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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风月美人湾-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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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修电站、修公路牵扯到别的乡村土地,县里没协调好之前不难动工!” 
  刘洋没再问什么,他刚才的兴奋被山风一扫而光,刘洋感觉浑身发软,突然觉得很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那是托词,协调是假不准你们动工是真!”走了一段之后刘洋又说:“陈凯,我们休息会儿吧?” 

  “行,前边拐弯的地方有石头好坐,旁边还有泉水。” 
  刘洋没喝水,他怕喝生水不适应,陈凯喝了水抹了一把嘴指着湾口的大瀑布说:“刘记者,那就是咱们瀑布湾的湾口。” 
  刘洋马上站起来朝那边望过去,心里涌起一段难言的激动:“啊,真是名不虚传,好美啊?”刘洋望着望着想起了他的父母亲。 
  瀑布湾这名字当初就是父母告诉他的。在他心目中,瀑布湾十几户人家,九个姓,平均每户有一条半瀑布,大大小小的瀑布又团结成两条溪,溪水急急忙忙从十几户人家屋左屋右流过。外面的人都说瀑布湾的屋场是二水洗犁体,风水好,叫戏子屋场,这种屋场是专门出美女的地方。后来刘泽在大学曾专门在图书馆查过资料,想研究瀑布湾为什么专门出美女。人长得美不美应该与父母遗传因子有关,可瀑布湾却不然,据说不管父母多么奇丑无比,只要你有本事弄出个丫头来,长到十八岁,难是一个馋死男人的美女。 

  瀑布湾偏僻、贫穷,惟一能给湾里增光的就是姑娘和水。水,在瀑布湾永远只是匆匆过客,而姑娘也是匆匆过客,她们常常还没等到自己瓜熟蒂落的时候,就被湾外有权有势又有钱的大男人摘个精光。听说瀑布湾有史以来姑娘们没有一个遇到般配的丈夫,半个能找到如意情郎,而瀑布湾的男人又对湾外男人怀着一股近似仇恨的不满情绪。刘洋至今认为瀑布湾仍然是个迷,现在他就要亲眼看看瀑布湾了,他说:“陈凯咱们走。” 

  田纳既没听到陈凯敲门,也没听见陈凯喊她,她昨日回来很晚,老同学父子俩被抓的事始终在脑子里萦绕。田纳认为作为一个农民,爱土地不管爱到什么程度都不为过,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又想自己回湾里来帮乡亲们做点事都这么艰难,怎么也想不通!加上让她爱得发疯,也让她恨得发疯的刘洋要来西乡县。这几件事加在一起使田纳失眠了,鸡叫头遍才入睡。中午,要不是一帮青年人在小操场上打架玩儿,她还醒不了。开门时田纳发现落下来一个纸条儿,她急忙打开看。条儿刚展开,她马上重新将门轻轻关上,闩好门,反身紧靠住门,重新细看纸条。看完后,她失魂落魄,眼睛发直,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漱漱落下来。开始田纳以为刘洋就到县里,根本没想到他会来瀑布湾,这太突然了!她摇摇晃晃朝床走去。田纳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心里哭诉着:“妈,你女儿的命真苦啊!做好事也做不成。刘洋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田纳愿意跟着您当牛做马。哥,我是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可那是让人逼的,我一个女孩子根本无法抗拒这种社会现象。天啦!那能全怨我吗? 

  刘洋哥,我知道你嫌弃我,可你为什么还追到这穷山里来? 
  我躲着你还不行吗?你为什么逼我走绝路?……“田纳哇的一声哭出声了。 
  田纳从中午一直哭到日头偏西。她眼泪干了,眼肿了,枕巾湿了,也睡着了…… 
  田纳和刘洋在一家大酒店吃饭,没有别人,整个大酒店就她和他俩,刘洋直勾勾地望着田纳,田纳也偷偷地看刘洋。她终于忍不住了,不好意思地问:“刘洋哥,你今天怎么啦,老看着我?” 

  “田纳,你知道我这次是来干什么的吗?” 
  “我怎么知道,采访呗!” 
  “不,我是来向你求婚的。” 
  “我不信,你根本就不爱我,你——” 
  “说实话,我是嫌弃过你,但不是别的,是嫌你年龄大小,怕以后我老了不能给你幸福!” 
  “不,就因为年龄差别,我们会更幸福!你想啊,你能把我当妻子爱,还能把我当小妹去爱,也能把我当你女儿去爱。我哩?我对你有丈夫的爱,还可以有哥哥的爱,叔叔的爱,父亲的爱,我们的爱是真诚的,纯洁的。只有爱得真诚纯洁爱才会长久。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就是幸福!” 

  “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你了,你没看出来?后来我是躲过你,回避过你,回避也是一种爱,一种更痛苦的爱。田纳,如果你不拒绝我今天的求婚,我马上就回去辞职到你公司去给你当助手。” 

  田纳激动了,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连身上的餐巾都没取下,就一头扑进刘洋的怀里说:“刘洋哥,我爱你,我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深深地爱上你了。我答应体!我们现在就结婚。” 

  田纳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反复环视周围,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纸条,她明白了,明白自己是在做梦,她起身轻轻地打开后门望天上的太阳,太阳已落山了。她知道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田纳关上门,就在关门的一瞬,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北京那么大,记者那么多,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广田纳赶紧洗脸、梳头,决定提前到路边茶园里等着看个究竟,陈凯和刘洋到得很晚,进湾已是半夜时分。 

  陈凯走在前面,刘洋紧跟着,他们俩一人拿一只手电。 
  田纳在茶园已等了六个多小时,他们俩经过茶园时田纳爬在两优茶的中间拼命地看刘洋,由于天黑,他们的手电都是照前方。因此,田纳根本没有看清刘洋的脸,尽管她离他们还不到一米远,如果伸手她完全可以摸到他的脚,她却什么也没看见。她只好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的黑影子,听他说话的声音。 

  “陈凯,明天请你安排两件事,一是看瀑布湾的风景;二是见瀑布湾的乡亲们,尤其是那位回来建设家乡的王小姐。” 
  她听出来了,他就是刘洋!田纳上愣,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停住脚步。 
  “这两件事不用安排。”陈凯说。 
  “陈凯,你听见没有,后边好像有人?”刘洋站住说。 
  “可能有人从外面回来。”陈凯站住扭身朝后用电筒照着喊:“谁呀——有人吗——” 
  田纳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她急忙跳到路边的深草里躲了起来。田纳知道,他们一到就会派人来找她,因此,她超近道跑回家,从前门过去,打开后门,再调头回来将前门锁上,并在门槛上用石头压一张纸条:“陈凯:为工程的事我又去县里了,顺便还可能去地区办事。王二腊” 

  田纳又从后门进屋,将后门闩得死死的。 
  果然,陈凯他们一到就马上派人来找田纳。找的人回去说田纳不在,陈凯不相信,他亲自来找。手电一照,果然门锁着,他再一照发现门槛上用石头压了一张纸条。陈凯很后悔,后悔自己粗心,早晨没用石头将写给她的纸条用石头压住。陈凯回到学校对马老师说:“刘记者饿坏了,我们吃饭吧。”他又转过脸来对刘洋说:“刘记者我们先吃,王二腊根本没看见我写的条子,为工程的事她又进城了。” 

  今天,本来是田纳跟妹子们约好黄昏去溪里洗澡的,她回来后一次也没到溪里去洗。因为她十多年没光着身子与众人一起在溪里洗澡了,多少有些不习惯。妹子们约了多次,今天失约了。 

  瀑布湾裹着雾,雾很厚,就像有人给瀑布湾盖了一条巨大的银灰色的毛毯。各种植物散发出浓烈的气息,让人感觉出很强的山野味儿。瀑布湾人自己都叫不上名的黄叶树,今日更加鲜丽动人,明媚的阳光穿过迷雾撒在黄叶树上,使那一片瀑布都变黄了,仿佛瀑布湾的雾里含着金子。 

  与往日不同的是水声沉闷,不如往日清脆,学校门口几棵大板栗树上有几十只喜鹊叫个不停,屋场西边朝湾口方向的大樟树上一群老鸦在炒。 
  田纳一夜没睡,一夜都在想,陈凯怎么会说刘洋是瀑布湾人?天亮时田纳突然想起她的母亲,母亲曾给她讲过,母亲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她父亲就把她许配给一个也没出生的男人。那男人生下来三天,他们全家就离开了瀑布湾,从此,没有音讯。难道刘洋就是那个男人?田纳赶紧拿她妈妈的年龄与刘洋的年龄比,她左手右手的指头反复扳着算了好几遍,她惊讶了,难道刘洋哥真就是——田纳又赶紧算她妈的生日,田纳的妈跟她讲过好几次,那家出湾半个月后她才出生的。田纳的心一阵乱跳,难道刘洋从脏水坑里拉出来的差_点儿就是他的女儿?我爱得发疯的男人差一点就是她妈的丈夫?妈,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田纳一下彻底瘫软在椅子上。 

  田纳本来定好了,本月八日她与张敏通电话,看刘洋是否一直往公司打电话找她,是否……现在田纳彻底绝望了。 
  田纳曾对天发过誓,对海发过誓:“响洲之事,只要一个家乡人知道,我就不在这个世界上活!”现在,田纳决定按当初的誓言办。 
  田纳不甘心就那么与刘洋永别,她死也要好好看看刘洋,昨天她根本没看清刘洋的脸,可她发愁了,她要看刘洋,又不能让瀑布湾的任何一个男女老少看见她。田纳哭着想着,天无绝人之路,天亮前她将一个筛篮紧紧贴在靠院子那边山墙的窗子上,南方的窗子不像北方窗子,北方的窗子封闭得严严实实,南方的窗子只固定几根木条就行。窗子是方的,筛篮也是方的,筛篮正好窗子那么大,田纳将筛篮嵌进窗子里,田纳挨近朝外看,视线一点不受影响,但在远处往窗子看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这个经验是她在陈叔叔家住时自己创造的。 

  一会儿,听到外面有人声、脚步声,田纳急忙朝窗走近两步,还好,田纳看清刘洋了。她心里一阵惊喜,但很快又布满了厚厚一层愁云。刘洋比过去瘦了,而且是一种极憔悴的样子,比过去更白了,嘴边的那颗病比以往更明显了。田纳流着泪,无声地哭着:“刘洋哥,我能陪你看瀑布湾该多好啊!”刘洋他们朝湾里走远了,浓雾无情地覆盖了他们的身影。田纳仍然趴在窗台边朝刘洋远去的方向望着。累了,起身搬把椅子放近窗子,她坐在椅子上朝窗外望着,她要一直等他回来。 

  吃过午饭,学校操场上大人小孩老的少的围了好些人,他们是来看刘洋的。刘洋是北京来的人,北京是毛主席住的地方,他们深感北京亲切,北京是大城市,他们要看看大城市来的人长什么样儿?有几个学生在门口喊:“北京人俺们要看你……”田纳被学生的喊声惊醒,她急忙站起走到窗边,只见陈凯走到门口说:“去去去,学生没有一点礼貌。” 

  “小朋友们,哪个说我是北京人啦?”刘洋走到门口说,他一看外面那么多人,他接着讲,“我也是瀑布湾人,我父亲解放前在这一带闹过革命,他叫刘百洲刘木匠,我就是在瀑布湾出生的。” 

  操场上一片议论声,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说:“哦,你就是刘革命的儿,晓得晓得!” 
  这位老人是周大伯,叫周文柱,三岁时跌在火坑里烧坏了半边脸,小时候都叫他周疤子,但他水性好,抓鱼、翻螃蟹是好手。当年刘洋的父亲在瀑布湾养伤时他不足十岁,他常给刘革命弄鱼,翻螃蟹作补品。 

  “这位大伯,您一定见过我父亲吧!”刘洋问。 
  “见过,他是个大好人,是毛主席派来帮我们穷人的,他走了没再来过。” 
  “乡亲们,我父亲从这里走后不久就去世了。”刘洋停顿了一下接着问,“湾里有家姓王的,王老伯叫王贵生,他家还有人吗?” 
  田纳心里一喜:“这不是在说我爷爷吗? 
  “王家没人了。”有人说。 
  “他们家的人都到哪儿去了?”刘洋问。 
  “他们王家人死光了。”一个中年人回答。 
  田纳泪如泉涌,心里像扎了针似的。她恨死那个答话的人,心里使劲骂道:“你家的人才死光了哩,谁讲的王家没人啦,我就是王家的人!” 
  有位婶儿一指说:“瞎讲,王家有人,王伯有个孙女在外面,前不久带好些钱回来帮湾里修学校,修公路呢。她就住那屋里。” 
  田纳急忙弯腰往后退,赶紧离开窗户,她怕万一刘洋转过来从窗子往里看。田纳痛苦万分的心里既涌出几分高兴,又涌出一串串的伤心泪。果然,操场上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田纳的屋,投向山墙的那个窗户,陈凯说:“她就叫王二腊。” 

  刘洋心头一喜,犹如一块千斤重的石头落地,总算他们家还有人,他爷爷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一定替父亲报这个思。可他又想,人家一个女孩子,又有那么多的钱,我是个男人,穷光蛋一个,怎么个报法……他边想边走近田纳屋的窗边问陈凯:“王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陈凯说:“她没说时间,应该今明两天回来。” 
  刘洋双手抓住窗子上的木柱,踮着脚尖往里看,什么也没看见。松手的时候,刘洋碰倒了立在紧贴窗柱的筛篮。 
  田纳很痛苦,又很庆幸,她庆幸自己高明——离开了那窗子,离开了那间屋,她可以在另一间屋用毛巾紧紧地捂住嘴哭着。面对刘洋她可以痛苦地看着,听着,但遗憾的是筛篮被刘洋弄倒了,如果她再放上去,他们就该怀疑屋里有人了。 

  刘洋和陈凯进湾去了,他们去了两天。走之前,刘洋再一次对陈凯讲要好好采访王二腊的事,他说,他要写篇大文章把王二腊当作全国青年人的典型来宣传,陈凯当即交待马老师转告,而且马上又写一张纸条从门缝里插进王二腊的屋里,田纳拾到纸条急忙展开:二腊,北京来的刘记者一定要好好和你谈谈,他说他要写篇文章把你当青年人的榜样宣传。如果真那样,县里那帮人也许就不敢再卡我们湾里的工程了。二腊你回来后一定要在屋里等我们,我先陪北京来的刘洋记者去顶天庙了。田纳看完纸条身子几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田纳两天两夜都没睡,她想她该怎么办?她回来半年多了,公路、电站、工厂什么影子都没有……她决定写三封信,第一封信写给公司代总经理张敏。 
  张敏:你好!为海湾公司操劳想必辛苦,我很感谢你!请代我向公司全体职员问好! 
  张敏,我要交待一件事,请务必执行!从即日起刘洋就是海湾公司的董事长,你的母亲潘总是副董事长,你仍然是总经理。 
  公司的全部资产(包括资金)如下分配:张敏:五股;潘总潘世风:五股;瀑布湾村:十股;刘洋:十股。另外七十股属于我,我田纳的七十股全部属于一个教育基金会,即瀑布湾全国教育基金会,专门奖励全国贫困地区的优秀老师,帮助贫穷山区那些成绩好而又没有线上学的孩子们。基金会由刘洋、潘世风、张敏、陈凯等组成,我建议刘洋任基金会终身主席。 

  张敏,这次我回家乡,本想带钱回来不要回报帮助家乡搞建设应该顺利,但事实并非想像的那么容易,钱这东西永远让人难懂,没有钱寸步难行,多了也烦人。钱能救人也能害人。我这次带的钱就让好些人眼红,我回家乡的计划只修了一所学校,其他一事无成。学校还是多亏有乡长帮忙,就因为这所学校,帮忙的那位乡长的命运难测。我本想重点把瀑布湾建设好了带动整个西乡经济的,看来实现这个想法很难。我本想用钱开路的,可又一想我的钱来得容易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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