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英雄-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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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突如其来,五毒尊者陡觉眼前一花,一件白晃晃,带着一蓬丝线的东西,直向自己飞来,这番和尚来不及躲闪,举起手中禅杖,拼命一挡,叮当一声大响,那拂尘打在禅杖左边的青龙头上,喷出星星火光,这还不算,长春子拂尘一掷之力,十分强劲,把五毒尊者的禅杖打得向后一晃,身子也倒退了两步,耿玉虚就在这刹那之间,身子晃了两晃,扑通咕咚,跌倒在擂台板上!
原来番僧的“黑麻尔罕”精神功夫,十分利害,受术的人,即使侥幸脱离精神控制,也要立即晕倒,几个时辰之后,方才可以苏醒过来,苏醒之后,眼前的可怕幻像,也要一两天后,才能消灭,耿玉虚虽然幸免伤害,仍然晕倒在擂台上,半下也不能动弹!
五毒尊者又惊又怒,他还要举龙虎杖向职玉虚当头打落,结束了他的性命,哪知道台下飒飒两响,宛如飞鸟也似,抢上两个人来,轻功之精,身形之快,并不在耿玉虚之下,五毒尊者定睛看时,上来的是两个青年道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站在左边的是丘处机,站在右边的是马钰,原来丘处机把拂尘掷出,立即飞身跳上擂台,马钰为了阻止师弟闯祸,也跟踪着用“金雁功”窜上。
五毒尊者勃然大怒,不过这番和尚的生性,却是奇特,盛怒之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武当派的鼠辈,闻名不如见面,一心要以多为胜,洒家今天总算开了眼界!”
丘处机并不立即回答他这句话,回过身来,向跟随耿玉虚的四个少年道人把手一摆,叫道:“把你们的掌门抬下去!”
这几个少年道人面现惭愧之色,把昏迷不醒的耿王虚由擂台上扶起来,一步一拐的下台走了,丘处机冷笑一声。刚要向五毒尊者说话,马钰已经喝了一声:“师弟,不用你来开口,我说!”
丘处机只好退在一边,马钰向五毒尊者恭恭敬敬的一揖道:“法师请了,我们并不是武当派的人,鄙师弟年轻好奇,看大法师跟耿道长斗得酣畅,见猎心喜,一时冒失出手,我们师兄弟并没有到擂台上称雄比武的想法,请大法师原谅,我们兄弟告退!”
马钰生性谦躬平和,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匆匆说了这几句话,就要抽身引退,五毒尊者突然狰笑一声,把龙虎杖向台板重重的一顿,喝道:“慢着!就这样的走吗?快把名儿留下!”
马钰低头稽首道:“贫道姓马,敝师弟姓丘,咱们是全真派弟子,贱名不足挂齿,告辞了!”吐登利麻碧眼一翻,喝道:“什么叫全真教,这个名字洒家不曾听过!”
五毒尊者这几句话并非虚言,他是西域土生土长的人,这是初到中土,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全真教,只有名气大一点的武林宗派,象少林、武当等,他才懂得,丘处机听了对方这几句话,不禁气向上冲,破口骂道:“狗似尚,咱们就是全真教主王重阳的徒弟!”
“王重阳”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吐登利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王重阳,这个名字好熟,噢,他就是华山论创,技压众雄,独霸九阴真经的中神通?二位原来是王真人高徒,那一定是强将手下没弱兵了,来来来,咱们交战几合!”说着把龙虎杖向台口一挡,截止他们的去路,就要强逼马、丘二人出手。
丘处机扭转头,向马钰笑了一笑道,说道:“大师兄!怎样?咱们要不要跟人家动手?”马任叹了口气道:“师弟,你出手吧!我返落台下便了!”
吐登利麻十分诧异,说道:“我要跟你们两个交手,你怎的留下一个在台上打擂?你这一点子年纪,要跟我单打独斗吗?”丘处机冷笑道:“番和尚,少要吹牛,你这一点微末本领,还敌不过我师父一根最小的指头,凭你也配跟找们师兄弟一同交斗?”五毒尊者勃然大怒,把龙虎杖一晃,叫道:“小辈狂言,看酒家取你狗命!”
他口中说着话,手底下并不闲,呼的一杖,向丘处机夹头劈了下来,这一仗有个名堂,叫做“秦王鞭石”,丘处机哈哈一笑,身子微晃,“风吹柳絮”,展全真派太乙神功,轻轻一晃,顺着杖风荡了开去,五毒尊者一仗不中,心里更加冒火,再把龙虎杖一抡,拦腰猛扫,不过他这一扫并不是只凭蛮力,龙头向下,虎头向上,这一着叫“云龙风虎”,埋伏了一下虚实并用的杀着,丘处机不慌不忙,左脚钉牢台板,身子向后一仰,这一着表面上象是铁板桥,可是身躯快要贴着台板的时候,左拿向地一按,活象陀螺也似的,一旋一转,居然由五毒尊者的龙虎杖下,钻了过去,他一连两下躲开番和尚的杀着,真是干净利落,擂台下面喝彩声如雷,
一二一、梵僧受挫
台下的人不禁大哗,有的耻笑,有的怒骂,吐登利麻猛然醒悟,面色现出尴尬,他拖着龙虎杖问后一跳。叫道:“贼牛鼻子,快亮兵器!”
长春子一个翻身,飘向擂台左角,哈哈笑道:”要我用兵刃吗?不错,我的身边本来带着宝剑,可是你的本领,还不配讨教全真派的剑术,这里有现成的兵器,看吧!”他说着双脚一点,用了个“海燕掠波”的身法,真个象一头燕子也似的,直掠起来,一下便上了擂台的棚顶,脚尖勾住棚顶的滴水檐,用个“倒挂金钩”的身法,倒吊下来,伸手一拉,撕的一声大响,竟把挂在擂台口那一条红绸扯在手里,这条红绸足有一丈多长,却只有一尺阔,写了“打遍天下无敌手”七个字,被丘处机轻轻一处。整幅拉了下来,众人不禁哇然大叫!
丘处机扯了红绸条幅,袍袖一拂,一个飞身掠到擂台板上,他的轻功已臻上乘,落下轻如片叶,着地无声,只见他把红绸扭了几扭,卷成一条布带,挽在手里喝道:“你的武功是天下第一?来吧!”五毒尊者更不打话,呼的一杖,“伏龙奔蟒”,杖挟劲风,向长春子拦腰扫到。
丘处机就把这一条红绸当做兵器。本来武家里面也有“束湿成棍”绝技,就是遇敌之时,仓促间手无寸铁,敌人持着兵刃,步步进逼,到这地步,只有把自己身上穿的衣衫脱下来,连扭几扭,卷成一条布带,当作软鞭抵敌。如果把一匹布浸入水里,更是威力十足的兵器,跟真的棍棒差不多少。
可是丘处机现在所拿的,不过是一条软的红绸带,绸子的质料足轻飘飘的,跟布匹大不相同,如果没有相当内功; 别想能够使用,五毒尊者这一杖打过来,长春子把绸带一挥,霍霍两声,那根软软的红绸带,竟象…条庞大无比的赤练蛇似的,一下搭住杖头,用力一扯,五毒尊者估不到丘处机有这着,龙虎杖几乎脱手,给对方一址之力,夺了过去!
番和尚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把禅仗往回一拖一带,好在他的内力还有相当造诣,一下把禅杖挣脱了绸带的纠缠,然后匣子一扫,哪知他这一反手杖还未扫出,眼前红光一闪,丘处机的绸带已经象脱弦之箭,拂到自己面前。五毒尊者估不到丘处机随招进式,这般快捷,当下吃惊不小,立即把腰身一塌,身子几乎贴地,饶是这样,左太阳穴也被红绸旗角带拔来的劲风扫了一下,火辣辣的生疼。
吐全利麻这一次到襄阳设擂,高高挂起天下武术第一的牌匾。本来还隐伏了一个阴谋在台前幕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把王重阳逼出来,哪知道他摆设了一个多月的擂台,并没有把王重阳引来,却引来了重阳真人门下的徒弟。五毒尊者起先抱着狂妄自大的心理,以为凭自己的本领,何难三回两台,把他打倒。
哪知道他今天遇着的长春子丘处机,他的武功造诣远远超出五毒尊者的想象。他吃了这个哑巴亏,哪里还敢怠慢?立即把龙虎杖一晃,使出西域派秘传的“疯鬼杖”法来,呼呼轰轰,一片仗影,宛同山岳也似,先把自己全身护住,然后再找机会,施展自己生平绝技五毒神功和“黑麻尔罕”高魂大法把对头一举制服。
要知道丘处机是七子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他使用这条绸带,忽硬忽软,挥霍纵横,时而如神龙舞空,时而似长蛇匝地。夭矫变化,不可捉摸,吐登利麻的龙虎杖,三番几次给丘处机的绸带搭住杖头,险些抢夺出手。五毒尊者心中焦灼,他知道这样的打下去,自己迟早要败。他忽然想出一个法子来,突然把嘴一张,一口浓疾喷射出来,向丘处机面上飞去。
五毒尊者吐登利麻这一口痰沫,本来未必留够伤人,可是他要趁敌人分散精神的刹那,施展“黑麻尔罕”高魂大法和五毒神功,丘处机果然把绸带一拖,向后一跳,说时迟,那时快!吐登利麻突然“哼”了一声,倏地伸出右手向棚顶一指,喝道:“快看那个!”
凡是用精神功的人,一定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在目已身上,或者是另外一件事,方才可以控制对方心灵,完全受自己精神的支配,所以近代的魔术师和催眠家。有的用一双眼睛,有的用一根拇指,叫受术人注目凝视,方才渐渐控制对方神智。
吐登利麻的“黑麻尔罕”离魂大法,不过是比催眠术进一步的精神功罢了。梵僧向擂台棚顶一指,就是要丘处机上当。
哪知道长春子刚才在擂台下面,看过吐登利麻跟耿玉虚相斗的情景,知道梵僧精神功的窍要,五毒尊者要他上当。如何能够。
丘处机并不抬头向棚上望,一声断喝,抖足内家罡气,把红绸条横幅舞成一条布棍也似,搅海蛟龙一般,向梵僧扫过来。吐登利麻估不到对方竟然不肯上钩,不禁大吃一惊!绸带挟风扫来,他要用龙虎杖来招架,但为时已晚。突感脚下一紧,已被长春子一下卷住了右足脚胫,向外一掷,吐登利麻一个瘦削修长的身于,如弹丸般飞离台上,凌空翻了一个跟头,直向擂台外边飞落,吧嗒,压在看热闹的人丛里,一连压伤了三四个人,众人不禁哗然大叫!
吐登利麻到襄阳摆擂台,在台上使用精神功打败了许多比武的英雄,百战百姓,哪知道今天遇着了全真七子的丘处机。竟然大大丢面子,吃了大亏!梵僧不禁恼羞成怒,立即在人堆里面用个“鲤跳龙门”身法,腾腾两声,直跳起来,正要再次飞上擂台,冷不防背后一个人冷冷的说道:“天下第一无敌手的牛皮已经吹破了,叫人家打落台下,变成乌龟,还要设什么擂,比什么武?” 这几句话在喧哗嘈杂的人声里,居然全不混乱,字字清晰异常,吐登利麻吃了一惊!急忙回头看时,说话的是一个少年公子,幅巾朱履; 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唇红齿白,倜傥风流,手里播着一柄铁骨折扇,说也奇怪,吐登利麻一见了这少年公子,不禁面上变色,如同遇着了极毒的蛇蝎,吓一大怒!他骨碌碌的跳起身,把头一低,一溜烟般钻入人丛里,走得没影无踪!
你道吐登利麻看见少年公子,怎的倏然变色,抱头鼠窜不迭!原来这少年正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儿欧阳公子,自称天下带一无敌手的梵僧吐登利麻,原本来自西域,跟西毒欧阳锋有过一段过节,他此次逃到中土来,为的还是逃避西毒跟踪搜索,如今见了欧阳锋的侄儿,试问他如何不心惊胆战?立即逃走,至于吐登利府怎样踉欧阳锋有过节?下文自有说明不表。
再说僧这一逃走,擂台下面看热闹的人何止千数,忍不住哈哈大笑,王处一、谭处端着见了这少年公子的气派和举止,觉得十分诧异,正要上前叙礼,哪知道欧阳公子却是满面傲色。连正眼也不瞧王谭二人一下,使自摇着折扇,大踏步的去了!
全真二子估不到这贵公子如此傲岸,不禁愕了一愕,眼望着他飘然而去!
丘处机站在台上,看见吐登利麻跑得狼狈,不禁哈哈大笑,台下的人看见台主已经逃跑,没有热闹可以看了,纷纷四散!
全真七子返到纯阳观里,大家说起刚才比擂的事,丘处机道:“这梵僧的本领虽然不俗,还算不得上乘,居然挂起天下第一无敌手的红绸条幅,不怕激起武林公愤,我看他必定还有别的用意,大师兄,你向来见多识广,可猜透梵僧的用意吗?”
马钰沉吟半晌,说道:“他挂起这条幅,当然是寓有另外的用意,想当日华山论剑,恩师独力战胜群雄,以东邪、西毒、北丐、南帝那样名满天下的人物,尚且向恩师俯首称臣,这梵僧何德何能,胆敢自命为天下第一无敌手,听说他摆设这擂台,还是靠襄阳城一个姓耿财主的力量,我们向耿财主的身上打听一下,或者可以得着线索!”大家听了连声说是。
王处一道:“还有一件希奇的事,当那梵僧吐登利麻被丘师兄用红绸卷住双脚,摔下擂台之时,并没有受到怎样的损伤,那时候他还要翻身跳上擂台,跟丘师兄拼命,可是一看见擂台左边那个轻裘博带,手摇折扇的少年公子,马上面目变色,抱头逃走,连江湖上应该交代的门面话也没有留下半句。这件事分明透着蹊跷,这少年公子究竟是谁?梵僧见了他怎的这样害怕?咱们向这一方面推敲寻求,或者也可以得到线索!”
七子谈说纷纭,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檐头上突然簌的一响,谭处端直跳起来。叫道:“哪个?”话才说完,檐头上有人朗声高叫道:“武当南派掌门耿玉虚,率领弟子庞志光、谷兆源二人求见。”
马钰肃然起立,说道:“武当派掌门降临,正是贫道之幸,请下来吧!”话未说完,飒飒飒的三响,檐头上跳下一道二俗来。那道人年约四旬,白净面皮,疏眉朗目,正是掌教耿玉虚真人,那两个俗人都是三十岁不到的少年壮士。
这时候全真七子的年纪还不大,马钰居同门之长,也不过三十来岁,职玉虚的年纪和辈份两方面,比想全真诸子高出一辈,所以马钰七人齐齐站起身来,把耿玉虎迎人正殿请他们三人落坐,长春子丘处机道:“耿真人法驾光临,幸何如之,不知真人有何赐教?”
耿玉虚看见全真七子对自己这样尊敬,面上微微现出尴尬的神色,说道:“列位不用客气了!贫道老朽无能,今天在擂台上,几乎丧命在那梵僧手里,如果不是几位搭救,真个要两世为人啦!”
丘处机谦恭着说道:“哪里后来!番狗用的不过是些鬼蜮手段罢了,前辈并没有真正败在他的手里,何必挂齿?”
耿玉虚强笑道:“好说,贫道今天晚上到来,向各位讨教一件事,襄阳城前天和昨天一连两个晚上,失踪了三个女子,各位知道没有?”
马钰不禁愕然,丘处机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几个女子是怎样失踪的,是不是跟这梵僧有关联呢?”
耿玉虚道:“这个还说不定,不过我知道襄阳城失踪的女子完全是小家碧玉,她们失踪得十分奇怪,门扇不开窗户不动,人在屋里便平白不见了!真个象被妖法摄去一般,失踪女子的父母不鼓声张,以为是五通显圣。”
原来宋朝时候,江南一带神权鼎盛,很多地方设立了五通神庙,所谓五通就是淫邪之神,据说是什么马精、驴精、蛇精、龟精、羊精,这五通神的生性十分贪淫好色,如果被它知道哪一家人有美貌的闺女。必定光顾,养下五颜六色的怪胎来(庸按:五通之说,见于江南县志,江男各地五通祠清初犹存,清世宗雍正帝下旨拆五通神庙,五通之患始绝)。耿玉虚有才说出这些话,刘处玄忍不住开口道:“什么叫五通神,胡说八道!”
马钰立即横了他一眼,刘处玄方才知道自己失言。耿玉虚道;“咱们行侠仗义的人,当然不信怪力乱神之说,贫道经过多天探访,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