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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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阶的时候把鞋跟踩断了。”
“对不起；”汤姆说；“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
跑回银行的。事实证明；我们的时间是足够的。”
“没有问题；”朱丽亚笑着说；“但是如果你能去
开你的车；我可以在台阶下面等你。”
“好；当然好；”汤姆说。他往回跑了下去；跑到
停车场。
几分钟后；他回到了市政大厅外面；但是；朱丽
亚不见踪影。或许她又回到里边去了？他又等了一
会儿；但她依然没出现。他一边诅咒着一边跳出违
章停靠的汽车；跑上台阶；跑进大厅；看见朱丽亚正
在一个电话亭里。她一看见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刚刚把你的高招告诉了纽约；亲爱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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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已通知银行在今天下班前把那三百一十万汇过来。”
“那很好；”汤姆说着；他们一起走回汽车。“那；
我们在城里吃晚饭吧？”
“不；我更愿意回到你那儿去；我们俩吃一顿安
静的晚餐；”朱丽亚说。
汤姆把车开上车道时；朱丽亚已脱下外衣；他们
来到二楼卧室时；她身后已经留下一路衣服。汤姆
脱到了内衣裤；朱丽亚正在脱长筒袜时；电话响了。
“不管它；”朱丽亚边说边跪在地上脱下他的平
脚短裤。
“没人接；”纳特说；“他们一定是出去吃晚
饭了。”
“就不能等到我们星期一回去吗？”苏玲问。
“我想是；”纳特不情愿地承认道；“可是；我想知
道汤姆是否做成了雪松林那笔生意；如果做成了；以
什么价格成交的。”
三十三
选举日上午；《华盛顿邮报》的通栏头条标题是
《难分高下》。《哈特福德新闻报》的观点是“并驾齐
驱”。前者指福特与卡特角逐白宫的全国竞选；后者
指亨特与达文波特为竞争州参议院名额进行的本地
竞选。令弗莱彻感到恼火的是；他们总是把她的名
字放在前面；好像哈佛总放在耶鲁前面一样。
那天早晨6点钟；哈里主持最后一次竞选会议
时说：“现在重要的是让支持我们的人都去投票。”没
有必要再讨论策略、新闻发布或者政策。投票一开
始；坐在桌边的每一个人就有了一个全新的责任。
一个四十人的队伍将负责投票搭车；他们手里
拿着一张需要搭车前往最近一处投票站的选民名
单；有老有弱；有十足的懒人；有的甚至混水摸鱼搭
便车；去投票站投对方一票。
下一支庞大得多的队伍留在总部守着那一组
电话。
“他们两小时轮一次班；”哈里说；“联系我们的
铁杆支持者；先提醒他们今天是选举日；然后确认他
们投了票。在这些人当中；有的人需要在今晚投票
结束之前打三四次电话；”哈里提醒他们。
再下一组；哈里把他们称做可爱的业余工作者；
他们负责跑全区的统计站；他们将对他们所在区内
的投票进展情况进行全程报告。根据他们所在地区
是发达地区还是农村地区；他们负责的选民数可能
少则一千人；多则三千人。“他们是；”哈里提醒弗莱
彻；“本党的脊梁。投票一开始；他们将安排志愿者
坐在投票站外面将参加投票者的名字勾掉。每三十
分钟；那些名单都交给跑腿的人让他们拿回到记票
处；在那里全部名册摊在台上；或者钉在墙上。然
后；那个名单被登记上去———投共和党票的人名字
中间画一条红线；民主党画蓝线；不知道的画黄线。
任何时候看一看那些板；该区总管就对投票进展情
况了如指掌。那些细节一‘登录上板’；就被传回到
总部；这样一来；打电话的人就不会老去麻烦一个投
过票的忠实选民。”
“那么；那一整天；候选人应该干什么呢？”哈里
一介绍完情况弗莱彻就问。
“呆在一边不要碍事；”哈里说；“这就是你为什
么要有你自己的节目单。你要访问四十四个点票
站；因为他们在这一天的某一个时候希望看见候选
人。杰米将做你的司机；被叫做‘候选人的朋友’；因
为我们不能再派任何其他人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会议一散；所有人都跑到各自的新岗位上去；杰
米向弗莱彻解释了他一天的安排；说得颇有经验；因
为在前两次选举中他为他的父亲做过同样的事。
“首先要学会说‘不、不’；”弗莱彻在前排位置上
坐下时杰米说；“因为从现在到今晚8点投票结束；
我们必须访问四十四个点票站；所有的人都会请你
喝咖啡；11点45分到2点15分请你吃午饭；5点30
分以后请你喝酒。对此类邀请；你必须永远礼貌而
坚定地说‘不’。你只在汽车里喝水；12点30分；我
们将在总部吃三十分钟午餐；这样好让他们感觉到
自己有个候选人；你的下一顿饭要等到投票结束之
后才能吃。”
弗莱彻以为自己会厌烦；但是每到一处便见到
一批新人和一组新数字。第一个小时；名单纸上只
画去了几个名字；那些总管很快就能告诉他这样的
情况与过去的选举相比怎么样。在10点钟之前；弗
莱彻看到已经出现的那么多蓝线；大受鼓舞；直到杰
米警告他说；7点到9点从来都是民主党得票最多
的时间；因为产业工人和夜班工人在上班之前或者
下班之后投票。“在10点到4点之间；共和党会领
先；”杰米接着说；“5点之后到投票结束；民主党总
是再度崛起。因此你只有祈祷10点到5点之间下
雨；然后晚上又晴朗宜人。”
到上午11点；所有的总管都说；这次投票率与
上次选举相比稍低；上次最后的投票率为百分之五
十五。“低于百分之五十；我们输；高于五十；我们很
有希望；”杰米说；“高于五十五；你必胜无疑。”
“为什么会那样呢？”弗莱彻问。
“因为从传统看；共和党人更可能在任何天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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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况下都出来投票；所以投票率低总对他们有利。确
保让我们的人参加投票一直是民主党的最大问题。”
杰米严格按照日程办事。在每到一处前；他递
给弗莱彻一张纸片；上面写有管理那个区选举的家
庭基本情况。然后；弗莱彻在到达前门之前把那些
要点记住。
“你好；狄克；”门一开他就说；“谢谢你们允许我
们再次用你的房子；当然；那是因为这是你的第四次
选举。”听话之后再作答。“本怎么样；他还在大学里
吗？”听后回答。“听说了巴斯特的事我很难过———
是；盖茨参议员跟我说过的。”听完回答。“不过你们
现在又有了一条狗；小巴斯特———对吧？”
杰米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十分钟之后他低声
地说：“我觉得你应该走了。”12点钟；他说话开始有
些焦急而不经思考；14分的时候；他变得坚决起来。
握手挥手；直到最后离开总会多耽搁一会儿。即便
有杰米严格执行日程；他们回到竞选总部吃午饭还
是迟了二十分钟。
中饭是快餐；弗莱彻从堆满食物的桌上抓起一
个三明治。他一边间或地咬上一口；一边和安妮一
起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地走；与尽可能多的工作
人员握手。
“你好；玛莎；哈里在干什么？”弗莱彻走进电话
室时问。
“他在老的州议会做他最在行的事；与选民握
手；说明观点；提醒人们不要忘了投票。他不一会儿
就会回来的。”
三十分钟之后；在出去的路上；弗莱彻在走廊里
遇上了哈里；杰米坚持认为如果他们还想访问所有
的点票站；那么；他们必须1点10分出发。“早上
好；参议员；”弗莱彻说。
“下午好；弗莱彻；看见你还能抽出时间来吃饭
很高兴。”
他们午饭后访问的第一家点票站显示；共和党
已经稍稍领先；这种领先优势下午继续扩大。到5
点钟；还剩下十五个总管需要访问。“如果你落下他
们中的任何一个；”杰米说；“人家将没完没了地讲下
去；而下一次；他们肯定就不会帮你了。”
到6点钟；共和党明显地领先了；弗莱彻努力不
让大家看见自己感到有些沮丧。“放松；”杰米说着
向他保证；在几个小时之后；情况会好转的；他没有
说的是；以前到晚上的这个时候；他的父亲总是稍稍
领先一点；因此知道他已经赢了。弗莱彻羡慕有些
地方的候选人；他们在竞选公职时用秤称选票重量。
“如果你肯定赢了或者肯定输了；那放松起来该
有多容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杰米说；“我爸在我
出生以前以一百二十一票的优势赢得了他的第一场
选举；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他的优势增加到一万一千
多一点；但是他总是说；如果再多六十一个人不选
他；那他的第一次选举就输了；而且或许永远不会再
有第二次机会。”杰米一说完这番话就后悔了。
到7点钟；弗莱彻看到记票单上又出现了一些
蓝线；感到一丝宽慰。虽然共和党仍然领先；但感觉
上快到头了。杰米不得不把下面六个点票站的访问
时间每个减少了十一分钟；即便这样；他到最后两家
时；投票已经结束。
“下面做什么？”弗莱彻离开最后一家点票站时
问。
杰米看看表。“回总部；听大家讲你听过的最离
奇的故事。如果你获胜；它们将变成民间传说；如果
你失败了；谁也不会承认它们；它们会很快被忘掉。”
“像我一样；”弗莱彻评论说。
杰米说得不错；因为在总部里；大家七嘴八舌一
起在说话；只有傻瓜和天性乐观的人才愿意去预测
结果会怎么样。投票结束后才几分钟；第一次投票
后民意调查结果被公布出来；调查显示；亨特险胜。
全国民意调查预测福特击败了卡特。
“历史重演；”哈里边说边走进会议室。“曾经就
是那些人告诉我说；杜威将是我们的下任总统；他们
还说我会以一根胡须的距离失败；而我们把那两根
胡须都剪掉了；所以不要担心假投票；弗莱彻；假投
票是做给假人的。”
“投票率怎么样？”弗莱彻边问边想起杰米的话。
“太早；还不能肯定；肯定超过百分之五十；但不
到五十五。”
弗莱彻环顾四周看看他的竞选团；他意识到；此
时再想如何拉到选票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已经到数
选票的时候了。
“现在我们没什么好做了；”哈里说；“不过；要确
定让我们的记票员必须在10点钟前到市政大厅登
记。你们其他人应该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全部
在点票处碰头。我有个感觉；今晚会拖得很长。”
在开车去马里奥餐馆的路上；哈里告诉弗莱彻；
他觉得他们没有太多的必要在11点之前早早地露
面；“所以让我们吃一顿安静的晚餐；顺便在马里奥
的电视里了解一下民主党在全国其他地方的命运。”
弗莱彻和哈里走进饭店时；吃顿安静饭的所有
可能性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几个吃饭的人站起来；
一直为两人鼓掌；直至他们来到角落上的桌子边。
弗莱彻看到他的父母已经到此喝上了酒；很高兴。
“来点什么？”马里奥在所有人坐定之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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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我太累了；连想也不愿意想；”玛莎说；“马里
奥；你索性替我们选吧；因为以前你也从不管我们的
看法的。”
“当然；盖茨夫人；”马里奥说；“全交给我吧。”
乔安娜和杰米走进来的时候；安妮站起身来挥
了挥手。
“你的时间选择得太好了；”乔安娜在他身旁坐
下来的时候哈里说；“我们刚刚到。孩子们怎么样？”
才几分钟；马里奥端着两大盘意大利餐前小吃；
一个服务员跟着拿来两瓶白酒。“这酒算本店请
客；”马里奥明确地说；“我想你们或许赢得了胜利。”
他边说边倒一杯给弗莱彻。又一位不愿预测结果
的。
弗莱彻把一只手放在桌子底下碰碰安妮的膝
盖。“我要说几句话。”
“你一定要说吗？”杰米边说边给自己倒了第二
杯酒。“你的演讲我听得够多的了；一辈子不听都不
觉得少。”
“很短的；我向你保证；”弗莱彻说着从座位上站
起来；“因为我想感谢的所有人都在这张桌上。让我
从哈里和玛莎开始。如果我第一天上学没有坐在他
们家可怕的小调皮边上；我不会遇上安妮；也不会遇
上改变了我整个生活的玛莎和哈里；虽然事实上要
怪就怪我的母亲；因为是她坚持让我上豪曲奇斯而
不上塔夫特的。如果按照我父亲的想法办；我的一
生将是那样地不同。”他微笑地看着他的母亲。“所
以；谢谢你。”他坐了下来；正好马里奥又端了一瓶酒
来到他们的桌子旁边。
“我不记得点过那个；”哈里说。
“你没点；”马里奥说；“这是坐在店那一边的一
个先生送给你们的。”
“那太谢谢他了；”弗莱彻说；“他留没留名字？”
“没有；他只说；他为没能在选举中给你们更多
的帮助感到抱歉；可是；他一直忙于一宗收购生意。
他是我们的一个常客；”马里奥说；“我想他跟罗素银
行有些关系。”
弗莱彻朝饭店的另一边看过去；纳特·卡特莱特
举起一只手来；他朝他点了点头。他有种感觉；他以
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三十四
“她是怎么办到的呢？”汤姆一脸土灰地问。
“她的受害者选择得好；而且；公平地说；她在细
节上也非常地注意。”
“可那并不能解释……”
“她怎么知道我们会同意转钱？那很容易；”纳
特说；“所有的事情都如预期的那样发生之后；朱丽
亚只需要给雷打个电话；告诉他把她的账户转到另
一家银行。”
“但是；罗素银行5点关门；大多数职员在6点
之前下班；尤其是在周末。”
“那是在哈特福德。”
“我不明白；”汤姆说。
“她让我们的总出纳把这笔钱全部汇到旧金山
的一家银行；那里才下午2点。”
“但是我只离开她几分钟。”
“她给她的律师打个电话足够了。”
“那雷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呢？”
“他试过；但是你不在办公室；你到家之后；她把
电话搁了起来；别忘了；当我从洛杉矶给你打电话
时；那是3点30分；但是在哈特福德已经6点30
分；罗素银行已经关门了。”
“如果你没去度假该多好。”
“我猜想；她把那一点也考虑进去了；”纳特说。
“可怎么做呢？”
“给我的秘书打一个电话预约该周的一个时间；
她就会知道我将在洛杉矶；毫无疑问；你见到她之后
全部证实了这一切。”
汤姆迟疑了一下。“是的；我说过。但是；那并
不能解释为什么雷不拒绝执行汇款。”
“因为你把这笔钱全部存到了她的账户上；在这
种情况下；法律规定得非常清楚：如果她要求汇款；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执行她的指令；正如她的律师指
出的那样；她的律师4点40分给雷打的电话；而那
时候你已经上路回家了。”
“但她已签好一张支票；交给了库克先生。”
“是的；如果你回到银行把那张支票的事告诉我
们的总出纳；他或许觉得能将决定推迟到星期一。”
“可是她怎么这样肯定我会授权把这额外的钱
转到她的账户上去呢？”
“她不肯定；那就是她为什么在我们这里开设一
个账户存五十万美元了；她认为这样我们就会相信
她有足够的资金购买雪松林。”
“但是；你告诉我说她的公司符合要求的？”
“是的；克克布里奇公司在纽约；去年的赢利是
一百万多一点；奇而又奇的是大股东是一个叫朱丽
亚·克克布里奇夫人的；正因为苏玲觉得她是个假
货；我甚至打电话去核对过；看看公司那天早上是否
在开董事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