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希望你快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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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明白了，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压力太大。回家时的形象比较沮丧。被孩子准确而形象地说形容为“一只脱了臼的猴子”。　　　
　　130、走自己的路，让老师说去吧　　　
　　我知道，让老师和目前的这个社会真正从内心里接受一个新的教育观念，是一件挺费劲的事情。为此，我会付出一些代价，不过，没关系，我和我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女儿刘真然很聪明，有能力应付可能遇到的所有困难，因此我们也觉得自己有能力做一个实践者，一个探索者。　
　　刘真然从学校回来，痛哭一场，原因我没有细问，大致是老师不喜欢刘真然，觉得她很另类。这个结论是意料之中的，尽管孩子的痛哭是发生在春游前的一天，本来，这一天是孩子最高兴的日子，是最充满期待的日子，但是孩子在家里痛哭不已，并且发出了“真想拆掉所有的学校，烧掉所有的教科书，撕掉所有的作业本，打扁所有逼孩子做作业的人”这样的感慨。　
　　我不觉得孩子的感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换我到了这样一个环境，我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我信任我的孩子，她不会凭白无故地这么想问题。在电梯里，我经常会遇到别的家长议论这个楼里新搬来了一个小姑娘，才九岁，每天自己骑车上学放学。所有的事情竟然都是自己做。　
　　每当听到这里，我都会窃喜，恨不得马上告诉别人，自己做事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从小就可以自己思考。　
　　所以，然然的的极端感慨令我很有同感，我不知道孩子在学校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去追问孩子，但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学校对一个另类思维并且聪慧绝顶的孩子和家长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早上，我起的早了一点，在然然收拾东西准备时候，我和然然谈了谈。　
　　我说，然然，你知道我有着十二年经营公司的经验，我深刻地知道我们面对的社会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对待人才的态度，越是有能力和思想的人越会受到不公正的评价和待遇。　
　　然然说，我理解，这是因为嫉妒。　
　　我说，太对了，你总结的很对。　
　　我说，所以我在经营公司的时候，越是那些饱受争议的人，越有可能受到重用。　
　　然然说，我知道。　
　　我说，平庸的人没有人去嫉妒他，也没有人去争议他。所以你没有错。也不用理会别人怎么看你。　
　　然然说，对，走自己的路，让老师说去吧。　
　　令我无限欣慰。　　　
　　131、英雄主义　　　
　　女儿从学校拿回来一个作业，她说她做不了，让我帮忙，一看，原来是一个表格，让孩子在假期填写。其中一个内容是让孩子写一个自己知道的大英雄，以此来培养孩子的荣耻观。　
　　女儿说那就填雷锋吧。　
　　我说为什么要填雷锋呢？　
　　女儿说，因为她知道老师就是要大家填雷锋，填雷锋才是对的。雷锋是大英雄。　
　　我说，宝贝，你连雷锋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填他不是骗人骗老师吗？　
　　女儿说，反正这样填是对的。　
　　我说，你填白求恩吧。　
　　女儿说，白求恩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我把白求恩的事迹跟女儿说了两遍，女儿依然不太明白。　
　　这就让我很为难了。我不知道如何帮助孩子做这个作业。于是我跟孩子说，你奶奶是个英雄，因为她一生养育了很多的儿女。　
　　女儿说，这可不行，要战斗英雄。　
　　我说，你奶奶小时候就帮八路军埋地雷，不是英雄是什么？　
　　女儿说，可是她的名气太小，不是大英雄，得是那种名气很大的，人人都知道的英雄才是大英雄。　
　　我说，那可不一定。　
　　女儿，反正学校就是这样要求的，写成你说的那样的东西就是错的。再说，写成你说的那样的，我明白，可学校他们能明白吗？　
　　我就没有办法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转天的中午，我想了一个办法，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女儿就在我的身边，她逐字逐句地看我写的这些话，并且纠正我的语言组织，说，我昨天不是这样说的，而是那样说的，于是我只好改过来，其实就是顺序的问题。　
　　现在我用一个特殊的方式帮助女儿做一个关于英雄的作业，我一边写她一边看。　
　　真正的英雄是什么呢？不是他有多大的名气，而是他很认真地无私地为别人做了很多的事情。即便是雷锋，宣传中也是说他做了很多小事情。　
　　所以，名气的大小并不是衡量英雄主义的唯一标准，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比如，你的爸爸老刘虽然做了很多的坏事，曾经酒后无德，而且生活作风也不好，但他知道悔改，依然还勉强算是一个好人，如果他继续做好人，做好事，继续不断地反省和忏悔，不再犯错误，而且心胸越来越宽阔，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和社会做事情，尤其是他为了改良中国的教育观念，不知疲倦地写了这么多的文字，和自己的女儿不厌其烦地沟通和交流。而形成了这样好而且多的文章，他孝养父母，爱护孩子，他就是一个大英雄啊！！！　
　　写到这里，我回头一看，女儿刘真然早就不看我写字了，而是回头在我办公室的墙上挖洞。她希望能挖过墙，挖到隔壁办公室去。　
　　我说，你干吗呢。　
　　女儿头也不回地说，你又夸你自己了吧。傻冒，不知廉耻。　　　
　　132、宝贝的见识　　　
　　然然小时候可以和校长、老师谈话，可是到了三年级，她死活也不愿意和老师多说一句话，问为什么，然然说，老师就会批评人，使劲地批评，找你谈话，谈那些听不懂的话。　
　　五一期间，因为到处人太多，就没凑热闹带孩子出去玩。在五一之后，然然的母亲带孩子去了趟上海。参观了上海的外滩、高楼、寺庙、街巷、商店等等。在南京路上，路遇一个乞讨者。这个乞讨者衣着干净，有些残疾，见人就说好话，博得人的好感，获得一些施舍。　
　　见到然然，这个乞讨者，对然然说：“小姑娘，多漂亮啊，学习好，身体好，将来可以考上北大、清华，考博士，出国……”　
　　说的刘真然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就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人也有点晕，于是就又说了一遍，刘真然还是不理解。回头问妈妈。说：“妈妈，他为什么要这样表扬我呢？”　
　　众人哄笑。　
　　在妈妈的指点下，然然正常地施舍了一些零钱。　　　
　　133、宣泄　　　
　　然然回家，哭了。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上次去上海，回来的时候我没帮她给老师请假，我认为这个事情孩子有能力也应该自己去跟老师去谈，但是孩子不敢；另一个原因是有记者要做一个专访需要采访一下然然的老师，但是然然拒绝把老师的电话给记者。我找她要。她不给，我跟她讲了一些道理，意思是你把老师的电话给记者，是对记者叔叔的尊重，否则记者叔叔就会很麻烦地查找甚至要去学校。叔叔多辛苦啊。　
　　两个压力，然然在初夏的晚饭后哭了。　
　　我说，然然你为什么不敢跟老师谈谈呢？不就是跟老师讲将你去上海的事情吗？　
　　然然说，老师才不管你呢，先批评你，狠狠地批评。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把老师的电话给记者叔叔呢？　
　　然然说，记者给老师打电话，老师肯定又要跟我谈话，然后又要批评我。　
　　我说，是所有的老师都这样？还是某个老师这样？　
　　然然说，教计算机的老师和教美术的老师有耐心，从不批评人，所以我的计算机和美术最好，我也最愿意上这两堂课。　
　　我说，老师批评你，你可以和老师谈啊。　
　　然然说，你别天真了。你以为老师都跟你一样能跟孩子谈啊？　
　　我说，那你得有自信，勇敢地跟老师谈。记者为什么要采访。谈你为什么要去上海。　
　　然然说，老师才不听呢，老师会让我罚站的。会批评我一顿。　
　　我说，老师让你罚站你绝不罚站，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老师让罚站的时候要告诉老师我有人格和尊严。我绝不罚站。　
　　然然说，那你就找死呢？　
　　我说，怎么是找死呢？老师找你谈话，你为什么不愿意和老师谈呢？　
　　然然说，老师就是要批评我。　
　　我说，老师要是批评你，你就说，老师我不愿意和你谈话。　
　　然然说，谁敢啊，谁敢跟老师顶嘴啊。那真的就是找死了。　
　　我说，没关系，你就这样跟老师说，他不尊重你，你就告诉他不愿意和他谈。然后你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去接你，换学校。　
　　然然说，换学校，全中国的学校还不都一样。　
　　我说，是啊，宝贝，你在学校里，不光要学习文化知识，还要学会和你不喜欢的人交往，你需要忍耐，学会原谅你的老师，不是他们坏，而是他们无知，不懂得和孩子交流，也不习惯和孩子交流。　
　　然然说，我哪忍得了啊，我得忍多久啊。　
　　我说，你看，我忍了你九年了，从小到大，你床上拉床上尿，喂凉了不行，热了不行。你才慢慢长大到今天，所以，我能忍你九年。你应该比我更能忍。　
　　然然说，全世界的老师都这样吗？　
　　我说，不见得，爸爸会努力工作，如果将来有条件可以让你去接受别的国家的教育。不过要等到十三岁以后。　
　　然然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听说十三岁时母语才真正成熟。　
　　然然说，我的母语还不成熟，那什么叫成熟。　
　　我说，行行行，你的母语成熟。　
　　然然说，你让我跟老师谈，我跟老师谈有用吗？　
　　我说，当然有用啊。你讨厌你的老师不和你交流与沟通，那你长大了就要懂得和比你小的人沟通，对吧，如果你有机会和你的老师谈，就告诉老师，和孩子交流是多么的重要。　
　　然然说，你先告诉我有多么重要。　
　　我说，你是这个国家的一分子，你的健康成长对国家的未来、社会的未来就有好处。　
　　然然说，我明白，可是我要是告诉老师，老师肯定会问我，国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国家当然跟我们有大关系。爱国光荣，不爱国可耻。　
　　然然说，爸爸，难道我真的要这样忍耐我的老师吗？　
　　我说，是的。　
　　然然使劲地哭，哭的很伤心。　
　　我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然然就不哭了。　
　　然然说，老爸，其实你说的我都懂，我已经很幸运了，我的同学他们在家里从不和父母沟通交流，在学校不和老师沟通交流，我却能和爸爸交流。我哭就是想发泄一下，等发泄完了就好。爸爸，你别担心。　　　
　　134、问题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刘真然新买的自行车丢了，她借了一个电话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我。　
　　她新买了一辆自行车，很喜欢，她说和这辆自行车都有了感情，原先那个也丢了，这是她有生以来丢的第二辆自行车。　
　　本来，自行车是嘱咐她放在学校里，而且妈妈也帮着跟老师说了，放在学校里，免得丢失，老师也答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然然还是把自行车放在学校的外边，终于丢了。　
　　事后才知道，原来别的老师又说不许自行车放进学校。所以，只好放在外边。学校竟然宁可让校园里空荡荡的，也不让孩子把自行车放在里面。　
　　我决定和校长谈谈，可是为了找到校长，竟然在学校的教学楼里受了不少白眼。我问：“请问您知道校长在哪里办公吗？”除了传达室的看门人热情地告诉了我。竟然没有人告诉我。　
　　传达室看门人告诉我的校长室没有人，于是我只能再找，见一间房间门开着，我敲门，问里面的一个中年老师：“请问，校长在哪里办公？”　
　　中年人抬头翻了我一眼：“你是谁？”　
　　我说：“我是学生家长。”　
　　中年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指了指对面一间屋门。　
　　敲开了这间门，两个中年妇女坐在里面。我问：“请问校长在吗？”　
　　答：“你是谁？”　
　　我说：“我是学生家长。”　
　　答：“你有什么事？”　
　　看着两个人肃静老长的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不管你们谁是校长，你们是老师吧，你们不会微笑吗，你们见了学生家长就是这样一个表情。还有，你看你们对面的那个老师，就会翻白眼吗……”　
　　校长和中年老师赶紧说对面的那个不是老师，是工人。所以给你白眼。　
　　我说你们都是教育工作者，怎么能这样一副表情呢？　
　　校长老师就解释说那个是工人，不能代表教育工作者。　
　　校长和老师继续解释说，学校不能放自行车是因为自行车太多了，得好几百辆。又解释了点别的。并且说，从来还没有家长说我没有笑容。我说我是第一个。你确实没有笑容。老师说，那你有吗？我说我现在也没有，我是被你们气的。不过我向你们道歉。我不该没有笑容就跟你们说话。　
　　然后我向老师表示了我能理解老师解释的校园里不能停太多的自行车。　
　　我告诉老师刘真然已经厌学了。她讨厌学校，而且以前她从来没有障碍地跟老师交流和沟通，而现在却不敢了。　
　　校长老师解释说，哦，你就是刘真然的家长啊，你的孩子太敢说了。　
　　我真的是纳闷一个连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师和校长都不敢沟通的孩子还叫敢说话。这是什么标准和逻辑啊。　
　　期间，一个男老师叼着烟卷进来说了点别的。　
　　我狠狠地批评了校长和那个中年老师关于笑容的问题，我说，你这样的表情连我都不愿意和你们交流，何况孩子。　
　　事后，我了解到，学校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自行车，而且我看了自行车的存放处，那个面积完全可以存放很多自行车。而且现在还存放着一些。　
　　校长老师在这个方面向我说了谎，不过我理解了他们，因为学校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规定，孩子们早上来学校。来早了就必须在门外站着等。到了点才开门。中午也是，孩子必须掐着点到，否则就必须在紧闭的学校大门外站着。　
　　已是五月底了，中午，竟然看到那么多的孩子就在阳光的暴晒下或坐或站。早到的孩子就在树荫下以及门前的小卖部前溜达，三五成群地玩。买那些垃圾食品吃。真是让我痛心和着急。马路上就是车来车往的，既不卫生，也不安全。学生们早进一会儿学校，学校能吃多大的亏呢？　
　　我在教室里找孩子，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校园里也空空荡荡。　
　　我想学校无非就是怕孩子早进来，把教学设施给弄坏了。把学校给弄脏了，给弄乱了，给老师添了麻烦。　
　　在学校的眼里，学校里的那些设施以及校园的卫生比孩子们的安全和健康更重要。　
　　回家，我告诉然然，我们不去上学了，在家里教你，九月份找到好的学校，我们再上。然然说太好了，我在家里一样可以学好。书上的那些东西我觉得不难。　
　　我告诉然然，我刚才批评了你们的校长和老师。　
　　然然叹了口气说，你批评她们有什么用，她们不会改的。　　　
　　135、让外国人来教育中国人的孩子吗　　　
　　我和刘真然谈到了另一个孩子的教育，这个孩子在北京，母亲送她去了一个加拿大人办的学校里。孩子非常快乐，但是学费太贵。一年要三万多。我说，也许中国人真的需要外国人来教育。　
　　然然说，你不是也想让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