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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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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与他交锋只能生擒活捉,不可伤他性命,如要伤他性命,有罪无功。”“嗬嗬……”张天佑听了这番话,想这个蒋忠呆头呆脑,他们元帅对他讲的话怎么能都讲给我听了呢,不过,徐达说张天佑的这番话,张天佑听了倒是心里为之一动。“不用多言,看枪!”张天佑举钩镰枪一枪戳去,蒋忠左手拿柄锤头,右手一松,将千斤索在肋甲套旁套住,准备左手打,右手捉人,一锤“当”打下去,张天佑枪脱手,张天佑一怔,蒋忠“嘿嘿,哈哈……”扑过来要想捉人,只听见“当”一箭射过来射中蒋忠的左臂,张天佑趁这个当口“哈拉拉……”圈马就逃回城中。
  蒋忠想,敢方有人射箭,让我也给他上个当。于是叫声“喔唷”!将两柄锤头朝地上一插。朱元璋看见蒋忠中箭,叫一声:“徐卿,快快鸣金,蒋忠受伤了。”“主公,龙心叨安。蒋先锋正在用计。”蒋忠用的这个计要比他还要傻的人才会上当。
  张天佑回去,马上下令收兵。副将杨飞龙将弓放好,刚刚一箭就是他射的。想敌人已中箭,让我前去将他生擒活捉了。说完提刀“哈拉拉……”一马出来,到蒋忠面前“勒”一刀,嗨,那么你上当了,杨飞龙一刀劈下来,蒋忠拔起两柄锤头朝上一挠,杨飞龙刀脱手,蒋忠“啪”跳起来,两手朝杨飞龙肩上橹下来,两个大拇指在他胸脯,八个指头在他背上,然后将杨飞龙“叭”从马背上拎起来,蒋忠将杨飞龙身体一夹,“哒,哒……”回到旗门。张天佑得讯,马上扯吊桥,城门紧闭,密布弓箭,灰瓶石炮,把守城关口。
  蒋忠回到旗门,将杨飞龙朝旁边一扔,小兵过去绳捆索绑。蒋忠走到元帅徐达前:“大元帅,末将没有拿到张天佑,捉到了一个替工。”“将军辛苦了。”徐达吩咐打得胜鼓回营。回到营里,徐达升坐大帐,给蒋忠记大功。然后传令将扬飞龙押上大帐,“霍落落……”两个小兵将杨飞龙押上大帐,杨飞龙脸朝外,立而不跪。徐达怒斥道:“呀啐!败兵之将还敢逞强,还不与我下跪!”“要斩就斩,要剐就剐,要我下跪万万不能!”“尔可知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元主荒淫无道,有害天下百姓;我主兴仁义之师而伐不道。将军如能归降,定当重用。”“不用多言,杀就是了。”
  徐达从座位上下来,亲手将杨飞龙的绑松了,再拍拍他的肩:“将军不愿归降,本帅也不愿将尔斩首,请将军回城去吧。”只见杨飞龙“卜”跪倒在地,说道:“罪将情愿归降。”咦,叫他降情愿死,叫他回去倒要降了。元帅到座位上坐下:“将军请起。”于是,元帅对他说,你是城守副将,整天和张天佑在一起,他的脾气你都了解,现在元朝大势已去,你回去好好劝他归降。杨飞龙说,你杀了我倒不要紧,要我回去劝降办不到。元帅说,如果不行,你们还有很多副将,偏裨牙将嘛?那你就暗中先劝他们归降,将张天佑的蟹脚拔了,最后他也不得不投降了。于是元帅又吩咐送匹马给杨飞龙,让他回城。
  杨飞龙回到泗州城门下,叫小兵开城门,小兵急忙去守关将衙门报禀张天佑,张天佑听了想:这个家伙胆大,捉了去又放了回来,一定是来劝我归降的,让小兵放他进了城再讲吧。小兵开城门,杨飞龙进城后直到守关将衙门,进去上大堂:“大人在上,末将参见。”“嘿,尔既已被擒,怎能回来的?与我从实讲来,不得隐瞒!”“大人,末将假意投降。”“既是假意投降,何以放尔归来?”“命我回来劝大人归降。”“尔欲劝否?”“末将怎敢。”“尔便怎样?”“愿与大人死守关厢。”“量你也不敢劝。”说完,吩咐退堂。
  等张天佑进了内堂,众副将、偏裨牙将都来问杨飞龙怎么会放你回来的?到底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杨飞龙说,放我回来是要我劝大人归降的,我也算真投降亦算假投降,半真半假。众人问红营的王怎样?杨飞龙说,真是仁义道德。其实朱元璋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过,因为自己心向着那边了,所以说仁义道德。又问,那么元帅怎样?嗬哟,元帅对我将军长,将军短,劝我归降,亲手给我松了绑,还拍拍我的肩说,将军不肯归降,我也不愿杀你,你回去吧,于是我跪下来说愿降。众人说那么你是真降呀?嗯。为啥你回来不劝大人降呢?杨飞龙说,你们没有看见大人瞪眼睛么,我还敢劝啦。旁边副将王能说,他不愿降,我们去归降。好,下面的倒都串联好了。
  张天佑呢?想不能再打下去了,一面写道本章讨救兵,一面高挂免战牌。
  第二天,蒋忠带了五百兵奉命到战场讨战,喔,一看城门紧闭,城头上挂了一块大牌子,上面一个写得蛮大的“免”字;蒋忠不识字,以为是块丧牌。到城下去骂,无人理睬,“喔”。蒋忠吩咐打得胜鼓回营。
  蒋忠回封营里,踏进大帐报禀:“大元帅,蒋忠未曾打仗,打了一个大胜仗。”徐达听不懂。问:“此话怎讲?”“城里死了人了。”“你怎么得知的?”“城头上挂了一块大丧牌。”“嗬,哈哈……”元帅听了大笑,给他记了一功后,然后对他说:“那是免战牌,挂了免战牌就不能打了。”“这倒便宜了他。”元帅说,打不能打,对我们好处也不少。免战牌一共有四块!第一块“免”字牌挂三天,再换第二块“强”字牌,三日后换第三块“惧”字牌,也是三日后换最后一块“怕”字牌,挂六天,九天加六天刚刚半月,要到第十六日还没有救兵到的话,守关将就要归降,现在我们没办法,只能等。
  只见泗州城头一块块牌子调换;等到第四块“怕”字牌挂了五天,今天是第十六天了,元帅徐达大清早升帐坐堂,就等城里派人来献降书降表,不料等到中午,也不见城里有点动静,不降,不死,不逃,也不战,来一个寸字戴帽子“守”。朱元璋熬不住了,想我等了半个多月,这么多兵将一天费用就不得了,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算啥个名堂?因此“嘿嘿”朝元帅徐达笑笑;徐达明白,冷笑呢,当中话不步,幸好自己本来就是红脸,否则现在涨得通红,别人看了难为情。想不要等了。
  元帅徐达马上从令架上拔下一条令箭:“蒋忠、花云、孙兴祖、梅思祖,你们各带三千人马,去泗州东、南、西、北四门攻打,打开关厢,无论军民人等与我杀一个干干净净。”蒋忠听了一怔,想杀敌兵敌将可以,杀百姓如何下得了手呢?突然之间,只听孙伯庸大叫一声:“哎呀,不好了!”为啥叫不好了,孙伯庸想,不要说杀满城老百姓,就是杀了守关将的娘,我这人连狗彘也不如,因为张天佑的娘是他的寄娘。那么你去向元帅讨个令呢,这个人欢喜说笑话开玩笑,他一跷一拐到蒋忠面前,双手一拦,蒋忠不懂啥意思,问道:“喔,孙先生,干什么?”“啊,大将军,你杀进城厢要将满城百姓杀个干干净净,百姓正在水火之中,怎能受此狂杀?岂不要被天下人咒骂?请把令箭给我,待我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城中归降就是了。”
  徐达听了,对孙伯庸看看,还是个行军上大夫啦,这点也不懂。斥道:“呔!大胆孙伯庸,尔竟敢在本帅大帐上夺令吗?”孙伯庸转过身来:“太元帅,末士不敢冒犯虎威,所以才将他拦住。”“尔既要将令,应向本帅讨令,难道尔进得关厢,城中定会投降么?”“正是。”“军中无戏言。”“愿立军令状。”“何人作保?”“哦,哦,主公作保。”朱元璋马上接口道:“是呀,孤家作保。”徐达对朱元璋看看,你又出来作保了。于是叫蒋忠将令箭交给孙伯庸,孙伯庸接过令箭,下大帐。元帅马上吩咐李善长,推两尊红衣木炮到战场,炮口对准泗州城东南角上,再点三千军队随后,以助其威,因为单单靠张嘴还不行。这就叫弱国无外交,要有实力。
  孙伯庸出营门,上马,只带一个马牌子“的各的……”走到战场中,回头看见后面李善长带了两尊红衣术炮和三千军队出来,晓得是元帅帮忙。一路点马而行,到泗州城下。城楼上小兵都认识他,因为孙伯庸经常来的,急忙到辕门报禀张天佑,说孙大老爷在城外求见。张天佑想这个瘸子能让他进来呀,他那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我哪里说得过他。因此回答了“不见。”旁边副将王能踏出来说:“大人,依末将看来还是放他进来,他如说得有理是他的造化,说得不对,将他一刀两断。”“嗯。”张天佑想,也好。因此命小兵放孙伯庸进城。
  小兵开城门,孙伯庸“的各的……”点马过来,上吊桥,进城门,只见城里一队队队伍不少,想城里没有这么多兵的呀,用单照照一照,看出来是老百姓扮的,因为老百姓从没有穿过号褂号帽,现在穿在身上不象样子。孙伯庸一路走一边嘴里咕道:“不好了啊不好了。”是真的兵不会睬他的,因为是老百姓扮的临时兵,不懂军规,况且都认识孙伯庸,听他这样说,都拥过来问:“孙老爷。”“孙大人,什么事不好了哇?”“如今红营大兵压境,你们守将吃了败仗,挂了免、强、惧、怕四抉牌,今天已经第十六天了,毫无动静,红营大元帅大发雷霆,派了大将带了三千人马,两尊红衣木炮到来,如午时三刻大人再不归降,大炮一开,全城皆为齑粉。你们死在眠前还蒙在鼓中啦!”众人一听,慌了,都叫:“孙先生,救救命吧!”孙伯庸说,你们快回去,叫老人和小孩都到守关将衙门前,求你们大人归降。嗳,嗳,老人要越老越好,走不动的搀扶来。众人听了,“哗……”马上将身上号褂号帽脱下来,回家去了。张天佑劝了几天几夜的临时兵,被孙伯庸一吹全都散了。
  孙伯庸到辕门前下马。想张天佑这个人自幼欢喜作弄我,今天我和他是敌与我,更不能不防。因此将单照拿出来,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嗬,哈哈……看见了啊。”只见辕门上挂了一块牌:“说说立斩”。前面一个说字圈音读,读税,就是游说的说。喔唷,好险!如果没有看见,我进去一劝说他归降,马上就要拖出去斩了哇。孙伯庸对守门的小兵叫声:“来!进去通报,孙大老爷要见。”小兵进去,不一会又出来:“大人有请。”“嗯。”孙伯庸跟了小兵进去,张天佑坐在厅上,孙伯庸朝张天佑一躬到底。张天佑不好意思不开口了。叫声;“伯庸兄。”孙伯庸点点头。“一旁坐下。”孙伯庸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一条跛腿朝好的一条腿上一搁,眼睛一闭,不开口。“啊,伯庸兄。”孙伯庸又点点头。“你为何不开口?”你又不是哑吧。孙伯庸伸一个指头朝外面指指,手比成牌子的样式,再点四点,然后将手朝自己颈子上一摆,再指指自己的嘴,摇摇手,意思是你挂牌开口要杀头的,所以我不敢开口。
  张天佑当然懂:“哈哈………叫庸兄,只要不谈国家大事,谈谈家常则何妨?”孙伯庸于是开口:“哈哈,我以为一开口就要杀的呢!堂上寄母老大人平安否?”张天佑回答道:“托赖平安。”“弟妇,侄儿侄女们都好?”“好。”府上男女仆人都可好?“也好。”“全城子民都好?”“好哇!”“那么城中牛羊鸡犬马豕都好?”张天佑对他看看,说出话来声音不对了:“都——好!伯庸兄,想家母将你抚养成人,攻书上学,在元朝中了举。你不出仕皇家,反到红营为贼,岂不辜负了家母一片苦心。”“哈哈,你叫我讲,我要讲了;不要我讲,我始终也不敢讲的。”“讲!”“你看我头上藏的。”“纱帽。”“你看我身上穿的。”“红袍。”“腰中扣的。”“玉带。”“脚下蹬的”“粉底朝靴。”“那么我不做官,难道是在此地唱戏文么?”“你做的不是元朝的官,是红营的官。”“呵呵!尔且听了,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人人之天下也;有德者昌,无德者亡。元主荒淫酒色,豺狼当道,以致民不聊生,朝廷危在旦夕。我主应天承运,兴仁义之师而伐不道;大军到此,交战一场,尔大败而归,挂了免、强、惧、怕四牌,我们并不派大军攻打,只派一个大夫前来相劝,此乃仁义道德之君,定能成功天下。我不做开国元勋,倒来做你们元朝失国之臣,真是岂有此理啊!”“呔!你与我住口!尔竟敢在我大堂上满口胡言,惑乱军心,还当了得!”“且慢!你叫我讲,我才讲了;你不叫我讲,我是始终也不敢讲的,我讲了又是错了,真是只许你们州官放火,不许我们小民点灯。不要我讲,我就不讲。告辞了。”说完,孙伯庸转身就朝外走。
  孙伯庸走到辕门口,门外站了不少老头子,老婆子,都认识他,见他走出来,大家叫道:“孙大人。”“孙老爷,你不能走呀!”孙伯庸有意说道:“哎呀呀,我不得不走,城外有两尊红衣大炮,午时三刻就要开炮;我若不走,与你们死在一起,我倒不愿。老百姓们,快快闪开,我要走了。”众人昕他这样一说,更是焦急:“孙老爷,你千万走不得呀!”还有的人朝辕门内叫道:“大人,快点降吧!等会城外炮一开,我们性命都难保啊……”
  门口小兵报进去,这么长那么短。张天佑气呀,想我早就说过,不能放这个瘸子进来,现在叫些老头老婆来吵,叫我怎么办?再想想,嗯,不要紧,我只要叫人到城楼上去看看,只要证明城外没有炮,外面的人自然就会散开了。因此,马上叫副将王能去看,又对王能悄悄做个手势,意思叫他就是有炮也要讲没有。王能出辕门,上马,先回到自己家里,吃吃点心,喝点茶,养养神,算算大约是从城楼上来回这点时间,然后到外面上马,回到辕门。
  “哗……”辕门口老头老婆见王能回来,都涌上来问:“王大人,城外可有大炮?”王能双手比划一个圈,起先不大,等一等朝左面一比划,右手动一动,圈圈大了一点,再朝右面比划,左手动一动,圈圈又大了不少,越比越大,比到后来炮象大水缸口。张天佑看见气得不得了,想不管你怎么比,只要你开口说一声,量来你也不敢说声有。因此对王能眼睛一瞪:“城外可有大炮?”在这个当口上,就是你眼珠子突出来也没有用,谁睬你。“回禀大人,城外有两尊—一”本来王能脸朝张天佑,说到两尊时唯恐外面听不见,于是,转身过来脸朝外:“大哈哈炮呐!”“哦,嗬嗬……”张天佑袖子一甩,想你倒真有这个胆哇!马上吩咐手下去请孙大老爷回来。
  孙伯庸一跷一拐回进来。问张天佑:“啊,大人,叫伯庸回来有何吩咐?”“事到如夸,我就归降了你们吧!”“好!那么降书降表呢?”“你还要降书降表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张天佑说,降书降表来不及写了。叫人到里面将官印拿出来,交给孙伯席先带回去。孙伯庸接了印,举单照看看,怕是假的,仔细看看倒的确是真的。“如此,我到城外等你。”张天佑想,哼,你还想在城外等我,等到外面百姓散了,马上就派人追上去追回印信,再将你一刀两断。
  孙伯庸到辕门外,只见百姓们还等在门外,于是将官印举在头上:“乡亲们,你们大人已归降,看,印信在此,不要走开,待我出了城关再散!”孙伯庸上马,“哈拉拉……”到东门,因为他手里有印,城门官只好开城门。孙伯庸出城,辕门口老百姓也陆陆续续敬去。
  张天佑得报门外老百姓散了,马上召集众将官,说道:“众将官,哪位将军前去将那瘸子抓回来,夺回印信,再将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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