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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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者们淹没了。
哈里·盖茨转过身来；握住弗莱彻的手。在高声
的喧哗中；他几乎没听见前参议员说的话。
弗莱彻觉得他听见哈里说：“我想第一个祝贺
你；参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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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从纽约回家的火车上；纳特读到《纽约时报》上
的那则短新闻。他去参加克克布里奇公司一次董事
会；向董事会汇报；雪松林那块地第一阶段的建筑施
工已完成。下一步就是把七十三个店面租出去；这
些店面大小不一；小到一千平方英尺；大到一万两千
平方英尺。在罗宾逊那块地上的许多成功的零售商
已经表示出了兴趣；克克布里奇公司正准备一本宣
传册以及一种让几百家未来顾客填写的申请表。纳
特也在《哈特福德新闻报》上预定了一个整版广告；
并答应就这个项目接受每周房产栏目的采访。
市政会的新任总经理乔治·特纳对这个项目称
赞有加；在年度报告中；他点名表扬了克克布里奇夫
人作为项目负责人做出的贡献。同年早些时候；特
纳先生访问了罗素银行；但那时；雷·杰克逊已经被
升职为他们在纽英顿支行的经理。
汤姆的进步有些慢；因为单单鼓起勇气请朱丽
亚吃饭就花了七个月；她七秒钟就接受了邀请。
仅仅几个星期之后；汤姆开始每周五下午都坐
4点49分的火车去纽约；星期一上午回哈特福德。
苏玲不断催要进展报告；但是；纳特的信息好像异常
地不灵。
“也许星期五我们将了解更多的情况；”他说着
提醒她朱丽亚要来过周末；他们俩已双双接受邀请；
来和他们共进晚餐。
纳特又看了一遍《纽约时报》上的那篇短文；文
章没有提供任何细节；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故事的背
后发生了许多的事。亚历山大·杜邦与贝尔公司的
威廉·亚历山大已经宣布辞去他在由其祖父创办的
公司中的大股东职务。亚历山大先生的惟一说法
是；他早就想提前退休了。
“罗根·菲茨杰拉德在一号线；参议员。”
“谢谢你；莎利。”弗莱彻一天要接一百多个电
话；但是；只有在知道他们是老朋友或者有什么紧急
事务时；他的秘书才把电话接进来。
“罗根；得到你的消息真高兴。你好吗？”
“我很好；弗莱彻；你呢？”
“不能再好了；”弗莱彻回答道。
“家里人好吗？”罗根问。
“安妮还爱我；天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很少在10
点钟之前离开这栋楼的；露西在哈特福德小学上学；
我们已经给她在豪曲奇斯报了名。你呢？”
“我刚刚做上股东；”罗根说。
“那我不吃惊；”弗莱彻说；“可我还是要衷心地
祝贺你。”
“谢谢；但那不是我打电话的原因。我想问你是
否看到了《时报》上登的关于比尔·亚历山大辞职的
短消息。”弗莱彻一听到那名字就感觉浑身发凉。
“没有；”他边说边欠身到办公桌的另一头拿起
他的报纸；“第几页？”
“第七页；右边底下。”
弗莱彻一页页迅速地翻过去；直到他看见那个
主标题：首席律师辞职。“我马上就看一看这篇东
西；你不要挂电话。”当他看完时；他只说了一句；“这
说不通。他把自己与那个公司捆在一起了；他不可
能超过六十了。”
“五十七；”罗根说。
“但是；股东的规定退休年龄是六十五岁；即使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会留着你做公司顾问；一直到
七十岁。说不通。”弗莱彻又说了一遍。
“你深挖一下就说得通了。”
“你深挖一下发现什么了？”弗莱彻问。
“一个洞。”
“一个洞？”
“是的；好像一个客户账户上的一大笔钱不翼而
飞了；那是在……”
“我没有空谈比尔·亚历山大；”弗莱彻插话说；
“但是；我不相信他会从客户的账户中拿一分钱。”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更让你感兴趣的是；对
于另一个于同一天辞职的股东；《纽约时报》连他的
姓名都没有报道。”
“我在听着呢。”
“不是别人；正是拉尔夫·艾略特。”
“他们于同一天辞职的吗？”
“确定无疑。”
“艾略特对自己的辞职给出的原因是什么？肯
定不是打算提前退休。”
“艾略特没有说明理由；事实上；听说他们的公
关女发言人说他不在；所以不能发表评论；那一定是
件破天荒的事。”
“她还说什么了吗？”弗莱彻问。
“只说他是个年轻的股东；但是；她没有说明他
还是亚历山大的侄儿。”
“所以；一个客户的账户上丢了一大笔钱；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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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冲进纳特的办公室。“你有没有看见《纽约
时报》上关于比尔·亚历山大辞职的消息？”
“见了；我想起这个名字；但想不起为什么？”
“那就是拉尔夫·艾略特离开斯坦福后加盟的
公司。”
“啊；对了；”纳特说着放下钢笔；“那他现在是不
是新任的大股东呢？”
“不是；但他是另一个辞职的股东。周·斯坦恩
告诉我；一个客户账户上的五十万美元钱不翼而飞；
因而股东们不得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钱偿还。大街
上都说是拉尔夫·艾略特。”
“可是；艾略特出了事；大股东为什么要辞职？”
“因为艾略特是他的侄儿；而且亚历山大极力提
拔他做了公司历史上最年轻的股东。”
“你坐着别动；报应会降临在你的仇人身上。”
“不；我不这样看；”汤姆说；“相反；报应或许又
将降临哈特福德。”
“你是什么意思？”纳特问。
“他告诉所有人；说吕贝卡想她的朋友啦；所以
他要带着他的妻子回老家来了。”
“他的妻子？”
“是。周说；他们最近在纽约的一个登记处结了
婚；但是；结婚时她已经像一个大苹果。”
“不知道父亲是谁？”纳特几乎自言自语道。
“而且；他在我们的纽英顿支行开了个账户；显
然并不知道你是银行的总经理。”
“银行的总经理是谁；艾略特太清楚了。只要我
们明确他不存五十万……”纳特微笑着继续说。
参议员拿起一号线。“是盖茨先生；”他的秘书
说。
“是正事还是玩？”杰米接通之后弗莱彻问。
“当然不是玩；”杰米回答道。“你有没有听说拉
尔夫·艾略特回来了？”
“没有。罗根今早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已从亚历
山大·杜邦与贝尔辞职；但没说他回哈特福德。”
“是；他将以股东身份加盟贝尔曼与威兰德公
司；负责公司事务。事实上；协议的一部分内容是；
公司将来改名为贝尔曼·威兰德与艾略特公司。”弗
莱彻未做评论。“你还在听吗？”杰米问。
“是的；我在听；”弗莱彻说；“你知道他们是市政
会的法律代理公司吗？”
“同时也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他了呢。”
“你永远可以搬到阿拉斯加去；”杰米说；“我在
哪里读到一个消息；说他们正在找一个新参议员。”
“我走了；他还是要跟着我去的。”
“我们用不着为此睡不着觉；”杰米说；“他会认
为我们了解那失窃的五十万美元的事；从而意识到
自己应该放低姿态；等谣言平息下去。”
“拉尔夫·艾略特不懂得放低姿态是什么意思。
他会让我们在他的眼前排起队；而他将挺着双枪一
路扫进城来。”
“你还发现什么？”纳特边问边从桌后抬起头。
“他和吕贝卡已经有一个儿子；我听说他们已经
给他在塔夫特报了名。”
“我希望他比鲁克小；不然；我就把小孩送到豪
曲奇斯去。”
汤姆大笑。“我是当真的；”纳特说；“鲁克这孩
子不用应付那些事就够敏感的了。”
“还有；他加盟贝尔曼与威兰德公司对银行也会
产生影响。”
“贝尔曼·威兰德与艾略特公司；”纳特补充道。
“别忘了他们是代表市政会监管雪松林项目的
律师；如果他发现……”
“他没有理由会发现；”纳特说；“但是；虽然事隔
两三年了；你最好提醒朱丽亚注意；别忘了雷也已经
调走了。只有四个人知道这件事的全过程；而我娶
了其中的一个。”
“而我将娶另一个；”汤姆说。
“你将怎么？”纳特难以置信地说。
“在过去的十八个月里；我一直在向朱丽亚求
婚；昨天晚上她终于答应了。所以；今天晚上；我要
把我的未婚妻带来吃晚饭。”
“这消息太好了；”纳特说着；口气里充满喜悦。
“那不过是一颗射过我们船头的警告子弹；”哈
里听了弗莱彻的问题回答道。
“一枚可耻的炮弹；”弗莱彻回答。“拉尔夫·艾
略特不用子弹；所以我们要弄清楚他究竟想干
什么。”
“我不清楚；”哈里说；“我所能告诉你的是；我接
到乔治·特纳一个电话；他提醒我；说艾略特向他索
要了与银行有关的所有文件；昨天上午；他又打电话
索要与雪松林相关的更多细节；特别是我向参议院
建议的原始协议条款。”
“为什么是雪松林项目？事实证明；那个项目是
个巨大的成功；大家竞相申请要求租用店面。他到
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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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还要求看我所有的演说稿；还有我在提出
《盖茨修正案》时所做的笔记。从来没有人向我要过
我从前的演说稿；更不要说要我的笔记了；”哈里说；
“让人非常地受宠若惊。”
“‘讨人好只为骗’；”弗莱彻说；“能跟我说说《盖
茨修正案》里规定得更细的条款吗？”
“我坚持认为；任何人购买市政会的土地；价值
超过一百万美元以上的必须具名；而不能隐匿身份
躲在某家银行或法律公司的办公室后面；这样我们
就能准确地知道我们在跟谁做生意。他们还被要求
在签署合同时付清全部款项；以此证明他们是一家
独立的公司。那样一来就不会出现延搁的事情。”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种很好的做
法。事实上；好几个其他的州已经在效仿我们。”
“也许只是一个单纯的调查。”
“显然；你以前从没有与拉尔夫·艾略特打过交
道；”弗莱彻说；“在他的词汇里没有单纯这个词。然
而；以前他总是仔细选择他的敌人。他曾经几次开
车从盖茨图书馆边经过；但是；他可能觉得你不好得
罪。但是；当心；他要来点什么事了。”
“祝贺你；汤姆；”苏玲边打开前门边说；“我为你
们俩感到高兴。”
“谢谢你；”朱丽亚说着；汤姆把一束鲜花交给他
的女主人。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在8月的某个时候吧；”汤姆说；“我们还没有
定下日期；免得你和鲁克又预定了要去迪斯尼乐园；
或者纳特去参加预备役的夜训行动。”
“不；迪斯尼乐园是以前的事了；”苏玲说；“你能
相信现在鲁克说的都是罗马、威尼斯；甚至阿里斯
吗？而纳特10月份才去本宁要塞。”
“为什么去阿里斯？”汤姆问。
“那是梵高临终前画画的地方；”朱丽亚说这话
时；正好纳特走了进来。
“朱丽亚；你来我很高兴；因为鲁克要向你咨询
一个道德上的两难问题。”
“一个道德上的两难问题？我认为；那些事情还
是等到发育之后再开始操心的好。”
“不；这件事比性严肃得多；而我不知道答案。”
“那么是什么样的问题？”
“如果你是一个杀人犯；有可能画出一幅基督和
圣母玛丽亚的杰作来吗？”
“天主教会好像从来不在意；”朱丽亚说；“卡拉
瓦乔①有好几幅最优秀的作品都在梵蒂冈挂着呢；
不过我要上楼跟他谈一谈。”
“卡拉瓦乔；当然。别在上面呆得太久了；”苏玲
补充说；“我还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问你。”
“我相信大多数问题汤姆能回答。”朱丽亚说。
“不；我要听听你的看法；”苏玲说着；朱丽亚上
了楼。
“你有没有提醒朱丽亚拉尔夫·艾略特要干什
么？”纳特问。
“提醒过了；”汤姆回答；“她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不管怎么说；艾略特不可能想到曾有两个朱丽亚·克
克布里奇。别忘了；第一个只和我们在一起呆了几
天；此后就音讯皆无了；而朱丽亚如今已经在这里两
三年了；所有的人都认识她。”
“但是；原支票上的签名不是她的。”
“那算什么问题呢？”汤姆问。
“因为银行兑出了三百六十万之后；市政会要求
把支票还给他们。”
“然后；他们会把它放在某个地方的一个文件夹
里；即使艾略特看见了；他为什么要怀疑呢？”
“因为他有罪犯的脑子。我俩思考问题的方法
和他不一样。”纳特停了停。“可是不管它；让我问问
你；趁朱丽亚和苏玲没回来；我是找一个新主席呢；
还是朱丽亚已同意在哈特福德定居下来洗盘子？”
“都不是；”汤姆说；“她已经决定接受那个叫特
郎普的人的收购；那个家伙早就看上她的公司了。”
“她有没有得到一个好价钱？”
“我以为今晚本来应该是一个放松的晚上；为了
庆祝……”
“她有没有得到一个好价钱？”纳特又问了一遍。
“一千五百万现金；另加一千五百万的特郎普
股票。”
“那就是百分之十六的价格赢利比。不错；”纳
特说；“不过；特郎普显然相信雪松林项目的潜在价
值。那她是否计划在哈特福德开一家房地产公司？”
“不；我认为应该由她来告诉你她心里是怎么想
的；”汤姆说着；苏玲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们为什么不请朱丽亚参加我们的董事会
呢？”纳特问。“让她分管我们的房地产部。那样就
可让我脱身把时间更多地集中在银行业务上。”
“我认为；你会发现她至少六个月之前就考虑过
那种情形；”汤姆说。
“你有没有承诺她；如果她同意嫁给你；你就让
她做董事？”纳特问。
①意大利早期巴罗克画家；初期多作风俗画；后作宗
教画；擅长运用光线；富于写实精神；作品有《女卜者》、《圣
马太的神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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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有；我原先是这样做的；而她两件事都不同意。
可现在我已经说服她嫁给我。我让你来说服她参加
董事会吧；因为我感觉她有其他打算。”
三十七
弗莱彻在参议院的大厅里听一个有关住房津贴
方面的演说；突然议程被打断了。一个穿制服的警
察走进参议院；把一张纸条递给主持会议的参议员；
他读完一遍；又读一遍；一敲惊堂木从座位上站了起
来。“我向我的同事表示道歉；我必须打断议程；一
个持枪歹徒劫持了哈特福德小学的一群学生做人
质。我确信达文波特参议员需要离开；鉴于上述情
况；我认为今天最好休会。”
弗莱彻立刻站起身；不等主席宣布结束议程；就
跑到了参议院门口。他一路跑到他的办公室；边跑
边想。这个学校地处他这个地区的正中；露西是个
学生；安妮是家长老师联席会的主席。他祈求露西
不要在人质之中。整个州议会好像都动了起来。弗
莱彻看见莎利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笔记本。
“取消今天的所有预约；给我妻子打电话；叫她到学
校找我；请等在电话机旁边。”
弗莱彻拿起汽车的钥匙；随着人流急赶着走出
这栋楼。当他开出议员们的停车场时；一辆警车快
速地冲到他的前面。弗莱彻用力一踩油门；一下转
入警车后的气流区；他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