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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是大英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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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见下有利必有其弊,宋太祖集兵权于一身,四方没有了强力的藩镇,外患接二连三而来,第一个外患是契丹,也是后来的辽国,契丹自五代末期起,崛起关外,势力日渐强大,太祖开国之初、契丹还不敢窥伺中原,太祖死后,太宗继位,辽国开始南下侵来,太宗皇帝几次和辽兵交战,都是败多胜少,损兵折将无数,先败于高梁河(太宗三年)、再败于涿洲(太宗五年)、最后大败于陈家谷(太宗七年),宋朝名将杨继业父子七人完全战死,丧失精兵无数。(北方京剧里的《金沙滩》和《李陵碑》,就是演北宋杨家将父子殉国的忠烈史迹)宋室元气大受损伤,太宗死,真宗立,契丹女主萧太后大举南下攻来,宋朝几乎不可收拾,好在真宗皇帝听了宰相寇准的劝谏,御驾亲征,阻遏了契丹的气焰,结果缔结“澶洲之盟”,宋与辽约为兄弟之国,宋室每年进贡辽国金银十万两,彩帛一十万匹,这是我汉民族对外族屈膝的初次,也是宋室积弱的开始。
  嗣后仁宗,英宗,度宗,神宗几代皇帝,都是全无振作,不能够恢复被辽国侵占的土地,到了徽宗皇帝即位,信奉道教,广延方士真人之流入宫,往太湖花岗石建筑宫阙,弄到盗贼如毛,万民嗟怨(施耐庵撰作《水浒传》,描写宋江、吴用等梁山泊一百  八个英雄好汉,替天行道故事,就在这个时候诞生),可是徽宗皇帝还不醒悟,自称道君皇帝,不理政事,任由蔡京,铜贯一班奸臣垄断朝柄,剥削百姓,天下乱象已荫了,这时辽国的势力也开始衰落。关外另一个女真族渐渐强人起来,徽宗初年,女真族酋长完颜阿骨打自称太祖皇帝,改国号名大金,出兵攻代辽国,金太祖还约宋朝出兵攻辽,宰相童贯一口答应,谁知识这时候的宋兵,承平日久,吃惯太平粮,简直是银样蜡枪头,不堪一战,对付一个残破衰落的辽国,却是屡战屡败,相反方面,金兵却是如粮似虎,攻占辽国土地,势如破竹,最后连辽国京城也攻破,辽主耶律廷禧也被生擒俘获,宋朝不但劳师无功,还给金邦看破了纸老虎,便有靖康三年攻宋之举!
  宋徽宗在辽国破灭的第二年,他感到自己做了四十五年皇帝,坐龙位也坐得厌了,索性禅位,把帝位传给儿子,就是钱宗皇帝,自称为太上皇,金国看见宋朝换了皇帝,猝然倾动大军攻宋,金将粘没喝,斡离个率领雄师数十万,自北而南,势如破竹,潞安州宋将陆登战死,两狼关守将韩世忠败退,金兵直渡黄河。钦宗皇帝全无主宰,先用李纲为相,宗泽为将主战,再罢免了李纲、宗泽,任张邦昌为用主和,哪知张邦昌这奸臣,已经和全国互相勾结了。
  金兵杀到汴京城下时,张邦昌突然投降,大开城门,金兵乘势涌入,大肆杀掠之外,还把徽钦二帝和文武大臣以及六宫妃嫔等数千人完全掳劫,用牛车装载北行,这就是靖康三年六月,徽钦蒙难的故事,岳武穆《满江红》词有说:“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就是指这一次亡国耻辱。
  玉虚子到四川时,已经是靖康四年的春天,恰好这几年玉洞真人在青城山上,苦心传授段锦展云帆两个徒弟的武艺,对于外向一切事情,不大了解,直到师兄玉虚子驾临紫云嶂,方才知道一切。
  玉虚子说完了之后,玉洞真人方才长叹一声道:“我们虽然是黄冠道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用不着管尘世的事,可是自己的邦国亡了,哪里能够无动于衷呢?师兄师兄,大局到了现在,还有没有挽救方法?”
  段锦听到这里,热血沸腾,在旁边插嘴说道:“师父,我有挽救方法,让弟子回到南诏国去,请准父王,派兵帮助宋朝,把金国鞑子完全赶出中原便了!”玉洞真人喝了一声:“胡说!”
  玉虚子面现诧容,他手指段锦问道:“师弟,你这一个高徒,居然让是南诏国的太子!”
  玉洞真人便把段锦出身来历,以及自己收纳他做徒弟的经过说了一遍,玉虚子连声说道:“难得难得,难怪我见他龙行虎步,器宇不凡,原来还是一国储君,可惜你教他的本领,太偏于外壮了,如果不练内功,撞着内家高手,必定败得一塌糊涂,可惜之至……”
  段锦听了心中一动,玉洞真人接口说道:“师兄,你别光说这些枝节的话,我来问你一句,大局到了今日,还可以不可以挽救?
  玉虚子浩叹一声道:“国之兴亡,非一朝一夕之所至,我们这几个野道士,哪里有回天转地的能力,不过还好!”玉洞真人便问:“师兄好在哪里?”
  玉虚子笑说道:“这次徽钦二帝被金国鞑子捉去,国中无主,幸而徽宗太上皇帝有一个第九的儿子赵构,被封为康王的,跟着大家被金兵俘虏,金国的主帅粘没喝因为康王生得长身伟岸,一表非凡,以为他不是宗室亲王,是普通将官的儿子,随便给一匹马与他乘坐,没有监视,康王趁着金兵不觉,快马加鞭飞逃,金兵见他逃走,拼命追赶,追到夹江河口,前无走路,康王骑的一匹马却是宝驹,突然一声长嘶,四蹄登空直跳起来!飞过几丈阔的江面,落荒逃走去了,后来逃到建康,今年正月登了帝位,暂不改元称监国哩!”
  一般人说宋朝历史,不免谈及泥马渡康王的故事《精忠岳传》描写康王赵构得到神人指引,逃出金兵营盘。金将兀术亲自追赶,追到夹江河边,发箭射中康王坐马,江边突然现出一个老公公来,牵一匹白马给康王乘坐,白马跑下几步,跳入江中,踏浪如飞上了对片,把康王送到江南,来到一间土地庙前,康王筋伙力尽,入土地庙睡觉。
  次日一早醒来,那白马不见了!只有土地神前一匹泥马湿淋淋的,象泡过水样子,那土地神就是牵马给自己的老人,这就是康王坐泥马过江的典故,其实各位看官得要明白,我国有一句古语,叫做“尽信书不如无书”,凡是书中事物,不可尽信,一般史家对开国皇帝,少不免歌颂夸大,甚至加上一番神化的渲染,比如汉高祖刘邦,史家说他是斩白蛇起义。他斩的白蛇就是秦始皇的精灵,及后有老媪哭于途说:“白帝子死,赤帝子生。”后来刘邦真个破秦灭项,得了天下,其实斩白蛇这个故事,已约够荒唐的了,就算刘邦杀了一条普通的蛇,也是平凡不过的一件事,又何必有老妇哭于途“白帝子死,赤帝子死”这一回事呢?可见泥马渡康王之说,不过是裨宫野史里面一段插曲,是后人伪造加上去的罢了!闲话少谈。
  再说玉虚子说了康王逃出金营。在建康即位的消息后,玉洞真人不禁精神一振!可是不旋踵间又再皱起眉头说道:“不行,金兵这样势强,建康位在江南不过偏安之地,如果金兵再一渡过长江,康王照样要完,我们得想个办法!”
  玉虚子笑了一笑道:“师弟这样热心,亏你还是一个出家人。要想匡世扶危,就得要有文武全才,胸怀大志的英雄。始克为功,你我这两个野牛鼻子,济得了什么事?”玉洞真人一想也是,吟哦有顷,忽然问道:“我这两个徒弟行吗?”玉虚子仰首大笑!
  玉洞真人不禁愕然,段锦低下头来,臊红了脸,玉洞真人见微知著,问道:“哦!你一定得罪师怕了,是与不是?”段锦越发羞得无地自容,玉洞真人便问展云帆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展云帆生性老实,不敢隐瞒,断断续续的说了,玉洞真人觉得十分困窘。
  玉虚子道:“你这位小皇帝爷徒弟,脾气太大,岂是栋梁之才,这一位姓展的文诌诌,也不过是白面书生一类人物,再说跟朝廷也没有渊源,试问如何安邦定国?治军经事,七年以前,我路过河南嵩山,遇见了我的旧友周侗,他收了两个好徒弟!”
  玉洞真人说道:‘哦,周侗!”
  玉虚子道:“师弟弟多年远在西睡,对中土成名武林人物的名字,多半不认识了!周侗是我们大师伯灵真子的徒弟,真个抱有经天纬地之材,万夫莫敌者勇,可惜道君皇帝只信任蔡京、童贯一流奸臣,垄断贤路,周侗变了怀才莫遇,做了教书先生,他在许多年前,收了一个徒弟,名叫黄固,传了一身武学,可惜这位黄固性情与别人人同,他顶恨官场中人,立誓不肖替朝廷做事,周侗告诫了他几句。负气拂袖而去,再国两年,他经过河南汤阴县又收了一个徒弟岳飞,这人年纪虽小,却是胸怀大志,一腔热血,周侗十分爱他,把自己毕生文武二学。倾囊传授,周大哥还给他起了一个别字,叫做鹏举,即是鹏举万里的意思!”
  玉洞真人笑道:”好个名字!”
  玉虚子道:“周大哥还把自己祖上珍藏的几部兵书交给他,可惜得很,最近我听见人说,周侗在几年前一病身故,姓岳的也离开汤阴,不知哪里去了!”
  玉洞真人默然半响,天色已经慢慢的黑下来,便对玉虚子道:“师兄多年个见,在蜗居小住几大冉说!”玉虚子点了点头,玉洞真人吩咐段展二人收拾一间客房,好让师伯睡觉。
  这天晚上,段锦在自己的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想自己由大理拜师起、到青城山练技为止,跟随玉洞真人练技,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自己练了一身外壮功夫和硬功刀抢不入,名震滇边,杀了金鳝王和貘兽,就是帅父也说过自己的硬功,在当今江湖上,可以数一数二,怎的今天遇着了玉虚子,这样的不中用,被他一照面便跌个跟斗。一拂之下,便叫自己半身麻木,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呢?虽然说玉虚子是自己师伯,败了也不算丢脸,可是玉虚子说我只着重外壮功夫,没有注意内功,如果遇着内家高手,少不免一败涂地这几句话,太过伤了自己的自尊心了,看来自己的功夫,还不能到内外兼修地步,这样造就当然不算上乘,段锦想到这里,十分沮丧,可是他的脑海中,突然象闪电也似,涌起一个念头来,当堂精神一振!
  这是什么念头呢?原来他想起自己的师伯玉虚子,听师父说他已经寿登七十,还是一福中年容貌,须发如墨,可见得这位大师伯对内功一定是有独到造诣了!自己何不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静悄悄的进入丹房里,向他请教几句。
  段锦主意既定,爬起身来,蹑手蹑脚,走过隔房,只见门缝用透出灯光,段锦心中暗暗想道:“天色这样晚了,大师伯还不曾睡觉!
  段锦想起日间的情形来,不禁踌躇,他迟疑了一阵,要想用手敲门,却又不敢,段小皇爷忽然生出一个主意来,他弯腰就着门缝向申面望去,哪知道他不望时犹自可,一望之下,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丹房之中,字如悬罄,只有一个蒲团,玉虚子盘足跌坐在蒲团上,不知怎的,整个箕踞的身子由蒲团上直升起来,起先不过是一二寸之微,后来玉虚子身体一点点的向上提高了,由二寸而三寸,由三寸而四寸,最后到了五寸左右,便没有法子提升上去了,玉虚子努力挣了几次,身子倏上倏下的浮沉了几次,忽然噗的一声,坐回在蒲团上,玉虚子满面流汗,微微的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说道:“这升降功始终练它不成,无怪周侗大哥说,只有九阴真经,方才可以完全达道!”段锦听了九阴真经这个名字,不禁心中一动。
十七、九阴真经
  段小皇爷还是第一次听见九阴真经的名字,他想师伯这种功夫叫升降功,如果运起这种功夫,可以把全身由蒲团上升起来,这种功夫象变戏法一般,好看得很,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师伯这种升降功,只能够把身子拔起半尺多高,实在太嫌不够,不知道什么叫做九阴真经,有了这本九阴真经,难道可以使人白日飞升吗?段锦正在沉思之际,他的鼻息不经不觉重浊起来,丹房里面的玉虚子已经觉察出来,大声喝道:“是哪一个?”
  段锦应了一声:“师伯,是我!”
  他把丹房的门一推,走了进入,双膝一屈,跪倒在土虚子的蒲团下面。
  王虚子看见段小皇爷进来,心中已经明白,可是他表面上仍然现出诧异神色来,问道:“锦儿,现在天色将近三鼓,很不早了,怎的不去睡呀?”
  段锦说道:“师伯恕罪,弟子今天晚上到来,为了一个想不通的问题.要向师伯领教!”
  玉虚子便问他有什么想不通?
  段锦说道:“弟子在师父门下练武十多年,自觉外壮功夫已經不错。可是日间和师伯一交手,接连跌了两个跟头,弟子灰心极了,觉得练技十年,本领不外如此.后来听见师伯说明,批评弟子只着重外壮的功夫,未到内外兼通的地步,所以一遇见了内家高手,难免一败涂地,弟子有见及此,所以冒夜到来,请求师伯指教!”玉虚子点了点头道:“唔,我明白你的来意;坐下来吧!”
  段锦果然盘膝坐了下来,玉虚子正色说道:“师侄,你得要明白,内功之道,如果把它练成功了,不但万夫莫敌,而且却病延年,可有一层,内功这一门并不是人人可学,也不是每一个人可以精练,就你本身看来,如果练起内功,未必及得你那师弟展云帆呢!”
  段锦听了这一句话,非常的不服气,心中暗想展云帆不过是个书呆子,如果不是我和师父由川边四恶的手里,把他拯救出来,已经化为异物了,难道他的功夫比我还要高强吗?玉虚子是个何等样的人物,已经看了出来,笑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了,是与不是?”
  段小皇爷被玉虚子看出心思来,不禁面上一红,他赧然地点了点头,玉虎子道:“你别以为入门在先,天赋异禀,自小喝了金鳝王的血,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展云帆便和你相去不可以道里计,其实展云帆的禀赋,比你不相上下,如果论起聪明来,恐怕在你之上!你别以为力大无穷,其实没有用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试试!”玉虚子说着伸出一只左掌来,五指一摊,说道:“我的手放在这里,你一拳打下来、如果你一拳能够打得我的手掌动一动,就算我输,这个法子你以为怎样?”段锦想起日间情形,迟疑着不肯答应。
  玉虚子笑说道:“你怕跌跟斗吗?不用害怕,一个人跟斗跌得多,方才可以练出真功夫来,知道没有?”
  段锦只得站起身子,随随便便一个劈拳,照玉虚子掌心捣落,但听“扑”的一声,打个正着,说也奇怪,段锦觉得自己这一拳如同捣在一堆棉花上,玉虚子手掌完全不动,段小皇爷整个拳头几乎凹陷进手掌甲,玉虚子叫了声:“去!”手掌肌肉一弹,一股大力直推过来,把段锦撞出四五步远!
  玉虚子笑说道:“你这一拳哪里算是真真正正的打,来吧,不用害怕,用尽气力再打一拳吧!”
  段锦好奇心发起来,这一回用足气力,使出金刚拳法,一个“金刚劈石”之式,猛向玉虚子腕掌之间劈落,他估量自己这一拳足有七八百斤的气力,玉虚子难道还能够用内功反震的力量,把自己震出去吗?哪知段小皇爷这一拳击在玉虚子的腕肘脉门上,猛觉得师伯的手腕,柔若无骨。玉虚子腕肘着了拳力,倏地一折,手掌闪电似反绕过来,向段锦的手臂一拍,段小皇爷当堂全身不由自主,象腾云驾雾也似的直抛起来,摔向屋角,只听“吧哒”两声,段锦跌出七八步外,摔了个五体投地,他含愧向玉虚子道:“师伯,你的功夫真行,弟子不用再比,甘拜下风啦!”
  玉虚子笑说道:“哪里话来,摔跌你的并不是我,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段棉觉得大奇,便问这句话怎样解法?何以会摔跌自己的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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