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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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历实在让人肃然起敬；你声称你从亚历山大·杜邦与
贝尔公司辞职是为了参加这一次的竞选。”
“正是如此；”弗莱彻说。
“是不是你的一位同事；一个叫罗根·菲茨杰拉
德的人也在大致同一时间辞职了？”
“是的；他也是。”
“他的辞职与你的辞职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毫无关系；”弗莱彻坚定地说。
“你想说什么？”哈里问。
“刚接到我们纽约办公室的一个电话；他们让我
再问一下；”那个记者回答道。
“匿名的；肯定是；”哈里说。
“我没有透露信息来源的自由；”那个记者边回
答边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得意的微笑。
“万一你们纽约办公室没告诉你提供信息的人
是谁；记者招待会一结束我就把他的名字告诉你；”
弗莱彻立刻抓住对方的话说。
“那好；我想今天就差不多到此结束；”不等有人
提出补充问题哈里就说；“谢谢大家参加我们的记者
招待会。你们可以在他的每周竞选记者招待会上经
常向他提问。”
“糟透了；”他们走下主席台时弗莱彻说；“我必
须学会控制我的脾气。”
“你干得不错；我的孩子；”哈里说；“等我打发了
这些杂种后；他们今天惟一记得的就是你就肯德里
克金融修正案所做的回答。坦白地说；记者算不得
问题。”哈里停了停；静默中颇有不祥的感觉。“真正
的战斗将在我们发现谁是共和党候选人后开始。”
二十九
“你对她有多少了解？”他们一起走在街上的时
候弗莱彻问道。
对芭芭拉·亨特；哈里没有什么不了解的；因为
在过去的两届选举中她都是他的对手。
“她四十八岁；生于哈特福德；是个农场主的女
儿；在本地学校受的教育；后来上了康涅狄格大学；
嫁给了一个成功的广告公司经理；有三个孩子；全都
住在本州；她眼下是州议会议员。”
“有什么坏消息吗？”弗莱彻问。
“有；她不喝酒；是个素食主义者；所以；你要去
访问选区内的每一个酒吧和肉店。像所有一生参与
地方政治的人一样；她一路过来也树了不少敌；由于
此次她只勉强赢得共和党提名；可以肯定党内好几
个积极分子不希望她做一把手。可更重要的是；她
输掉了前面两次选举；所以我们就说她是个输者。”
哈里和弗莱彻走进帕克街的民主党总部时发现
前窗上贴满了候选人的宣传招贴和照片；对此；弗莱
彻还不能适应。TheRightManfortheJob（这份工
作的合适人选）。他没有太多地想过口号；后来媒体
专家们解释说；当你的对手是一个共和党的女性时；
在口号中突出right（合适；右翼）和man（人；男人）两
个词很好。这叫微妙；他们解释说。
哈里走上台阶来到一楼会议室；在桌首位置坐
下。弗莱彻边打着哈欠边坐了下来；虽然他们才竞
选了七天；后面还有二十六天。你今天犯过的错误
到明天上午就已经是历史；你的成功到早晚间新闻
的时候已经被人忘却。掌握好节奏；这是哈里重复
得最多的格言。
弗莱彻环视了一下与会者；他们中间既有职业
的；也有老练的业余爱好者；哈里不再是他们的候选
人；但他推却不过勉力做起了竞选活动主席。这是
玛莎能够允许的惟一让步；但是；她关照弗莱彻；一
旦看到他有疲劳的迹象就立刻送他回家。日子一天
一天地过去；玛莎的指令变得越来越难完全遵守；因
为一直是哈里在带头。
“有没有什么新的或者惊人的情况？”哈里边问
边环顾了一下竞选团；竞选团中有一两位曾经在他
的七次选举胜利中做过贡献。在上一次的交锋中；
他以超过对方五百多票的优势击败了芭芭拉·亨特；
但是；鉴于目前的民意测验不分上下；他们要弄清楚
那一测验结果中到底有多少是针对个人的。
“有；”一个声音在桌子那一头说。哈里微笑地
看着他七次竞选中参加过六次的丹·梅森。丹开始
时管操作复印机；现在负责新闻和公共关系。
“你来说；丹。”
“芭芭拉·亨特刚刚举行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向
弗莱彻发出挑战；要求进行一场辩论。我想是不是
就叫她走开；然后说；这表明；她知道他们要失败；因
此想垂死一搏。你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哈里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丹；我是这样
做的；”他最后说；“不过那是因为我是现职；把她作
为一个暴发户来对待。怎么说；我在辩论中都得不
到什么好处；但是；现在的情况变了；因为我们现在
推出的是一个不知名的竞选人；所以；我认为我们在
得出结论之前有必要就这件事讨论一下。有什么好
处和坏处？大家有什么看法？”他说。大家七嘴八舌
地一起开了腔。
“让我们的人有更多为人所知的曝光机会。”
“让她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证明我们有的是出色的辩论家；因为他年轻；
这一点会令众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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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她了解本地的问题———我们会看上去既缺乏
经验又不了解情况。”
“我们看上去年轻；生气勃勃；精力旺盛。”
“她看上去有经验；精明；老练。”
“我们代表明天的青年。”
“她代表今天的女性。”
“弗莱彻会把她打得大败。”
“她会赢得辩论；我们会输掉选举。”
“好；我们已经听了委员们的观点；也许现在应
该考虑一下候选人的看法；”哈里说。
“我很乐意和亨特夫人辩论；”弗莱彻说；“人家
就因为她过去的记录和我的缺乏经验而会觉得她更
令人敬畏；因此；我必须努力扭转那种情况；以使它
对我们有利。”
“但是；如果她在本地事务上胜过你；从而显得
你做这份工作的准备根本没有做好；”丹说；“那么选
举一个晚上就结束了。别以为那只是一千人在一个
大厅里；要记着；整个辩论将由本地的广播和电视台
全程转播；第二天早上也肯定会在《哈特福德新闻
报》的头版整版被刊载。”
“可是；那也可能对我们有利；”哈里说。
“我同意；”丹说；“不过；这个险冒得太大了。”
“我有多长时间考虑这个事？”弗莱彻问。
“五分钟；”哈里说；“也许十分钟；因为如果她已
经做了新闻发布；他们要知道我们马上的反应。”
“我们不能说我们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当然不能；”哈里说；“那样一来；会让人觉得我
们在就辩论一事进行争论；最后；你还不得不让步；
于是在那以后；我们怎么做她都是赢。我们或者坚
决地拒绝她；或者欣然地接受挑战。或许我们应该
就此事投个票；”他边接着说边环顾四周。“赞成
的？”十一只手举了起来。“反对的？”十四只手举了
起来。“好吧；那件事就这么定了。”
“不；不行；”弗莱彻说。围坐在桌边的所有人都
停止了讲话；看着候选人。“我感谢大家的意见；但
是；我不打算在自己一生的从政生涯中让一个委员
会来决定取舍；尤其是当委员们投票投的是那样接
近的时候。丹；你发布一个声明；就说我很高兴地接
受亨特夫人的挑战；并期待着与她就真正的问题进
行辩论；而不希望看见共和党人从竞选一开始就好
像沉溺其中的那种政治上故作姿态。”一阵沉默之
后；全场不由自主地报以热烈的掌声。
哈里笑了笑。“同意辩论的？”每个人都举了手。
“反对的？”没有。“我宣布此项动议一致通过。”
“我们为什么进行第二次投票？”他们离开会议
室的时候弗莱彻问。
“这样我们就可以告诉新闻界；这个决定是一致
通过的。”
他们前往车站的路上；弗莱彻笑了。又学到一
个经验。
每天早上；十二人的竞选团为争取选票到车站
进行游说活动；他们多数人发传单；而候选人则与一
早离开这个城市的上班族握手。哈里告诉他把注意
力集中在那些进车站的人；因为他们肯定住在哈特
福德；而那些下火车的人可能并不在该选区内投票。
“你好；我的名字叫弗莱彻·达文波特……”
8点30分；他们穿过街道来到马氏餐馆吃了个
鸡蛋和咸肉三明治。马对选举进展情况发表了她的
观点之后；他们就前往本城的保险区；去与抵达办公
室的“那些套装笔挺的人”握手。在汽车里；弗莱彻
戴上一条耶鲁领带；他知道许多经理会认同它。
“你好；我的名字叫弗莱彻·达文波特……”
9点30分；他们回到竞选总部召开上午新闻发
布会。芭芭拉·亨特的新闻发布会一个小时前就已
开过了；所以；弗莱彻知道那天早上只有一个话题。
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边解下那条耶鲁大学领带换上
一条更中性的；一边听着早新闻中的最新消息提要；
以确保自己不被一条突如其来的新闻弄得手足无
措。中东发生战争。那件事；他就留给福特总统了；
因为它最终不会刊载于《哈特福德新闻报》头版。
“你好；我的名字叫弗莱彻·达文波特……”
哈里宣布开始早晨的新闻发布会时；他不等与
会记者发问就告诉他们；竞选团一致决定接受亨特
夫人的挑战。哈里从不称她为芭芭拉。当被问及辩
论的场地、时间、形式时；哈里说；这些还没有决定；
因为他们那天上午早些时候才接到挑战；不过；他接
着说：“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哈里太清楚了；辩论
只会生出问题来。
当有人问到候选人的希望有多大时；哈里的回
答让弗莱彻非常吃惊。他指望参议员会大谈他的辩
论技巧、他的法律经验以及他的政治敏锐性；但哈里
却说：“当然喽；亨特夫人从一开始就占有优势。我
们都知道她是一个老练的辩论家；在本地问题上有
着丰富的经验；但是我认为；弗莱彻同意接受挑战典
型地反映了他对待选举所持的诚实开放的态度。”
“那不是冒很大险吗；参议员？”另一个记者问。
“当然是；”哈里承认说；“正如候选人指出的；如
果他连面对亨特的勇气都没有；公众怎能指望他接
受更大的挑战去代表他们呢？”弗莱彻不记得自己说
过那样的话；虽然他对这种观点并无不同意见。
记者招待会结束；最后一个记者离开之后；弗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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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彻说：“我觉得你不是跟我说过；芭芭拉·亨特辩论不
行；还说她半天也回答不了人家提出的问题？”
“是的；我正是那么说的；”哈里承认道。
“那你为什么告诉记者……”
“这全是个期待值的问题；孩子。现在他们觉得
你不行；”哈里回答说；“觉得她将把你打得大败；所
以你哪怕跟她打平手；他们也会宣布你获胜的。”
“你好；我是弗莱彻·达文波特……”像一首排行
榜歌曲那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根本无法把它
从脑子里驱走。
三十
汤姆从门口探头进来问：“今晚我能带一个客人
来吃晚饭吗？”纳特非常高兴。
“当然；谈生意还是玩？”纳特边问边从桌上抬起
头来。
汤姆迟疑了一下；“我更希望二者兼而有之。”
“女性吗？”纳特说；这时更多了些兴趣。
“绝对是女性。”
“名字呢？”
“朱丽亚·克克布里奇。”
“还有……”
“你的拷问该结束了；今晚你想问的所有问题都
可以问她自己；因为她能把自己的事管得特别好。”
纳特到家一会儿才宣布还有另外一个客人要
来。“谢谢提醒；”苏玲说。
“我应该打个电话的；是吧？”他说。
“那样的话就会稍微容易些；不过；我想你那时
一定在大把大把地赚钱。”
“是那么回事；”纳特说。
“你了解她多少？”苏玲问。
“不了解；”纳特说；“你知道汤姆这个人；涉及他
的私生活；他比瑞士银行家还保密；但他既然愿意让
我们见见她；我们只能生活在希望里喽。”
“那个名叫麦杰的漂亮红头发女郎怎么样了？
我更希望……”
“跟所有其他的女人一样失踪了。你记得他请
过哪一个人两次到我们家吃晚饭吗？”
苏玲想了想这个问题；然后承认道：“这么说；我
还真不记得。我想可能是我的烹饪技术有问题。”
“不是；不是你的烹饪有问题；不过；我担心问题
出在你身上。”
“我？”苏玲说。
“是的；是你。多少年来；这个可怜的人醉心于
你；所以他跟所有人谈恋爱都把她们拖来吃晚饭；这
样汤姆就能比较……”
“哦；不；不要再提那个老笑话了；”苏玲说。
“它不是一个老笑话；小花；那是问题所在。”
苏玲在餐桌边放上第四个座时；纳特到楼上给
鲁克读书去了。她正擦一个杯子；突然门铃响了。
“你能去开开门吗；纳特？我手上放不下。”没有
反应；所以她脱下围裙；走到大门口。
“你好；”汤姆边说边俯身亲苏玲的脸颊；这让她
不由得又想起纳特的话。
“这是朱丽亚；”他说。苏玲抬头看见一个衣着
华丽的女人；个子几乎和汤姆一样高；身材与自己一
样苗条；虽然她金黄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显示她的
祖籍更像斯堪的纳维亚而不像是远东的。
“见到你真高兴；”朱丽亚说；“我知道这是陈词
滥调；但是；我真的已经听人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
苏玲边说边接过朱丽亚的皮外衣。“我丈夫；”
她说；“现在正忙着……”
“忙于黑猫；”纳特说着来到苏玲的身边。“我在
给鲁克读《戴高帽的猫》①。你好；我是纳特；你一定
就是朱丽亚。”
“是的；我是；”她说着向纳特报以一笑；这一笑
让苏玲想起一句话；那就是；别的女人觉得她丈夫非
常有吸引力。“我们到客厅去喝一杯；”纳特说；“我
冰了一些香槟酒。”
“我们有什么事可以庆祝的吗？”汤姆问。
“没有；除了你能找到一个人愿意陪你来吃晚餐
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特别的事；除非……”朱丽亚笑
了起来。“除非把我的律师打电话来说收购贝尼特
银行的工作已经确定的事也算上。”
“你是什么时候听说的？”汤姆说。
“今天下午后半晌；杰米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签
完了所有的文件。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支票
交过去。”
“你回来的时候没提这事嘛；”苏玲说。
“想到朱丽亚要来吃晚餐；我把这事全忘了；”纳
特说；“不过；我的确和鲁克讨论过这笔交易。”
“他怎么看？”汤姆问。
“他认为用一元钱买一家银行太贵了。”
“一元钱？”朱丽亚重复了一遍。
“对；贝尼特银行过去五年连续宣布亏本；如果
剔除银行房地产；他们的长期债务处于资不抵债状
况；所以如果我不能及时扭转；鲁克说不定是对的。”
①又译《魔法灵猫》。作者为美国著名的儿童文学作
家苏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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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鲁克多大了？”朱丽亚问。
“两岁；但是；他已经对金融有很好的认识了。”
朱丽亚笑了。“那；给我再讲讲银行的事；纳
特。”
“这只是开始；”他边解释边倒香槟；“我仍然把
眼睛看着摩根银行。”
“那将需要多少钱？”苏玲问。
“按今天的价格大约需要三亿美元；可是；等到
我准备好了再买；那可能就要超过十亿了。”
“那种数目；我无法想像；”朱丽亚说；“离我们这
种人太遥远了。”
“现在可不是那个样子了；朱丽亚；”汤姆说；“别
忘了；我已经看过你们公司的账目；跟贝尼特不一
样；你们在过去五年中是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