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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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日本全速发展起来；可能几星期就会过时。”
“那；像我们这样的公司怎能赶上？”迈克尔问。
“那你们就得像换汽车一样经常换计算机；在不
久的将来；你们可以把你们每一个客户的详细信息
带在上衣里面的口袋里。”
“可是；”迈克尔说；“我们公司拥有四万个客
户。”
“你拥有四万个客户没有关系；卡特赖特先生；
一个手提计算机将仍然能够一样处理。”
“可是你想想后果；”苏珊说。
“后果令人兴奋；卡特赖特夫人；”苏玲说。她停
了下来；脸上一红；“对不起；我的话讲得太多了。”
“不；不；”苏珊说；“很有趣；不过；我想问你一些
关于韩国的情况；我一直想去参观韩国。不知这个
问题是否很傻；你们像中国人；还是更像日本人？”
“都不像；”苏玲回答。“我们之间的区别就像一
个俄罗斯人和一个意大利人之间的区别。韩国民族
原来是一个部落民族；或许从二世纪就存在……”
“想想看；我跟他们说你很害羞；”那天晚上；纳
特溜着睡到她身边来时说。
“很对不起；”苏玲说；“我打破了你母亲的黄金
规则。”
“哪一条？”纳特说。
“就是两个人见面时；说话时间应该平等分摊；
三个人应该百分之三十；四个人应该是百分之二十
五。我讲话约占了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她停了一
下；“我感到羞愧；因为我表现得如此丢脸；我不知道
犯了什么病。我是那样紧张。我确信；他们已经后
悔把我说成儿媳妇了。”
纳特笑了起来。“他们非常喜欢你；”他说；“我
父亲被你的计算机知识迷住了；我母亲对于韩国的
风俗很感兴趣；不过；如果一个韩国女孩和她追求者
的父母一起喝茶应该怎么样；你没有说。”
“那些并不适用于我这样的第一代美国移民。”
“你们涂粉红色的口红；穿迷你裙；”纳特边说边
举起一支粉红色口红。
“我不知道你用口红；纳特。又是你在越南学会
的一个习惯吧？”
“只有在夜间行动的时候。你翻过身来。”
“翻过身？”
“是；”纳特肯定地说；“我以为韩国女人都很听
话的；所以按我说的做；翻过身来。”
苏玲翻过身；把脸部卧在枕头上。“你的下一个
命令是什么；卡特赖特上尉？”
“把你的睡衣脱了；小花。”
“是；上尉。”她慢慢地把白色的丝绸睡衣从头上
脱去；扔在地板上。”
纳特拿起粉红色的口红在她黄褐色的皮肤上写
了四个字；后面一个问号。
“你写了什么；卡特赖特上尉？”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
苏玲从床上爬下来；隔着肩膀朝长长的镜子里
看去。她回头看见纳特四肢张开地躺在床上；手里
拿着的口红高高地举过头顶。苏玲慢慢地走过去；
抢过口红；低头好一会儿地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最后
她写下这几个字：我愿意。
二十一
“安妮怀孕了。”
“那是绝好的消息；”杰米说着；他们一起离开餐
厅穿过校园去听上午第一节课。“她几个月了？”
“只有两三个月；所以轮到你给她提建议了。”
“你什么意思？”
“别忘了；真正有经验的人是你。你是一个六个
月小女儿的父亲。首先；在下面的七个月里我能为
安妮做什么？”
“尽力支持她就可以了。别忘了跟她说；她看上
去很漂亮；哪怕她看上去像条搁浅的鲸鱼；如果她弄
出什么疯狂的想法；你陪着玩就是了。”
弗莱彻笑起来；“接着往下说；”说着他们来到安
德森楼。
“安妮不久就要开始去上产前指导课；老师们通
常建议丈夫们也去参加；这样他们就能体会他们的
妻子所经历的感受。”
“我愿意去；”弗莱彻说；他们爬上台阶；从旋转
门中走了进去。
“安妮指望你在她去买一整橱新衣服时把儿童
室重新粉刷一下。”
“她的衣服已经够多的了；”弗莱彻说。
“女人的衣服没有够多的时候；”杰米说；“过几
个月她就一件也穿不进去了；那是在她开始考虑婴
儿的需要之前。”
“我得立刻开始找份服务员或者酒吧伙计的工
作；”他们走在走廊里的时候弗莱彻说。
“我不认为你会做酒吧伙计；弗莱彻；因为你打
赢科斯腾的官司之后；夏季法律协会的工作一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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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你挑。如果说我还了解我的小妹妹什么事的话；她
不会让任何事妨碍你在我们年级得第一。”
“我决定竞选主席了；”他连自己是谁都没说就
对着电话说。
“那可是好消息；”汤姆说；“可是；苏玲对这事怎
么看？”
“如果她不提；我也不会走出这第一步。而且她
也想在竞选活动中扮演一个角色。她要求负责做民
意测验以及与数字或者统计有关的事情。”
“那你的一个问题解决了；”汤姆说；“你有没有
任命一个竞选经理？”
“有；在你回到耶鲁之后；我选定了一个名叫周·
斯坦恩的人。他以前做过两次竞选；还会把犹太学
生的票带过来；”纳特说。
“在康涅狄格有犹太票吗？”汤姆说。
“在全美国都有犹太票；在这个校园里有四百一
十八个犹太人；我需要他们每一个人的支持。”
“下面你要考虑的事是你的开场演说；以及你将
在哪里做；”汤姆说。
“我想在罗素厅。”
“那只能容纳四百人。有没有更大的？”
“有；”纳特说；“大会堂可容纳一千多人；但是；
艾略特犯过那样的错误；因为当他进行他的开场演
讲时；那里看上去有一半是空的。不行；我宁愿预定
在罗素厅里让人们坐在壁架上；吊在房椽上；甚至因
为进不去站在厅外的台阶上；那样给选民留下的印
象要好得多。”
“那你得选择一个日期；立刻预定好大厅；同时
把你的竞选团安排到位。”
“我还应该注意什么？”纳特问。
“候选人赖以立足的语言交流；别忘了和你遇到
的每一个学生交谈———你还记得那一套话吧：‘你
好；我的名字叫纳特·卡特赖特；我在竞选主席；我希
望我能得到你的支持。’然后听他们讲话；因为如果
他们相信你对他们的看法感兴趣；那你得到他们支
持的可能性就大得多。”
“还有呢？”
“在使用苏玲时无情一些；让她去做每个女生都
去做的事；因为在她决定留在这个大学后她一定是
大家最崇敬的女人之一。没多少人会拒绝去哈佛。”
“不要提醒我；”纳特说；“就那么多吗？你好像
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
“是；学期的最后十天里我会回来帮助你；但是
我不会正式参加你的竞选团。”
“干吗不？”
“因为艾略特会告诉所有人；说为你操办竞选活
动的是一个外人；更糟的是；此人是一个耶鲁大学
的；还是一个百万富翁银行家的儿子。别忘了；如果
不是艾略特玩弄欺诈；你上次选举就会赢；所以准备
好；不要让他弄出事端；使你半途而废。”
“我看上去怎么样？”安妮问；她直起身坐在汽车
的前排座位上；手里抓着安全带。
“看上去很漂亮；心肝；”弗莱彻看也没看就说。
“不对；我看上去不好看；我看上去难看死了；这
个场合是如此重要。”
“那或许不过是他为十来个学生举办的一个聚
会而已。”
“我怀疑；”安妮说；“邀请书是手写的；连我都看
得出来；‘务必前来；我要让你见个人。’”
“不管怎么说；我们马上就知道那是谁了；”弗莱
彻边说边把他那辆老福特车停在一辆四周站满十几
个特工人员的豪华汽车后面。
“那会是谁呢？”他搀她下车时安妮低声地问。
“不知道；不过……”
“见到你真高兴；弗莱彻；”站在正门口的教授
说。“你能来真好；”他又说。“还有你；达文波特夫
人；我当然清楚地记得你；因为好几个星期在法院里
我一直坐在你后面两排。”
安妮微微一笑。“那时；我比现在苗条一些。”
“但是；不比现在漂亮；”亚伯拉罕斯说；“我能问
你孩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吗？”
“再过十周；先生。”
“请叫我卡尔；”教授说；“一个瓦沙大学的学生
对我直呼其名；让我感觉年轻了许多。他挽着安妮
的臂膀。“进来吧；因为这里有个人我要让你俩
见见。”
弗莱彻和安妮随着教授来到客厅；在那里；已经
有十几个客人在深入交谈。看上去他们到得最晚。
“副总统先生；我想向你介绍安妮·卡特赖特。”
“晚上好；副总统先生。”
“你好；安妮；”斯皮罗·阿格纽说着伸出手来；
“我听说你嫁给了一个非常杰出的青年。”
“副总统先生；这位是安妮的丈夫；弗莱彻·达文
波特。”
“你好；弗莱彻；你父亲是一个民主党人吗？”
“不；先生；他是一个打出牌子的共和党人。”
“好极了；我们在你们家里至少拿到两票。”
“不；先生；我母亲不会让你跨过门槛的。”
副总统大笑出声。“我不知道那种情形会对我
的名声产生什么影响；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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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将继续保持中立；斯皮罗；因为我不谈政治。
不过；我把安妮留给你；先生；因为我还要让弗莱彻
见一个人。”
弗莱彻颇感困惑；因为他以为教授信中所说的
人就是副总统；不过；他顺从地跟随着主人来到站在
客厅另一边烧旺的炉火面前的一群人旁边。
“比尔；这位是弗莱彻·达文波特；弗莱彻；这位
是比尔·亚历山大；他经营着亚历山大……”
“……杜邦与贝尔公司；”弗莱彻接着说完；一边
和纽约最负盛名的法律公司之一的大股东握手。
“我想结识你已经很久；弗莱彻；”比尔·亚历山
大说；“你做成了我三十年里未能做成的事。”
“什么事。先生？”
“让卡尔在我的案子中出庭做第二辩护律
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人等着听他的回答。“我别无选择；先生。
他非常不职业地强加给我的；可是；你要知道；他也
是绝望所致；自从1938年以后；就没人给他什么真
正的活干。”两人大笑。
“但我要问；他是否值那个价呢？他的律师费一
定很高；想想；你让那个女人免除了牢狱之灾。”
“那当然；”亚伯拉罕斯抢在他年轻的客人回答
之前说。
纳特绕场一圈；逐个向竞选团的八个男生和六
个女生简要介绍了自己。然后；他给他们分配了各
自在此次竞选中的具体职责。纳特只能钦佩苏玲的
投入；因为在汤姆幕后的建议之后；她选择了一组很
有代表性的学生；他们中的大多数显然希望纳特做
一段时间的主席。
“好吧；我们先通报情况；”纳特说。
周·斯坦恩从座位上站起来。“由于候选人已明
确；每一份捐款不得超过一美元；所以我已经增加了
集资小组的人数；这样我们就能尽可能多地接触学
生。集资小组每周碰面一次；通常在星期一。如果
候选人能找个时间跟他们讲讲；对工作将大有帮
助。”
“下星期一你行吗？”纳特问。
“我没问题；”周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共筹集了
三百零七美元；其中多数是你在罗素大厅的演说之
后筹集到的。由于大厅里如此爆满；他们许多人相
信自己支持的人就是获胜者。”
“谢谢；周；”纳特说；“下一件事：对手在干什么；
提姆？”
“我的名字叫提姆·阿尔里奇；我的工作是全面
了解对手的竞选情况；以确保我们知道他们始终在
干什么。艾略特只要一开口；我们至少有两个人在
做笔记。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已经做了那样多的承
诺；如果他努力实践所有那些承诺；到明年这个时
候；这个大学就破产了。”
“目前学生群体怎么样啦；雷？”
“学生群体分成三个种类；民族类；宗教类和俱
乐部类；我有三个副手各管一类。当然；这里边有很
多重合；例如意大利人与天主教徒之间。”
“性别呢？”有人提了出来。
“没有；”雷说；“我们发现性别这个问题具有普
遍性；因此无法进行分类；但是；对于意大利人来说；
重合的例子出现在歌剧、食物、时装之上———不过我
们对情况都有了解。马里奥餐馆甚至主动提出为承
诺投卡特赖特票的顾客免费供应咖啡。”
“当心；艾略特会抓住了说那是我们的选举开
销；”周说；“我们可别输在一个技术问题上。”
“对；”纳特说；“体育方面呢？”
篮球队长杰克·罗伯茨用不着介绍自己。“由于
纳特本人的参与；田径方面工作很到位；尤其在他参
加与康奈尔大学最后一场越野赛获胜之后。我负责
分管篮球和棒球。艾略特已把橄榄球独占了下来。
可是；女子长曲棍球是一个惊喜———那个俱乐部拥
有三百多个会员。”
“我有个女朋友在二队里；”提姆说。
克里斯点头表示同意。
“最后；民意测验和统计；苏玲。”
“我名叫苏玲。登记在校的学生人数为九千六
百二十八名———五千五百一十七名男生；四千一百
一十一名女生。上周六上午在校园内进行的一个非
常业余的民意测验显示；艾略特得票六百一十一张；
纳特得票五百四十一张；不过别忘了；艾略特比我们
先开始；因为他的竞选活动已经做了一年多；他的海
报已经贴得到处都是了。我们的海报将在星期五之
前上墙。”
“星期六就会被撕下来。”
“那我们立刻重新贴上去；”周说；“用不着采用
和他们一样的手段。对不起；苏玲。”
“不；没问题。竞选团的每一个成员必须保证每
天至少与二十个投票者谈话；”苏玲说；“还有六十天
时间；我们必须在选举日之前努力向每一个学生游
说几遍。这件事不可做得太马虎；”她接着说。“在
你们身后的墙上；你们会看见一块板；上有按字母排
序的每个学生的名字。在下面的这张桌子上；你们
看到十七支蜡笔。我已经给竞选团中的每一个成员
分发了一种颜色。每天晚上你在你谈过话的投票人
旁边打个钩。这只是检查哪些人只说不做；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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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在实际工作的另一个办法。”
“可是你说桌子上有十七支蜡笔；”周说；“而我
们队伍里只有十四个人啊？”
“说得对；可是；还有一支黑色、一支黄色和一支
红色。如果那人说他们将投艾略特的票；你用黑笔
把他或者她的名字画掉；如果你不肯定；就在他们的
名字旁边打一个黄钩；但是；如果你肯定他们会投纳
特的票；就用红色。我每天晚上把所有新信息输入
我的计算机；第二天早晨第一件事我会把所有打印
的材料发给你们。还有问题吗？”苏玲问。
“晚安；先生；谢谢你让我们过了一个难忘的
晚上。”
“晚安；弗莱彻。你开心；我很高兴。”
“我们当然很开心；”安妮说。“见到副总统我们
太兴奋了。我可以拿我父亲开几个星期的玩笑了；”
她一边接着说；一边由弗莱彻搀扶到汽车里。
在他把自己这边的车门关上之前；弗莱彻说：
“安妮；你太棒了。”
“我只是勉强对付着；”安妮说；“我没想到卡尔
把我安排在副总统和亚历山大先生中间用晚餐。我
甚至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教授不犯那样的错误；”弗莱彻说；“我想是比
尔·亚历山大这样要求的吧。”
“但是他干吗要那样做呢？”安妮问。
“因为他是一家传统老牌公司的大股东；所以他
认为；如果他认识了我的妻子；他就能从你那里更多
地了解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