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知"游绿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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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象吗?”破褂子问。
“很象哩,”全不知说着又给他用紫颜色涂上胡子。
“来,给我看看画得怎么样?”全不知画完之后,破褂子请求道。
全不知把画像拿给他看。
“难道我是这样的吗!”破褂子吓得叫起来。
“当然是这样的罗。那还能是啥样?”
“干嘛画胡子呀!我没有胡子嘛。”
“嗨,以后会长出来的。”
“鼻子为什么是红的?”
“这是为了好看些。”
“头发为什么是蓝的?难道我长的是蓝头发!”
“是蓝的,”全不知答道,“不过,你要不喜欢,我可以画成绿的”。
“不好,这是一张坏画。”破褂子说,“我来把它撕了。”
“干嘛毁环艺术作品哪!”全不知说。
破褂子想把画像夺过来,他俩于是打起架来。医生小药丸和别的男孩子听见吵嚷声都跑过来,
“你们干嘛打架?”大家问道,
“这不,”破褂子喊着说,“你们给我俩评评理:你们说这上面画的是谁?不是我,对不对?”
“当然不是你,”男孩子们回答说,“这上面画的是菜园里的稻草人儿。”
全不知说: “你们没看出来,是因为这里没写名字。我这就写上,那就全清楚啦。”
他拿起铅笔,在画像下面用印刷体写上:“破褂子” 然后把它挂到墙上,说:
“就挂在这儿吧。大家都可以看,对谁也不禁止。”
“没关系,”破褂子说,“等你睡觉的时候,我就来毁了它。。
“我晚上不睡觉,我看着,”全不知说。
破褂子生气回家了。晚上,全不知真没躺下睡觉。
等大伙都睡着了,他拿出颜色给大家画像。他把小面包画得那么胖,画里都装不下。把小急躁画成是两条细腿,不知为什么身后还添了一条狗尾巴。他把猎人小子弹画成骑着布利卡的样子。在医生小药丸的鼻子那里,他画了一只体温表。不知为什么给万事通画上了驴耳朵。一句话,所有的人都被他描绘得可笑,怪模怪样的。
早晨到来之前,他把这些画像挂到墙上,每张下面都写上名字,这就成了展览会。
头一个醒来的是医生小药丸。他一看墙上的画像就放声笑起来。这些画使他非常喜欢,他甚至把夹鼻眼镜戴到鼻子上,十分仔细地端详起来。他走到每幅画像前面,半天半天地笑着。
“真行,全不知,”医生小药丸说,“我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这么笑过呢!”
最后他在自己的画像旁边站住,严厉地问道:
“这是谁?难道这是我吗?不,这不是我。这是一张很糟糕的画。你最好把它摘下来。”
“干嘛摘下来呀?挂着吧,”全不知回答说。
医生小药丸生了气,他说:
“全不知啊,你显然是病了。你的眼睛出了毛病。你什么时候看见我鼻子那里长的是体温表啦?夜里得给你吃点蓖麻油。”
全不如很不喜欢吃蓖麻油。他害怕地说:
“不,不!现在我自己也看出这幅画糟糕了。”
他把小药丸的画像从墙上摘下来撕掉。
在小药丸之后醒的是猎人小子弹。他也很喜欢这些画像。他看着画,差点儿笑破了肚子。后来他看见自己的画像,情绪一下子就坏了。
“这是一张糟糕的画,”他说,“不象我嘛。你把它摘下来,要不,我不带你去打猎。”
全不知只好把猎人小子弹的画像也从墙上摘下来。
所有的人都这样。大家都是喜欢别人的画,不喜欢自己的画。
最后—个醒来的是小锡管。按习惯他总比别人睡得久。他在墙上看到自己的画像时气得要命,他说这不是绘画,而是毫无才能的、反艺术的瞎徐乱抹。然后他把这张画从墙上扯下来,还从全不知那里拿走了颜色和画笔。
墙上只剩下破褂子的一张画。全不知摘下它,去找自己的朋友。
“破褂子,我把你的画像送给你,要不要?为了这事儿,你得跟我和好,”全不知提议说。
被褂子拿过画像,撕成碎块,说道:
“好吧,和好了。你哪怕再画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和好啦。”
“我以后再也不画了,”全不知答道,“你画呀,画呀,连个谢谢都没人说一声,却光骂人。我再也不愿意当画家了。”
全不知怎么做诗
全不知没能当成画家,他于是决定当诗人写诗。他有个相识的诗人,住在蒲公英大街。这位诗人的真名实姓叫小普特,可是大家都知道,所有的诗人都非常喜欢漂亮的名字。所以,小普特开始写诗以后就给自己另挑了一个名字,叫作小花朵。
有一回,全不知来找小花朵,说,
“我说,小花朵,教我做诗吧。我也想当诗人。。
“你有才能吗?”小花朵问道。
“当然有啦。我很有才能,”全不知回答说。
“这得考考才知道,”小花朵说,“你知道什么叫押韵吗?”
“押韵?不,不知道。”
“押韵——就是两个词的韵母相同,”小花朵解释说,“例如:鸦—虾,象—胖。懂了吗?”
“懂了。”
“那,你说一个跟“竿”押韵的词。”
“天蓝,”全不知回答说。
“竿—天蓝,这算什么押韵哪!这根本不押韵嘛。”
“为什么不押韵!它们的韵母不是相同的嘛。”
“这还不够,”小花朵说,“还得两个词相似才行,这样才能匀称。现在你听着:竿—山,火炉—蜡烛,一大本—两小捆。”
“懂啦,懂啦!”全不知喊道。“竿—山,火炉—蜡烛,一大本—两小捆!这可真棒!哈哈哈!”
“哪,你想一个和‘麻屑’押韵的词。”小花朵说道。
“卡且,”全不知回答说。
“什么叫卡且呀?”小花朵惊奇地说,“有这个词儿吗?”
“难道没有吗?”
“当然没有啦。”
“那么,撕略。”
“斯略是什么呀?”小花朵又惊奇地说。
“这就是……撕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就是撕略画。”全不知说明道。
“你净瞎说,”小花朵说道,“没有这种词儿嘛。应该选择那种大家使用的词儿,而不应该瞎编。”
“我如果选择不出别的词儿呢?”
“那就说明你没有做诗的才能。”
“那你自己想想怎么押韵吧,”全不知答道。
“我马上就想,”小花朵同意说。他站在屋子正中,双手放在胸前,歪着头想。然后又仰起头,望着天花板想。然后两手托着下巴须,望着地板想。这样做了一阵以后,他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一面低声自言自语地嘟哝着:
“麻屑、强倔、夺掠、卡且、撕略……”他闭眼了好半天,后来说:“呸!这是个什么词儿呀?这是一个押不上韵的词儿嘛。”
“你瞧!”全不知高兴地说,“你自己提出来的词儿是押不上韵的,还说我没有才能。”
“好,你有才能,有才能,只是别再纠缠啦!”小花朵说,“我头疼得厉害。你只要做得又有思想又押韵,那就是诗啦。”
“难道这么简单吗?”全不知奇怪地问。
“当然简单罗。主要的是得有才能。”
全不知回到家里,马上着手做诗。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了一整天,一会儿看着地板,一会望着天棚,手托着下巴额,自言自语地嘟哝着。诗终于做好了,他于是说道:
“弟兄们,你们听听我做的诗吧。”
“好吧,好吧。这诗说的是什么呀?”大伙感兴趣地问。
“我做的诗是关于你们的事儿,”全不知说道,“就来一首说万事通的诗——
万事通散步到河旁,
一下子跳过了小绵羊。”
“什么?”万事通喊道,“我多咱跳过小绵羊啦?”
“哎,这是诗里这么说的,是为了押韵,”全不知解释道。
“为了押韵你就拿我胡编些假话呀?”万事通激怒起来。
“当然罗,”全不知回答说,“我干嘛要编真话呀?真话用不着编,它本来就是真话嘛。”
“你再编一个试试,你小心点儿!”万事通威胁说,“快说,你还编了别人什么?”
“你们听听关于小急躁的诗,”全不知说道。
小急躁饿得不好受,
一口吞下个凉熨斗。
“弟兄们哪!”小急躁喊道,“他这是给我做的什么诗啊!什么凉熨斗我也没吞啊。”
“你别嚷嚷嘛,”全不知说,“这只不过是为了押韵才说你吞了凉熨斗嘛。”
“我什么熨斗都没吞,凉的没有,热的也没有!”小急躁喊着。
“我也没说你吞了热熨斗啊,所以你可以安静啦,”全不知答道,“现在你们再听听关于小可能的话吧:
小可能的枕头下
放着一捆甜麻花。”
小可能走到自己的床前,在枕头下面看了一眼,说,
“瞎扯!这儿什么麻花也没有。”
‘你对诗是一窍不通阿,”全不知答道,“说它有,是为了押韵,实际上并没有。我还给小药九做了一首呢。”
“弟兄们!”医生小药丸喊道,“这种侮辱人的话应该停止啦!难道我们还要安安静静地听他给我们瞎编吗?”
“够啦,”大伙都喊道,“我们再也不想听啦!这不是诗,是哄别人开心的顺口溜。”
只有万事通、小急躁和小可能三个人喊着说:
“让他念吧!既然他念了我们的,那就让他也念念别人的。”
“不要!我们不想听!”别人喊道。
“你们既然不想听,我就给邻居们念去。”全不知说道。
“什么?”这下子大伙都喊起来,“你还要去当着邻居侮辱我们哪!看你敢!那你就甭回家来了。”
“好吧,弟兄们,我不念了,”全不知表示同意说,“可是你们也别生我的气啦。”
打那以后全不知就决定再不做诗了。
全不知怎么乘汽水汽车兜风
机械专家小螺丝和他的助手小凿子是优秀的匠师。他俩长得很象,只不过小螺丝稍微高一点,小凿子稍微矮一点。两个人都穿着皮夹克。他们皮夹克的口袋里,总有扳子、钳子、钢锤和其他铁制工具在外翘着。夹克若不是皮的呀,口袋早就掉啦。他俩的帽子也是皮的,戴着护目镜。护目镜他们是在干活时戴,免得眯了眼睛。
小螺丝和小凿子有时整天整天坐在工作间里,修理煤油炉子呀、煮锅呀、茶壶呀、煎锅呀的;没什么可修理的时候,就给小矮子们做三个轮子的自行车和单腿登的脚踏车。
有一回,小螺丝和小凿子跟谁也没说什么就把自己关到工作间里鼓捣起什么来了。一晃一个月,他俩锯呀、挫呀、刨呀、焊呀的,给谁也没看什么;一个月过去了,原来他俩造了一辆小汽车。
这辆小汽车烧的是加了糖浆的汽水。汽车中央安了一个司机的座位,座位前边放着装汽水的水箱。水箱里的汽通过一根管子进入铜汽缸,推动铁活塞。铁活塞在汽的压力下来回摆动,就把车轮转动了。座位上面安装了一个盛糖浆的罐子。糖浆顺着一根管子流入水箱,润滑各部机件。
这种汽水汽车在小矮子中间很流行。不过,小螺丝和小凿子造的这辆汽车上面有一项重大的改进,水箱的里面装了一根带小水龙头的橡胶软管,这是为了在行车时不必停车就能喝汽水。
小急躁学会了开这辆汽车!谁要想兜兜风啊,小急躁就来开车,对谁也不拒绝。
最爱坐汽车兜风的是小糖浆,因为路上他可以喝加了糖浆的汽水,爱喝多少喝多少。全不知也喜欢坐汽车兜风,小急躁也常给他开车。不过,全不知却想自己学会开汽车,所以他就央求小急躁:
“给我开一会儿汽车吧。我也想学会开。”
“你学不会,”小急躁说,“这可是汽车阿。得懂才行。”
“这还要懂啊!”全不知回答说,“我看见过你怎么开车。就是扳把手,转方向盘嘛。挺简单的。”
“这只是觉得简单,实际上很难啊。你自己会撞死,汽车也会撞坏的。”
“那算了,小急躁!”全不知生了气,“等你跟我要什么呀,我也不给你。”
有一回小急躁不在家,全不知爬到停在院里的汽车上,就扳起变速杆、踩起脚踏板来了。开头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搞成,后来,汽车突然噗嗤作响起来就走啦。小矮子们从窗户里看到这种情况,都从房里跑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他们喊道,“会撞死你的呀!”
“撞不死,”全不知正说着,汽车就撞上了院子当中的狗窝。
哗啦!狗窝散成了碎片。好在布利卡已经及时蹿了出来,要不然,全不知连它也得给轧扁了。
“瞧你干的什么事!”万事通喊道,“马上停下来!”
全不知害怕了,想把汽车停下,于是扳动了一个什么把手。可是汽车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路上碰倒了一个小亭子。希哩——哗啦小亭子碎成一块块。小木片从头到脚盖了全不知一身。一块木板挂住他的后背,另一块砸到他的脑海上。
全不知抓住方向盘起劲转弯。汽车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全不知扯开嗓子大叫:
“弟兄们哪,快打开大门,要不然,院里的一切都得让我毁了!”
小矮子打开大门,全不知出了院子就顺衔疾驶。房子里的小矮子听到嘈杂声都跑了出来。
“当心啊!”全不知对他们叫着,向前冲去。
万事通、小可能、小螺丝、医生小药丸和其他小矮子都跟着他跑。那还行啊!他们没能追上他。
全不知开着汽车满城里绕弯儿,不知道怎么把车停住。
最后,汽车开到一条河边,从陡岸上翻着斤斗跌下去!全不知被汽车甩出来,躺在岸上,汽水汽车却掉进水中沉下去。他给抬回家。大伙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到了家里,把他放到床上,这时全不知睁开眼睛看了看,问道:
“弟兄们,我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医生小药丸答着,“只是请你安静地躺着,我得给你检查检查。”
他给全不知脱了衣服,开始检查起来。然后说道:
“真奇怪!所有的骨头都完整无损,只是有些碰伤,扎了几根刺。”
“那是木板在我背上扎的。”全不知说。
“得把刺拔出来啊。”小药丸挠着头说。
“拔刺疼吗?”全不知害怕地问。
“不疼,一点不疼。来,我马上就把最大的一根拔出来。”
“啊——!”全不知喊起来。
“你于嘛?难道疼吗?”小药丸惊奇地问道。
“当然疼啦!”
“嘘,忍一忍,忍一忍。你只是觉得好象疼罢了。”
“不,不是好象疼!哎哟!”
“你喊啥。啊呀,好象我拿刀割了你似的?我没割你嘛。”
“疼啊!你说不疼,可现在疼呢!”
“小点声,小点声。就剩一根刺没拔了。”
“哎哟.别拔啦!别拔啦!我最好还是带着刺走吧。”
“不行,会化脓的。”
“哎哟,哎哟哟!”
“好,完啦。再抹点碘酒就行啦。”
“抹碘酒疼吗?”
“不疼,抹碘酒不疼。好好躺着吧。”
“呵——!”
“别喊,别喊!坐汽车兜风你可喜欢,稍微忍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