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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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谁在边关?因为上次谢金吾闹他杨府,两厢结仇,他才杀我的姑爷、姑娘。”“六郎在边关,怎么能杀谢金吾?”“他不会回来呀!那上边写‘孝敬老娘无债侯’。太君只剩六郎一个儿子,若不是他,哪个管太君叫娘呀?”“万一有人黑地栽赃,嫁祸于人呢?”王强一听,有些道理,他又忙抢着说:“不管是不是,墙上诗句牵连着杨景,就该把他调入京城,三推六问。”寇准替六郎着急,忙找理由向皇上奏本:“把六郎调进京城,三关谁来把守?还有雁门关、代州、瓦桥关,皆是咽喉要地,六郎一走,恐怕关口有失。”王强说:“那不要紧。我有个学生,叫狄玉陶,现在我兵部司马府当差。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足够帅材。六郎回京,可叫狄玉陶临时为帅。”皇上准本,叫狄玉陶出京。
出京前,狄玉陶先到天波府抓人。没找着六郎,间太君,太君矢口否认。
狄玉陶就要奔边关。临走,王强把他找到无人之处:“我已保举你为边关临时大元帅,过几天就成为正式的了。你要想法治服边关二十四员将,能拉的拉,不能拉的就杀。副元帅花刀太岁岳胜,这个人的才学比你大,和六郎是盟兄弟,他们有刎颈之交。六郎的帅权让给你,他准不服,得找个茬儿把岳胜杀了。还有孟良、焦赞、杨兴这几个大草包,只要用小恩小惠,就可把他们拉过来,为你卖命。”狄玉陶铭记在心,领旨刚到边关,就要杀岳胜,没想到遇上孟良这么个愣头青,孟良想:怪不得我六哥和我断交情,原来是怕连累我们。现在他被调进京,必然凶多吉少,咱们不管,算什么朋友?想到这,手起斧落,“喀嚓”一斧,结果了狄玉陶的性命,焦赞也忙把岳胜放了。边关众将一看杀了元帅,全吓傻了:“兄弟,你这不是惹祸吗?”“六哥命都没了,咱们怕个什么?”岳胜心细:“现在木已成舟,咱进京救六哥去!”他忙把人马分为两半,岑林、柴干、郎千、郎万等人守边关,岳胜、孟良、焦赞、杨兴回京。因杀了奉旨钦差狄玉陶,帅印没人执掌,孟良说:“带回京城,给六哥送去。”“好,就这么办。”点齐兵马,不打旗号,直奔京城。
离城二十里,岳胜叫扎下营盘,先派焦赞、孟良二人边城打听。二人大模大样进到城里,正见百姓仨一群、俩一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奔午门走去。焦赞问一个百姓:“出什么事了?”“午门外要杀杨郡马。也不知哪个挨刀的,他宰了人不认账,留下血诗,硬往郡马身上推。”他一听,脸象巴掌打的一样,心急如火:“快走,救六哥去。”
原来,六郎进京后,没回天波府,先上八宝金殿面君。皇上问:“谢金吾是不是你杀的?”六郎说:“不是!”王强说:“有诗为证,你还嘴硬!”说完把诗扔给六郎。他一看诗,暗暗埋怨:焦贤弟,你留哪门子诗呀!事到如今,我只好把它兜揽。过来,哪能叫兄弟抵命!想到这,六郎说:“是我杀的。”皇上说:“你为什么杀他?”“他推倒我家上、下马牌坊,打了杨洪,撞倒我娘,找万岁,万岁不给作主,一怒之下,夜入谢府将他杀死。”皇上一拍龙书案:“杀了谢家六口,本应满门抵命,念杨家功劳,饶过家眷,把杨景推出去,杀!”王强一听,暗自高兴。寇准想:这个案子太怪,那诗本不是六郎写的,他的字体我认得,可他偏偏招认!我可怎么救你呢?“万岁,人命关天,不可儿戏,应当把六郎送交大理寺,三推六间,弄清再杀。”“多此一举!杨景供认不讳,还问什么?”这时,早有人给六郎搭上忠孝带,推到午朝门。寇准看看救不下来,急得直搓手,四处找八王,偏偏八王今天没来。寇准一看文武群臣都很着急,忙说:“万岁,念我们同殿称臣,年兄年弟,祭奠祭奠法场还不行吗?”皇上准本。可是,没有几个去的:胆小的,不敢靠边,和杨家好的,不忍心看他挨刀,和王强好的,更不去了。老丞相赵普、王苞全不在,寇准只好自己到法场。“杨郡马,你掏心说话,屈不屈?”六郎怕寇准追问:“不屈!”“不对,这里有诈。”正说着,过来一些祭奠法场的:“六爷,喝杯酒吧。”“六爷,救不了您啦。”
孟良、焦赞来了。他们俩听说杀六郎,跑到午门外,把战马拴在一边,拼命往里挤:劳驾,借光。“当兵的问:“干行么的?”“祭奠法场的。”忙跑到里边,见寇准也在旁边,两人跪在六郎跟前大哭:“六哥,我们俩看你来了。”六郎一看,暗暗吃惊,怕他们闹事,故意没理他,闭着眼睛不言语。“六哥,人不是你杀的呀!”“旁边有人问产谁?”焦赞一拍胸:“我!”这回六郎把眼睛睁开了:“焦贤弟,你疯了?胡说什么?还不快走!”“怪不得你进京不让我们跟着,许你大仁,不许我们大义?焦赞替你来了。”六郎急得眼泪快下来了:这不是卖一个搭一个吗?寇准看明白了,把焦赞、孟良叫到一边,问清了杀人经过,寇准忙对焦赞说:“快!上殿面君,救出六郎。”焦赞说:“你领我见皇上去!”寇准又怕王强偷杀六郎,告诉孟良:“你先吓跑老贼,你再这么这么办。”孟良点头,提斧子奔监斩棚不提。
寇准领焦赞,叫他到朝房候旨,自己金殿见驾:“万岁,杀谢金吾的凶手投案自首来了。”“怎么又出来个凶手?”“这个是真的,六郎是假的。”
正这时,王强哭上金殿:“万岁,杨景盟弟孟良大闹监斩棚,差点把我劈了。”寇准说:“六郎冤枉,孟良才来闹,真正凶手是焦赞!”王强一心借刀杀杨景,又出来个焦赞,忙说:“焦赞和六郎交情过命,准是他要替六郎死。”皇上说:“有理。”寇准说:“你把二人带到金殿龙楼御审,一问便知。”皇上点头。
这时,有人把杨景和焦赞二人带到金殿。皇上说:“你们谁杀的谢金吾?”两人同时说,“我杀的。”皇上奇怪:这两个人,都往自己身上揽罪,认可抵命。寇大人说:“万岁,我问问他们俩!”“杨郡马,你说你杀人了,你是什么时候进的状元府?从哪进?从哪出?状元被杀在什么地方?还杀了谁?”“啊……”六郎答不上来,编了一通:“我是三更入府,从后墙而过,正遇上更伏,被我杀死。到书房,见状元夫妻俩要睡觉,就叫我杀了,还杀了两个家人。”还没等皇上问话,焦赞就说:“不对!”他把杀人经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了一番,又把谢金吾强霸唱曲民女阔事也说了一遍。还说:“我怕连累百姓,才题了诗句。”寇准说:“万岁,刚才是不是判错?”皇上说:“可有唱曲的姑娘?”“有,身上带伤,不是杀死的。”又派人找回老汉作证,状告谢金吾欺男霸女。皇上叫人把焦赞捆上,焦赞为救六哥,老实被擒了。王强问焦赞:“上次你怎么进京的?”焦赞傻乎乎地如此这般全照实说了。王强一听,忙生毒计,说:“万岁,虽然是焦赞杀的人,祸根在六郎头上。要不是杨景私自进京,他们俩能来吗?不进京,哪能有杀状元之事?杀谢金吾为谁?还不是为给杨家出气?况,没有万岁圣旨就私离讯地?单这一条,也该杀!”皇上点头,传旨把杨景和焦赞都捆在桩柱之上。
正在这时,有人启禀皇上说,岳胜带领人马要进城劫法场,皇上吓糊涂了:“怎么办?”寇准说:“先别杀,平了叛乱再说,待为臣退兵去。”皇上说:“你行?”“行!我凭嘴说就行,不用打。”寇准催马擎刀出了城,一见着岳胜说:“六郎和焦赞全被绑在法场,走,赶快救人。”岳胜说:“怎么远城?”“咱俩动手,我一败,在前边跑,你在后边追,一前一后就进城了。”商量已毕,岳胜说声:“看刀!”寇准用刀一搪,“当嘟!”寇准忙喊一声:“啊呀,好厉害!”拨马回城。岳胜在后边高喊:“拿命来!”
第五十六回 杨延昭发配云南
双天官寇准和花刀太岁岳胜假打假战,没几个回合,寇准拔马就往城里跑。刚过了护城河,军卒就扯起吊桥,紧闭城门。岳胜急追上来,见护城河拦住去路,站在河边大骂:“速速放出杨景。不然,就攻进城去!”
单说寇准,进城以后,直奔金殿,见了皇上忙说:“哎呀万岁呀!花刀太岁岳胜实在厉害,他不听为臣良言相劝,抬手就打。我不是他的对手,大败而归。”王强在旁边一听,下懵了,心想:边关众将要杀进京城,先得宰我啊!天子赵恒也没主意了:“寇爱卿,边关众将杀至京都,祸在眉睫,该当如何处置?”寇准急忙奏本:“陛下,据我所知,岳胜虽是武夫,可他知情达理。您若亲自到城头劝他退兵,凭借浩荡皇恩,他定能回心转意。退兵远去。”
寇准为什么这么说呢?有怕皇上不放杨景,故意叫他上城头,看看边关将官的厉害。文武官员里,有很多人明白寇准的意思,故此有人也急忙奏本:“请我主城头退兵。”
赵恒无奈,吩咐摆驾。内侍备好盖天黄伞、龙凤屏扇,文武相陪,来到城下。赵恒顺马道到了城头,手扶垛口,往下一看:“啊?!”吓得他差点趴吓。他每日深局宫中,耳朵听的是婉转音乐,眼睛看的是翩翩舞姿,哪里见过边关英雄?只见城下将官,人如猛虎,马似蛟龙。当将官者,盔明甲亮、刀枪高举;当兵士者,军装整齐、杀气冲天。赵恒看着眼晕,说不出话来了。暗想:这些人入都,吾命休矣!他好一阵子呆呆发愣。寇准在一旁见壮,很得意:看你放不放六郎?又忙趁势给皇上指点:“万岁您看,那个红脸大汉就是岳胜,请圣上传旨叫他们退兵!”“啊,对。”赵恒这才如梦方醒,按寇准指点,看看岳胜:好员虎将!见岳胜金盔、金甲,淡黄征袍,跨下胭脂马,手中青龙刀,虎目圆睁,向城头张望。身后一员红花花脸的彪形大汉,拿着斧子,正冲他高喊:“昏君!快快放人,俺老孟可等不得了。”赵恒一看红脸大汉,心里更害怕了。寇准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万岁!那个孟良,性如烈火,天不怕、地不怕,千万别惹他。唉!这回我们全完了。边关大将造反,韩昌再进兵入侵,江山危在旦夕呀。”他越这么说,赵恒越害怕。王强说:“万岁!边官众将兵围京都,犯上作乱,应派人擒拿!”寇准说:“别人都不是岳胜和孟良的对手。要出征,只有王司马行。”王强一听叫他出征,吓坏了,心想:若被孟良抓住,非把我撕碎不可!连忙答言:“我的女儿、女婿被害,尸骨未寒,老夫精神恍惚,无心交战。”寇准眼珠一转,忙又说:“既然王司马都不行,别位将军更不足道了。”赵恒想了想,万般无奈:“传寡人口旨,让岳胜答话。”这时,有人传皇上口旨,高喊岳胜。花刀将马往前提,抱拳拱手:“万岁,臣有礼了。”“岳胜!你乃边关副帅,为何私离边庭、带兵入都?莫非要谋朝篡位?”“万岁,这不是为臣的本意!想我们八乍山弟兄四人,原先占山为王。后来多亏杨元帅把我们收下,这才弃暗投明、扶保天子,二怎敢不忠心报国?”“那为什么领兵进京?”“我们为杨元帅和焦将军两来。听说万岁要杀二将,边关大将个个吃惊。想那杨郡马智勇双金、忠肝义胆,处事待人百里挑一,可称当代英豪,万岁的股肱之臣。不知为何要将他斩首?”“杨景不该执法犯法,私离边关。身为元帅,擅离职守,倘若韩昌逃兵,关城难保。按律应予斩首。”“万岁,杨景久在边关,八九年没国家探母。他为国尽忠,却不能在老母身边尽孝,私离讯地情有可原,望万岁明察。况,杨景探母事出有因。谢金吾欺负杨家,砸牌坊、打杨洪、撞太君,佘太君得夹气伤寒,重病卧床,杨景私自回京有罪,祸根却在谢金吾身上,万岁应该从轻发落。再者,杀杨景事小,大宋江山事大。当初,大辽国韩昌兴师犯境,黄土坡前,是杨元帅与他大战三天三夜,才将他治服。退兵前他声言:‘中原有杨郡马一杆枪,北国永不造反’。今天若屈杀杨景,明日北国就会发兵。到那时,何人去战韩昌?边关众将为圣上江山着想,才至此进谏言。”赵恒觉得岳胜的话说得在理:杨景虽私离边关,但城池也没丢失,是不够死罪。他正要说话,王强着急了,忙说:“万岁!岳胜造反是真,进谏言是假。如为保杨景,他应该派一个人进京,为何都来了?”赵恒点头:“对呀!”忙对岳胜说:“进谏言你为什么还全身披挂、领兵带队呢?”“这……”岳胜一时答不上来。孟良急了:“皇上!放了我六哥和焦赞,我们就是进谏言,如若不放,我们就造反。你整天在朝里,不辨忠奸,偏听偏信。你可知我六哥退外患、除叛逆,立下多大功劳?你还要杀他,叫我们寒心了。有道是‘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说造反就造反,冲呀!”边关军兵一个个抖擞威风,高喊杀声,霎时间,惊天动地,吓得城头上的皇上和文武犬臣抖衣而颤。一些忠臣明白岳胜等人的心意:这是吓唬皇上,好叫他放了六郎。因此,不但不张罗退兵,而且还都故意虚张声势,装出害怕的神态。此时,赵恒干着急,没办法,忙问寇准:“寇爱卿,怎么办?”寇大人说:“边关众将前来,皆是为了杨景。如果赦免杨景,万事皆休。”王强说:“边关众将,是他的盟兄弟。既已造反杀到京城,杨景就是主谋,理应斩首。”寇准说:“岳胜入都,怎知是杨景主谋?”王强无言答对,想了半天,才说:“反正杨景要图谋造反。”寇准接着说:“事关重大,岂容你信口开凋?万岁,可当场叫杨景出城退兵。他若退不了,证明杨景有意造反,再杀不迟。”王强说:“放了杨景,如纵虎归山。”寇准说:“有他举家满门在天波府内做抵押,怕者何来?如不退了边关兵将,那孟良野性太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呀!”
赵恒无奈,只好派人带杨景。时辰不犬,杨六郎被带上城头。皇上说:“杨景,现在放你出城说服岳胜。退了兵,可从轻发落,如乘机逃走,杀你满门。”六郎点头,定睛往城外看了看,他是又生气,又心疼。气的是,孟良、焦赞给自己闯祸,闹得岳贤弟也离了边关。北国若进兵,该当如何?心疼的是,众将官、军卒,为了救我,眼看都有杀身大祸呀!
这时,有人给杨景松开绑绳。杨景下城,赤手空拳、单人匹马出了城门。马过吊桥,孟良第一个高喊:“六哥出来了。”接着,军卒一阵欢呼:“杨元帅得救了!”当将官的慌忙下马,撩战裙、分甲叶,一提鱼踏尾,“扑通“全跪倒了:“元帅受惊了!”“六哥受苦了!”
皇上在城头看得真切。心想:我是一朝之君,众将见我,也只是一抱拳。杨景是边关元帅,众将见了,如同亲人,倒全跪下了。可见杨景深得人心,众将和他换心过命。看来,这杨景再不能留在军中,幸亏朕已派狄玉陶去代理元帅。
众将给杨景磕头,这是孟良出的主意,故意叫皇上看看。杨景见状,深受感动。慌忙下马,用手搀起岳胜等人说:“众位将军,你们这样,折我的阳寿了。多谢大家来京救我,只是边关不可一日无将。岳贤弟,你怎么也来了?”岳胜说:“大哥,我进京正是为了保边关。中原有你,韩昌不敢进犯,如你被害,边关也就保不住了。放了你,我们退兵;如不放,非反不可。”“敌住韩昌,非是我一人力量,而是众弟凡忠心报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