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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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我甚至打电话去核对过；看看公司那天早上是否
在开董事会。总机接线员告诉我；说克克布里奇夫
人不能打扰；因为她在开会；当时最后一块七巧板整
齐地到位。我说她注意细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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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但是；还缺一个连接啊；”汤姆说。
“是的；那就是使她区别于一般骗子而成为真正
天才骗子的地方。哈里·盖茨的金融修正案给了她
一个环；她知道我们必须从这个环里跳出去。”
“盖茨参议员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汤姆问。
“是他提出地产修正法案；规定将来所有与市政
会进行的交易款项必须在签署协议时全数付清。”
“但我告诉她；银行会垫付任何剩余部分。”
“她知道那是不够的；”纳特说；“因为参议员的
修正案坚持要求；”纳特把小册子打开到他画过底线
的一段；“主委托人必须同时签署支票和协议。你跑
回去问她身上是否带有支票簿的时候；朱丽亚知道
她已经抓住你的要害了。”
“但是如果我说；除非你拿出全部款项；交易就
黄了？”
“她就会当晚回到纽约；把她的五十万汇回到茄
斯银行；从此你将再也听不到她的消息。”
“如今；她拿走了我们的三百一十万；还保住了
她自己的五十万；”汤姆说。
“对；”纳特说；“等到今天上午旧金山的银行开
门；那钱就将通过苏黎世；或者甚至通过莫斯科跑到
了开曼群岛；虽然我显然还要看看过程；但是；我不
认为我们有希望拿回一分钱来。”
“哦；上帝；”汤姆说；“我刚刚想起来；库克先生
今天早上来兑支票；我答应他当天兑付的。”
“那我们就兑付；”纳特说；“银行损失钱是一回
事；而损失了名声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是一个
你祖父和父亲花了一百年树起的名声。”
汤姆抬头看着纳特。“我必须做的第一件事就
是辞职。”
“虽然你很幼稚；但那是万万不能做的。当然；
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怎样的蠢事；然后；
把他们的账户立刻转往费尔查尔德银行。不行；我
需要的惟一商品是时间；因此我建议；你休几天假。
事实上；再也别提雪松林项目的事；如果有人提起这
个话题；叫他们找我。”
汤姆沉默了良久；然后他说：“真正的讽刺是；我
还求她嫁给我呢。”
“她真正的天才在于她接受了你的求婚；”纳特
回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汤姆问。
“那该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聪明女孩；”汤姆说。
“我可不那样确定；”纳特说；“因为如果你们俩
订了婚；我还准备让她参加董事会呢。”
“那她就连你也一起骗了；”汤姆说。
“哦；是的；”纳特回答；“以她对金融的掌握她不
会是个匆匆过客；如果她嫁给你；她赚的钱将远不止
三百一十万；所以这里边肯定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纳特停了一下。“我猜他就是接电话的那位。”他转
身要走。“我在办公室；”他说；“记住；我们只私下讨
论此事；不以书面形式说；永远不在电话里谈。”
汤姆点点头；纳特轻轻地把门带上。
“早上好；卡特赖特先生；”纳特走进办公室的时
候他的秘书说；“你的假期过得好吗？”
“好；我很感谢你；琳达；”他开心地回答道。“我
不知道鲁克和我自己哪一个在迪斯尼玩得更开心。”
她笑了笑。“有什么真正的问题吗？”他单纯地问。
“没有；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收购贝尼特银行
的最后文件上星期五都过来了；所以从1月1日起；
你要管两个银行了。”
或者一个也不管了；纳特心想。“我需要接通朱
丽亚·克克布里奇董事；公司是……”
“克克布里奇公司；”琳达说。纳特浑身冰凉。
“你度假前要过她公司的详细情况。”
“当然；我要过；”纳特说。
纳特正想着跟克克布里奇夫人说些什么；突然；
他的秘书打电话进来告诉他。说她接通了。
“早上好。克克布里奇夫人；我的名字叫纳特·
卡特赖特；我是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罗素银行的总
经理。我们有一个建议；我们认为你的公司或许有
兴趣；因为我今天晚些时候会在纽约；我希望你能给
我几分钟时间。”
“我能给你打回来吗；卡特赖特先生？”她用一口
清脆的英国口音回答说。
“当然；”纳特说；“我期待着你的音讯。”
他不知道克克布里奇夫人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查
出他是罗素银行的总经理。她显然在查；因为她连
他的电话号码都没问。当电话又响起来的时候；他
的秘书说：“是克克布里奇夫人。”
纳特看了看他的手表；她花了七分钟。
“今天下午2点30分的时候；我可以见你；卡特
赖特先生；对你合适吗？”
“很合适的；”纳特说。
他放下电话；拨通了琳达。“我需要一张今天
11点30分去纽约的火车票。”
纳特的下一个电话打给了旧金山的里格银行；
他们证实了他最坏的担心。钱一存入他们的银行；
他们得到指令把它汇往墨西哥银行。纳特知道；从
那里出发；那笔钱将跟着太阳走；直到消失在地平线
外。他认定报警毫无意义；除非他想让半个银行业
的人都知道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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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在离开办公室坐火车去纽约之前；纳特把因为
自己不在家而积压下来的很多文件看了看。他来到
九十七街上的克克布里奇公司的办公室时；离预约
时间只剩下一点点的时间了。他还没来得及在接待
室坐下来；门一开；他抬头看见一个举止文雅、衣着
得体的女人站在门口。“卡特赖特先生？”
“是的；”他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的名字叫朱丽亚·克克布里奇；你到我办公
室里来好吗？”还是那口清脆的英国口音。
“我对你的电话很感兴趣；”克克布里奇夫人边
说边把他带到壁炉边上的一个舒适的座位边。“一
个康涅狄格州的银行家来到纽约访问我很不常见。”
纳特一边从提包里拿出一些文件；一面试图对
坐在他面前的女人进行估价。她的衣服跟她的假冒
者一样做得笔挺；但是要传统得多；虽然她身材苗
条；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但她的黑头发和黑眼睛与
明尼苏达来的金发女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其实很简单；”纳特先开了口。“哈特福
德市政会拿出了一块地皮来公开销售；该地皮核准
用于建设一栋购物楼。银行已经把这块地作为一种
投资买了下来；现正在寻找一个合作伙伴。我们觉
得你可能会感兴趣。”
“为什么是我们？”朱丽亚问。
“你们曾是罗宾逊那块地最早的竞拍者之一；顺
便跟你说；事实证明；那块地非常成功；所以我们
想；你们可能希望参加到这个新的项目中来。”
“我有些惊讶；你没想到在竞拍前与我们联系；”
克克布里奇夫人说；“因为如果这样做了；你会发现；
我们觉得条件过于苛刻。”纳特吃了一惊。“毕竟；”
克克布里奇夫人接着说；“我们就是干这行的。”
“是的；我知道。”纳特边说边争取着时间。
“我可以问问这块地卖了多少钱？”克克布里奇
夫人问。
“三百六十万。”
“那比我们估计的高得多了；”克克布里奇夫人
边说边翻开桌上的文件。
纳特已经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牌手；但是；他无
法知道克克布里奇夫人是不是在唬人。他只剩下一
张牌了。“好吧；对不起；浪费了你时间；”他说着起
身站了起来。
“也许你没有；”克克布里奇夫人仍然坐在那里
说；“因为我仍然有兴趣听你的提议。”
“我们正在物色一个五十对五十的合作伙伴；”
纳特说着又重新坐了下来。
“具体地说；那是什么意思？”克克布里奇夫人
问。
“你们筹集一百八十万；其余的资金由银行筹
集；等债务还清之后；所有的利润对半分。”
“银行免收手续费；以最低贷款利率贷款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纳特说。
“那你索性把所有细节留下给我；卡特赖特先
生；我回头跟你联系。你给我留多长时间做决定？”
“我今天在纽约还要见另两位可能的投资人；”
纳特说；“他们也曾竞拍过罗宾逊那块地。”
从她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她是不是相信他。
克克布里奇笑了笑。“半小时前；”她说；“我接
到哈特福德市政会一个叫库克先生的总经理的一个
电话。”纳特愣住了。“我没有接电话；因为我觉得先
见见你更审慎一些。然而；卡特赖特先生；我很难相
信；哈佛商学院让你们分析这样的案例；所以；也许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要见我的真正原因了。”
三十五
安妮开车送她的丈夫去市政大厅；一整天下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在一起。“我们索性回家去不
行吗？”弗莱彻说。
“我想；每个候选人在接近点票时都是那感觉。”
“你知道吗；安妮；如果我失败了我该做什么；这
个问题我们一次也没讨论过。”
“我一直认为你会加盟另一家法律公司。上天
知道；敲你门的人够多的了。辛普金斯和威兰德不
都说他们需要一个专学刑事法的人吗？”
“是的；他们甚至还邀我入股；但是；事实是；从
政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我比你父亲还要着迷。”
弗莱彻看看窗外；几十个人上了市政大厅的
台阶。
“他们到哪里去？”安妮问。“他们不会都是亨特
夫人的亲戚吧。”
弗莱彻笑了起来。“不；他们不是；但是；公众是
允许站在廊台上看点票的。很显然；这是一个古老
的哈特福德传统了；”他接着说这番话时；安妮终于
在离市政大厅较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弗莱彻和安妮随人群走向大厅时把手握在
一起。
“你有信心吗；达文波特先生？”一个本地新闻播
音员把一个话筒伸到他的面前问。
“不；”弗莱彻诚实地说；“紧张得要命。”
“你觉得你击败亨特夫人了吗？”那位记者又试
着问他。
“我很愿意在几个小时之后回答那个问题。”
“你认为此次竞选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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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比我看得更清楚；也更容易判断；”弗莱彻
说；他和安妮来到台阶顶上；走进大厅。
在廊台座位上落座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掌声。弗
莱彻抬头看看；微笑着挥挥手；努力显得很有信心；
即便是他并不觉得自信。当他低头再看看下面；他
见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哈里的脸。他显得心事重重。
跟辩论那天比；此时的市政大厅感觉上是那样
地不同。所有的椅子已经拿掉；取而代之的是排成
马蹄形的长桌子。在中间站着库克先生；库克先生
已经主持过前面七届的选举。这一回是他的最后一
次；因为到年终他就该退休了。
他的一个官员正在检查那些排在马蹄形桌子里
面地板上的黑箱子。库克先生已经在前一天对两位
候选人的通报中明确说明；点票将在所有四十八个
投票站的投票箱抵达和确认之后开始。因为投票8
点钟结束；这一步骤通常需要一个小时。
又一阵掌声响起来；弗莱彻回头看见芭芭拉·亨
特走进大厅；脸上也露出一份自信的笑容；她向廊座
上的支持者挥挥手。
所有四十八个箱子检查之后；封条被官员们拆
掉；选票被倒在点票桌上。马蹄形两边各坐着一百
个左右的点票人。每一组中包括一个共和党代表、
一个民主党代表和一个中立的观察员；他们退后一
步站在后面。如果点票开始之后；一个观察员对什
么事情不满意；他（她）就举起一只手；库克先生或者
他的一个官员就会立即到那张台子上去。
选票倒到桌子上之后被分成了三堆———共和党
一堆；民主党一堆；还有第三个有争议的选票堆。
弗莱彻在大厅走来走去；一边看着几堆选票分
别在增长。杰米也在走；但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哈
里看着投票箱拆封时一动不动；眼睛很少离开马蹄
形里面发生的一切。所有的投票箱倒空后；库克先
生让他的官员们清点选票；一百张一沓地放着。
“这时候就显出观察员的重要性来了；”弗莱彻
停在他身边时哈里解释道。“他要确定；一张选票不
能数两次；两张选票不能粘在一起。”弗莱彻点点头；
然后继续走来走去；偶尔停下来看看某一个地方的
点票；一会儿感到自信；一会儿感到沮丧；直到杰米
告诉他；那些箱子来自不同地区；他无法肯定哪些箱
子来自共和党的堡垒；哪些来自民主党地区。
“下面怎么样？”弗莱彻问；他知道杰米是第四次
参加点票活动了。
“阿瑟·库克将把所有的选票数加起来；宣布多
少人参加了投票；然后计算出选区的投票率。”弗莱
彻抬头看看时钟———11点钟刚过；在大厅的后面；
他在大屏幕上可以看见吉米·卡特和他的弟弟比利
聊天。早期的民意调查表明；民主党在八年之后将
首次回到白宫。他会不会首次进入参议院呢？
弗莱彻的注意力回到库克先生身上；库克先生
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正事；似乎不慌不忙。他收
齐了所有的纸头；然后和他的官员们凑在一起把所
有的结果输入计算器；那是他对20世纪70年代所
做的惟一让步。此后就是按键、点头和轻声细语；最
后；两个数字被清楚地写在一张空白的纸头上。然
后；他走过大厅；迈着庄重的步伐来到主席台上。他
敲敲话筒；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因为人们迫不及待
地想听他所要说的话。
“该死的东西；”哈里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阿瑟干吗还不快点？”
“平静下来；”玛莎说；“要记住；你已经不是候选
人了。”
“此次参议员选举中参加投票人数为四万二千
四百二十九人；投票率为百分之五十二点九。”库克
先生没多说一个字就离开主席台；回到马蹄形的中
央。他的工作人员然后开始清点那些捆成一百张一
捆的几堆选票；但是；又过了四十二分钟；总经理才
再次爬上主席台。这一次；他不用敲话筒。“我必须
告诉诸位；”他说；“共有七十七张有争议的选票；我
现在请两位候选人来到大厅的中央；以便决定哪些
票应该算做有效票。”
在弗莱彻去马蹄形中见库克先生之前；哈里当
天第一次奔跑过来；他一把抓住弗莱彻。“那就是
说；不管你俩谁领先；领先票都肯定不超过七十七张
票；否则；库克先生就犯不着去过这一整套烦琐程
序；来征求你们意见了。”弗莱彻点头表示同意。“所
以你必须选一个人为你仔细核查那些关键的选票。”
“那个选择并不困难；”弗莱彻回答；“我选你。”
“我不以为然；”哈里说；“因为那样会让亨特夫
人产生戒备；要做这样一件小事；你需要一个不让她
感到威胁的人去。”
“那杰米怎么样？”
“好主意；因为她肯定会认为她能占他的上风。”
“门都没有；”杰米边说边来到弗莱彻身边。
“也许我需要你去；”哈里神秘地说。
“为什么？”杰米问。
“就凭直觉；”哈里回答；“没别的；但是；一旦轮
到决定那几张宝贵的选票时；需要在一边看着的是
库克先生；而不是亨特夫人。”
“但有我们四个人站在边上；他作不了弊；”杰米
说；“更不用说所有那些在廊座上往下看的人了。”
“他绝不会想那样做；”哈里说；“他是我接触过
的最谨慎的官员之一；但是他讨厌亨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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