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可惜不是你 叶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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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我大义举动惊住的一众男人反应过来,依旧是那瘦子出头,“不算不算,代喝的不错。”
怎么不算了,靠,我想学竹子爆粗口。
我见他要故技重施,我之前所作努力就会白费,急中生智,“我敬你一杯。”
“先干为敬,”我抢先一饮而尽,也不管杯中之物是白是红,将酒杯反扣在桌上,挑衅似的亮给他看,豪气干云,以为自己是那说一不二的大侠乔峰。
“小妹妹酒量不错嘛。”瘦子调侃归调侃,但也只得喝下这杯酒,除非他想揽下以大欺小的罪名。
打铁要乘热,第二杯酒就此递过去,“好事要成双,小妹我再敬你一杯。”我笑眸深深,杯口刚触唇畔,手中酒杯被人夺走。
是什么人敢坏本姑娘的好事?我凶狠的瞪过去,却被一道更为凌厉的目光吓的顿时没了脾气。
向晖冷冷的扫视过我,转向瘦子,“这杯酒我替她喝。”他仰脖饮尽,不等瘦子接口,他攥紧我的手臂,阴沉沉的盯着我,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跟我出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胆敢如此待我,我不耐烦的推开他,“不去。”
他手上加劲,把我往外拖。
“小向,发生什么事了?你先放开小叶子。”后知后觉的姐夫上前阻拦,我松口气。
向晖淡然的说:“她喝多了,我带她出去走走而已。”
姐夫一听这话就笑了,“哦哦,那劳烦你照顾她。”
我还来不及发出求救的信号,就被向晖连拖带拉的拽到酒店门口。
一到门口,我挣脱了他就往里逃,没跑几步,就被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一把抓回,他把我狠狠的按在墙上,隐约可以看到他额上爆出的青筋。“你一个女孩子家喝这么多酒……”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这事着恼。可是,这又关他何事?“你管的也未免太宽了。”
“这酒后劲足,再喝下去,丢脸的是你。”他的清冷腔调略带嘲讽,我嗤之以鼻,我到现在为止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说醉就醉?
“在这等我别走开。”他没好气的命令,自己转身离开,我耸肩冷笑,笑话,我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似乎知道我不会乖乖就范,他回头说:“如果不想再被拖一次,就照我说的去做。”
靠,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有骂人的冲动。竟然拿这个威胁我,我还不想成为焦点中的焦点,所以,只能无条件接受。
我见他拐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没多久走出,手上多了两瓶乌龙茶,“拿去,醒酒的。”
“多谢,你考虑的真是周到。”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话。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照单全收,“不用客气。”脸皮真厚。
喝水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猛然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血直往上涌,脸变成一颗番茄,胃里翻腾,想吐又吐不出。
头晕乎乎的,我用力捶着脑袋,视线也有些模糊,迷迷糊糊中只意识到有人托住我的身体,我知道那是向晖,所以我也就放心的闭了眼。
“好些了没?”悠长好听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喝醉了吧,看你以后还逞强不。”
“我没醉。”我头痛欲裂,可还能保持一丝清醒,要我承认喝醉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他爽朗的大笑,“没有一个醉鬼会说自己喝醉的。这个时候还坚持说没醉的人,那是真的醉了。”
“哼,”我瞥他一眼,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在这时让我看着就来气。
向晖的俊脸上此时现出古怪的神情,眼神有一点点的温柔,前提是我没看错的情况下。他低下头,有热热的呼吸喷在我脖颈中,“都说酒后吐真言,叶紫,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我?”我傻气的问。“没有。”我想都没想便矢口否认。
他追问:“当真?”
我觉得好笑,反问:“那你有什么要同我说吗?”
他楞了楞,很快恢复如常,手抚上我的肩膀,“你觉得陈宇华这人怎样?”
现在轮到我发怔,他怎会在此刻无缘无故的问及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还不错。”老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冷风吹过,我觉得面上潮红正在褪去。
他点点头,几不可察,伸手将我不自然翘起的发梢用手轻轻捋顺,“若是感觉好些的话,我们就进去吧。”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么?”我意指他没头没脑的问题,他偏头看我,情绪带一点点的焦躁,“你的反应似乎很大。”
“什么?”我想我真的不懂他的意思。
他皱眉,屏息片刻,平静的说:“走吧。“说完,大踏步而去,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气的一脚踢在树杆上,脚生疼,鼻子微酸。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该啊不该。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灾区人民尽一份绵薄之力。
第十九章
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
“你是猪。”大清早的,竹喧就盯上了柳如烟。
如烟撇嘴,“呸。我是猪,才怪。”
竹喧手舞足蹈的说:“耶,猪才怪这个外号我看也挺适合你的。”
如烟翻白眼,寝室其他人也笑了,都觉得竹喧是在没事找事。
陈冬忍住笑意,用好厚一本法语词典敲打竹喧的头,“竹子,我看你是太闲了。你有空的话不妨为叶子今晚的比赛设计下形象。”
我手一抖,险些打翻水杯,挑眉,“不用吧,又不是去选美。”
竹喧来了兴致,暂时放过柳如烟,转而对我发起攻势,“没错没错,冬瓜说的对极了,让我好好想想。”
她捏着下巴,仔细打量我,边看边点头,我被她瞧的直冒冷汗,除了苦笑,还能做些什么?
“叶紫,晚上我帮你化个美美的妆,再穿我新买的那条裙子去,保准你艳冠群芳。”竹喧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惜……
“噗……”如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你没文化吧还不承认,哪有你这样乱用成语的。”
竹喧笑骂:“你个猪才怪给我闭嘴。”
“切,自己错了还不让人说。”
“猪才怪,猪才怪。”竹喧做鬼脸,如烟快抓狂了,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我不是猪才怪!”
寝室里炸开了锅,竹喧笑的快抽搐过去,用被子蒙住脑袋,从外面仅能看见不停抖动的被面,就像是里面藏了只顽皮的小猫任凭它横冲直撞,怎么也无法挣脱。
梅玫笑倒在程英的怀里,陈冬边擦眼泪边叫我给她揉肚子,裴子瑜也凑过来看陈冬的状况,她素来端庄温柔,不似我们这般笑的毫无形象可言。
反射弧较长的柳如烟,在我们笑的东倒西歪之时才醒悟过来,摁住竹喧好一顿暴打,此时距离她说出那句经典的话足足过了五分钟之久。
“深呼吸,对,再笑一个。”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频频告诫自己要放松。歌词早已背的滚瓜烂熟,音准和节奏更不是问题,我唯一需要调节的便是心态。要说不想得奖,重在参与,完全是骗人的鬼话,虚荣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这还是学校一年一度的盛会,受关注程度不亚于历年公布的奖学金名单。
受关注程度越高,压力也就越大,我也就越容易紧张,这道死循环,是经久不变的定律。
“叶子,我和袁朗来给你助阵了。还有好几十个人已经到场,你放心,这次没有第一也有第二。”竹喧不知何时溜到后台,挽着袁朗,确切的说应该是袁朗的手一直搂在竹喧的腰际,任凭她左右扭动,前后晃动,始终没有放手。
我纳闷,“你哪来这么多的入场卷?”还几十人,感觉像是来砸场子的。
竹喧得意洋洋的说:“向晖刚拿来的,说是给你的。其他人一看是入场卷,立马给瓜分了。这票现在有多紧俏啊,别的系的嫉妒的眼睛都发绿了。”
我什么时候问他要过票了?我仔细回想了下,不记得有这回事。
“好了,我们出去了。叶子,加油。”竹喧在我肩头重重拍了一掌,比了个“V”字手势,我点点头。她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了我一个飞吻,结果遭到袁朗的强烈抗议和严重警告。
我仍在纠结,难道是那次醉酒后埋下的因?除了这个我还说了什么?我不确定。
“叶紫,抽签。”向晖手中提着一个纸箱进来。
我随意抽取一张打开,向晖探过头,“二十号,运气不错嘛。”
我也知道压轴肯定会比打头阵有利,可我说出口的却是:“这有什么好的,我宁愿排在靠前的位置,早完早轻松。”
他狡黠的笑笑,不接话。
我还是没忍住,“我那天晚上问你要入场卷了?”
“哪天晚上?”他眨眨眼。
明知故问,我咒骂了一句。“就是我表姐结婚那晚。”
“噢,是啊。你忘记了?你说朋友找你索要入场卷,你不好意思推托,又说关系到最后的名次……”他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好似生怕我不相信。
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郁闷的想撞墙。“那我还有说其他事情没?”酒后糊涂,要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就惨了,若是能侥幸逃过这一劫,我发誓以后都不敢乱喝酒了。
“说了很多事,让我好好想想,回头再告诉你。”向晖皱眉,似乎是在苦思冥想,我一着急,“最好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乐了,正要说什么,被前台工作人员唤了去,他丢下一句比赛完再和你说,匆匆离开。
决赛在晚六点半在大礼堂准时开始。
身边的选手陆续登场,我因为排在最后一个出场,看起来比旁人悠哉的多。
入围决赛的女选手和男选手各十名,因此选择的歌曲也极为广泛,从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到李玟的《往日情》,另有民族唱法的《春天的故事》等等,我在后台听不清,心痒痒的,幸好竹喧答应会录下整个比赛过程,才不让我觉得遗憾。
十五号,十六号……我在心中数着号,还有四个人就要轮到我了,手心渐渐起了一层薄汗,脚不受控制的开始轻颤。
忽然,熟悉的旋律响起,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第一反应是搞错了,而第二反应则是顺序被提前了,可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直到一个陌生的女声合着音乐缓缓传来,我才猛然省悟,是有人和我选了相同的歌曲,也就是传说中的撞歌。
她的音质清脆、明亮,高音时秀丽甜润,低音柔美浓郁,从低音到高音的转换异常自然,不似我这般低沉,演绎这首歌的感觉也完全不同,曲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显然,她的受欢迎程度超过了之前所有的人。
我安然自若的神情骤然紧张起来,脖颈发硬,脑袋嗡嗡作响,心弦绷紧的快要断了,额上沁出涔涔的汗珠。那一年发生的事似洪水般在脑海里涌腾翻滚,我一下瘫坐在椅上,用手捂着胸口,我知道此时的脸色定是苍白骇人的,可最令人担心的还不止于此。
“叶紫。”有人在身后试探性的唤我名字,我回过头,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毫无预警的在我眼前放大,几乎要和我撞在一起。
我本能的张嘴惊呼,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我意识到我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是的,我失声了。
这种突发性的疾病在我十五岁那年曾经经历过,未曾想时隔多年,又再度光顾。
由于过度紧张而导致暂时的失声,这是当初权威医学专家对我的诊断。
“你怎么了?”来人扬起眉,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我胸口因惊吓而剧烈起伏,好一会才镇定的站起,来人不熟悉也不甚陌生,正是向晖的女友徐雯婕。
她见我不说话,走前一步,迫使我抬头望向她,她注视我的眸光逐渐凝结成两道深究的凌厉光线,表情阴郁,我动了动唇,无声。
“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少缠着向晖。”她的口气是嚣张跋扈的,我保持微笑,怎么,她终于按奈不住要自己出手了么?
“你说话呀,我最讨厌你这种装可怜的人了,”她眉梢上挑,带几许不屑。我暗自好笑,这人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别人又怎会给她希望。可惜,这些话我都没办法说与她听。
我给自个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很有兴趣听她继续往下讲,但是她没有给我机会。“你……”她愤愤然的拍掉我手中的茶杯,玻璃杯落地,是杂乱无章的撞击声,很好,三块四毛,不知能否申请到赔偿。
我指了指那堆碎玻璃,摊手,意思是这烂摊子由她自行收拾。她狠狠的瞪我一眼,我实在是很无辜,自始自终全是她在说话,而我连辩白的权利都没有。
“叶紫,下一个就是你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向晖风风火火的闯入,乍见此情此景微怔,“这是怎么回事?”片刻的愕然后,他转向徐雯婕,“还有,你怎会在这?”
徐雯婕的反应是极快的,我还在四处寻觅纸笔,准备以笔代口同向晖阐述缘由,她已经扑进向晖怀中,几乎在同时,眼睛蒙上一层雾气,“我好心端水给她,她非但不领情,反而……”说到此处,她故意顿了顿,不过所要表达的意思已清晰分明。
向晖蹙眉,我不知道她的话在他心中起到怎样的效果,但是他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徐雯婕露出一丝胜利的浅笑,我耸肩,感觉很无趣。别说我现在开不了口,即便能说话,我也不会对此做一点解释。因为,她的手段实在是不高明,而且无聊之极。
我冷笑,决赛我是无法参加了,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只不过要辜负今天专为我捧场而来的一干同学的厚望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徐雯婕也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我放弃和向晖说明事实真相的念头,准备走人,徐雯婕突然飞快的撩开衣袖,手臂上顿时露出一大块淤青,衬着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狰狞,她的泪水滚滚滑下,抬手指向我,朱唇微启,并不说话,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好身手,我发自内心的赞叹,任我火眼金睛也没能察觉她是何时动的手脚。好演技,也感叹于她为了栽赃陷害不惜自我牺牲的苦肉计。
但我此时百口莫辩。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向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有刹那的讶异,又神色复杂的盯着我的眼,目光中积聚了多种情绪,我闭上了眼,轻轻咬住唇,再低头,将叹息声留在了心里。
向晖同样没有出声,但有的时候沉默比言语更能伤人。
我累极,淡淡的笑了,笑的云淡风轻,笑的没心没肺,仿佛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事都同我不再有关。
我匆匆寻了笔来,潦草的写下“弃权“二字交给向晖,任他在我身后叫唤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