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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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们走进市政楼时；霍尔伯恩说；“我只想花一
会儿时间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迈迪森的做法。”
一群官员和记者尾随这几人沿着走廊来到市长
办公室；在那里；纳特和苏玲见到了弗莱彻和安妮；
以及三十个左右觉得有权参加这个精英聚会的人。
“那我就开始了；”市长说；目光转向了挤在他办
公室里的所有与会者。
“女士们；先生们；”他停了一下；“还有未来的州
长；”他尽量地同时看着两个人。“点票将从今天早
上10点开始；一个多世纪以来；这一直是迈迪森的
惯例；就因为大家此次对我们的程序比平常多一些
兴趣就推迟我们的惯例；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弗
莱彻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逗乐了；但他非常清楚；市
长打算细细品尝他十五分钟出名时间中的每一刻。
“全镇；”市长继续说；“共有登记选民10942人；
他们居住在11个区里。跟以前一样；22个选票箱
在投票结束几分钟后被收了起来；然后转到由警察
局长监护的保险箱里；警察局长将它们锁起来过
夜。”好几个人听到市长的小笑话有礼貌地笑了起
来；这也让他微笑起来；从而分散了注意力。他好像
迟疑了一下；直到他的总参谋俯身在他的耳边说：
“选票箱。”
“是；当然；是。选票箱今天上午收齐后拿到市
政厅；我让我的总书记员查一查封条是否被人动过。
他证实说；封条原封未动。”市长朝四面看看；他的资
深官员们点头称是。“10点钟；我将剪开封条；选票
将从投票箱中拿出来；放在主厅中间的点票桌上。
第一次点票只核准多少人参加了投票。那个数字确
定之后；选票将被分检成三堆；共和党一堆；民主党
一堆；还有那些有争议的选票。虽然我必须补充一
点；争议票在迈迪森是很少的；因为对于我们大多数
人来说；这一次投票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听了这话；
有人发出了一阵紧张的笑声；不过；纳特清楚地知道
他是当真的。
“作为选举官员；我最后的任务就是宣布结果；
有了这个结果就可以决定谁将当选我们这个伟大的
州的下任州长。我希望到午间时分完成全部程序。”
如果我们以这样的速度完成不了；弗莱彻心想。“现
在；在我带你们去大厅之前；还有什么问题吗？”
汤姆和杰米不约而同地开始说话；汤姆礼貌地
向对方的竞选团团长点点头；因为他怀疑他们想问
的可能是同样的问题。
“你们有多少点票人？”杰米问。
那位官员又一次在市长的耳边耳语。“二十个；
他们所有的人都是市政会的雇员；”市长说；“他们另
外的资历是他们同是本地桥牌俱乐部的成员。”纳特
和弗莱彻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们不想要求
他做更多的说明。
“你们允许多少观察员出席？”汤姆问。
“我将允许每个党派指派十个代表；”市长说；
“他们将被允许站在每个点票人后面一步远的地方；
他们不得在任何时候试图与他们说话。如果他们有
事想问；他们应该和我的总管说；如果仍然不能解
决；他会找我。好；如果没有更多的问题；”市长说；
“我陪大家到我们古老而有历史意义的大厅去；这个
大厅建于1867年；我们非常地引以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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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当初建造时；大厅只需容纳不到一千人；因为那
时迈迪森人晚上不大出门。但是这一次；不等市长、
他的官员们、弗莱彻、纳特以及他们各自的随从进
去；它看上去已经不像康涅狄格一个死气沉沉的海
滨胜地；而更像一个高峰时间的日本火车站。纳特
只希望消防大队长不在场；因为现有的安全规定他
们一条也不符合。
“在程序开始时；我先让大家了解我准备如何点
票；”市长说完朝主席台方向走去；留在原地的两位
候选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爬得上去。最后；这位白发
小老头爬了上去；他来到主席台上；在一个压低的话
筒前坐下。“女士们；先生们；”他开始说道；“我的名
字叫保罗·霍尔伯恩；外地客人可能不知道我是迈迪
森的市长。”弗莱彻怀疑；在那个大厅里的多数人第
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到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市政厅。
“但是今天；”他继续说；“今天我在这里担任迈迪森
区的选举官员。我已经把我打算实行的步骤向两位
候选人解释了；我在这里再重复一遍……”
当他最后来到点票入口处时；主书记员递给他
一把剪刀。他剪开二十四只箱子上的封条；仿佛在
举行一个开幕式。此事一完；官员们倒空箱子；把选
票倒在一张长长的中央桌子上。市长然后仔细检查
每一只箱子的里面———先把它们倒立起来；然后摇
动它们；就像一个希望证明里面不再有东西的魔术
师那样。两位候选人应邀又检查了一遍。
官员们开始在点票人中间分发投票纸时；好像
赌台管理员在轮盘赌台上叠筹码一样；汤姆和杰米
的眼睛紧盯着中间的桌子。他们把选票每十张放在
一起；然后每一百张用一个松紧带系起来。这么简
单的一点事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做完。然后；由总
书记员把那些捆好的选票清点完毕；总书记员证实
共有五十九捆；剩下一捆不足一百张选票。
市长朝话筒吹吹气；弄出的声音像火车开进隧
道；他希望这个声音有助于恢复议程的秩序。
“女士们；先生们；”他边说边看着总书记员递到
他手上的那张纸；“5934名迈迪森的优秀市民参加
了选举；据我所知；就是说百分之五十四的选民投了
票；投票率比全州平均多一个百分点。”
“多余的百分点或许对我们有利；”汤姆在纳特
的耳边低声说。
“多余的百分点通常是支持民主党的；”纳特提
醒他。
“当选民平均年龄为六十三岁时；情况则不然；”
汤姆反驳道。
“我们的下一个任务是；”市长继续说；“把两个
党的选票分开；然后；我们才可以开始清点。”这件事
花费的时间更长；对此没有人感到惊讶；因为不断有
人叫市长和他的官员去解决争议。此项任务一完
成；选票的清点工作正式开始。十张一沓逐渐合成
一百张一捆；然后整齐地排成许多小排；仿佛阅兵场
上的战士。
纳特很想在大厅里绕场走动跟踪全过程；但是
大厅变得如此拥挤；他只能满足于让他的战场中尉
经常把清点报告转达给他。汤姆决心往四处挤动挤
动；他得出的结论是；虽然纳特看上去好像领先；但
是；他不能肯定那点领先是否足以抵消弗莱彻在前
晚选票重数后118票的现有优势。
又过了一个小时；点票才结束；两堆选票面对面
地排着；市长然后邀请两位候选人来到大厅中央隔
离区里跟他站在一起。他向两位解释说；十六张选
票被他的官员剔除在外；因此他希望跟他们商议一
下；然后决定有一些选票是否应该视为有效票。
所有十六张选票已经摊在桌子的中央。八张选
票上好像什么标记都没有；两位候选人一致同意它
们可以剔除。“卡特赖特应该被判坐电椅”和“律师
不适合担任公职”也很快被排除。在剩下的六张中；
所有选票上都有记号；但都不是在名字旁边打钩；不
过由于它们平均分配；市长建议说；它们应都被视为
有效。杰米和汤姆两人都检查了那六张选票；挑不
出市长逻辑上有什么问题。
由于这个小插曲没有给任何一个候选人带来什
么优势；市长指示；开始全部选票的清点。一百张一
捆的一摞摞选票又一次排在点票人员的面前；纳特
和弗莱彻站在远处估算着他们赢得或者失去的选票
是否足以改变他们下面四年中的信笺抬头的内容。
点票最后结束之后；总书记员把一张上面写有
两个数字的纸头递给市长。他不需要叫大家安静下
来；因为每一个人都想听结果。市长完全放弃了回
主席台的想法；干脆地宣布说；共和党以3019比
2905的优势获得胜利。然后；他与两位候选人握
手；他显然觉得他的工作已经完成；而这时；所有的
其他人都在竭力思考这些数字的含义。
不一会儿；几个弗莱彻的支持者就意识到；虽然
他们以114票的劣势输掉了迈迪森；但他们在全州
范围内以四票的优势获得了胜利；一想到这里；他们
欢呼雀跃起来。市长忙了一个上午；心里期待着好
好地吃一顿午餐；他正准备回办公室的时候；突然汤
姆追上他。他解释了当地选举结果的真实含义；然
后补充说；他代表他的候选人要求重新点票。市长
缓慢地走回市政厅；耳边听到的全是重新点票；重新
点票；重新点票的喊叫声；他也不与他的官员商量；
就宣布说；他一直就打算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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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几个也开始打包离开的点票人迅速转身回到自
己的位子上。杰米在他耳边低声说话时；弗莱彻仔
细地听着。他稍微考虑了一下他的建议；但是坚定
地回答说：“不。”
杰米向他的候选人指出；市长没权命令重新点
票；因为在迈迪森输掉选举的人是弗莱彻；只有输掉
选举的候选人才可以要求重新点票。《华盛顿邮报》
在次日的社论中写道；市长还在另外一件事情上超
越了他的权限；那就是；纳特以超过百分之一的优势
战胜了他的对手；这也使得重新点票变得没有必要。
然而；专栏作家的确承认；拒绝这样一个请求很可能
导致一场骚乱；更不用说无止尽的法律官司；那样一
来就与两位候选人竞选的风格不相一致了。
成捆的选票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核了一遍又
一遍。结果发现；有三捆里101张；另一捆只有98
张。总书记员在确定计算器与手数情况一致之后才
证实结果。然后他又一次把上面写有两个新数字的
一张纸递给市长让他宣布。
市长宣读了修改后的结果；卡特赖特得票3021
张；达文波特得票2905张；这样一来就民主党的总
体领先优势减少到两票。
汤姆立刻要求再次重数；虽然他知道他已经无
权这样做。他怀疑；随着弗莱彻优势的下降；市长会
觉得很难拒绝他的要求。总书记员向市长通报情况
时；他叉起手指。不管总书记员提的建议是什么；市
长爽快地点点头；然后回到话筒前。
“我将再允许重数一次；”他宣布说；“但是；如果
民主党第三次保持总体优势；不管优势是多微弱；我
将宣布弗莱彻·达文波特为康涅狄格州的新任州
长。”这话引来了弗莱彻的支持者的欢呼声；纳特也
点头默认；这时；点票的程序又重新开始了。
四十分钟之后；两堆选票经证实全部无误；看上
去；这场较量终于要结束了；直到有人注意到纳特的
一个观察员把手高高地举在空中。市长慢慢地走到
他的身边；总书记员落后一步跟在身后；市长问他什
么问题；这位观察员指指达文波特这边桌上的一捆
一百张选票；说那里的一张选票应记给卡特赖特。
“好吧；只有一个办法查清楚；”市长边说边开始
把那些选票翻过来；人群齐声喊道：“一、二、三……”
纳特感到很尴尬；他对苏玲小声嘟哝道：“但愿
他说的是事实。”
“二十七、二十八……”杰米跟着一起数票的时
候；弗莱彻一言不发。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突然大家停止了说
话；那位观察员说得没错。因为第四十二张选票在
卡特赖特的名字边上有一个叉。市长、总书记员、汤
姆和杰米全部检查了这张出差错的选票；一致认为
是一个错；因此总体结果是得票相同。纳特的当场
反应让汤姆吃了一惊。
“不知道任维克医生投了谁的票。”
“我认为；他一定弃权了；”汤姆低声地说。
市长看上去已经精疲力竭；他同意他的总书记
员的看法；认为他们应该宣布中间休息；让点票人和
其他官员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到2点钟再次重数。
市长邀请弗莱彻和纳特和他一起用午餐；但是两位
候选人礼貌地婉言拒绝了；因为他们不想离开市政
厅；甚至不想从堆着选票的中央桌子边上走开。
“但是；如果还是得票相同怎么办？”纳特听见市
长朝出口处走去时问总书记员。因为他没有听见回
答；他问了汤姆同样的问题。他的总管早已经埋头
去读《康涅狄格州选举手册》了。
苏玲确实溜出了大厅；她慢慢地沿着走廊向前
走；远远跟在市长一行的后面。当看见一个橡木门
上的金字“图书馆”时；她停了下来。发现门没锁；她
很高兴；一步走了进去。苏玲在一个大书橱后面坐
了下来；向后一伸展；当天第一次试图松弛下来。
“你也在；”一个声音说。
苏玲抬头看见安妮坐在对面角落里。她笑了。
“要不就在那个大厅再呆一个小时；或者……”
“……或者跟市长共进午餐；听使徒保罗继续颂
讲迈迪森的好处。”她们都大笑了起来。
“我多希望昨天晚上就决定下来；”苏玲说；“现
在；他们中的一个注定要一生猜想他是否应该再跑
一个购物楼……”
“我不认为还有别的购物楼可以去；”安妮说。
“或者什么别的学校、医院、工厂或车站。”
“他俩应该达成协议；一年之中各当六个月州
长；然后四年之后让选民决定他们要谁。”
“我认为那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为什么不？”安妮问。
“我感觉这将是他们之间多次竞争中的第一次；
这些竞争证明不了什么；直到最后决战来临。”
“对选民来说；也许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是如此地
相似；以至于在他们两人之间无法选择；”安妮边说
边仔细地打量着苏玲。
“或许因为他们之间没有隔阂；”苏玲说着也朝
她看去。
“是；每次他们俩同时出现在电视上；我母亲经
常说他们是那样地相像；他们相同血型这一巧合更
增强了那种感觉。”
“作为数学家；我不相信那么多巧合；”苏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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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你那样说很有意思；”安妮鼓起勇气说；“因为
我每次和弗莱彻提到这个话题；他干脆闭口不言。”
“巧了；”苏玲说。
“我猜想；如果把我们知道的情况拼起来……”
“我们只会永远地生活在悔恨之中。”
“你是什么意思？”安妮问。
“只是；如果他们两个人决定连跟我们都不谈这
件事；他们一定是有非常正当的原因。”
“这么说；你觉得我们也应该保持沉默？”
苏玲点点头。“特别是在我母亲经受了那一切
之后……”
“还有我婆婆肯定也一定会经受那种伤痛；”安
妮说。苏玲微笑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眼睛直视着
自己的妯娌。“但愿他俩不要同时竞选总统；否则真
相一定会暴露出来。”
安妮点头同意。
“我先回去了；”苏玲说；“这样就永远也不会有
人知道有过这次谈话。”
“你有没有买些午饭吃？”纳特问。
苏玲不用回答；因为看见市长右手攥着一张纸
重新来到大厅；她丈夫的注意力早已被分散了。市
长看上去比刚才朝办公室走去时放松了许多。他一
来到大厅中央；就立刻下令再次点票。他脸上满足
的神情不是吃了美食；甚至也不是喝了更醇的美酒
所致；事实上；市长根本就没有用午餐；他给华盛顿
的司法部打了电话；就在得票相同的情况下应该怎
样做的问题向司法部长办公室进行了咨询。
计票人跟任何时候一样彻底而细致入微；四十
一分钟之后得