?”卷耳听了,一怔道:“我的姓名自小就叫李卷耳,并不
叫小红呀!”若花红了脸笑道:“对不起原是我认错人了……”说着,把头一点,就转身回到可玉座位上来。可玉见她
们含笑说了一会,还以为果是小红。心中非常喜欢,便急问道:“小红她和你怎样说呢?她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是怕难
为情吗?”若花听他还是口口声声的当她小红,忍不住格格的笑得花枝乱抖道:“呸!她是叫卷耳,小红!小红!你不
要想昏了。”可玉道:“我也知道她叫卷耳,但这原是她的化名呀!”
    若花喝了一口茶道:“小红她在我家也有五个多年头了,我难道会真的不认识她吗?你别再发痴了,什么人家舞女,
可硬作小红呢?这也真是大笑话哩!”可玉仔细一想,也觉不对,小红虽然逃走,但我们并没虐待她,她决不会这样无
情。假使是被人拐骗的话,那她心中一定是不情愿,今天若遇见我们,恐怕奔过来相认还来不及,哪里我叫她,她反有
个不答应的道理,这显见实在是自己误认。幸而昨天没有鲁莽,否则不但要闹大笑话,恐怕还要被人家量耳刮子。因为
误认人家是自己婢子,还要给人家再加上一个逃字罪名,这不是大大的侮辱人家吗?这样新闻若登在报上,一经发表,
被几个朋友知道,那我还有什么脸儿来见人呢?……想到这里,一面又觉好笑,一面又连喊好险!若花笑道:“你这人
也真糊涂得可怜,趁这时灯光亮些,你倒再仔细瞧瞧,究竟有些不十分相像。”
    可玉一听,连忙又凝眸望去,只见卷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虽不能和小红十分相同,终好像是酷肖着一个人…
…可惜一时却想不起是像那一个人。这时音乐又悠扬而起,舞客纷纷下海,各拥舞女欢舞。可玉闭眼沉思良久,猛可的
恍然若有所悟,心中便暗暗自念道:“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想起了这两句诗,因此就记得了一个人,
这真是叫人伤心。原来这时可玉倒又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情人李慧娟了,因为眼前的卷耳,无论是容貌儿身材儿,实和慧
娟分毫无异。想自己年轻的时候,热恋着慧娟,和现在小棣的热恋着卷耳,真是一些儿没有两样,我伤心着自己爸爸头
脑的顽固,当时执意的不肯,因此造成人间悲酸的惨剧。想不到二十多年后的小棣爸爸吟棣,也会和自己爸爸一样的陈
旧和顽固,竟把小棣登报驱逐,这小棣的遭遇不幸,实还甚于自己,失恋的痛苦,真非个中人不能知道,小棣真亦可怜
了,可玉想到这里,心里倒非常和小棣同情,又因为卷耳的像慧娟,心中不自然地亦起了一阵好感,意欲替小棣玉成其
事。不晓得今天小棣来不来,他如果来了,我必要先安慰他一番,使他安心求学,对于学费一切,尽管放心,对于卷耳
的事,我亦竭力成全,小棣听我这话,他不知要如何的欢喜呢?
    可玉只管呆想,茶舞的时候也早已完了。今天因为是特别茶舞大会,舞场当局请各红星登场表演,以谢众宾雅意。
这时场中奏乐,场上三五舞女,裸臂裸腿,表演“脚尖舞,”“趺跷舞”,以及种种不同的舞姿。若花从未见过这样盛
会,把两道视线,直对场中,大有山阴道上,目不暇接之概。一幕一幕的开展,最后场中放出一块牌子,上写“特请舞
国皇后李卷耳小姐表演云裳仙子。”众人一见,早已来了一阵掌声,待卷耳出场,灯光却又换了暗绿,又从场角放射出
一团电光,照在卷耳身上,卷耳东,电光亦东,卷耳西,电光亦西,全场百千道目光,完全集中在卷耳身上,只见卷耳
披着绝薄的纱衫子,里面露出雪白的肉体,除了双峰覆有乳罩,及下部穿有三角短裤,此外尽情暴露,肌肤的嫩白和丰
腴,真好像石膏雕成的裸体美人一样的圆润,场中灯光,由暗绿转变紫色,由紫色再转变红,黄,蓝,青……各种不同
的色彩。卷耳在各色灯光之下,遂徐徐起舞,舞态之美,姿势之佳,真是迷阳城而惑下蔡。
    可玉注视她的脸蛋儿,真活像是慧娟复活,心中也给她迷得茫茫不知所以,口中便不知不觉的赞好,但一想慧娟死
得可怜,忍不住又无限伤心,叹了一口气。若花见他忽儿惊喜欲狂,忽儿痴迷出神,心想,这种地方,到底不好,这样
年纪的人尚且如此,那怎样怪得来小棣呢?因拉他一下,故意笑问他道:“你瞧这个小红美不美,动不动心呢?”可玉
随口答道:“真是美极了,好极了。”若花噗的笑道:“那么当初我劝你把小红圆了房,你又为什么假惺惺的不答应。”
可玉笑道:“现在小红又不见了,你还提她什么?”若花轻轻道:“那么要不讨这个卷耳来代替。”
    可玉听了这话,方知自己的神态,又受了若花的注意,引起了她的误会,因忙道:“你别胡说,我的意思,回头告
诉你吧!”若花心中一动,拉他住声道:“你什么意思,快现在说吧!我最怕是纳闷。”可玉没法,只好附耳告诉她自
己要替小棣玉成的话。若花凝眸沉思一会,摇头道:“你的意思,虽然不错。但卷耳享受惯奢侈物质,恐怕不能安着普
通人的生活,你想对不对?”
    可玉给她兜头的一勺冷水,心中便又踌躇不决,遂也没有急急进行。这时卷耳亦已表演终了,可玉若花遂携手出外,
坐车回家里去。火伞高撑,气候已入盛夏,各校早放暑假。可玉天天记挂小棣,若花天天记挂友华,谁知两人竟绝迹不
来。小棣既没有到可玉家来,但他亦没到桃花宫去。卷耳心中的记挂,当然比可玉更要深到万倍。她心里想,舞女的生
活,终非自己情愿,天幸赐我遇到小棣,我俩赤裸裸的相爱,遂订下生死同盟之约,我以为从此便可走上光明大道,重
见青天白日了。谁料他竟又给爸爸驱逐,他的心中是多么的痛苦,我的心中又是多么的悲伤啊!他和我分手时说,要待
六个月后再来相见,不知他是到什么地方去的?也许他已回到家里去向他妈妈恳求,收回这个启事,同时说明我俩纯洁
的爱,如果他妈妈允许,那我俩的姻缘,自可早日成就,万一他妈妈不允,那么我俩的婚姻,真不知到何时才可圆满呢?
这都是卷耳每夜回家临睡时的想念。
    今天卷耳回家已是一点左右,睡在床上,思潮起伏。那两眼就不能即时便合,兼之天气炎热,更加寝不安席,卷耳
心里烦躁,遂索性离开了床上不睡了,慢步的靠在窗口纳凉。午夜以后,万籁俱寂,只有街上挑馄饨担子的敲着竹筒,
发出了一阵笃笃的声,这响声还是半个月前起才开始,此后每日并不间断,终要敲到一刻之久,方始远去,今夜当然又
是照例的老文章,卷耳招了头,望着碧天如洗,万里无云中的一轮皓月,心中正在想着那天公园中小棣的话。“妹妹!
你瞧这将圆的明月,真是象征着我俩未来的生命,也有圆满的一日在后头呢!”
    现在月儿圆了,我的棣哥呢?几时圆?几时圆?卷耳自语到此,眼眶里已含满了一包晶莹莹的热泪。凉风一阵阵地
吹,忽然“笃笃……”的敲竹筒声音,又在空气中波动,在这更深漏尽的夜里,更是清晰可闻。但这音调听在卷耳的耳
里,终觉得含有无限凄凉的意味!卷耳回头向弄口望去,只见挑馄饨担的已慢步走进弄来,不料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大
喊“捉贼捉贼!”
    喊声未完,这就见斜弄里窜出一个黑影,向那馄饨担撞去,只听乒乓哗喇喇一阵声音,原来馄饨担上的碗儿,已被
他撞落了许多,敲得粉碎。从斜弄里追出四五个人时,那黑影早已逃出弄口,不知到哪儿去了。卷耳瞧此情景,知这黑
影是贼无疑了,可是既没有捉着,倒累了那个挑馄饨担的撞碎了许多碗儿,这挑馄饨的人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可怜他
们小本经营,一夜里能有赚几个钱,今夜恐怕赔那碗还不够哩,卷耳想到这里,心中起了无限底同情,因就向那边仔细
望去,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捉贼的和贼都已无踪无影,剩下的那可怜挑馄饨有担人,却蹲在地上拾那碎碗片,那边原
有二根电线木头,上面挂着一盏路灯,灯下照着人家院子里飘出来的碧绿柳丝,卷耳从高处望下去,光线是分外的充足,
在卷耳眼底下很清楚的瞧那挑馄饨担子的,却还是个穿蓝布工装的少年,他把碎碗片拾了,丢在垃圾洞里,卷耳心想,
这人倒很有道德,因为那少年当初是蹲在地上,这时站起身子,走到垃圾洞边,所以脸儿是瞧得特别明白。卷耳猛可吃
了一惊,这就哟哟的响起来。同时急急离开窗口,奔到楼下,开出后门,骤然的向那卖馄饨的少年,紧紧抱住,只喊了
一声哥哥,已是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诸位!你道这个挑馄饨担子的少年是谁?这不但卷耳做梦都想不到,即是作者自己也不晓得,原来那少年就是昔日
西装革覆,风流潇洒的唐小棣呢!小棣冷不防被一个女子搂住,倒是一怔,定睛瞧是卷耳,这一难为情,真把他羞得无
地可钻。卷耳微抬螓首,纤手抚着小棣脸颊,含泪问道:“你你你……怎么作这个勾当,就连你爸爸驱逐了你,你有经
济为难,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小棣听她一连问出四五个你字,可知她芳心的这一份儿的焦急,但这样丢脸的事,叫
我怎样回答好呢!一时长叹一声,却是默默地无语。卷耳将小棣拉到柳丝垂下的影儿下,跳着脚儿问道:“好哥哥!你
回答我呀!”
    小棣见她披着薄薄的纱衫,下身穿一条白纺长裤,趿着拖鞋,还是赤着瘦俏的脚儿。两颊红润润的兀的挂满着眼泪,
那一种惹人怜爱,娇媚不胜的意态,真令人无限怜惜。听她这样急问,因握了她手,万分羞惭的倾心告诉道:“妹妹!
我的姑父本叫我住到他家里去,而且也愿意接济我的经济,但我的心中,是不愿受人分文。现在因为暑期里无事,每晚
我便到大马路外滩去卖字林西报,入夜即过卖馄饨生活。我的意思,欲把积下的金钱存储银行,预备将来作娶妹妹的费
用。妹妹!你应该明白我一番苦心,不要轻视我吧!”
    卷耳听了这话,直把她感入肺腑,不禁一阵辛酸,那眼泪早又滚滚掉下,偎着小棣身子,捧着他的脸儿哭道:“哥
哥为了我,吃尽了这样的劳苦,但这有几个钱好赚呢?”
    小棣恐她受冷,因也偎着她劝道:“妹妹别担心,我在白天里尚在编译各种书籍,昨天已卖去一百元,夜里作的是
我自己个人的生活费,此刻我要回去睡觉,因心中放不下妹妹,所以每夜到这儿来一趟。虽然见不到妹妹,但我的心里
好像是非常的安慰,方才那个贼人,不知他偷了谁家的东西,他竟冒冒失失的撞来,倒给我撞碎了三只大碗二只匙儿。
妹妹!你快进去,防吹着风,你要不要馄饨吃一碗,我给你弄碗热的好吗?”
    卷耳听他赤裸裸的把肺腑都告诉了自己,心中感激,实在无可形容。见他真的要去下馄饨给自己吃,因将他抱住,
偎着他脸颊哭道:“哥哥此恩,叫我……”说到此,那泪又滚滚落下。小棣因也抱住她娇躯,帖着她粉颊,卷耳的泪淌
到小棣脸上,小棣的泪滴在卷耳的颊上,两人脸儿相帖,泪儿相黏。觉得这多情而含有热血的泪,并不从眼中滴下来,
却是从心头喷出来似的。小棣的手儿抚着卷耳的背部,柔软而滑腻,她的胸部一起一伏的抽咽着道:“哥哥!你别再这
样苦,妹妹也有私蓄三百元,明天你这时仍到这里来,我交给你。你的心是要改变我的恶劣环境,现在我先要改变你的
为我而劳作。哥哥!假使你因劳苦而累乏了身子,这叫我如何对得住,而且又如何舍得你!你千万别再这样的自苦,你
把我的私蓄拿去,计划你别的经营吧!”
    小棣把她的话,句句坎在心头,感激得无可再感。因抚着她美发道:“妹妹!你别愁着我,劳工是神圣的,我为了
妹就就是到汤里去火里去,把我的身体整个的毁灭,我都情愿。何况披月带星,栉风沐雨,实在算不了什么一回事。要
知我们往后相聚的日子真长,现在不过暂时小别;妹妹别再伤心了,妹妹如要替我伤心,我真要深恨自己不该夜夜到这
儿来了。”卷耳听了这话,把嘴儿凑到小棣颊边吻着道:“哥哥!你真……”
    小棣听她说不下去,知道她内心也是感到无话可说了,因把脸儿一偏,唇儿移过去,正凑到卷耳嘴边,两人接了一
个长吻。这时月儿已向西斜,凉风拂拂。虽在盛夏之夜,也颇感寒冷。小棣推开卷耳道:“时已不早,妹妹快进去吧!
不要被你娘知道了。”
    卷耳道:“哥哥现在可仍住在校中?”小棣点头,一面掮着馄饨担子,一面催卷耳进内。卷耳一定要瞧小棣出了弄
口,方肯进内。小棣到弄口时,怕她还没进去,因回头来望她一眼,却见卷耳身不由主的一步一步跟出来,小棣心中好
焦急,连连挥手,卷耳虽不再向前走,却是呆呆地站住了。小棣觉得卷耳真是天下第一多情人,两人不免远远又凝望一
会。小棣在万分依恋不舍之下,长叹一声,只得硬着心肠走了。卷耳到此,泪又泉涌,方始推门进去。
    卷耳自那夜见了小棣,他竟肯怎样的为我受苦,那一颗芳心,更深深的印着了小棣,爱情的坚固,实在没有东西来
能动摇她了;觉得小棣这人,真是走尽天下,找不出的第二人。半农见小棣为着卷耳日里手不停笔的编译文稿,傍晚又
去卖报,夜里还要去工作。直到二三点钟,方好回到宿舍里睡觉。这种大无畏精神,也可见爱的伟大了,心中不觉暗暗
赞叹!同时又见友华日里虽伴着自己,夜里却必一个人出去,心中很是怀疑,后来给他侦查出来,知道友华已改名玛丽
娜,投身在好莱坞舞厅伴舞。她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自己,牺牲去作舞女,要把她得来的金钱,替半农代付学费。半农
得知这个原由,心中既感激,又惶恐,那夜他到宿舍来对友华道:“妹妹!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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