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英雄-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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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去敌人拳招,还可以化开对方兵刃的来势,游鸭的铁扇撩打王重阳额角上的神庭穴,奚异的葫芦却一直攻凤尾穴,一前一后,夹攻过来。
王重阳不论自己的子左趋右闪,都是躲不开这一招,如果用别的手法化拆,头顶和两肩的三杯茶无论如何,总要跌落在地,周伯通看得清楚,不由叫了出来:“师兄真是作茧自缚!”
话声未完,王重阳的身子,倏地向上一窜,身子象箭头也似的,笔直地窜起来,这一下窜起两丈多高,奚秦二人兵刃双双定了空招,王重阳回身向空一转,似要觅地下落,铁刺猬查雄的旱烟袋,丧门神殷闻天的铁核桃,又是双双出手,把王重阳落下来的圆圈封闭。
全真教主要化拆这两招,本来不难,难在还要同时兼顾身上的三杯茶,不令打泻,真个是顾得了人, 顾不了茶,说时迟,那时快!好个全真教主,突然哼了一声,潜运内力,腰背一拱,三杯茶象弹丸一般向空中掀起,王重阳就在茶杯离身的刹那,衣袖一卷,四下一扫,他这次发出太乙神功,劲力奇猛,竞把五名高手,齐齐逼出一丈以外。
不过他虽然逼开了对手,那三杯茶飞到空中,眼看就要掉头落下,周伯通心中一急,哪知道王重阳已经成竹在胸,刚才通开“袍哥会”五个对头,倏地把头上抬,向着空中一吸,那三杯茶竟象有灵性一般,自动排成一个品字,杯口向上,杯底朝天,安稳稳的落下来了,王重阳用手一招,三杯茶落在手掌上,他轻轻一回身,三杯茶又放回自己的身上,半杯也没有落地!
“袍哥会”五个舵主看见王重阳身手如此了得,心里钦佩之至,断喝一声,五个人分开五个不同的方位,又扑了过来。
铁葫芦奚异这回不用葫芦了,他用的是大力鹰爪功夫,举掌猛攫王重阳的背心命门,丧门神殷闻天却使出黑煞掌绝技,直攻王重阳的前胸,这两下都是阴柔恶辣的掌法,如果换了本领平常的人,躲得了前,顾不了后,挨上一下,也要登时送命!
王重阳这回却不跳高躲闪了,却把身子一矮,使出陀螺功来,只见他一闪一扭之间,已经由两人的拳风掌影间闪了过去,奚异的鹰爪几乎跟殷闻天的黑煞手撞个正着,两下不约而同的一怔,王重阳双腿齐飞,砰砰两声,竟把奚异和殷闻天两人踢了个大踉头,奚异向左边象黄狗吃屎般地跌出,殷闻天却屁股朝天地跌了出去!
他们两个这一吃亏,武潘安游鹗,铁刺猬查雄,铁算盘秦朗三人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好手,可是今日见着了王重阳,好比小儿之遇大人,他们五个人一声呼哨,连环回倒;或用拳脚,或用兵刃,奔腾跳跃,星飞丸走。
王重阳仍然用天罡北斗的步法,左右走位,前后推进,“袍哥会”五个舵主,虽然用尽平生本领,一连斗了数十回合,仍然取胜不得,累得满头大汗,王重阳在一丈见方不到的圆圈里,攻守从容,挥洒自如,而三杯茶始终没有点滴落地,周伯通在旁边看了,惊叹不已!
斗到分际,王重阳一声长啸,反手一把。竟然把武潘安游鄂的铁骨折扇抢了过来,接着反手一扇,打在秦朗的算盘上,重阳真人这…扇子击出,宛似金刚巨杵一般,啪的一声打中秦朗的算盘框,竟把整个算盘打成两截,哗朗朗的一响,算盘珠子酒了一地,周伯通大笑道:“铁算盘也破了!铁算盘也破了!”
秦朗兵刃被毁,羞愧交迸,听见周伯通这样的一叫,不一禁把满肚皮怨毒之气迁移在他的身上,飞身过去,举手就是一拳,周伯通扭身一闪,他没有师兄的命令,不敢还手,高声大叫:“师兄,破算盘打我啦。我应该不应该动手?快说!”
偏偏王重阳心无二用,跟余下四敌周旋,因为这种天罡北斗的走步功夫,最忌分开心神,而且在这一丈不到的圆圈里打转,更是一丝一毫疏慢不得,所以没有听见周伯通喊叫,即使听见的话,他也不能回答。
这一来却苦了周伯通,他刚才在客店里被师兄罚跪了半日,来时又亲口答应师兄,没有王重阳的命令,不能出手。周伯通喊叫秦朗做破算盘,更加触起了对方愤怒,秦朗把一套八仙迷踪拳施展出来,疾如风雨一般,四方八面向周伯通进攻。
本来照周伯通武功造诣说来,他要打倒秦朗,也不是一件怎样困难的事,不过他遵守师兄的教训,不敢还手,便变成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他想着这样的打下去,不是了局,突然向外一跳,周伯通也学师兄样子,使出天罡北斗的走位功夫来,转风车的绕着秦朗乱转,秦朗猛觉眼前一花,自己前后左右,都是周伯通的影子,不禁为之大骇。
这时候厅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沱江派正舵主黑斑虎单志洪,他倒提了一口厚背锯齿刀,由内堂里走出,看见王重阳大演神威,在厅子中心飞舞来去,自己四个头领始终挨不着半根汗毛。周伯通呢?也是飞舞来去的绕着秦朗乱转,黑斑虎一见了周伯通,立即想起昨天在客店里被他连掴两记耳光之恨。当下一声大吼,挥厚背锯齿刀,一个“横江截斗”招式,猛向他脑背心扎去。
周伯通看见又添了一个敌人,连声喊叫:“师兄师兄!又有一个臭强盗来跟我打架啦,你准不准我还手,快说快说!’王重阳恶斗正酣,哪里听见。
单志洪看见周伯通一味躲闪,并不还手,不禁惊诧起来,想道:“这家伙疯了吗?怎的连叫师兄;不还手呢?”一边想着,一边使出五虎断门刀法来,劈、截、挑、斫、扎、盖,招招迅辣,向周伯通攻击。
周伯通心中着急,暗道:“我今日跟师兄到来打架,师只是露足面了,却不准我跟人打架,真真正正是岂有此理!”他后来的外号叫做老顽童,顽心突发起来,叫道:“我真是个蠢才,师兄不准我跟人打架,却没有说不准跟我打架,我怎的不攻他两把,看他准不准我跟人动手?”想到这里,绝不犹豫,一个飞身直掠起来,周伯通这下施展太乙拳里面“青龙出壑”一着,猛向王重阳的中腰击去。
王重阳力敌“袍哥会”四个舵主,绰有余裕,好象大人戏耍小孩子一般,哪知道背后呼声风响,一股大力向自己撞击过来,劲猛异常,竟是武林高手,跟西毒欧阳锋、南帝段皇爷一模一样,王重阳吃了一惊,以为强敌猝至,立即回手向后一推,他这下用的是全真教的“排云手’,跟袭过来的掌力一抵,可是就这一抵一招之间,头顶和肩头上的三杯茶,再也吸不牢,叮当当齐齐跌落地上,三只茶杯扫得稀烂粉碎!
王重阳一回头,怒声喝道:“是谁?”
周伯通被师兄掌力一抵,倒退数步,叫道:“师兄!是我!”“袍哥会”六个对手立即收招,王重阳估不到捣乱自己、打落自己茶杯的竟是师弟,不禁怒火直冒,喝道:“师弟,你疯了吗?怎的连师兄也打起来,岂有此理!”
周伯通耸耸肩头,扮了一个鬼脸,说道:“师兄,我不是有心打你,刚才一下,是迫不得已的哩!”
重阳真人惊奇问道:“迫不得已?”
周伯通道:“师兄,你刚才跟这六个狗熊动手,有一个狗熊叫什么钢算盘铁算盘的,他的吃饭家伙叫你毁了,我喊他一声破算盘,他就马上回身挥拳打我,我因为来的时候,答应了你,没有你的命令,绝对不准跟人动手,只好一味躲闪,哪知道一个敌人未了,昨天在客店里被我打耳光的那个狗贼,又由厅后闪了出来,以两打一,我因为挨打的缘故,给这两个厮鸟逼得使不出手脚,喊了你百多句师兄,准不准我动手,却又不见你答应,小弟委实是吃打不过了,没有法子,只好打你一拳,把你头顶上肩头上的捞什子东西扫了下来,师兄,你说过不准我动手打人,却没有说过不准动手打你,可不算犯例吧?”
王重阳看见师弟愣头愣脑地这样一说,不禁哭笑不得!只好冷冷地说道:“找头顶上三杯茶给你打翻了,是我亲口说过的,茶杯落地算输,我今天输招了,走吧!”
周伯通一听之下,着急起来,连声叫道:“师兄!不是不是,你没有输在这六个厮鸟的手里,这六个臭强盗,贼狗熊相加起来,也没有师兄一根汗毛的本领,你不信,只管……”他刚才说到这里,倏的向铁刺猬查洪面前窜去!
查洪斗得累了,由腰间皮包里,取了一撮烟丝出来,放入旱烟袋锅里面,敲动火石,刚刚把烟丝点燃着,正要吸烟,哪知道周伯通失惊无神的,一个飞身窜了过来,喝了一声:“看招”,呼的一掌,劈向铁刺猬的胸膛。
一一五、智劫岁币
周伯通听见师见这样一喊,托地跳后,倏地回过手掌来,啪啪啪.向自己的面上连打三掌,这三拿用力倒是不轻,脸孔打得热辣辣的。
王重阳笑说道:“好了,我准你跟人家动手便是!”这几句话一说出口,周伯通好比饿虎出洞,大叫一声,朝着“袍哥会”群雄飞扑过去. 群雄方才看见了周伯通抢夺铁刺猬查雄旱烟袋锅的身手,已经胆战心惊,估不到全真教的人物,本领利害如此,周伯通这…扑过来,眼前六人完全消失了抵抗的勇气,呐喊一声,纷纷向四下散开,周伯通却是不由分说,双手一抡,抓住了黑斑虎单志洪的衣领,连他的厚背锯齿刀也夺了过来,口中骂道:“臭厮鸟,滚你娘的蛋吧!”向外一摔,砰的一声大响,竟把黑斑虎摔得晕了过去。
其余众人见了,纷纷向外便逃,周伯通还要追杀,王重阳急忙叫道:“师弟,任他们去吧!周伯通方才止步,王重阳挽着师弟的手,昂然走出大门,“袍哥会”的人被全真教主的神威镇慑了,一个个躲起来,半个人影也不见。
王重阳哈哈大笑,他和周伯通一路返回客店,这一次全真教主单身会群雄,镇伏了四川袍哥会五支宗派的头领,真个是威名煊赫,远近驰名,他们师兄弟到第二天清早,悄然离开成都,取道川西到云南大理去了。
后来到了大理城之后,老顽童周伯通在段氏皇宫里,居热闹出一件风流孽障来,跟段皇爷的宠妃刘贵妃勾上了,弄到全真教主和段皇帝几乎闹翻,也种下了段皇爷出家削发的原因,这些事在《射雕英雄传》里面已经描述得十分详细,这里不再浪费笔墨来赘述了!
话分两头,再说丘处机等七人留守烟霞洞内,他们自从师父师叔去了之后,觉得十分寂寞,闲来无事,不是击剑练功,就是运气吐纳,似这样的过了月余,有一天,马钰和丘处机闲来无事,正在洞里下棋,大家奕了半天方才完了一盘,马钰的棋艺高出一着,以七只棋子的数目取胜,丘处机忽然想起一件心事来,问道;“师兄,我们上山练功以来,已经有多少年了?”
马钰愕了一愕,说道:“贤弟,你怎的这样健忘,我们上山的日子不浅,已经有七个年头啦!”
丘处机道:“师兄,我们应该下山了,我以前听见师父说过,他老人家要考过我们的武功,方才准我们下山,只不知道师父老人家怎样的考法?”
马钰沉吟半晌,方才说道:“师弟,你听见过少林寺考门人弟子的法子没有?”
丘处机道:“怎不知道!我听见人家说,少林寺掌教方丈设了罗汉堂,部署了一十八尊木制的假罗汉,这些木罗汉是通心的,里面装了机关,只一按动机关,那些木罗汉自己会走动,袭击别人,少林寺每一个徒弟,艺成满师之后,一定要闯过十八罗汉这一关,方才可以出寺!”
马钰大笑说道:“错了!”
丘处机觉得十分诧异,问道:“师兄,人人都是这样说,怎会是错的呢?”
马钰笑道:“试想一想,用木罗汉来试别人武艺这一层,已经不通,本人是死的,真人是活的,用假人来试真人,这旬话说得通吗?就算本人装了机关,可以打出拳脚,劲力如何?尺寸如何?件件都有疑问,总而言之,这样算不得真本领!也算不得是练成本领。”
丘处机沉吟道:“对对!这样不能够统出真武艺,师兄,你问我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钰笑道:“师父是个高人一等的人,超凡入圣,他老人家自然有试练我们功夫的法子,我猜他一定给我们做几件为难的事,藉这些难事来引证我们的武艺……”他还要说下去,一个人飞步抢进。
进来的正是谭处端,只见他神色异常,叫道:”师兄!有……”说到这个有字,当堂岔住了气,不能够说下去。
马钰站起身来,用力一扼谭处瑞颈骨后面的“大椎穴”,又向他背心“气海穴”戳了一下,说道:“师弟,有话慢慢的说,切不要大惊小怪!”
丘处机道:“谭师弟,有什么,外边来了敌人吗?”他以为西毒欧阳锋念念不忘九阴算经,想乘虚来犯。谭处端道:“不是敌人,有一大批金银绢帛,打从嵩山下面经过!”
马钰十分纳罕,问道:“谭师弟,大批金银缎帛由我们山下经过,我们是出家人,并不是山大王,这跟我们有什么系?”谭处端道:“怎的没有关系?这是我们宋朝年年进贡给金人的岁币哩!”
丘处机和马钰听了,面色为之一变!
原来在我国二十四史里面,汉人建立的王朝之中,最软弱而又最受外族欺侮的,莫过宋朝,比如汉唐朝代,西域以至南洋各国,一致把我们中国尊敬做天朝,年年纳贡,惟有宋朝却是不然,不但没有外国到来朝贡,还要年年进贡金帛给外族。
由宋朝开国第三代的真宗皇帝起,就要纳贡给北方的辽国(又名契丹),每年进贡银子十万匹,绢帛十万匹,相传下来,一直进贡了百多年,直到徽宗皇帝,辽为金灭为止。后来金邦灭了辽国,南下侵宋,掳了徽钦二宗北上,宋室南渡,偏安江左,没有志气的宋高宗,听了奸臣秦桧的话,杀害忠勇无双的岳武穆之后,绍兴十一年和金邦议和,宋朝向金邦自称“藩国”,每年要进贡金郊白银二十万两,绢帛二十万匹,比起以前北宋向辽国的进贡,还要多上一倍!
俗语说得好,羊毛出在羊身上,宋朝皇帝进贡给金邦的银子绢帛,还不是由江南各省老百姓的身上,搜刮回来的吗?所以宋朝一代,凡是有志之士,提起“岁币”这两个字,无不认为奇耻大辱,痛心疾首!谭处端提起岁币二字,马钰和丘处机两人,当堂为之色变!
丘处机长叹一声道:“长夜沉沉。哲人其萎,岁币岁币,这是我们大宋的耻辱!”
马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谭处端问道:“哦!你上来就是告诉这个吗?”
谭处端低下了头,并不置答,丘处机切齿叫道:“我明白了,谭师弟,我们立即下山,把这些岁币一古脑儿给他动了!”
丘处机这几句话一说出来,谭处端立即抬起头,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马钰大惊说道:“劫岁币吗?我们是清净修为的出家人,怎可以做绿林强人的勾当?再说师父老人家如果知道了。一怒之下,会把我们怎样处置?”
丘处机冷笑道:“大师兄,我们虽然是出家人。总不能够超乎世人,这些岁贡是我们大宋老百姓的血汗,因为赵官家庸儒无能。方才甘心进贡给大金国,为了自己安心做皇帝,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哼!我们应不应该动它?”
马钰长叹一声道:“师弟,你说得对,不过师父老人家吩咐过我们,技业未成,决不能够下山闯祸,莫说我们未必得手,就算得手的话。也要受师父责怪!”
丘处机摇头道:“师父也是个忠肝义胆,他老人家眼见过靖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